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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是如此,想起玉轻尘的推断,慕晚晴就越发觉得这个人心机深沉得可怕。
因为比对指纹,慕晚晴和玉轻尘耽误得比较久,连带着莫言歌,云安然和左大安都没有吃饭,本来是出来用晚膳的,却接连遇上陆浩东发疯,陆星儿遇害,这会儿更觉饥肠辘辘。陆修齐知道众人还没用晚饭,立刻安排厨房的人为他们准备,自己则和王岸之一道安排陆府巡卫和警戒之事。
出奇的,这次晚膳,众人都比较凑活,唯有玉轻尘极为活跃,什么爆炸牛肉,红烧牛柳,凉拌牛筋……一路海点,听了半天,慕晚晴总算是听出了点门道:“公子,你今天怎么净点跟牛有关的?什么牛肉牛柳牛筋牛肝,你的身体能受得了吗?”
“答对了,从今天开始,我就是跟牛杠上了!”玉轻尘笑眯眯地道:“就算吃不成,看着他被人千刀万剐,烹食调羹,我也觉得舒心啊!”
慕晚晴不解,云安然只管在一边偷笑,顺道高声叫道:“再加一盘炸牛柳!”
莫言歌黑着脸,悻悻道:“无聊!”
想到自己之前喊的“阿牛哥哥”,慕晚晴也终于反应了过来,撅着嘴,等着两人,拉长了声音,阴森森地道:“公子——云安然——”
……
“不过,这次是有点奇怪。侍月遇害是在今天凌晨,发现时,已经隔了一两个时辰,但是,陆星儿这次不同,我们进去的时候,她的肌肤尚且温热,应该断气不久。可是,我却没发现丝毫痕迹,这人手脚够快的!”用过晚膳,在回馨园的路上,慕晚晴满心都是这两起命案,边走边思索,又转头去看莫言歌等人,“那段时间,你们有没有注意周围的动静?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或事?”
莫言歌摇摇头,他的行踪基本跟慕晚晴一致,只去了明月楼一趟,一路并无可疑。
“我也没见到什么可疑。”玉轻尘同样摇摇头,却又道,“不过可疑的人却有一个。”说着,转头看着云安然,问道,“哎,我记得,刚开始,我们都是在一起的,后来晚晴去找陆修齐问话,我跟莫言歌在低声讨论整件事,可是,当尖叫声传来的时候,我却没看见你,你跑哪去了?”
云安然瞪他:“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如果你是凶手的话,有件事情就很能说得通了。”玉轻尘越说越认真,“那就是指纹的事情,陆府小少爷的金牌莫名其妙出现在命案现场,不可能没人碰过,但是,却验不到指纹,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指纹被擦拭掉了。整个景华王朝,除了晚晴,对指纹了解最深的,知道指纹可以被擦拭掉的,就是我们几个人了。”
“喂——”
没想到,莫言歌居然也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嗯,有道理!”
云安然再也忍耐不住,怒喝道:“你们什么意思?怀疑是我杀人吗?”
“你这么激动干嘛啊?”慕晚晴白了众人一眼,笑道,“云安然,跟他们相处这么久了,你还没弄清楚他们的个性?他们要真怀疑你,才不会说出来!就是逗你玩的,偏你要上当?是不是想再被公子鄙视啊?”
“……”云安然翻了个白眼,悻悻道:“无聊!”
“我不是开玩笑的,我是认真的。我真的觉得云安然很可疑,你们不觉得吗?”玉轻尘神情却很认真,“我算过了时间,云安然离开京城去北疆,正好陆云芝成亲;他从北疆回转京城,不久陆云芝怀孕;后来他离开京城,到处闲晃,陆云芝丧子,疯癫。这次,他刚回京不久,陆府就开始闹鬼,他进陆府没几天,就开始出命案,有没有这么巧啊?”
“公子你真厉害,”慕晚晴顿时有些哭笑不得,“陆修齐和王岸之也是这样想的,所以得出了同样的结论。”
“换而言之,你的智商,也就跟陆修齐和王岸之靠齐!”云安然狠狠地挖苦道。
“是啊!不过,就算我跟陆修齐和王岸之靠齐,也比你好那么一点点!”玉轻尘反击道,忽然醒悟,道,“喂,别转移话题,还没说呢!之前你跑哪去了?”
话音刚落,莫言歌忽然喝道:“谁在那边?”
众人都是一惊,左大安和云安然暗自戒备,却见一道纤弱的身影从黑暗中慢慢显现身形,却是陆云芝的侍女菡素,见被察觉,便小跑着过来,在冬夜中,如弱柳扶风般:“我是来找慕姑娘的。”
“怎么了?”慕晚晴柔声道,忽然神色微变,“是不是陆小姐出了什么事?”
菡素摇摇头:“小姐很好,吃了汤药,早就入睡了。我是想问,听说今晚又出事了,这次是陆星儿。我就想问下,这是真的吗?”
慕晚晴黯然点点头。
“……也许这就是报应!”菡素沉默半晌,微微别过脸去,眼角似乎有莹光闪过,声音却出奇的冷漠,“小姐救了她,她却恩将仇报,勾引姑爷,攀上了姨娘的位置还不知足,还挤兑小姐。小姐心地好,无心跟她计较,可是天在看啊!老天爷是长眼睛的,阎王殿里有着每个人的债和账,这是报应,是她应得的报应!”
说到后面,声音忽然有些哽咽,捂着嘴,转身跑回了茗园。
“报应吗?”
慕晚晴喃喃自语着,又陷入了沉思。
137章 绿筠手札
陆府姨娘接连遇害,死状蹊跷,起因不明,现场又出现夭折小少爷的陪葬品,这种离奇的事情,向来传得最快,才两天时间,就已经在京城的街头巷尾传散开来,又陷入了更大的恐慌,私底下,关于“小少爷鬼魂索命”的说法甚嚣尘上。
更有人说,三位姨娘,侍月和陆星儿都已遇害,那么,下一个会是谁?
唯一幸存的妾室邀云比任何人都要惊恐。
这些传言,慕晚晴也有耳闻,只一笑置之。不过,侍月和陆星儿相继遇害,第三个目标是邀云的可能性非常大,所以叮嘱要特别注意邀云的安全,最好全天候有人相伴,以免为凶手所乘,王岸之和陆修齐自去安排。临走,慕晚晴又叫住了陆修齐:“陆侍郎,请问,当年陆小姐的孩子夭折,跟这房侍妾有什么关系吗?”
陆修齐摇摇头:“从没听说过。”
“那么,陆侍郎觉得,这两位姨娘为何会遇害呢?”
“我不知道,我现在……一片混乱,脑子都糊涂了。”陆修齐叹道,模样看起来有些心力交瘁,忽然想起一事,道,“对了,慕姑娘,我看,你还是搬出明月楼。再怎么说,那里都是芝儿养孕产子之地,如今事情未明,慕姑娘住在那里,恐有事端。唉,说到这里,也是我当初思虑不周,原本想,如果慕姑娘住在明月楼,或者……唉,是我妄想了。我这就为慕姑娘另外安排住处,此事是我陆府的冤孽,若因此牵连到慕姑娘,那真是万死莫赎了。”
“或者怎样?”慕晚晴敏锐地抓住了其中疑点,问道:“陆侍郎想要我帮你查证什么?”
“没什么,是我自己不肯面对现实,明明铁证如山,却还幻想着或有转圜……”陆侍郎摇摇头,不想再提此事,“德心苑虽是旧宅,但七年前也曾翻新,虽不如馨茗二园清丽婉约,却也算整洁。慕姑娘和忠勇亲王等人若不介意,不如暂且搬到德心苑的厢房吧?”
慕晚晴笑道:“不必了,我在明月楼住得很好。”
“可是,慕姑娘,明月楼曾经出现那孩儿的婴灵,我怕……”陆修齐欲言又止。
慕晚晴摇摇头,淡然道:“无碍。不是说吗?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我自问不愧鬼神,并不害怕这些。再说,单我看见,也许那孩子真有什么冤屈,想要向我倾诉也说不定呢!”
言者无心,陆修齐却微微一震,欲言又止,最后只能叹息,也不再劝。
如果,这是天意,就让一切随缘吧!
不知道是对邀云的保护有了起效,还是凶手另有算计,几天下来,陆府竟是平安无事,但同时,两起命案也悬滞在那里,毫无进展,验尸及现场勘验毫无线索,指纹比对的结果也一一排除,所有的思路都陷入了困境,丝毫理不出头绪来。关于陆云芝可能的情夫,则由云安然提供名单,莫言歌派人查验,一时也还没有结果。
慕晚晴冥思苦想,只想得一缕一缕地揪头发。
见她这样,玉轻尘有些看不过去,拉着她,柔声劝道:“晚晴,你不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搅在一起,想要一下子全都解决。既然这样觉得混乱,不如试着从一个点开始,先解开这个点的头和尾,再去想其他。你擅长断案,就不要去想什么鬼婴夜啼,也不要去想什么双脸小孩,以及陆云芝的私事牵绊,单从命案入手追查,也许,事情会因此迎刃而解也说不定。”
“那么,”慕晚晴扬眉问道,“公子你从哪个点入手?有什么结论吗?”
“呃……从没有指纹这点来看,云安然最可疑。”
慕晚晴摇头失笑,随即又沉思道:“即使单从命案入手,我还是觉得线索似乎有断层,连不起来。看起来,似乎所有的事情都跟四年前孩子夭折和陆云芝发疯有关,而且,唯一可能的凶嫌是陆云芝的那个情夫,但是,有两件事很奇怪。第一,如果是为了报复,为什么四年前,事情刚发生的时候没有动作,却在四年后的现在动手呢?第二,为什么死的人会是王岸之的妾室呢?再怎么论,那人最恨的,不应该是王岸之吗?还是说,这一切都只是掩人耳目的幌子,凶手其实另有目的呢?”
“这两点我也想不明白。”玉轻尘微微蹙眉,犹豫了下,问道,“我说,你真的一点都不怀疑云安然吗?”
“公子——”
玉轻尘静静道:“我是认真的。”
慕晚晴微微一怔,仔细想了会儿,还是摇摇头:“我觉得不像,如果是他,没必要当着我的面杀人,更加没必要拿那个恐怖的小孩来吓我,这对他没好处啊!”
“也对,”玉轻尘轻叹,“其实这点也很奇怪,从你进陆府,鬼婴夜啼,侍月被杀,陆星儿被杀,都只发生在短短几天里。现在,你的名声也算传开了,如果要保险起见,当时是等你离开陆府后再动手更好,凶手这样做,感觉好像在赶时间,难道这个日子对他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我问过陆侍郎,那个孩子出生是在六月,夭折也是在六月,现在是腊月,根本不相干!”
玉轻尘皱眉:“那么,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呢?”
“我想了很久,都想不明白。”慕晚晴叹了口气,道,“算了,先不想这些了。我先上三楼的书库去看看,那里的书,陆云芝很多都看过,并做了批注,偶尔也会有些她自己的笔墨,我去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玉轻尘点点头,见她正要出去,忍不住又唉道:“晚晴!”
“嗯?”慕晚晴回首,眉目分明。
玉轻尘心中暗藏担忧,表面却依旧温和如玉:“你……这几晚睡得安好吗?没有再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没有啊,我一切都好。公子,我都说了多少次了,那晚只是意外,我没防备,所以才会被吓到,下次,我绝对会把那个小鬼头逮住给大家瞧,公子你就放心吧!再说,还有言歌帮我守夜呢,不会有事的!”
玉轻尘微笑点头,心中却忧虑更甚。
那个小孩,到底是怎么回事?脸色惨白,阴森森的笑意,两张脸,无论怎么想都觉得不正常。到底是真有鬼怪作崇,还是摄心术后遗症未清呢?可无论是哪个结果,都不得不令人担忧啊!
书库一切如旧,墨香飘散,丝丝缕缕沁人心扉。
慕晚晴穿梭在十数排书架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