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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慕晚晴在旁,心中忍笑几乎内伤。
这个家伙,真是小凡那丫头一模一样!
用过茶点,玉轻尘拨弄着茶盖,开口道:“不知道云公子此次来傅阳县,所为何事?”
“哎,说起这个,真是惭愧啊!”云安然顿时神态大变,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模样,叹了口气,又叹了口气,接着再叹了口气,这才道,“我哪有什么贵干啊?我这是避难来了!”
玉轻尘淡淡地应了声,并不追问。
但云安然却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冷淡。这位风流公子就像被单独关了十八年的罗嗦唐僧,这会儿终于刑满出狱,逮住个人就开始狂吐槽:“玉大人你是运气好啊,离开京城离得早!你不知道,这会儿京城可以说是烽火四起,硝烟弥漫,那叫一个兵荒马乱,简直不是人呆的地儿!这话呢,得从头说起,玉大人,你知道忠勇亲王莫言歌吧?”
虽然无意追问,但云安然已经问了,玉轻尘也就微微点了点头:“嗯!”
莫——言——歌!旁边原本暗笑到几乎内伤的慕晚晴瞬间呼吸困难,几欲窒息。
049章 刀劈九皇子
“唉,玉大人大概也知道,而九皇子负责兵部,同时兼领青木军,可是,忠勇亲王统帅的黑松军却是咱们景华王朝实力最强的军队,远非青木军所能及。九皇子当然不甘心,几次三番挑衅,好在忠勇亲王以国事为重,约束部下,宁可吃些亏,也不曾与九皇子起冲突。可是,前段日子,黑松军态度忽然强硬起来,再不姑息青木军的挑衅,凡战必应。这些日子,京城的街头巷尾,差不多每天都发生械斗,比战场还激烈,大理寺,刑部,都察院没一个地方敢管。”
九皇子?青木军。。。。。。慕晚晴紧紧揪着胸口的衣襟,压抑着狂乱的心跳,隐约想到了什么。
“哦?”玉轻尘却不知此事,顿时也起了心思,“怎会如此?”
“谁知道?也许黑松军忍耐得太久,忍无可忍了呗!”云安然耸耸肩,两手一摊,也不明所以,但很快,他的情绪又高涨起来,兴致勃勃地道,“不过,看着青木军被黑松军揍得满地找牙,说实话,还真是大快人心!”
玉轻尘淡笑,眉宇轻扬:“云公子似乎很喜悦?”
“怎么?”云安然俊眉一跳,微笑着望着玉轻尘,“难道我不应该喜悦吗?”
玉轻尘没说话,只淡淡笑着,低头轻轻啜茶。
慕晚晴没注意到其中的明争暗斗,她满心满怀都在京城里,忍不住开口催问道:“那后来呢?”
“原来姑娘也对这个感兴趣?”云安然眼睛一亮,更来了兴致,手舞足蹈地道,“黑松军反击青木军已经够让人意外了,谁知道更让人意外的事情还在后面。又过几日,是皇上的圣寿,宴请百官,在宴席上,九皇子出言挑衅,邀战忠勇亲王。”
慕晚晴心中一紧,焦心异常。
她在京城时间不长,对朝政更是知之甚少,但也听说皇帝对九皇子楚笙十分宠爱,连太子都要让一席之地,这场比武,如果输了,固然失了颜面,即便是赢了,让皇上宠爱的皇子大失颜面,也不是什么好事。
见慕晚晴神色关注,云安然诚心卖关子,道:“你们猜这场比武什么结果?”
“别故弄玄虚了,快说!”大概是因为云安然跟江小凡太像,慕晚晴不知不觉中就亲近起来,根本没拿他当贵客看,心急之余,忍不住跺脚娇嗔,随即察觉到自己的心切,又忍不住暗恼自己。
那头无情无义没良心的大笨牛,关心他干嘛?
“九皇子邀约忠勇亲王殿前比武,说是为了给皇上贺寿,可谁都知道,九皇子心胸狭窄,睚眦必报,肯定没安好心。所以,百余招后,忠勇亲王居然一招险胜,令众人都有些疑惑”云安然缓缓说着,忽然声调剧变,又高亢又迅速,如急雨打荷,“谁知道,就在忠勇亲王转身向皇上谢恩的时候,九皇子居然从背后偷袭,暗下杀手,太子殿下勃然色变,疾呼‘拦住他!’说话声中,他身边的两名贴身侍卫便疾掠而去,可惜,九皇子离忠勇亲王只有一步之遥,眼看已经来不及相救了。”
慕晚晴随着他的语调心跳陡转急速,听到这,只觉眼前一黑,几乎晕倒。
“说时迟那时快,忠勇亲王忽然反手一刀,挡住了九皇子的偷袭,同时飞身而起,凌空变向,持刀向九皇子当头劈去,势如破竹,竟然将九皇子的宝剑生生劈断,直取其性命。而就在这时,太子殿下的两名侍卫堪堪赶到,两人同时举剑格挡,这才挡住了忠勇亲王的攻势,众人这才明白,原来太子殿下那声‘拦住他’的‘他’,指的并不是九皇子,而是忠勇亲王——想必是两人交深,彼此熟识,太子殿下从忠勇亲王的眼神中猜到之后的变故,这才堪堪拦下,没有酿成血案。”
这般惊变,被云安然道来,辅以声调高低,眼神表情,乃至手势身形,顿时被演绎得绘声绘色,荡气回肠,直使人如临其境,如觉其险,个个屏气敛声,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连素来淡然的玉轻尘也禁不住微微色变,愕然抬头。
听莫言歌无事,慕晚晴才稍稍放下心,随即又揪了起来,小心翼翼地道:“楚。。。。。九皇子应该没事吧?”
虽然对楚笙恨得牙痒痒,但她还是按耐着叫了句尊称——不过,楚笙。。。。。。畜生!这个名字倒真是一点都没叫错,果然是个畜生!
“没事?”云安然撇撇嘴,“事情大了,虽然太子殿下及时命人拦阻,救下了他一条命,可是,九皇子也被忠勇亲王那一刀之势激荡得口吐鲜血,当即站立不稳,昏倒在地。听御医说,似乎内伤挺重的,至少要好好养将数月才能下床。”
“那、那。。。。。。皇上。。。。。。”慕晚晴一时急切,几乎言不成句。
皇上宠溺九皇子,整个景华王朝都知道,现在,九皇子却被那头笨牛一刀劈得去了半条命,皇帝怎么会善罢甘休?
“说到这,倒真是奇怪得很!”云安然皱眉,似乎也百思不解,“依照皇上对九皇子的宠爱,就算是忠勇亲王,只怕也难逃责罚。不过,可能是九皇子偷袭在前,皇上这次居然破天荒地没追究。”
说话间,玉轻尘已经回复平静,慢慢地啜着茶,默然不语。
左大安却皱眉道:“忠勇亲王向来自律,按理说不是这样冲动的人啊!”
云安然显然是个活络的人,虽然左大安是玉轻尘的侍卫,他却没有丝毫的轻慢,听他问话,便答道:“这倒是有所耳闻,听说是跟青木军有关,好像还牵连着太子殿下什么事,反正就是一堆的事情凑在一起,忠勇亲王已经很恼怒九皇子了,结果九皇子还当众挑衅,又暗施偷袭,就彻底把忠勇亲王惹毛了。”
050章 剪不断,理还乱
左大安喃喃道:“忠勇亲王是很冷静自持的人,能把他惹成这样,只怕事情不简单。”
云安然轻轻扫了眼左大安,眼眸中闪过一抹深思,忍不住将目光转到玉轻尘身上,却正好迎上他的眸光,安静而幽深,看似没有任何威胁,却透露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澄澈,似乎能穿透万物,直至人心。
云安然忍不住心中一震,连忙以笑容掩饰。
“可不是吗?忠勇亲王劈了九皇子半条命,皇上也没有追究,只是苦笑了一番,命御医好生照看九皇子,对忠勇亲王非但没有责罚,反而连下诏赏,加以抚慰,只怕其中的事情不简单呢!”云安然长长地吐了口气,又道,“不过,虽然皇上没罚忠勇亲王,但他跟九皇子这么斗着,终究是个隐患,正好南边的谷炎国犯我边境,皇上就趁机把他调离京城了。”
慕晚晴这才放下心来,转念想起一事,却又更加的火大。
“哟,这忠勇亲王跟青阳公主正新婚燕尔呢,皇上居然舍得把忠勇亲王调离京城,这也太忍心了吧?”慕晚晴故作漫不经心地道,极力掩饰着心中的酸楚和恼怒。
云安然却大惑不解:“忠勇亲王什么时候跟青阳公主成亲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听在慕晚晴耳朵里却不啻轰雷,不自觉地咬了唇,许久才迟钝地道:“难道。。。。。。没有吗?我在京城听说的,就是上个月的。。。。。。初八吗?”这个日子,害得她流了好多泪,绝不会记错的。
“谣言,都***地是谣言啊!”云安然猛地一拍大腿,义愤填膺,“要是忠勇亲王娶了青阳公主,我还犯得着逃难么?”
左大安奇道:“这跟云公子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云安然愁眉苦脸,几乎要哭出来了,“就是因为忠勇亲王死活不肯娶,皇上就琢磨着要把青阳公主嫁给我。我的老天爷啊,那青阳公主什么德行,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也就在忠勇亲王有几分能看。再说了,她一心恋着忠勇亲王,景华王朝谁不知道?娶她?又不是活得不耐烦了!所以啊,我一从别人口中听到这消息,二话不说,立马走人!”
左大安忍不住取笑道:“原来云公子不是逃难,是逃婚啊!”
云安然丝毫不以为意,斜乜了他一眼,淡定地道:“别笑我呀,搁你你逃不逃?”
“呃。。。。。。”左大安默然,对于这位公主的传言,他也是有所耳闻的。
云安然大乐:“我就说吧!”
云安然生性活络,很容易跟人打成一片,只这一会儿功夫,左大安就忘了刚才对他的不满和鄙视,下意识地跟他斗起来,两个人互相取笑,而一旁的慕晚晴却一点也没有被这种气氛感染,怔怔地站着,无数的念头在脑海中划过,一会儿悲一会儿喜,一会儿疑惑一会儿伤心,混乱不堪。
最后还是习惯关注美人的云安然首先发现了她的异常:“姑娘,你怎么了?你脸色很难看!”
“有吗?”慕晚晴恍如初醒,只觉得一阵阵头晕目眩,摇了摇头,好半天才怔过神,轻声道,“我有些累,想先回房了。”
“一定是刚才又验尸又问案,累到了。”左大安关切地道,看了看玉轻尘,道,“你赶快回房休息吧!要是严重的话,说一声,我去给你请大夫!”
“没事的,我休息下应该就好了。”
外面已经有了淡淡的暮色,看起来昏暗飘渺,仿佛虚幻的梦境一般。慕晚晴出了大厅,只觉得一阵虚弱,连忙靠这会儿墙,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深一脚浅一脚地回到了房间,一头栽在了床上,仰望着淡蓝色的床帏,慢慢闭上了眼。
居然。。。。。。是假的?
那些曾经让她伤心欲绝、毫不犹豫决定离开京城的事情居然只是——谣言?
云安然说,“忠勇亲王差点一刀劈了九皇子”;左大安说,“忠勇亲王是冷静自持的人,不是这样冲动的人”。楚笙统帅青木军。。。。。。慕晚晴不觉地想起那天追杀她的那几名大汉。他们身上带着一种血与火的煞气,应该是经过战场的厮杀,难道那些人是楚笙派来的?虽然云安然说那些理由里没有一个提到“忠勇王妃”,可是他说到跟青木军有关,难道是因为追杀她的事情?
难道说,“他”是因为这个跟楚笙起得冲突?
会不会,“他”没娶楚青阳是因为她?
慕晚晴不自觉地这样想着,眉眼微舒,随即又皱了起来,慢慢地垂下头。
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那一天的事情,又算什么?
那样武断地就定了她的罪,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她,虽然安以晴有前科,但是,那几个月的相处,难道对他来说就没有一点点的意义?没有能够让他对她有一点点的相信?甚至,不用他去追查,只要给她一个机会,她也许就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