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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里不懈的锻炼,又或是王莲江的灵丹妙药,我现在的感觉好了很多,脚已经不肿了,食量还非常的好,呵呵,说句肉麻点的话,这感觉宛如新生。
在茫茫海上,我的船并不是独行的旅人,有一群不同寻常的旅伴与我们结伴同行。他们是鲸鱼一家,鲸鱼丈夫和他四个如花似玉的妻子,以及两个儿女,一共七头,围绕我们的船一路前行。你能想象吗?那鲸丈夫的体型足有三十米长,整个浮上水面时好象是一座山,它每日带着他的妻儿们游弋在我们的船边耀武扬威,曾有一次它发飙差点将我的一条商船掀了个底朝天,还好它最后手下留了情。它最喜欢的把戏是用它巨大的尾鳍掀起海水,浇得站在船舷旁的我们满身湿透,抱头鼠窜,每当这个时候,它就显得十分得意。
这些鲸鱼跟着我们一直到了马来沿海,我们的船停靠在那里时,听当地的渔民讲,曾有过这种鲸鱼搁浅在岸边,他们从鲸鱼的肠胃里发现了一些黑色的有香味的硬块。我才恍然大悟,原来这群庞然大物就是大名鼎鼎的抹香鲸。它体内的黑色硬块是它被鲔鱼的尖刺刮伤肠壁后自身分泌的保护物质,这种物质就是世上最美妙的香料——龙涎香。不过黑色的龙涎香毫无价值,它们要随着鲸鱼的粪便自然排泄到海中之后,经过海水上百年的冲刷,漂去杂质,剩下的这种白色的琥珀样的,才是真正的龙涎香,真正大海的瑰宝。
我的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下一站将继续向西驶往印度,那是个跟中原一样历史悠久的国家。来,随我一起来,小小一块龙涎香,闻着它的芬芳,和我一起走过一段充满新奇,美妙无比的海上之旅吧。
雷丰瑜将这张绢帛和那块龙涎香一起按在怀里,滚倒在床上,周身上下便如喝多了果酒一般的,带着微醺、绵软的舒畅。
半晌,他将手摸向枕边上的那册《龙跃诗文信稿集录》手掌反复的摩挲着,突然他一个翻身坐了起来,打开这本册子,将绢帛和册子上的字,逐字逐句的比对着,“真像,真是太像了。”龙跃当年曾首创了一种字体,这种字体清瘦劲挺、独具风骨,世人皆称之为龙行楷体,这种独具魅力的字体,至今仍被无数的文人墨客争相效仿之,但少有人能得其神髓,“难道堂兄弟之间相像到,连字体也能模仿到惟妙惟肖?又或者是”雷丰瑜的手最后停在了那封龙跃临去时留下的花落春归的诗上,这信笺经过无数次抚摸已经残破得无法再放在怀里了,但依然被他当宝贝一样的时刻摆在枕边,“似曾相识的感觉;明明不是登徒子,却只见过一次面就想将我弄上床;似乎是处处与我对着干,但却在重病垂危的时候,求我忘记苦痛;我想要优良战马,他表现的比我还急,不顾一切的赶着出海,好像生怕来不及为我做完。”雷丰瑜湿了眼眶,“我怎么早没想到,我为什么现在才发觉。”
“李大人来了。”壮壮进来通报,打断了雷丰瑜的忏悔、自责,他小心的把手里的东西收好,“李云锁,朕有一事要你立刻去办。”
“听凭陛下差遣。”李云锁看着坐在床沿,双眼微红的雷丰瑜,心中暗自揣测,在江南时玩儿的挺过瘾,回来后心情也很好,怎么这会儿又这般模样,用眼角的余光又扫了一下,同样红着眼眶的壮壮,心中更是狐疑。
“你亲自去滇南无论如何要弄到这珠子参。”本来叫李云锁来就是为了给那嫖客大爷弄珠子参的,此时猜测出这嫖客大爷的身份,就更加的迫不及待。
“这?”李云锁掌管着天下的斥候,如今让他亲自去滇南弄参,那他这一摊由谁管?
“交给郭冉吧。”雷丰瑜有一些私人的产业,这个郭冉就是为他打理这些产业的负责人。
李云锁迟疑了一下,若在平时他会提出异议,但这一刻看着雷丰瑜的神情,却没敢说出口来。
雷丰瑜此时被自己的发现,搞得痛并快乐着,以至于他只想着派自己最得力的部下去搞到珠子参,挽救心上人的命,但李云锁的这一离开,阻碍了正常的信息获得,却是他没有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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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
我弄了把刻刀,坐在甲板上刻木头,仁华在一旁给我帮忙。
“仁华,你不要给我拿着了,这要是刻伤了你的手,还不如刻在我的手上呢。”我这人手笨的很,刻刀实在是没有多少准头的。
仁华笑了笑,不与我争辩,却也没有放手的意思。
“哎,算了,还是等工匠把虎钳做好了,我再继续吧。”在刻刀又一次划过仁华秀美细嫩的手指,在上面留下一道细细的伤口后,我无奈的放下了刻刀。
“你又在瞎折腾什么呢?”锦堂端着药碗走上前来。
“因为怕月儿继续误会,所以故意冷落他,就连临走也没和他好好道个别,那可怜的孩子,不知心里有多难过呢,我想亲手做个小玩意,让他高兴高兴。”我接过药碗,对他解释道。
“你呀,似你这般心软,怎能让那孩子尽快断了荒唐的念头。”锦堂埋怨我道。
我喝干碗中汤药,吐了口气,“还是个孩子,慢慢来吧。”对儿子,有哪个做爹的能狠得下心。
“是呀,慢慢来吧。”仁华拿出帕子给我擦嘴。
我捉住他的手,他指尖上刚刚被我割破的地方,渗出了一滴鲜血。我将他受伤的指尖含进嘴里,轻轻吸允着,眨了眨眼睛,“好久没有了哟。”
“什么?”
“鲸鱼夫妇时常做的那个事。”
仁华红着耳根转头看向锦堂。
锦堂点了点头,笑了笑,接过我手里的碗要走。
我一把将他又拉了回来,“三个人一起吧。”
“这个,这个”锦堂迟疑着,“你的身体还是不要太过力的好。”
我拦腰将他抱起,原地转了一圈,“敢小看为夫,一会儿得要重重的罚。”
锦堂曲指在我额头上轻敲一记,“刚好一些又要耍,还当着这满船的人。”
“让他们羡慕去吧。”我大笑着,一手挽起一个往舱里走。近来我的身体真的是好了很多,与其说是因为药物,因为锻炼,不如说是因为我心中充满期待和振奋,如果有一日能四人同行,哪怕只有一日,我的人生就真正圆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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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
夜已深,窗外涛声隐隐,海浪拍打着船身,轻微的摇荡着,刚上船时这感觉有些不舒服,让人晕眩,夜里也睡不好,但十几天过后就习惯了,想着如果有一日不在这船上了,兴许反而不适应了。管仁华放下心不在焉看着的账本,转头看向坐在自己身旁的龙跃,他正埋首于案上,将途经过的地方,在一张打着密密麻麻格子的纸张上,仔细的描绘下来,作为未来航海的最精准的海图。
平常嘻嘻哈哈随和又爱胡闹的一个人,在做事上却一丝不苟,他此时这种专注、沉静的模样,别具一种魅力。管仁华看的有些错不开眼睛。半晌才调转目光看了眼在龙跃另一边坐着的陈锦堂。
陈锦堂手里捧着本医书,但眼睛也在看着龙跃,眉眼间满是温柔。似感觉到了自己的注视,陈锦堂也向这边看了过来,四目相对中,他微微点了点头,样子很是和气。
面对对方的善意,管仁华只淡淡的勾了勾唇角。陈锦堂的脾气大,仗着和阿跃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情分,这些年来不论是什么始终都要和自己争一争,尤其是和阿跃在一起的时间上,更是斤斤计较毫厘不让,因不愿意让阿跃为难,自己也常要忍气吞声让着他几分,但自从江南那件事之后,他似乎也学会了包容,虽然有时还是克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但善意和退让已明明白白的表现了出来,这无疑是一种信号,他想和平共处,三个人好好在一起的信号。大致他也已感觉到了危机,那两个人将要死灰复燃,我们的好日子不再的危机,但他不知道的是,自己和他一样的无可奈何。
“噼啪”一声,蜡烛芯爆开的声音,将我从专注绘图的忘我中拉了回来,看了看烧掉一大截的蜡烛,对仁华和锦堂道:“时候不早了,咱们睡吧。”
“好。”仁华起身,为我除去外衫,打散了发髻,扶着我坐到床上。
锦堂把屋角小炉子上的粥取下来,盛了三碗端过来,“喝点粥再睡,有助于睡眠。”
我手托粥碗,看看锦堂又看看仁华,忍不住嘿嘿直笑。锦堂和仁华以前虽不会当着我的面争吵,但两个人私底下并不如何对盘,三个人同塌而眠更是绝对不干的,现在却这样和睦,我是不是可以设想一下,将来四个人大被同眠的“嘿嘿,嘿嘿。”
“瞧你那傻样。”锦堂屈指过来要敲我的额头,但手伸上前来却停在了额上,变指为掌,缓缓抚摸着我的头发,“这首乌珠参丸真真是神效,竟长出了许多新发呢。”
“真的?”我惊喜的摸着自己的头发,“那我回头要赶快写信告诉,告诉,告诉月儿。”我拍了拍搁在枕边的一封信,“今天正收到他的来信,说是超喜欢我做给他的那个魔方,还说他近来一个人到处游山玩水,还交了一个新朋友,人很有趣,箭法还超赞。”
锦堂听到这个消息很开心,“早就说那孩子要放开手让他自己去闯闯。”
仁华却有些不放心,“毕竟还小,要多派些人跟着他,小心遇到坏人,吃了亏。”
“咱儿子的本事你还不知道,他安心一个人跑,谁能跟得住他?不过我要求他每隔一段时间就去颍川的镖局,让他给我捎个信。”
正说着,突听舱外一阵喧哗,接着就见冬瓜跌跌撞撞的冲门而入,“堂兄,堂兄不好了,出事了。”
“何事?”见他神色慌张,想是出了大事。
“你快出来看看吧。”不等我穿上鞋子,他就抓起我的手,硬把我往外拽。
出了舱房,我一看外面的情形大吃一惊,连忙把随后跟出来的锦堂和仁华护在身后,但锦堂已经惊呼了起来,“天地倒转了,莫不是世界末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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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脚下的海面一片光影斑驳,好像是无数星星跌落于其中,天空却暗沉沉的没有一丝光亮,一刹那我真的觉得自己好像大头朝下跌落于不明空间了。后来吐了口唾沫,看它依旧还是落在脚下的甲板上,才稍稍镇定了下来。叫人从海里汲了几桶水,细观察那水中,发现里面有许多微小的浮游生物,一团团的聚集在一起,发着光,而那天又正好是个阴天,以至于让我们都虚惊了一场。
这种情形一直持续了一个多时辰,然后就如它突然出现的一样,又突然间消失了,至今我也搞不清楚,那些会发光的是什么,它们又是为何而聚在一次,又因何而消失不见,只是觉得这世间造物之神奇,真不是我等能尽窥其中奥妙的,因此心中又对这世界多了一份敬畏。想起你曾说的海上无冕之王云云,实在是十分汗颜,对于神奇莫测的大地之母,我只不过是一个懵懂的稚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