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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基已喝的面红,却很是喜悦,并且母子俩还商量好,以后定要想办法解了阿里身上的毒,让她的身体彻底恢复,能够常伴他左右。
萧皇后更是出谋划策,说是将宝信奴除了,免得在中间碍事,洪基原本不愿动此干戈,但今日母后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在为他着想,他心中难免有些动摇。
母后说了,只要阿里能够深爱上他,就一定不会忍心不要他而随着宝信奴殉情的。
洪基连连点头,看来还是母后最好。
但是,往往人在喝醉的时候,脑子里某些神经末梢不但不糊涂,反而会因为酒精的刺激变得更加兴奋。
看着母后嘴角挂着的笑,为何会觉得有一丝清冷?
洪基心中泻出一丝不好的预感,母后该不会是···?不,不可能,母后答应我接纳阿里,她一定不会那样做。
随着萧皇后的继续劝酒,洪基那种不好的预感越加强烈。
洪基将头摇晃,口中喘着粗气,醉意的说道,“皇儿今日与母后畅谈实在痛快,但是皇儿有些醉,想先行回去休息。母后也喝得不少,不如也早些休息,明日皇儿酒醒,带着阿里一起来向母后问安。”
萧皇后眼中射出一丝冷光,立刻换上慈祥的面容,将手中酒杯轻摇,“基儿的酒量母后知道,今日这么些小酒怎能将基儿喝醉?可是惦着你的阿里?真是如胶似漆,看来还要尽早为我皇儿先拔掉那个障碍才行。
基儿,再陪母后一会儿,将这壶中的酒喝完回去也不迟,她人就在你的太子殿,一会儿子不见还能飞了不成?”
洪基又饮了一杯,“也好,不过皇儿在这屋子里觉得憋闷,不如与母后移驾到花园中畅饮?”
“自然可以,只要我基儿高兴就好。”
又对着婢女吩咐,“移驾。”
“是”众婢女将桌上东西陆续挪走,鱼贯窜出。
萧皇后起身,洪基赶在婢女之前将萧皇后搀扶住,“今日就让皇儿服侍母后。”
萧皇后满意的笑笑,与他一起向花园走去。
洪基突然面露不喜之色,尴尬的说道,“还请母后先行,皇儿出恭后就来。”
萧皇后点头,对着婢女吩咐,“你们两个伺候好太子。”
“是”
萧皇后绕过大门向进花园,洪基面上浮出一丝不屑,转身向寝宫外走去。
婢女上前阻拦,“太子殿下,您这是要到哪儿去?”
洪基阴沉着脸说道,“阻挡本太子着,刺死。”
婢女吓得坐到地下。
☆、索你的命(精彩)
萧皇后在花园中等了许久不见太子,两名婢女急步赶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皇后娘娘,不好了,太子闯出了寝宫,回太子殿去了?”
“什么?”萧皇后闪过一丝惊慌,随即又换上一副不在乎的表情,“回去就回去,有什么大不了的?”
洪基一路疾奔,恨不得长了翅膀,为何今日的长廊就特别长呢?
终于冲进了南院,眼前的一幕让他脑中空白。
满地的血迹,歪七扭八的尸体,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
他冲进屋内,来到床前将被褥抓起,然而,一层被褥又怎么能隐藏得下阿里?
阿里,你在哪儿?阿里?
洪基急忙向屋外奔去,小腿被人一把攥住,小音气若迷离的说道,“太子···”
几日后,一列契丹军队驶入上京城,领队的高头大马上宝信奴器宇轩昂,衣袍俊洒飘逸。
他一路毫不停歇回到临潢府,还未来得及向军机处汇报这些日子的成果,便先一步回到了太子殿。
萧坦思在院子中赏菊,心情看上去颇好,一看到宝信奴,立刻换上一副伤怀的模样,对着宝信奴摆手,“二皇子终于回来了,有些事情定不要过于急躁,毕竟···”
话未说完,宝信奴心中猛然一揪,立刻冲进南院。
几名面生的下人在收拾院落,扫地的到底,修建花枝的修剪花枝,见到二皇子恭敬行礼。
小音面上毫无血色,虚弱的扶着门边向外遥望,见到宝信奴她有些激动,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眼泪先一步掉了出来。
宝信奴闷不吭声走进屋内,洪基手持酒壶靠倒在床前,眼神涣散,胡子茬恒生。
装饰还是一样的装饰,床还是一样的床,但是却没有了女主人的踪影。
宝信奴将洪基衣领抓住大力提起,“阿里呢?阿里在哪儿,你说,你说呀!”
洪基露出憨笑,痴呆儿一般,“阿里?我也想知道阿里在哪儿?但是我找遍了整个临潢府,整个上京城,都没找到,阿里不见了,她不见了···”
他眼中泛出血丝,伤心欲绝,失去了最重要的宝贝。
宝信奴愤然将他甩到床沿子上,悲怒的发抖,“你是太子,当今契丹皇太子,可是,居然连个女人也保护不了,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你还能干什么?”
洪基从床沿爬起,对着宝信奴冷笑,责问道,“你不是也没保护好她,凭什么还来指责我?你明我和阿里有了私情,你不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你不就是想借着阿里来迷惑我,换取如今在朝政中的地位?你又有何资格来说教我?”
宝信奴仰天闭了眼睛,深深呼吸,仿佛步入了无尽的痛苦,这痛苦从心底滋生,蔓延至全身每一个毛孔。
再睁开眼时,说道,“阿里是我的妃子,我的女人,从第一眼见到她时,我就深深的爱上了她。我原本以为会与她不问世事,白头到老。
可谁知竟让她遇到了你?呵呵,从她看着你的眼神中,我就开始后悔,为何要将她带回上京城。
她喜欢你,我知道,你们之间有私情,我也知道。我挣扎过,痛苦过,但是却始终不能放弃,我甚至劝说自己原谅她犯下的过错,只要她还在身边就好。”
他顿了顿,瞟了一眼静静倾听的洪基,留下了一句话,后飘然而去。
“阿里不见了,我要去找她,不管她在哪里,不管她是死是活,就算浪尽天涯,我都一定要找到,因为,我爱她。”
洪基呆住,又微微摇头,你爱她,难道我不爱她?我与你只不过犯的是同一种病罢了,痛苦的相思病,离不开她的病!你可以为了她放弃一切,你很伟大,你又怎知道我不可以?
你也说得对,我乃是当今契丹皇太子,却连自己爱的人也保护不了,只能任那些口口声声为我好的人左右摆布,我这个太子还算是太子?
洪基甩掉酒瓶,饱含愤怒向外走去。
来到皇后寝宫,婢女行礼,“恭迎太子殿下。”
萧皇后正在给笼中的鸟喂食,没有回头,“基儿,来看看母后笼中的金丝雀可有长大?”
洪基走到鸟笼边放缓了脚步,眯了一眼笼中的金丝雀,“是长大了,不过长得再大,不也是在母后的掌握之中?”
萧皇后感到异样,扭身瞧来,“你是在说我的金丝雀?”
洪基面无表情,盯着萧皇后反问,“母后认为皇儿在说谁?”
萧皇后放下手中的鸟食,动作优雅不失尊贵,但却颇显的疑问,“若是有什么事不如一口气说完,母后很累,没工夫与你打哑谜。”
萧皇后不屑的瞟了瞟,拿起桌上的茶杯轻偿了一小口,放回到桌上。
“母后,不知您与那些男宠们在一起的滋味如何?”
“你~”萧皇后指向太子。
“母后,您这一生怕是背着父汗没少逍遥快活过,您的那些风流帐别人都未与您算过,为何就容不得皇儿风流一回?”
萧皇后一张脸铁青,强压住胸中的怒火,她年轻的时候是因为可汗的背弃誓言,而在一怒之下做出过荒唐的举动,可后来已经洗心革面彻底悔过。
近二年也不知道为何,莫名其妙的在那方面需求渐强,有时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
她原以为定是有人暗中给她下了药,可经过御医秘密诊断之后,得出的结论是一切正常。
可汗力不从心,且他身边围着那么多莺莺燕燕的女人,又怎能将她喂饱?所以她才与那些男人有了纠葛。
萧皇后无言以对,但毕竟这是自己的皇儿质问,让她万分怒闹,一个抬手将桌上茶杯打落。
‘哐嘡~’,茶杯摔得粉碎。
婢女们诚惶诚恐,纷纷跪倒在地。
萧皇后抬起双眼,瞪向太子,然而矗立在门口的一抹紫色身影,让她顿时惊慌。
她颤颤巍巍的说道,“只骨,您···”
洪基也是一怔,随即嘴角勾出一抹冷笑。
可汗宗真脸已翻出了青色,大口喘着粗气,显然他已将太子的话听到。
萧皇后扑过去,跪倒在可汗脚下,慌乱的解释道,“只骨,挞里没有,那些都是谣言,基儿也是误听了谣言,只骨定不能相信的。”
宗真缓缓抬起了手,想要触摸触摸萧皇后的脸颊,却停在半空中,看到萧皇后渴望的眼神,最终还是将手扶在了她的脸。
宗真眼中闪出一丝光亮,开口说道,“基儿,莫要听信了谗言,你母后的为人父汗很清楚,莫让人将今日的话传了出去,不然有损你母后的声誉。”
然而,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有时候越是不想被人知道的事情,却越会被传得更广泛更夸张。
不到数日,整个临潢府,乃至整个上京城都传出了两个天大的新闻。
第一条新闻是,二皇子与二皇妃莫名失踪,太子命人将整个上京城翻遍也未找到,不知二人是死是活。
有人说是两人出去游玩的时候被狼群吃了,连骨头都没有留下。还有人说是太子嫉妒二人的恩爱,对二皇妃蓄谋已久,无奈二皇妃不从,所以太子下了密令暗中将两人杀掉。
当然,更多人愿意相信后面一种说法,毕竟人的天性如此,都喜欢看更热闹的事情。
还有一条新闻让上京城的百姓震惊,当今契丹国母背着可汗做出了荒yin的事情,与众位大臣均有染,人前母仪天下端庄秀丽,而实际上却是一个嫉妒成性的yin娃dang妇。
这两条消息可谓是气泵山河,惊天动地,不紧传到了整个临潢府,整个上京城,整个契丹国,更传进了大宋的宣德大殿。
大殿内,赵祯和文武百官听着游使禀报各国的奇闻异事:
“大理的皇妃生了个三胞胎,是三个粉雕玉琢的可爱娃娃。”
“大夏元昊的母亲被契丹擒获做了俘虏,饥寒交迫奄奄一息。”
“吐蕃逐部再选新的首领,但最终恶战一场之后仍未选出。”
“契丹的萧皇后传出与大臣关系密切的丑闻。”
“契丹二皇子与二皇妃莫名失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
每个月游使都会向皇上和满朝文武,汇报周边各国的种种消息,众臣不冷不热一副爱听不听的模样,这种事情每次都会听上一大堆,耳朵都张了茧子。
甚至有的大臣还拿手指扣了扣耳朵边,像在表示‘哎呀,没什么好玩儿的,还说什么说?’
但他们却必须听,这是当今大宋皇帝定下的规矩,皇帝说了,不管事情大小都要全部了解,才能充分掌握各国动向。
宣德大殿除了游使的声音之外再无其他响动,众人就像是在课堂上听课的学生,昏昏欲睡。
然而却有一个人皱紧了眉头,他就是咱们大宋朝的镇国将军,沈让。
当沈让在听到“契丹二皇子与二皇妃莫名失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句话时,心悬了起来。
难道夜与宝信奴出了事?他二人均是武艺高强心思细腻,又怎么会出事?
虽然她已成为别人的妻,但依旧是他这半生中最爱的那一个。若她过得好倒也罢了,若她过得不好,他又怎么能安心?
沈让劝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