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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夫人又厉声道,“小蝶,不许胡闹。”在这家规甚严的古代,长嫂如母,小蝶不敢再调笑。
当日小夜享了口服,这沈夫人所谓的多加几个菜,却是加了一满桌。他都吃到了嗓子眼儿,满嘴肥油,打了两个饱嗝,“沈夫人,你太热情啦,叫小夜怎么承受得起?我真是吃不下,吃不下啦。”脑袋摇的像拨浪鼓。
沈夫人和小蝶相视而笑。
小蝶白齿红唇,颇具妖婆子的架势,“这些菜可都是给你准备的,吃不完就兜着走!”
李小夜瞪着一桌子菜,沈小蝶,牙尖嘴利,有你的,我是招你惹你了,句句跟我对着干。
但口中却说,“那可不行,我看今日是走不了,刚才夫人给我喝的那酒甚是好喝,这一瓶都被我一人喝了个干净。这会儿头晕眼花连路都快走不直,不如今晚叫我在此借住如何?沈夫人,成吗?”说完再用力摇摇头,像真的醉了一般。
沈夫人微笑的吩咐,“刘妈,你让小五跑一趟,告诉夫君就说小夜兄弟喝多了,今晚住在这儿。”
小蝶皱起眉头有了意见,不忿的瞄向小夜,“嫂嫂,你常说女子要注意避讳,这小夜是个男子,怎能随意留宿?”
沈夫人微笑,“避讳自然应该,但这小夜兄弟不是旁人,我放心得过,且他现在年龄尚小,不会引人口角。”
嫂嫂坚持,小蝶也不再反对。
晚上,小夜睡在刘妈收拾出来的一间屋内,虽不大,但也比军帐强很多,还有舒服的棉被。他美美的洗了个澡,躺在床上心里窃喜,让我住进来就别想让我再出去,跟那些满身臭汗的家伙天天呆一起真是难受的要命,得想个办法能一直住下才好,等我找到了幽兰谷,你强留也留不住。
今晚又是一个不宁静的夜。
李小夜睡的正香,突然感到一股气流从房顶飞过并且急速远去。他猛然清醒,看来这房上不是一般的小贼。不过也不想多事,管他什么来头,反正不是冲着他来的,接着梦美男。
第二日,太阳晒到了屁股李小夜才爬起来,没办法,软香暖被实在是太舒坦。他洗了把脸,用青盐漱了口,朝正堂走去。
沈夫人和小蝶都静静坐着,二人手中各拿一件婴儿大小的衣服,在上面绣花色,应该是给要出世的孩子所准备,可二人看上去似乎都不大高兴。
小夜将二人稍加探究,轻声询问,“沈夫人,小蝶姐姐,你们怎么都不高兴?是不是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妥?”
沈夫人回了神,“小夜兄弟醒啦,快先坐下,饭菜还在锅里给你留着,刘妈,快去将饭菜拿来。”
“是,夫人。”刘妈快步走出。
小蝶叹一口气,“不是你有什么做的不妥,今日一早刘妈出去买菜,听说昨夜又死了个人,模样看的让人心颤,连县官老爷都不敢多看一眼,那死···”
话未说完小蝶住了嘴,嫂嫂还怀着身孕不能受到惊吓,早上刘妈回来说时嫂嫂脸色就显苍白,现在她不能再提。
小夜猜到了缘由,冲着小蝶眨了一下眼,“小蝶姐姐,我看院子里的花草很是漂亮,但有一种叫不上名字,你告诉我成吗?”
小蝶随着他一起走到花丛前,他细声询问,“小蝶姐姐,你说是又死了一个人?怎么回事?能否说说?”
小蝶脸色有些泛白,“昨日早晨,刘妈出去买菜时,就看见县衙的人抬着一具尸首,身上盖着布,一阵风将那快布吹掉,街上的人都看见,看见···,”她欲言又止,似乎怕说出很恐怖的事情。
小夜听得着急,“哎呀,姐姐,你是要急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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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让怎么会有这种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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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负责的县令
小蝶点了一下头,拳头紧握,“是具没有皮的尸首,而且口眼处都是大坑,像是被人挖掉了。刘妈说当时人街上人就跑了七七八八,她也赶忙跑了回来,从没见过这种死相的人,实在可怕。今日一早她出门买菜听人说昨夜又死了一个,和前天那个死的样子一模一样,回来告诉我时被嫂嫂听到,嫂嫂吓得面上没有一丝血色。”
“哦,那是何人所为?”难道是昨晚房顶的那个人?有什么国恨家仇,怎么会下此狠手?
小蝶摇了摇头,“这我哪里知道,咱这儿的县官本来就胆小怕事,县衙里的兵将也都是壮了胆子才敢去太尸首!刚刚我让小五出去打听了一下,死的是东头儿钱三儿家的小妾,和南头的陆家丫头,都是女的。我和嫂嫂现在也甚是害怕,万一那坏人跑到咱们家可怎么办,嫂嫂还有孕在身···”她低下了头,满面的担忧。
小夜扭身向着门外走去,边走边说,“我去军营,将这件事告诉你哥哥,让他多派些人来保护你们。”出了这种事沈让还不赶紧派人回来保护家小。
小蝶两步赶上,将他手臂抓住,“不行,哥哥军中向来严谨,除非有上头的指令,不然谁也不能私自派遣护卫,上次县太爷家中遭遇采花贼死了小妾,让哥哥军营派几个人手帮忙护院,哥哥都没同意,这次也定是不行。”
小夜叹气,“这可怎么办?哎~!”他蹙了蹙眉,似乎想到了什么,说道,“不如这样,若是姐姐不嫌弃,我李小夜亲自给你们当回护院可好。”
好机会,这不正是一个留下的借口?谁知道那凶手什么来历,说不定只是来复仇的,还不一定能会继续作案,就算一不小心进了这院子,我想拿住他还是没问题。
小蝶被小夜睁睁的目光盯得不好意思,脸上一红低下头,咬了咬嘴唇说道,“那,那我去告诉嫂嫂,叫她放心,哥哥说过你的武艺高强,若你在这儿,我们也能睡得安心一些。”倩倩身影扭头跑掉。
再次来到军营,营帐捂得严实密不透风,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小夜不好硬闯,便在外等候,一等就是两个时辰。
终于帐帘打开,里面走出一位中年将领,那将领瞧见小夜眯了眯眼睛,盯了片刻跨马而去。
这人小夜并未见过,他的面容怎会有些似曾相识?
沈让从帐内走出冲小夜招手,“不胜酒力还贪杯,有你的。若再想喝改日我陪你。”
小夜勾起嘴角“好,不过有一件事要和你商量一下。”他将小蝶讲述之事告之。
沈让思索片刻,面容严肃,双手作揖,“那就有劳小夜兄弟。”这李小夜不仅武艺高强,而且心地善良,真是侠肝义胆的好少年。
“不客气,应该的。”小夜拍拍胸脯,像下了保证一般。
“两月之后赵老将军即可回营,沈某就不用日日呆在军营之中,便可以回家照看家小,小夜兄弟,到时你的银子沈某定付双倍。”
哇塞,双倍!李小夜眉眼大弯,“一言为定。”
接连五日县城中没有再发生命案,但百姓还是心中恐慌不敢正常劳作,尤其是街上连个女人的影子都看不到,过路的外乡人还以为这里是男儿国!
第六日,县太爷为了安抚民心贴出告示,凶手是一采hua贼,已逃往到另一县城。百姓放了心,恢复了之前日出而作日落而归的生活。白日街上依旧喧闹,夜晚青楼照样红火。
然而在告示贴出的第八日,城内又死了一名女子,死状与前两名一模一样。百姓大骂县太爷不是东西,糊弄百姓。县衙门口每日被白菜叶子、萝卜樱子、石头渣子丢的乱七八糟,狼狈不堪,县太爷怕被城中男子群殴,躲在家中不敢出门。
原本县太爷准备收了做妾的王家三女儿,也急匆匆被爹娘嫁到外县,那可是他等了三年才笄礼的女人,还没尝到一口就被别的男人给娶走。县太爷心疼的每日将头发揪三遍,颇具秃顶的倾潜力。
其他家有女儿的也都寻着媒婆说亲事,这香子城本就只有两三个媒婆,近日实在忙的不可开交,银子赚的很是容易。之前那些嫌贫爱富的女儿家现在也没了挑拣的想法,不管瘸子瞎子,只有两个条件,第一,男的,第二,活的。
已为人妇的女子家中,都将门窗用铁钉木头加厚好几层,有的还安上了铁窗,生怕挡不住坏人,搞得家人就像坐牢的犯人一样,更有几户平颇具财力的人家迁到外县落了户。
县太爷无力查出真凶,只能向上级禀报请求协助。上级也是怕麻烦的主,要他自己想办法解决。
哎!小夜暗叹,这就是大宋朝的基层官员,还不如回家卖番薯呢!
那日行凶之人再次出来作案时,小夜感到一股内力从房顶一闪而过,本想出去将那人擒住,可想想算了,那人功力应该不浅,且此人每次将女子人皮、口、眼拿走,定是用来练一种邪门武功。若他李小夜多管闲事与此人纠缠,说不定会影响他自己的事情。
他还要去幽兰谷,寻找那颗可以收敛宝剑魔气的天玄珠。师傅说过,宝剑魔性一日不除便有可能引起混乱,这宝剑虽已承认小夜为主人,可出鞘必定染尽百人之血,否则不肯回鞘。
并且等天玄珠收了宝剑魔气之后,他还要去索魂崖,这两件事对他才最为重要。再说朝廷也并未给他发俸禄,何必增添麻烦。
李小夜这些日子里清晨出去寻找幽兰谷,不到傍晚就早早回来。沈夫人和小蝶有了小夜守护倒也安心不少,并无旁人家那番惊恐,就是觉得被杀害的女子颇为可怜,总会忍不住缅怀一番。
小蝶每日会抚琴谱曲,小夜闲着也与她讨教一番。看着一个教,一个学,沈夫人也不打搅,总会双眼含笑避开。
不过让小夜觉得有趣的是,昨夜房顶一股内力掠过,不到片刻又有一股内力掠过,两种力道截然不同,前者是那凶手的,而后者的力道似乎较为阳刚。羊肠古道漫天风沙,两匹高头大马哒哒奔驰,身后扬起大片风尘,马上各做一中年男一女,身着布衣其貌不扬。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乔装打扮的柔儿和王莽,近日到处都有大批人马找寻柔娘娘。于是二人只好带了假面扮成一对儿中年夫妻,途中也省了不少事。
两人策马奔驰到岔路口,拉住马缰减缓速度,王莽将几条岔路观察一番,扭身说道,“夫人,大路较远也趋于平稳一些,小路虽近但也不好走,以夫人的意思,看是走哪一条路?”
柔儿将手搭于额前稍稍眺望,将宽敞的大路一指,“这边。”二人双腿一提马腹,呵马朝着大路奔去。
柔儿选择大路并不是为了好走,而是宽敞的大路不好隐藏人,他们可以走的安心一些,毕竟现在不仅仅是元昊派人四处寻找柔娘娘,更有另一帮人得到了她的行踪而要将她擒拿,至于这要擒拿她的人是谁,她不知道,但是心中却隐约有种感觉,可能是他!
柔儿并不知道,就因为她今日选择的这条平稳大路,而导致一些事情的发生,延误了不少时日。等到她再见到女儿时,她的女儿已经游离人间,危在旦夕。
一个圆之夜,风儿柔爽的轻抚大地,枝头的鸟儿早已安歇,沈夫人和小蝶都进入了梦乡。
李小夜半夜饿的睡不着,他去厨房拿了些吃食,想想自己酒量太差要好好练练才行,于是又掂了一壶酒,爬上房顶一边吃喝,一边欣赏月色。
夜幕之中,一名青衣男子保持着距离跟踪前面的黑斗篷,青衣男子叫辽信奴,黑斗篷叫云子魔。严格来讲云子魔是辽信奴的师叔,因练武时选了捷径而走火入魔。其实辽信奴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