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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将她搂紧,踩着水向裂口之处游去。
“兔子,你醒醒,快躲吸两口气,一会儿来不及了!”白玉堂心乱如麻,拼命的向前游去。
游出断裂口时,水将两个人侵蚀。
模糊的视野叫人不知方向,白玉堂的动作缓慢了很多,抱着月儿拼命的向岸上挣扎。
月儿鼻中、口中冒出一串串气泡,冰冷的河水将嘴角滑出的鲜红冲的不见了颜色。
白玉堂眼圈发酸,他风流倜傥,潇洒不羁,一众少女为他要生要死,非他不嫁,他没一个看上的,他一直认为这世间定有一位至纯至真的女子会与他结合。
可没想到这只声名狼藉,淫一荡不堪的兔子蹦到了他的心里,他原先以为只是因她豪爽才喜欢她,但当刚刚碎石嘭炸的那一刻,他才意识到,她是他今生爱上的第一个女人。
白玉堂的心随着那些碎石一起被嘭的混乱不堪,他发誓,若是老天不怜惜月儿的性命,他的余生就在寺院里度过。
终于在耗尽最后一丝体力时,白玉堂拖着月儿游到了岸边,他顾不得自身乏力,将月儿死命的拽到安全的地方,大口呼吸,将月儿摇晃。
“兔子,兔子,你醒醒,你醒醒,快醒醒!”
月儿没有反应,甚至没了呼吸,白玉堂顿感失去了至宝,生平第一次流出了泪水。
“兔子,兔子,你不要死,兔子···”
白玉堂的心被掏空,不知该如何是好,兔子,若是世上有以命换命的药,我白玉堂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跟你换,让你活。
一个时辰过去,两个时辰过去,白玉堂抱着月儿坐在草地上,像石雕一样没有挪动过。
白玉堂眼睛不眨,他的爱情没了,心死了,他被困在地狱,阎王爷下令不许他再投胎,没了任何希望。
天色渐渐昏暗,河中的水涟漪潺潺,偶尔一两条小鱼跃出水面,秋风瑟瑟,两人身上的衣袍早已被风干,随着风儿扑扑闪闪。
“小堂子,你想让我在这里暴尸荒野?”女子有气无力的声音传来。
白玉堂没有低头,“没事,一会儿我挖个坑,给你铺上好多干草,绝对让你死得舒服。”
“那你还不去挖!”
“好,我这就去!”白玉堂点了点头,放下月儿就要向树林的方向走去。
走了两步,怔住,胸口起伏不平,闪电的速度回到原地将月儿拉起。
“兔子,你,你,···”他内牛满面。
月儿嘴唇发白,甚至有些干裂,“你哭了,小堂子,原来你这么脆呜···”嘴巴被人偷袭。
白玉堂像是饿狼捕食一般将她吻住,并且不知道撬开她的嘴,只是使劲儿的在她唇瓣啃,跟狗啃骨头一般。
月儿怒恼的将他推开,“你的吻技很烂,练好了再来。”
白玉堂笑了,初吻交给她,心里咋就这么高兴呢!将她拉进怀里紧紧搂着,像是他自己的身体,分不开,离不得。
月儿也搂着他,稍加安稳,“我没事,别怕,现在还死不了。”
白玉堂不停地点着头,“嗯,走,我送你回家!咱俩身上都臭了,赶紧回去洗干净。”
“不,现在不是时候。”
“你不担心沈将军!”白玉堂疑问。
月儿望向暗流涌动的河水,眯了眼,神情放松,“我保证他没事,现在,还有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她很想相见沈让,可当她的身体被冰冷的湖水侵泡的同时,大脑也跟着冷静下来。
那天晚上袭击他们的黑衣人,与将白玉堂和她逼近树林的黑衣人,根本就不是同一伙儿,前者是想杀她,而后者,只是借用另一种方法保护她,就像那次被关进天牢一样,看似危险,实则很安全,只不过她被焦躁冲昏了头脑,一时没反应过来。
并且,如果她活着,沈让必定与她统一战线,那些人自然会取了沈让的性命,但如果她死了,沈让反而会安全。
所以她现在还不能去见沈让,要先确定眼前的疑惑再说。
同一时间,镇国将军府。
月下,望着夜空,高大的身影久久矗立,最终扭身回到屋内,将她弹过的琴缓缓抚摸。
沈让蹙眉苦思,夜,你会在哪儿?
那天夜里,沈让抱着伪装的苏轼等着黑衣人的到来,黑衣人到了之后自然跟他生死拼搏,但他体力尚未恢复。
就在他抵不过数量众多的对手时,展昭与丁月华赶来相救,可苏轼还是被那些人将抢了去。
展昭匆匆交代两句,前去追寻苏轼。
沈让告诉丁月华,他将月儿交给了一位白衣义士,让丁月华赶紧回开封看看,丁月华再返回来时却说并未见到月儿。
沈让因瘫痪在床之前对那幕后的人也有了些了解,所有的可能都在脑中过了一遍,最终他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那幕后人对待柳月儿的意见分成了两派,一派并将其诛之,而另一派想将其收之,意见不同意的情况下便有了刺杀事件。
第二日,镇国将军拖着虚弱的身体参加了早朝。
果然,赵祯对沈让也只是稍加慰问,并没有过多的惊喜,对柳护卫没有贴身防护一事也只字未提。
苏轼更是好好的站在朝堂之上,除了目光略显呆滞,没有其他异样。
这些人的反应和沈让料想的一样。
升国公主自从知道沈让清醒,欢悦无比的到将军府跑了几回,被人家冷冰冰的脸色呛得不轻,还被人劝告“公主即将成为吐蕃的王妃,还是顾及一些流言的好。”
升国公主好咬牙切齿的离开了将军府,哼!即便那女人命大可以回来,用不了多久也会死在吐蕃,沈让,你就等着给她收尸吧!
几日过去,沈让动用一切暗处关系打听月儿的去向,依旧没有任何消息,反之想一想,没有消息却是最好的消息。
皇城之内浑浑险恶,层层宫墙将人缠绕,也许你有好的心肠,未必就会有好的结果,也许你有善良的意念,却不一定会得到圆满的祝愿。
一件幽静的内室,明黄色的龙袍,随着喝茶之人的动作的微颤。
茶杯放下,对上面如冠玉的中老年男子,与那双半睁半闭的双眼对视。
对中老年人刚刚的问题解释道,“我并无此意,只是觉得时候未到,等她去了吐蕃,自会有人收了她的命。”
那双半睁半闭的眼睛依旧平静,周身却迸发出一种不可置疑的冷清,“有些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这中老年人起身向门外走去,那衣袍上绣着的半龙与祥云,随着他的脚步轻移而缓缓律动,直到消失在门外。
这位中老年人便是大宋的隐身皇帝,八贤王。
又是半个月过去,整个皇城传出当今御前四品带剑女护卫,与一名百年难得一见的猛男私奔的消息,百姓的茶余饭后又有了新的焦点,并且传扬的比金子还真。
有人说那名猛男身长八尺,腰有两个水桶那么粗,柳护卫尝试过那猛男之后,连皇上都不要了,跟着人家跑到塞外日日享受去。
还有人说,那猛男原先只是一名瘦弱的书生,后来碰巧救了一名落难的神仙,神仙感激书生,便给他吃了一种壮一阳的药丸儿,之后书生变成了猛男,让柳护卫爱不释手。
自从这条消息一出,汴京城一夜之间少了数名男子,都留下一封家书,说是为了满足自家夫人的需求出去碰碰运气,寻找神仙去。
一轮圆月下,打更的敲过两边,“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一黑一白两个飘忽的身影飞踏在一座座屋顶。
奔到宫墙下,两人对视一眼跃进墙内。
两人对巡视的兵卫躲躲闪闪,掠过走廊、大殿,渐渐靠近升国公主的寝宫,升宁殿。
近日经过月儿与白玉堂的探查,终于得知真正的幕后之人是谁,并且这人与升国公主之间有着层层部署,此次倒吐蕃之后的计划并不简单,大有取她柳月儿性命之意,甚至连那八件宝器都有可能在升国公主身边。
月儿与白玉堂商量好,今晚进入升宁殿探个究竟,如果有可能,将八件宝器取走暂管些时日,待公主前去与吐蕃联姻时,再还给赵祯。
她愿意这样做并不是为了赵祯,只不过是想给左旋翼一个交代,不能让八件宝器落到别人手中。
再者到了土番以后,她会尽快抽身回到大宋将幕后之人除掉,至于升国公主会不会遭到厄运,那就跟她没什么关系。
此时月色下,两人藏在隐匿处。
白影将面巾拉下,露出一张妖孽的脸,“兔子,你真的有把握?”
黑影也将面巾拉下,露出一张清美的脸,“小堂子,告诉你,契丹国的萧皇后都是毁在我的手里,区区一个小公主我还会搞不定?”
白玉堂还是有些担忧,“万一她提前有防备怎么办?”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月儿狠狠地说完一句,将面巾重新围好。
执勤的兵卫从殿前做过,渐行渐远。
月儿一个眼色,二人跃至殿顶,向下望去,殿内已经熄了灯,月色下整个宫殿青白一片,像是一个没有出口的袖珍迷宫,会将进入的人毫不留情的吞噬。
门外的守卫感到后脑一阵凉风,晕倒在地。
黑白两股轻风刮进殿内,一个恍惚飘进昏暗的内室,当值的宫女虽然站着,却已经开始了点头虫般的频率。
‘嗖嗖~’两个轻柔的手刀,宫女被放倒在地。
二人向里步入,抹着黑,一点一点的向着床铺靠近。
月儿将白玉堂手臂稍稍拍了拍,示意他靠后。
白玉堂不肯,侧着半个身子挡在她前面,月儿可是他的初恋,万一中了埋伏,比疼在他自己身上还难受。
月儿无奈,又不好发出较大的动静,只好随他。
缓缓拉起纱帐,白玉堂迅速出拳,虽看不清公主的额头在哪里,可他这一拳打在哪儿,必定将公主击晕,不然,他这陷空岛锦毛鼠的名号是怎么来的?
‘嗯~’传来一声女子闷哼。
白玉堂松了口气,说道,“怎么样,拳头准吧!”说话间燃起了火折子。
一股凉意涌上月儿的心头,昏暗的灯光下,她面色变得复杂,看着白玉堂。
白玉堂也察觉出来哪里不对,此处空气里开始蔓延一股浓浓的花香。
按道理说公主就寝是不需要这般香薰的,不然只会将人搅扰的不好入眠,并且刚刚这香味还没有,为何一点起火折子就有?
“快走!”月儿轻呼。
白玉堂立刻将火折子熄灭,两人向外跑去,还没出内室的门,突然灯火大量,几名劲装黑衣人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的站在了内室的门口。
白玉堂瞥了一眼月儿,意思是,中招了。
月儿瞪他,意思是,我知道!
二人不由分说出掌抛拳,向着黑衣人出击,黑衣人也不是等闲之辈,拳脚之间是凛冽的狠拼。
一场保命的厮杀,若是冲了出去就拨开云雾见青天,若是冲不出去就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
月儿不再顾及会不会杀生,牟足了劲儿的出拳,锁喉,踢命根儿,抓颈椎。
白玉堂自然知道此次输赢的结果,必须赶在御林军前将这些人搞定,故此也是大开杀戒,白色的衣角随着出招‘呼呼’作响。
几个回合下来,月儿与白玉堂拼力的往外挪去,即将冲出重围。
升国公主被一众兵卫护着,矗立在院子中,向两人投来轻蔑的笑。
“若将这两人拿下,本公主赏他美女十名,黄金百量!若是拿不下,今日统统陪葬!”
“是!”
两人奋力外冲,越来越多的兵卫将两人团团围住,升宁殿门口涌进众多御林军,挥着长矛过来,此刻就算他二人有命杀出重围,也没命逃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