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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面蛾被弹开以后,吉祥身上那团红光也渐渐减弱,直至消失,九百九也没看清刚才伏在吉祥身上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蹲在地上瞪着被戳窟窿的吉祥有点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呆愣愣地看着听灯拉起他,然后在他身上东摸西摸。
听灯掀起吉祥的袍子,果然看到一个白玉香囊,拿起来一看,上面已经裂出了好几道细纹。
“这个东西救了你呢。”听灯把香囊塞回去。“敖家的役兽。”
“易瘦?”原本怕得要命的吉祥一看到一旁青面蛾的凄惨样子,又迅速恢复了过来:“这是敖离给我的!”
“可是它只能救你一次。”听灯说。“趁青面蛾”
还不等听灯说完,九百九就“嗷”了一声跳到听灯身边。
听灯转头,正看见青面蛾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
“这家伙居然没死!”九百九手忙脚乱地掏出一把道符。
“唔嘻嘻嘻一点玄火算得了什么?”一边说话,青面蛾嘴里一边吐出黑色的烟。“等我们今天晚上用童子阵破了这寺里的水眼拿到拿东西,这点伤唔嘻嘻嘻”
“童子阵?”九百九瞪眼睛:“那是什么?你们想干什么——”
“九百九!”吉祥刚转头,就看到话说了一半的九百九就像断线风筝般斜飞了出去。
那边的青面蛾却是大喜:“大哥!”
听灯皱眉,拉着吉祥的手倒退了一步。
从殿内看出去,外面天色已经全黑了,而刚才九百九是被什么东西打飞出去的,他居然一时没看清楚。
一个高壮的男子慢慢走近大殿,一身惊人的戾气,胸前燃着三簇青色火焰,。
男子身后跟着一个全身都裹成黑色的人,只露出一双没有瞳仁的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层纱。
现在大殿里除了刚才被横扫撞到柱子上,昏迷不醒的九百九,就只剩下吉祥和听灯了。
吉祥努力眨巴眼睛,不让没出息的眼泪掉下来——早知道就不来捉妖怪了!每一个看起来都那么可怕,还打伤了九百九
而且敖离明明说会及时找到他的!到现在都没有出现!
小猪一边跟着听灯后退,一边在心里用他能想到最狠的话把敖离和敖白骂了个遍。
满脸凶狠的男人并没有在意吉祥和听灯徒劳的撤退行为,而是看向青面蛾。
青面蛾被烧得只剩一半的翅膀抖了抖。“大,大哥!我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他们想跑”
“即使你想偷吃,也没那本事解开我的束魂铃。”那个全身黑色的人阴沉开口。“他们自己跑出来的?”
“他们身上都有宝贝!”青面蛾被那人蔑视的口吻激怒了:“那个胖小子能引来玄火!至于另外一个,这几天你也没找到破了他胸前金锁的办法不是么?!”
“都闭嘴。”站在他们前面的男人一出声,他们就都不做声了。
吉祥紧紧掐住听灯的手心,看着那个高壮的男人一步一步朝他们走来:“听灯”
声音已经变了调,小猪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害怕过。
听灯看着那个男人:“我现在打不过他。”
“你很聪明。”男人在听灯面前站住了。“你要知道,穷机并不是对你的金锁一点办法都没有。”
“至于你,”他看向吉祥:“你身上有避水珠,但那东西保不住你。”
“檮杌(taowu),你会后悔的。”听灯那双干净的眼睛里还是看不到一丝惊恐,但是吉祥肥嫩的掌心却被他掐痛了。“我的金锁不能摘。”
“你知道的不少。”檮杌原本就精光四溢的眼睛此刻更是慑人:“知道躲开束魂铃,戴着万物莫能近身的法锁。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但是一旦你的锁被破了,今晚你就得和你身边的小子一起填水眼。”
“你不能动我,也不能碰吉祥。”听灯口气不变。“吉祥身上有海令。这个庙你们也动不了。”
之前还有心情和听灯说话的檮杌一听这话,立刻猛地掐住的听灯的脖子,手臂一举,听灯小小的身子就离了地。
“你懂什么!只要破了水眼让我得到这庙里的东西,别说是海令,就是龙王来了,也不足为惧!”檮杌的光是凭大嗓门就能把小猪震飞了:“要不是留着你能破水眼,我早就撕了你了!”
听灯显然连檮杌的一根手指头都扳不过,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听灯居然还是一副淡定的表情:“我不会布阵法,也不会破水眼。”
这时檮杌身后的白眼穷机突然开口:“不需要你布阵。”
青面蛾也走了上来:“唔嘻嘻嘻你们几个孩子,只要乖乖听话就可以了~”
“你想拿我填井?”听灯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被檮杌掐住了脖子这么久居然没有反应:“没有用的。”
“你果然知道不少。”穷机裹在黑布里的脸看不见表情:“连东西在井里都知道。”
“我不只知道东西在井里,还知道那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檮杌猛地撒手,把听灯扔到地上。
“是什么?!”他沉声问。
一旁的青面蛾手一伸,就轻易提起了吉祥。
“听灯!”吉祥拳打脚踢,无奈生得太过短小,青面蛾手臂又奇长,一点作用都没有。
“我不告诉你。”听灯慢慢从地上爬起来。
檮杌显然极不耐烦,一把从青面蛾手里把小猪捏了过来:“那我就第一个拿着小子填井!”
听灯表情变得有点无奈:“其实你们不用拿他填井,也能拿到那个东西的。”
“不可能!”穷机立刻开口。
听灯摊手。“爱信不信。”
一直沉稳得诡异的听灯这时终于有了一点孩子的样子。
“穷机,把他带过去。”檮杌沉默了一下。
“大哥,布童子阵的时辰快到了,你真的要信这小子的话?”穷机那没有瞳仁的眼睛看向檮杌。
檮杌率先捏着吉祥向殿中央走去:“要是他信口开河,就用他开阵。”
檮杌一脚踹开大殿地上的香炉之类,穷机也上前,和青面蛾一起躬身,不知道撬动了哪里的机关,一整块青砖石板居然被翻了起来!
石板一翻开,立刻露出地板中央的一个大洞,虽然现在正值初春,但是洞里却冒出丝丝凉气,一眼看不到底,黑洞洞的。
听灯蹲□子,摸了摸洞口:“用雷。”
檮杌像是随时会扑向猎物的狮子般咧开嘴:“要是外力能破坏,还轮得到你说话?”
“你们劈的位置不对。”听灯蹲着不动。“要同时把从这口井的八印斩断,非用雷不可。”
檮杌看向穷机,穷机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个耳光,半响才不可置信地开口:“这水眼”这么简单就能破?
听灯点头。“这就是一个古井,只是因为藏了宝物在里面,才会在百年间自然吸纳了精气,化为水眼。你们把它当做阵法来破,当然不行。”
檮杌瞪向那个洞:“你说这水眼是自己长成的?!”
听灯点头:“你们把它当做——和你们一样的精怪,破了八印就行。”
不等听灯把话说完,檮杌就一把把吉祥扔开,小猪重重地被摔在石板上,哼唧了一声就不动了。
同时,檮杌身边突然浮起青光,殿外隐隐雷动。
听灯刺溜一下躲到一边,穷机和青面蛾也立刻推开——才刚刚离开井口,八道耀眼的闪电就直落到大殿内,一阵惊天动地的爆裂声过后,大殿中央传来穷机不可置信的声音:“水眼居然裂开了!”
檮杌大喜,正要上前,却听到穷机一声凄厉至极的尖叫。
眨眼间,离洞口最近的穷机居然平白化作了一阵青烟,还不等叫声消失,整个身躯就消失殆尽了。
“你!”檮杌转头,一掌扫响听灯,却骇然发现自己的掌风居然打到一半就消失了!
“你认识字吗?”听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趴在地上的小猪身边,一边查看小猪的情况一边问了一个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题。
“什么——”檮杌才刚开口,头顶上就传来一阵惊心动魄的巨响!
青面蛾早已站不住了,一把坐到了地上。
因为这个大殿的整个屋顶,居然生生被掀走了!
听灯仰头,看着开始从殿顶弥漫进来的雾气:“不过那块匾破成了这个样子,认不出来很正常。”
檮杌聚起妖气,胸前的三簇火焰猛地窜起一尺多高。
“这是云,妖火吹不散的。”听灯摇头,在他和吉祥面前,威严的玄色衣角在云气里渐渐显现出来:“你们真的没有看过那块匾吗?”
“那块匾上的字,是广仁王。”
第三八章
敖光一身玄色衣袍,下摆上的龙纹在昏暗的大殿里显得更是流光溢彩,夺目异常。
听灯“啊”了一声。他面前紧紧闭着眼睛的吉祥不知道是不是知道敖光来了,突然像是泄了气般,噗呲一声变成了被埋在衣服堆里的小球。
听灯把吉祥扒出来,发现变成小猪的吉祥原本白嫩嫩的身体现在紫红一片。
敖光面色沉静,看不出喜怒的眼睛看向檮杌。“是你动了这个水眼?”
檮杌一生张狂不羁,自认从未怕过任何事物,但是此刻面对眼前威严天成的敖光,居然无端地生出了往后退的念头。
“你是广仁王!”檮杌咬牙。这下他也算明白了,听灯打一开始,就知道这是什么庙,也知道水眼里供奉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水眼里的东西一定和广仁王敖光有关,只怪听灯态度实在怪异,一时间他们居然轻信了那个小子,水眼是水井吸取宝物精气自行幻化出来的,听灯的方法,一定让龙王感觉到了井里宝物的异动!
他没想到自己居然会一语成谶,水眼里的宝贝没拿到手,就真的引来了龙王!
这时敖真也跟着落进殿里,看清殿内情况以后也吃了一惊。
回东海的时候敖光突然调转云头,什么都没说就消失了,敖真下意识地追了过来,才落地就发现大伯的小猪居然一副狼狈的样子趴在听灯的怀里?!
“听灯?”敖真有点困惑了。
“敖真。”听灯抬手和他打招呼。
听灯怎么会和那只小猪扯上关系?敖离敖白呢?他们不是应该在东海的吗?
“敖真,去看看吉祥。”敖光沉声吩咐,眼睛并没有离开檮杌。
檮杌胸前的青色火焰簌簌跳动,即使隔着衣衫,似乎也能感觉得到底下贲张的肌肉正在蓄势待发。
“檮杌,不要自不量力。”敖光宽大的衣袖无风自摆,语气依然淡漠。
“这就是你们令人厌恶的地方。”檮杌缓步上前,胸前火焰愈发高涨:“自以为高贵强大的神祗!”
“是不是自以为强大,你自己清楚。你不是我的对手,水眼里的龙鳞,也不是你该拿的东西。”
“龙鳞?”檮杌的脸瞬间扭曲了起来:“水眼里的东西,是你的鳞?”
“三百年前繁城因为河伯改道,连年大旱。”敖光淡淡地说:“一日繁城知府得一青衫书生托梦嘱之,隔日在城外古槐树下挖出异宝,金光灼灼,非童子不能近。异宝一出,繁城天降大雨三日不绝。”
“那个书生就是你”檮杌咬牙切齿:“繁城近东海,这是个龙王庙!”
一旁的青面蛾早就软倒在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檮杌怒吼一声,双掌扫出狂风,夹杂着青焰卷向敖光,敖光身形不动,衣袖翻飞,双手结印,那狂风居然生生半途转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向青面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