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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来买药的。不过有几个鬼鬼祟祟,直盯着。”二丫掩门,对着门缝看半会儿,才走到大柜子旁。“大哥,起来。”唤几声,见里面的罗泽没动静,便摸摸。
胭脂已起身坐在床上,见二丫的脸色突然泛白,心中大惊。“是不是把他闷死?!”
二丫见罗泽动不动,鼻息也没,也吓得六神无主,嘴巴直哆嗦。胭脂见如此,便料是被闷死,不禁尖叫声,从床上滚下来。
时老汉听到声音,忙跑进来。见两人脸色白红,心中立刻明白几分。上前摸摸罗泽的脉搏,松口气道:“没什么,只是闷晕。”着,他便掐紧罗泽的人中,把全身是汗的罗泽弄醒过来。
胭脂见罗泽醒转过来,才发现自己的脚碰到地面,疼的厉害。
“好,别耽搁,快收拾收拾走。”老汉,二丫便站起来,跑到外面去。
“们要去哪?”罗泽恢复神志,扶着老汉从柜子里慢慢爬出来。
“翻过三座山。然后到平西村。租辆马车,再往南走,到辰阳镇。”老汉完,二丫便拿着个竹篮进来,里面放些干粮和水。
“那里还是北军的控制范围,们怎么混过去?”罗泽问。
“罗将军,怎么糊涂?”老汉反问,“辰阳镇,不就已经近易都口的暗道吗?”
罗泽听笑。“想不到少闲样机密的事也告诉。”
“路途有些遥远,和夫人身体还弱,让二丫领们去。”
罗泽听头,突然身子又歪。老汉见连忙扶住。老汉和二丫收拾番,便把胭脂扶上匹骡子,而把罗泽扶上匹老战马。
“是儿子当年骑过的,现在老。”老汉拍拍那匹老马,眼中似乎带着回忆。
“儿子定是个好战士。”罗泽朝他笑笑,便由着二丫领着马出门。
时已过晌午,太阳照得人火辣辣的。胭脂擦把汗,只感觉人都快要晕过去。
二丫额上也是层密密的汗,倒没怎么喊热。只见时不时地擦把,又低头跟着老战马走。
“们要走多久,才能翻过那三座山?”罗泽抬头见前面三座大山拔而立,山峰处还缠绕着丝丝白云。
“指不定,兴许两就过。”二丫跟的急,有些气喘吁吁。
“那是和爹采药的地方?”罗泽问。
二丫听头。罗泽又问几句,二丫有时候回答,有时候又声不吭。
胭脂喝口水。见远处的山峰似乎直矗立在眼前,再怎么走也走不近。而脚下的路却越来越嶙峋,越来越难走。
日头渐渐西偏,罗泽自己的腿麻,执意要下来走几步。他让二丫上战马,自己却走到胭脂身边,牵着的骡子。
“别把自己累。”胭脂劝他。罗泽不仅不听,还朝胭脂眨眨眼睛。胭脂不知其意,突然罗泽从靴子里摸出少闲给胭脂的那把小手枪,跑到二丫身后,把把从马上拉下来,重重地在后脑勺上击。胭脂低呼声,二丫已应声昏过去。
“是干什么?”胭脂见他不仅把二丫打昏,还拿皮带把的手脚捆起来。
“父俩直在骗们。”罗泽把胭脂抱下,再放到马背上,把二丫捆到骡子上。又把骡子系在马后。
“可他们救们。”胭脂还没完,罗泽便跃上马,掉个头。
“只怕是养好们再卖个大价钱。”他完,便甩开鞭子,纵马路向东去。
果然不出罗泽所料,肃山东面部分已被南军占领。罗泽带着胭脂星夜赶到济口郊外,里已是与城中的北军持对峙状态。
起初罗泽被岗哨发现时,只当是敌人的探子,当他们见到是罗泽时,几乎是簇拥着迎进去。济口迟迟攻占不下,倒不是军战力不足,而是对方着实是顽固。直打十来,济口城上的瓦砾还是丝不动的粘着。而罗泽素有攻城将军的美名,今日军中见到他虎口脱险,平安回归,自然是士气大增。罗泽令人安顿好胭脂之后,便被人领着进司令部。着手主持东线陆军的正是陈楚,他见罗泽,自然是喜出望外。罗泽见他,倒不是急着寒暄,而是脸肃穆,郑重道:“陈司令,速去除去人。”
楚惊问。只见罗泽在地图上指,是肃山处。
“此人是奸细容大海的父亲,已投靠北军。”
“?是老汉?”楚听也惊讶,“他竟是容大海的父亲?如何得知?”
“去看骑回来的战马,可不就是送给容大海的?”
楚令人牵过来看,果然眼熟,是曾经罗泽的坐骑。
“真没想到,老汉居然是荣大海的父亲。”楚细眯起眼,眼光落向肃山处。“呢,怎么情报漏的厉害,亏们还样相信他。”他完,便下令捉拿老汉,并依罗泽的话把他儿也囚起来。
胭脂还没来得及见罗泽面,便被楚安排到后方的傅家镇休养。罗泽则是带伤上场,与陈楚起指挥攻打济口。
气有些阴沉,风卷起路旁的石沙字,打到人脸上是突兀地疼。窗子被打地噼啪作响,当班的小护士见,忙跑过去,插上插销。
“瞧气,大概是要下大雨。”胭脂仰头看看,外面已是乌沉沉的片。
“关又太闷。”小护士皱眉,又把窗开道缝。那雨就跟着那道细微的窗缝,扑几滴进来。就在时,外面遥遥地传来些喊叫声,只是隔倾盆大雨,听得不够真切。继而,楼道里有些熙熙攘攘起来。那小护士看不下去,走出去。不会儿,兴奋地跑回来,手里举着份报纸。胭脂不识字,只让念出来。
“打个来月的济口,可总算是打下来。”护士笑着念完,外边又跑来几个,纷纷诉着次的胜利。
“夫人。”护士长卫月娥端着药进来,“回可真是大捷。听罗将军也要回来。”
胭脂听喜出望外,旁的小护士们见又在那里偷笑。
“们别笑,等们嫁人,就会哭鼻子。”月娥笑着把那几个偷笑的护士赶出去。
“他什么时候来接?”胭脂睁着大眼,高兴地坐起来。
“您先别忙,等脚伤好,自然就能见到。”月娥喂胭脂吃药,令躺下。
“下地还有个多月呢。”胭脂有些急。
“当然,城里要把战俘什么的安置好,又要把里面的老百姓们安顿,也不就要来个月时间?”
胭脂听着月娥的劝导,直紧张牵挂着的心也放下来,只门心思地等着罗泽来接。
胭脂见到罗泽是在半个月后。那时候正好是中午,月娥外面有辆汽车来接。胭脂被搀扶着送下楼。几个小护士和胭脂处两个多月,也有些不舍,纷纷送出来。月娥收拾药箱,跟着胭脂起进济口城。
城上的旗子换成南军的,路上都是南军的士兵在整顿。车子驶过城中街,店铺林立,酒肆喧哗,又是派热闹的景象。过街,车子转,便往南奔去。
到底还是九月初的气,虽然开车窗,到底还有些闷热。胭脂的脖子上生出密密的汗,用帕子拭,黏黏的难受。抿紧嘴,张眼看着窗外,急切的心情似曾相识,却又与之不同。那时候,站在码头,见不到罗清的身影,纵是后来千寻万找地见到,他还是头也不回地跑上甲板,离开。可回不同,罗泽是已站在远处等着,不会抛却不顾。
眼前出现幢洋楼,隐在树木之间。看到楼顶上的旗帜和下面整齐有序的卫兵。渐渐的,笑意在脸上深下去。
尾声
八月里,石榴花差不多谢,挂下灯笼似的累累果实。卫月娥推着胭脂的轮椅,轻轻地走在洋楼二楼的楼道上。午后里静悄悄的,只有阳光透过廊下的石榴树,迎风摇曳出些些斑驳的影子。
轮椅滑到罗泽办公室门口,胭脂正想敲门,忽然里面响起罗泽的骂声。
“怎么就叫来?的话都不听?”罗泽声音里的怒气使人阵心惊。胭脂伸过去的手默然缩回来。
“可人都到,总不能让少奶奶回去。”罗少闲的声音有些平静,但隐隐的也听出些不满。
“那安顿好,暂时还不想见。”里面的声音时不见,胭脂垂头,望向地上稀稀疏疏的树影,愣到发呆。
少闲站在罗泽面前,顿顿,见自己实在无话可,便行个礼,开门出去。出来,便有阵熏风打过来,吹得人生出股子热气。片枯的残叶飘进走廊,发出嚓嚓的声响。
秋还未到呢,怎么就枯?
胭脂被安顿在洋楼后面的处小院落里。少闲想得周到,把高高的门槛都锯,好让胭脂进出。里面的东西都是齐全的,东屋显然是有人睡过。少闲那是罗泽的起居室。
“那睡西屋?”胭脂抬头问少闲。
“少奶奶,见什么外?”少闲抢先步把胭脂的行李搬进去。
“少闲,刚才就在走廊上。”
少闲听,不由得愣下,继而笑道:“泽少爷就脾气,难道还不晓得吗?”他还没完,外面便有人来找他。胭脂还未来得及问,少闲便被人叫走。
月娥安顿好胭脂后,便拿出药来帮胭脂敷上。坐在床上,高翘着脚,看着月娥拿着纱布层层地缠上。
纷纷扰扰的,只感觉那层层的纱布仿佛是条条锁链,颤颤地向袭来,绑住,无法动弹。那纱布的洞眼又化成张张渔网,突然撒过来,令无法呼吸。胭脂的眉心纠结在起。月娥见呼吸急促,目光呆滞,便停下手来。
啪的声,胭脂脚踢掉垫脚的凳子,吼声“出去”。
月娥隐约知道胭脂的心事,见如此,也不好劝,便收拾东西,掩上门。
胭脂只觉得腹中有团火在烧,顶着胸口,透不过气来。仰面躺在床上,看着刷得雪白的花板,呼吸重重地在屋子里回荡。握紧拳头,闭上眼,然后四周又变得悄然无声。
指尖股尖锐的刺痛袭来,睡梦中的胭脂惊醒,睁眼见到旁的月娥。
“中暑?”
“是啊。”月娥给胭脂放痧,再倒杯水给。过不会儿,胭脂便感觉自己生阵汗,肚子显然地不疼。
“让人给做绿豆粥。”月娥着,便把凉在旁的粥端过来。“吃,再睡会儿。”
“什么时间?”胭脂看看窗外,已是漆黑片。
“十。差不多也要睡。”
觉睡地昏昏沉沉,只是无梦。胭脂被早晨的蝉声唤醒,发现自己被推到床里,伸手摸,发现床外空空如也,只是旁边的枕头中间有个小凹陷。
月娥见胭脂醒,便推门进来。“罗将军,让们先回广平。”
胭脂听心中凉,极力搜寻想要的话,出来的却是最不相干的。
“那不回原来的卫生院做事?”
“原本就是广平那调过来的。”
胭脂看着月娥的笑脸,发现那才是归家时的喜悦。低头换上旗袍,又拿发簪把头发绾起来。簪上有垂流苏,斜斜地垂在耳后,动,就打在耳垂上。
“的拐杖呢?”胭脂突然想起。
“怎么突然想起个?”月娥找来拐杖,递给胭脂。胭脂倚着拐杖,使力,便稳稳地站起来。
“要去找他。”胭脂已迈开步伐,往屋外走。月娥知心有不甘,也就不拦,跟在旁看着。
才到洋楼下,胭脂就出身汗。楼下的警卫见到胭脂瘸拐地进来,便忙摇个电话到楼上。少时,少闲便从楼上跑下来。
“少奶奶?”少闲想扶,却被胭脂个拐杖打回来。少闲又责怪地看向月娥,却听月娥道:“罗将军呢?走时总该和夫人打个招呼。”
“在。”话音刚落,便见到罗泽从楼上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