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瑾玉听着他的话,一时有些气怒。
他就是从来都这么不可理喻么?
定定地望着他,她一字一句地开口,“我、不、允、许。”
凰音眸光一沉,抚着瑾玉脸庞的手忽的滑至了她的下颌,一把扣住,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我想做的事还没人能管得了。”
瑾玉听着他的语气,只觉得心里堵得慌,“你就是一定要和我闹得不愉快?”
凰音冷笑,“你为了他要惹我生气?”
这话说出来瑾玉已经不仅仅是生气了。
他平日里对她再怎么好,骨子里的阴冷霸道依旧没有改变,到这个时刻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他不会为了她改变决。
哪怕她生气他也不愿意退让一步?
“你什么也不用说了。”瑾玉眸光冷冽,沉声开口道,“我今日就是一定要保他,如果你执意要动他,那么,你我之间也就只能到这儿……唔”
话未说完便是嘴被堵上而后被夺取了呼吸。
她被他抵在铁栏之上,他虽是瘦削力气却大得吓人,薄唇狠狠地覆上她的,霸道的气息在这一瞬席卷而来,紧密地不容他逃开。
又是这般如同惩戒与报复性意味的亲吻。
瑾玉心底恼怒,张开口狠狠地咬上了凰音的唇,察觉到身上那人僵了一瞬,她抬手将他大力推开——
“你究竟是想怎样?”瑾玉有些气息不稳,面上的神色却十分难看,“如同你这样不可理喻的人你让我与你如何相处?”
话音落下,好片刻得不到回答,凰音只是神色平淡地低垂着眼帘,站在瑾玉的对面一动不动。
瑾玉见他不语,忽的察觉自己刚才的话说的有些重,她脾气本就不好,凰音的更是比她还不好,这般闹下去,只会伤感情而已。
对面的人不语,她心中更堵,一定就要自己先妥协么?
罢了,说来这事也怪不得凰音,她也不是头一回知道他爱喝醋,被他撞见叶茫压着自己他生气这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轻轻叹息了一声,她欲开口说些能缓和现在气氛的话,哪知她还没说,凰音却先她一步开口了,而他所说的话语让她当下僵住——
“处不来那便不用处了可好?”
他的语气依旧极轻,听在瑾玉的耳中却如一道惊雷。
处不来,那便不用处了?
抬起眸子愕然地望着他,对正上他那双幽凉的凤眸,在这一刻,无情地令人心寒。
“再说一遍。”瑾玉几乎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六殿下,如果是你耳朵不太好使的话,凰音不介意重复一遍。”他声线平静地让人听不出他的一丝情绪,慢条斯理却又紧揪人心,“你大约已经对我不耐了,那么我们,到此为止可好?”
他的话如同一盆冷水灌顶,瑾玉已经不知该如何接了。
到此为止,到此为止……
她对他不耐烦?他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恍然间,对面那抹绛色的身影已经从她身边轻轻走过,他宽大的衣袖掠过她的手,在那一瞬间她有一种想狠狠扯住他的冲动,质问他怎么就能说出那种话。
而他终究还是决绝的离开了,没有一丝停留。
“到此为止?说得好!”冷笑一声,他从来都是以为什么就是什么,哪里肯听别人解释?她也不去看他,只冷声道,“今日你出了这地牢,你我便形同陌路。”
她希望他还能因她这句话而停留,未想,传入耳膜的却是他渐渐走远了的脚步声。
她没有回头,因此也没有看见,在她说完那句话之后,凰音的脚步顿了一顿。
绛色衣袍的少年缓缓地迈出地牢,幽暗的灯火打在地上的影子清瘦而落寞。
轻轻抬眸望向了前方,忽然觉得眼前还是一片的迷茫,那抹曾经在黑夜之中出现的曙光,只这么短暂的时间便消失不见了?
他在她面前向来好哄,他生气的时候从来说不出好听的话,他离开得快也只是怕自己忍不住会杀了那个方才压在她身上的人,他离开地牢的那一瞬,心下也是希望她能唤住他,说一声别走也好。
可是她没有。她说的是什么,今日你出了这地牢,你我便形同陌路。
形同陌路。
幽凉的眸在一刹那浮现出阴鹜的杀意,形同陌路,回想起当初在崖底的对话,在这一刻竟觉得分外好笑。
然片刻之后,那眸中的阴鹜又散了开,渐渐又变得茫然。
曾经有一个温柔而清灵的女子,在他年纪还很小之时便对他说过一句话,倘若喜欢一个人,要牢牢抓紧了。
同他说这话的是他的亲生母亲。
潋滟的眸光一转,望向天际。我抓了,可是她不愿意,那又该如何?
他此刻不知的是,在他离去之后,地牢的瑾玉靠着铁栏一动不动,片刻之后,仿若失了浑身的力气,身子颓然而麻木地滑倒,坐在了冰冷的地面之上……
叶茫再度醒来之时,只觉得周身冰冷,费力地睁开了眸子望了望四周,这是自己的房间没错,可他却吃惊地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巨大的浴桶之中,一池冷水冻得他几乎跳起。
而他也确实跳了起来,“来人!来人!”
这么一跳起来,他竟发现自己的衣衫还好好的穿在身上,这穿着衣服泡凉水澡是个什么情况?
他的喊声十分大,不多时门外便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而后是门被人从外头推了开,一名小太监踏了进来,“叶乐师可是有什么吩咐?”
叶茫望着他问答:“本公子为什么会泡在这里?”
“这……不是乐师您自己高兴的么?”那小太监听闻了他的话,有些疑惑地挠了挠头,“殿下说你火气有点旺,想冲个冷水澡泡一泡,奴才们担心凉水跑多了会受寒,可殿下说这是您自己非要的。”
“殿下说的?”叶茫皱了皱眉,想起自己先前是在永陵宫的地牢,而后……
混沌的记忆渐渐回笼,却乱的让他有些模糊,他隐约记得,他浑身发热难受地躺在地牢的干草之上,而后是瑾玉一路慌张地过来开了锁,他原以为自己是发了烧,但后来似乎是——
脑海中的画面断在了他压在瑾玉身上那里,之后的记忆便再也没有了。
他……将瑾玉压在了地上?
叶茫心下微微一惊,他什么时候那么饥不择食了,那人是他一直认为的花心风流的六殿下,自己怎么可能去压他?先前在荷花池边喝了酒假装中毒也不过是为了好玩,顺便套瑾玉的话回头气气凰音。
等等,酒……
茫然的桃花美目忽的一凛,他原本是在地牢中与那名侍卫聊得好好的,忽然察觉身上不适,他这几日从未乱吃什么东西,如何会引发这种状况?
那么便只有一个解释。
“没事了,你下去吧。”淡淡地开口将那小太监挥退,“之前喝多了脑子不大清醒,现在想起来了的却是我自己要泡的冷水,一会儿你替我拿一套干净的衣衫来。”
泡冷水,他之所以泡冷水是因为……脑海中似乎又整理了一段记忆,恍然间有一抹绛红色似乎闯入了地牢,而后似乎还有人的争执之声?
如果凰音那时候也在的话,岂不是让他撞见了自己和瑾玉——
思及此他难得没了幸灾乐祸的想法,而是眉目间划过一丝忧虑,莫不是瑾玉凰音这次真吵上了?
独自一人走在去御花园的路上,瑾玉脑海中总不断徘徊着凰音说的话。
到现在她已是接受了他就那么离开的事实,心中划过一抹苦涩。
今后再见面,该如何面对?
正走着,一抹鹅黄却忽然闯入了视线,“阿瑾,你怎么了?”
轻轻抬眸,望着眼前那灵动的少女,正等着大眼疑惑地望着她,“你看上去不大高兴?”
“没什么。”瑾玉摇了摇头,瞥开了话题,“阿澜在这做什么?”
“我么?等你和哥哥啊。”听闻瑾玉的问话阿澜面上浮起一抹笑,而后伸手将一物递给了瑾玉,“阿瑾,这下子你可要拿好了,不能再丢了。”
她手上所拿的正是一条绣着鸳鸯的缎带。
瑾玉见此怔了一下,而后伸手接过,“这缎带怎会在你手上?”
“假山后面的石头缝里捡的。”阿澜道,“本来和哥哥说话说得好好的,被一名焦躁的宫女撞上了,她朝我道了歉说是因为丢了你的鸳鸯荷寻不到,哥哥问了她几句话,然后便带着我到了假山后面,在一块大石头的缝里看见了半枝荷花的花梗,上面绑着这条带子,他就说让我在这儿等你,他去找你。”
瑾玉抚着手中缎带道:“原来如此。”
难怪,难怪那时候他会忽然出现,先前有着不少的人见着自己回了永陵宫,他一问便应该知晓了,以致于正好让他撞上了那么一幕。
非她所能想到,也非叶茫自愿,他怎么就不能理解一下?
轻轻闭上了眼,再次睁开之时眸中已然恢复了平日的沉静,其中还携着一抹冷然。
将鸳鸯荷折断丢在假山之后,是谁做的她暂时是不能肯定,但心中却已有了几个人选,只等赏荷宴结束来个查探,必要惩戒那作怪之人。
至于鸳鸯荷,有这缎带她倒是不用担心,回头去荷花池里摘一朵现成的绑上便好了。
“阿瑾为什么你是一个人回来的?”阿澜见只有瑾玉一人,眸子又四处扫了扫,“哥哥呢?”
听闻她提及那人,瑾玉静默了片刻,而后开口道:“不知道。”
他去哪儿,现在她还有知道的权利么。
“你也不知道啊。”阿澜倒是没有多想,只道,“那我们赶紧先回御花园吧。”
“嗯。”轻轻地应了一声,瑾玉迈步走了出去,阿澜跟在她的身后,望着她的背影眸中若有所思。
好像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呢。
今日的赏荷宴使得御花园成了宫中最为热闹的地方,不少宫里均调派出了人手布置,永陵宫离御花园不大远,因此调出去的人手不少。
这便导致了今日永陵宫的花园里头已是没有人了,平日主子们喜欢在这里总会有下人陪同着,今日全去了赏荷宴,花园里便是一片寂静了。
然就是在这样的地方,却有着火苗跳动发出的‘滋滋’声响。
有一道修长的月白色身影踏入了花园之中,听着那不正常的异响,眉目微动,循着声音走到了花园那八角小亭之后,一幕不可思议的场景映入眼帘。
绛色衣袍的少年坐在台阶之上,面前放着的是一盆以干柴而生的火,这大白天的烤火本就诡异到了极点,更让花未寒讶异的是,那烤火的人竟然将自己的手伸到了那跳跃的火光之上,火焰毫不留言地焚烧着他白皙的肌肤,花未寒甚至还闻到了一丝烤焦的味道。
那是——火光将皮肉烧开的味道。
“凰音。”花未寒淡淡开口,“你能告诉我你这是在干什么?”
凰音自然是知道有人来了,也知道来人是谁,听着那人的问话只是轻描淡写道:“我冷。”
花未寒清冷的眼眸抽了一抽,“大白天的你冷?”
他说冷也就罢了,问题是他觉得冷便将手拿去烧?真是——有病。
“手冷。”凰音依旧一派淡然,手心处传来的炙热的痛感那般清晰,他却仿若未觉,“心也冷。”
“所以就把手拿去烧烤?”花未寒漠然地望着他,见他手上原本白皙的肌肤已经皮开肉绽,“你这么做是为何?”
“这样暖和。”凰音难得地有耐心回答他所有的问题。
花未寒听得好笑,“不疼?”
“只要是我喜欢的,疼不疼无所谓。”凰音道,“这样的暖和会让我觉得自己像个人。”
花未寒只想说你这样更不像个人。
“还以为许久不见你总算是变得正常了些,原来是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