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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失落。
瑾玉笑着打趣,“你们的意思是你们殿下平时就不好看了?”
“不是不是。”那二人一听她这话头摇的如拨浪鼓一般,“平时的殿下……是很俊俏的,但是现在的殿下,却是极美的。”
瑾玉闻言,低笑了一声,而后转过身道:“走罢。”
打开了房门迈了出去,远远地便看见了还在原地等候她的东方荣辰,瑾玉一步一步缓缓迈了过去,直到离他极近的时候,像是察觉到了有人的到来,东方荣辰缓缓抬起了眸子。
但这么一个抬眼,饶是他也愣了一愣。
黑色广袖曳地长裙将她窈窕而高挑的身影极好的衬了出来,深沉的黑更衬得她的肌肤白皙如雪,一头如墨的发丝随意的绾起了一部分,那平日里戴着的玉冠已被换成了一只泛着莹润色泽的玉簪,剩余的发分出了两缕垂荡在她的胸前,顺带也遮住了部分颈部的晶莹肌肤。
纤长的眉毛之下,桃花美目里头一片淡漠,仿若携了暗夜里沉静的清冷,精致的鼻梁之下,如樱花般的唇抿着。
“怎么,三皇兄不认得我了?”见东方荣辰有些怔然地望着自己,她微一挑眉道。
瑾玉的话语让东方荣辰从怔愣之中回过神,将视线从她的身上收了回来,沉寂了片刻,才笑道:“确实是有点,毕竟看了你穿了十几年的男装了。”
心中不得不承认瑾玉是所有兄弟姐妹里生的最好看的,饶是他方才都不免惊艳。
“走罢。”淡淡地道了一句,瑾玉缓缓迈起了步子,东方荣辰见此亦跟上了他的脚步。
不知为何,到了这一步,他却觉得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乎意料,这主要来源于瑾玉的态度。
她未免太过镇定,太过从容,仿佛不是去赴死,而只是当做了去踏青。
眸光微微闪了闪,这一路上她与瑾玉不再有所交谈。
去御阳宫的路上依旧是接受着众人眼神的洗礼,讶然之余便是惊艳,那一袭黑色裙衫的女子当真是六殿下。
与东方荣辰一般,众人望着她淡然的模样又是惊奇又是不解,为何前往赴死的人会是这样一副表情,一点惊惧之意似乎也无,但不少人却心中唏嘘,为何陛下平日那么纵宠六殿下,也舍得将她赐死,帝王心果真难测。
待走到了御阳宫前,瑾玉只一个抬眸便看见了前方首座之上的东方珩,而他身侧的便是抿着唇一脸阴沉的萧皇后,仿佛察觉到了她的注视,萧皇后低垂的眸子抬了起来,见着了她的衣着先是微微一愣,而后面上是毫不掩饰的担忧。
瑾玉朝她安抚般地笑了笑,同一时,袖中东方念琴给予她的药丸滑落而出到了指尖之上。
她相信要不了多久凰音便会带着她的人前来,若鸩酒呈上来之前他还未到来,那她便只能信东方念琴一回了。
“第一次见玉儿这样的打扮,相比皇后你也是很惊讶的。”大殿之上,东方珩朝身边的女子淡淡道,“要论容貌、胆识,朕相信没有哪位皇子或是公主及的上她,论智谋,也许连辰儿也是不及她的。”
“那你还有什么地方不满意的。”萧皇后听着他的话,朝他低吼出声,“那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她?”
“和那个孽种有关系的,朕就不会心慈手软。”东方珩淡淡道,“能不能放过玉儿,端看他出不出现了。”
萧皇后咬着牙,“他若是不出现本宫也会弄死他。”
“皇后,原来现在你竟是跟朕有着同样的想法了,真是难得可贵。”东方珩淡淡地一笑,而后忽然伸手将她凤冠之上一支未插好的金钗往里稍稍一按,让她的头饰看上去更为整齐一些。
如此的动作让萧皇后微微一愣,东方珩这般温柔体贴的时候可谓少有,若是换成了以前她定会欣喜,但是偏偏是在这样的时候,这样的氛围。
她眸光微微黯然,下一刻东方珩的声线在耳畔响起,却骤然如同晴天霹雳——
“玉儿与凰音都十分狡黠,朕担心事情会有变故,除了鸩酒之外,朕还另有准备,大殿前方的那些梨花树你可是看见了?上面隐匿的都是宫中最厉害的弓箭手,一旦有异变,他们便数箭齐发,而朕与他们的联络暗号,便是你头上这支金钗。”
萧皇后听着耳际的话语,如同石化一般。
东方珩淡淡地望了她一眼,“皇后你也莫要想着耍什么花招,方才朕的动作已经是发出了暗示。如今那些弓箭手已做好准备了,你需要做的便是安安静静地坐在这儿。”
“东方珩……”不知是无力还是失望到了极点,萧皇后竟也不再厉声骂他,只自嘲地笑道,“以前怎么从未发现你这般冷血,如今看来你的心当真是被狗吃了,你根本就无心。”
东方珩听着她的话,面上依旧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望着那前方站立的瑾玉,淡淡道:“赐酒。”
瑾玉眸子一眯,用余光微微瞥了一一下四周,此刻除了沉寂还是沉寂,当真是严肃到了极点的氛围,从而她也更能将周围的动静听在耳中。
轻风携着落叶的声音,期间还有衣抉被风微微带着拂动的声音,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瑾玉微微皱眉,事情似乎有变故,宝马那一群人还未到,她恐怕是等不及他们来了。
将那粒解药捏在指尖,她轻咳了一声,而后作势要以手捂口,哪知,电光火石之间不知有什么物体飞掠而来,将她指尖的那一粒药丸迅速打落——
瑾玉募然一惊,什么人?
这个人身后极好,她明明听到了声响,却都来不及反应,而就在下一刻,耳中传入了一道低沉而带着笑意的男音,似是来自于悠远的地方,“小玉,那颗东西你要是吃了那才是真真正正的麻烦,你莫要有所动作。”
瑾玉微怔,这声音……有些熟悉。
抬眸望了一下四周的人,她发现其他人均是没有一点反应,莫不是那个人说话只有她才听得见?
而就在这一会儿,东方珩的随侍太监已然将鸩酒呈了上来,到了瑾玉跟前,微微垂首,“六殿下,请。”
第152章 音之逝(勿拍砖!)
将捂着口鼻的手搁下,瑾玉微微垂眸看着跟前杯里头晃荡的液体。
到了这一刻,她已经丝毫不怀疑东方珩要赐死她的决心了。
最是无情帝王心,这话果真一点也不假,饶是以前对自己再好,也受不得一点的欺骗。
“伸手去接。”忽的,先前那道声音又在耳侧响起,大殿之中的众人依旧像是没有察觉到有人在说话,只有她一人听得真真切切,“我再替你将它打落就是。”
瑾玉望着眼前的酒杯片刻,伸出了手。
这样的情况下应该是没人会来戏耍她的,她自然而然的相信那传话给自己的人是出于真心的帮忙。
若是她没有猜错,此人之所以说话只有她听得见,应该是皇宫之外,江湖中人所流传的一门顶级功夫——传音入密。
神色平静地要去拿那随侍太监托盘之上的酒杯,哪知,指尖还未触及那杯子,又听得有物体划过气流的声音响起,在她的指离那酒杯仅一寸的距离时将它打落在地——
酒杯滚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连带着里头的酒水尽数倒出,洒在平坦的地面之上,只听得几声滋滋作响,只是瞬间,那酒水便不见了踪迹,只余地上一小处漆黑的凹陷,似是被烈火焚焦。
一时大殿之中所有人被这一变故惊起,守在两侧的侍卫纷纷拔剑警惕。望着那地面上被鸩酒侵蚀的一处,不禁唏嘘。岭南的鸩酒,果真剧毒无比。
但瑾玉的注意力却不在此。
这酒杯,并不是方才传话之人打落的。那人先前出过一次手,她清楚着那人的方向是位于右侧,而这一次,打落酒杯的人是位于左侧,而且她若是没有眼花,那打落酒杯的东西是——
她见过了无数次的那根细小蚕丝。
是他么?
桃花美目之中划过一丝喜悦,然不待她转过头,久违的熟悉声音传入了耳膜——
“陛下,真是不好意思,方才一紧张,便将酒给打落了,劳烦陛下再让人斟一杯好了。”
此话一出瑾玉当下便是一愣,她稍稍转过了头抬眸望去——
眉目如画,凤眸潋滟,正是她这几日心中所想之人。
然而在这样的情况下见到凰音,她却高兴不起来了,反而心下微惊。
当初在牢狱之中说好了,他不是应该带着八十一影闯入,掩饰好身份再来么?如何能这么大喇喇地以真实面目就出现了,且他先前说的那句话,让她完全只觉得摸不着边际。
让人再斟一杯?
不知为何心下起了不好的预感,她敛了敛眉,询问般的眼神望了过去。
几日不见,心下也十分想念,见他缓缓走来,衣带轻跃,绛色的衣衫随着微风轻动,到了她的跟前,他唇角挑起一抹淡笑,而后伸手勾起她的一缕发在指尖绕了一圈。
“我送你的衣服看来你很是喜欢。”他眸色温柔,朝着她道,“这样穿,真好看。”
若换成平时她还有兴致与他调侃几句,但在这样的氛围之下,她却是侃不出来了,只微微皱眉,低声道:“你怎么这样就出来了,他们呢?”
“他们没有来。”凰音淡淡道,“阿瑾,我得与你说一句对不起了。”
此话一出瑾玉下意识地立即问道:“你什么意思?”
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他此刻的出现与他所言的话语似乎都在昭示着即将发生什么。
“这次,真的是逃不开了。”凰音静静地望着她,好似要将她的模样刻在心中,“你约莫不知道,我们已经被包围了,此刻有无数的弓箭手蓄势待发,一旦出现异动,你我就是长了翅膀也飞不出去。”
“不过事情也并非那么不乐观。”凰音朝她淡淡一笑,“东方珩要的不过是我的命而已,他原本不会这样待你,从他知道了我的存在开始,从未想过放过我。他对你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判决,不过是为了引我出现而已。”
“那你出来作甚?”几乎是想也不想地,她伸手紧紧揪住他的袖子,“如果真是如你所说,那么一切都只是他的计策,你不出现他也不一定会拿我怎么样。”
得知东方珩要赐死她的时候她便开始怀疑了,事情的进展太过出人意料,她怎么也想不到东方珩真的能狠下心杀自己,如今看来不过是为了引凰音出来的一个计策,凰音若不出现,他真的要她死?
回想起往日东方珩对她的好,她却是有些难以置信。
“阿瑾,你太天真。”凰音握住她抓着自己衣衫的手,缓缓掰开,松开了她的手,他望着她眸光里的怔愣,浅浅笑道,“愿意永远对你好的人,除了我就只有你自己,其他人你莫要指望了。”
“阿音……”还想再说些什么,然而凰音已经不给她机会了,转过身望着大殿之上看了他们许久的东方珩,淡淡开口,“再斟一杯,有劳了。”
那端酒上来的太监总算是从这突生的变故里回过了神,忙不迭回到了东方珩身侧,然而,有人比他更快了一步,将原本搁置在东方珩身前桌子上的酒壶端了起来。
“公子,对不住了,为了殿下。”希梦手中端着盛有鸩酒的酒壶,朝着凰音这么道了一句,而后又拿过了一个酒杯就要往里头倒。
“慢着。”看着希梦的动作,东方珩道,“你先倒在地上给朕瞧瞧。”
希梦闻言怔了一怔,随即像是明白了东方珩话里的意思,垂首道:“是。”
约莫还是不信任皇后,自己身为皇后的贴身侍婢便遭他怀疑,为了证实这酒壶里头的酒没有被做过手脚,她拿着酒壶的手稍稍一倾,有酒水从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