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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们见自己出来,竟个个神色不悦,有的眉眼间甚至带上了厌恶,瑾玉不禁心道这孟浮萍想来平时做多了不讨喜的事,这是招了群愤了。
不过那一个个神色不满,却没有敢说什么,瑾玉自是无谓,在身后婢女的指引下直接上了马车。
“咦,今天她看见我们居然没有冷嘲热讽的,真是稀奇。”
“平日里看我们总是一副不屑的模样,眼神那么不善,今天倒是没瞧见她有什么反应。”
瑾玉坐在马车里听着外头的交谈,无谓地闭上了眼。皇宫的夜景在陛下生辰的这个夜晚分外鼎盛。
四处皆是欢庆的景象,站在宫中任何一处都能见着令人赞叹的繁华景象。烟波浩渺的河湖在灿烂的星月之下泛着粼粼波光,倒映着夜空中的明月与星辰,岸边的树上,一盏盏华丽的宫灯透出魅人的光芒,映入水中反射出星星点点的灯火辉煌……
来来往往的宫婢太监忙碌着,或是端着托盘或是摆上美酒穿梭于金华殿中,酒席遍布还伴有悠悠琴曲与琴箫曲韵,偌大的金华殿上,一时被丝竹之声笼罩。
此刻有不少的朝臣已经入了座位,随着一声宦侍尖利的嗓音‘昭仁长公主到’,一袭身着浅杏色曳地宫装的女子缓缓迈入。
“梁王殿下还未到?”
“回公主殿下,未到。”
“去催一催,就说是本宫叫的,现在不去催他,等会儿又迟来,没准就不来了。”
“是。”
九华殿内,逶迤倾泻的珠帘之后,侧卧着一道慵懒的男子身影。
“梁王殿下,昭仁长公主殿下唤您去金华殿呢。”
听着来人的话,顾云凰动也不动,只道:“与她说我身体不适,不去。”
“殿,殿下……”珠帘外头的人支吾道,“公主殿下说,如果您是这样的回答,她先前当应您的事,便要反悔了。”
顾云凰听闻此话,眉头淡淡敛起,片刻之后,他道:“回去告诉她,一会儿就去。”
“是。”传话的太监听闻此话,安心地退了下去。
瑾玉所乘坐的马车入了宫停下之后,她直接便被人带到了一间房屋前,她推开门抬眸去看,便又看见了——
“冬——,额,浮萍,奴家想死你了。”屋子里头的女子见着她张开双臂上前便要给她一个熊抱,却被她抬手按住了头。
“采薇,你这又是想做甚?”
第162章 瑾凰相见!
“你真是太不可爱,换成其他人我还不愿意碰呢。”采薇因着瑾玉那淡漠的反应似是有些不悦地嘟囔了一句,而后很快便又笑道,“宫宴还未开始,一会儿他们就会安排你进去了。”
“这是哪儿?”听闻采薇的话,瑾玉抬眼扫视了一遍整个房间的装潢,当视线掠到采薇身后的一处地方时,眸光顿了顿——
一个银笼。
一个约莫有六尺高,似是以白银打造的四方笼子。
“这是——”望着那银笼,瑾玉微微眯起了眼,“做什么用的?”
“这个嘛……”似是故意不说一般,采薇拖长了音,直到瑾玉的眼神望了过来这才掩唇低笑道,“这笼子,自然是给你用的。”
“……” 金华殿上依旧萦绕着丝竹奏乐之声,大殿两侧所为朝臣们所布置的席位大多都坐满了,而大殿最上头的首座与右下方的座位依旧是空着的。
那便是陛下与梁王的座位了。
“方大人,你认为今夜的宫宴梁王可会出席?”大殿左侧的第二个座位置上,有面若温玉的年轻男子转过头询问着他身旁,亦是左侧首座之上的中年男子。
“说来似乎许久未见梁王了,先前一段时日他总以身体抱恙为由连朝也不上,不过所幸朝内的事情并未被扔下。”中年男子呻吟片刻道,“今夜既是为陛下庆祝生辰,想必可以见到他了。”
年轻男子闻言微微一笑,“方才似乎还有看见昭仁长公主殿下,这会儿公主殿下不在,应该是去寻他了。”
说到这儿他顿了一顿,眸光扫过了整个大殿,在看到对面一处空着的座位道:“今日真是稀奇,长宁长公主竟还未来。”
长宁长公主,即十四公主。
那中年男子闻言失笑,“她不到岂不是更好,你便不用担心被她缠上了。”
“该来的总是会来。”年轻的男子摇头轻笑。
这说话的二人,正是云若如今朝堂上的左右丞相。
云若朝堂设立左右丞相的事儿,是从十八皇子登基为帝之时起始,难得可贵的是二相平日甚是和睦,而作为更为年轻一些的右相,在左相面前甚是谦让。
这厢金华殿上的朝臣们正在等着陛下与梁王的出现,殊不知,他们所等的二人,一人还在九华殿中如猫一般躺着,一人则是——
在一处空旷而无人的琉璃绮院中蹦跶。
院中的树上亦是悬挂着彩色的宫灯,而宫灯之下,两个小小的身影缠斗在一起,一黄一蓝,他们各自拿着一根细细的棍子攻击对方,一招一式皆是最简单的打,砍,挥,劈,饶是凉风习习的夜晚,两个少年的额上也布满了细细的汗珠。
那身着黄色衣衫的,正是云若如今的少年君主顾子墨,而蓝色衣衫的便是他当皇子时便一直陪在身边的伴读景焕。
“打头,打背,抹脚,打腰,再打头,打腰,转身,闪,打脚,再打头!”
“皇上,我快不行了!”蓝色衣衫的已经喘了起来,眼见对面那黄衫少年的棍子就要挨着自己的脚了,他忙一个退步就地滚了一圈,而对面那人哪里肯放过他,趁他爬起,手中的棍子便急速甩了出去,正好对上他抬起的头……
顾子墨见此也微一怔愣,似是没料到对方这个时候脸抬了起来。
他出声道:“趴下!”
“啪——”
饶是顾子墨提醒得快,也还是比棍子晚了一步。
下一刻,蓝衫少年缓缓倒在了地上,身体摆成了大字的形状,有两条血条子直接从鼻孔里流出……
“这般不经打?”顾子墨走上了前,望着地上大汗淋漓鼻血横流的少年,轻叹一声,“你都倒下了,朕岂不是要去那烦人的宫宴了。”
“怎么,连你也想逃了么?”倏然间,有女子的冷哼声自身后响起,“子墨,你需要与云凰这般像么,他爱逃你也爱逃,这般讨厌这些场合,你还当皇帝作甚?”
“还不是父皇硬要塞给我的皇位。”顾子墨没有转过身便知道来人是谁,只淡淡道,“九皇姐既然来了,咱们便一同去金华殿罢。”
“你与景焕是在做什么,把他打成了这个模样。”身后的人愈走愈近,“行了,叫宫人送他去看看御医,跟我去金华殿,再怎么拖还是得去,而且今夜九姐给你担保,绝不会无趣。”
“怎么九皇姐有什么安排么?”
“去了你便知道了。”
“你只叫了我,未叫十一哥?”
“谁说未叫他,最先叫的便是他,他却是一拖再拖,整日跟头猫一样趴在寝宫里不动弹,弄得老娘还得跑来跑去的,今夜他不出席,定叫他后悔!”金华殿上,所有朝臣齐聚约莫有半刻钟,但众人所期待的二人却都未出现,就在众人望着那空着的两个座位猜测着那二人现在正在何处时,一声宦侍的尖利嗓音响彻——
“陛下到,昭仁长公主到——”
众人闻声即刻齐齐从座位上起来,望着大殿门口出现的一身明黄色龙袍的少年以及身后所跟着的浅杏色宫装女子,纷纷行礼。
在铺天盖地的万岁万万岁呼声之下,顾子墨行至大殿之上的龙座,冕冠之下的墨眸轻扫了一下下方的众人,而后道,“众卿平身,落座罢。”
“谢陛下。”众人依言落了座,顾子墨瞥了一眼右下方的空位,眸光微闪,却也不去提,只赫令开宴。
众人见此不禁暗地里腹诽着莫非梁王殿下真的连陛下的面子也不愿给,到了此时还不现身。
然很快的,大殿之中响起一道清朗的男子声线,将他们的思绪拉回。
“陛下,臣有礼要献上。”说话之人正是左侧第二个座位之上,右相司雪笙。
顾子墨闻言望了过去,但见司雪笙朝他微微一笑,而后从席位之下取出了一个礼盒放置在桌上。
顾子墨身侧的太监见此,便走上了前将那礼盒收起。
有一便有二,帝王生辰宴,自然是所有的大臣都携了礼前来,有着司雪笙开了头,接下来便是纷纷有人出声——
“陛下,臣有礼要献上。”
“陛下,臣亦有礼要献上。”
待宦侍们将众人所带来的礼盒一一收起之后,顾子墨才开口,“谢过诸位爱卿的心意了,待朕回去再看这些礼品。”
献礼之后众人便又是开始敬酒,由于顾子墨年少的缘故,众人只敬了一回便不再敬了,而这之间,有人看向了右侧首座之上,浅杏色宫装的女子。
先帝虽是子女众多,但后宫却并不充裕,驾崩之时便只余连同皇后在内的四个妃嫔,幽妃蝶妃殉葬之后便只剩两个皇后与容妃,而如今的皇太后礼佛斋戒,容太妃近日身体欠安,当今陛下的兄弟姐妹之中便要属八公主德宁长公主最大,德宁长公主嫁与夕照国未回宫,便是九公主昭仁长公主最大,仅次于皇上与梁王她理所当然地坐在了右侧的首座之上。
虽说她嫁与了夕照的铭王,但此次归国便是为了替陛下庆贺生辰,许多人便疑惑她今夜出席竟然未准备礼物?
但想是这么想,却没有人问出来,皇帝陛下与昭仁长公主感情素来好,自是没有人提起这事去引她的不快。
而同一时,那杏色宫装的女子望着顾子墨下方的那个空座,磨了磨牙——
他竟真敢不来?
暗自冷哼了一声,正想寻个借口起身离席,却不料下一刻,宦侍的声音再度响起——
“梁王殿下到。”
此声一出,大殿之上当即唏嘘,随后便是所有人齐齐望向大殿门口。
这位许久不见的摄政王,终于是在这一次的晚宴现身了。
在看到出现在大殿之外的修长身影,顾子墨冕冠之下的唇角悄然勾起。而众人的目光,也追随着此时正走进殿内的身影。
正式庄重而又绣着古老图纹的黑色曳地长袍,腰间束着的是同色的腰带,肌肤若雪几乎连女子都比之不及,一头墨发散在身后,部分绾了起来在头顶上束了一只简单的玉冠,额头之下,鼻梁之上,银质的面具遮住了容颜,却能叫人看清那面具之下深邃若寒潭般的眸,他抿着淡樱色的唇,步履迈的极是缓慢,好似察觉不到众人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一步步走向了那龙座右下方的座位,宽大的袖袍一个转身落座划出优雅的弧度。举手投足之间,荡漾着一种令人说不出的风华。
“臣来迟,望陛下恕罪。”他迟来许久,只是这般漫不经心地朝着身后的人说着,甚至于连头也不转过去。
这在众人看来实属不敬,然顾子墨却一点也没有怪罪的意思。
“无妨,朕也迟到了许久。”顾子墨望着右下方那背对着自己的身影,道,“皇兄身体可是好些了。”
他先前以身体抱恙为由许久没有出现在朝堂之上,顾子墨自是知晓这是他随便找的借口,此番见面便做做样子这般问他。
“好些了,多谢陛下关心。”顾云凰淡淡地应了一声,面具之下的凤眸瞥向了位于自己之下的那道浅杏色宫装的身影。
那人自是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很是无谓地迎了上来,朝着他挑眉轻笑了一声,而后将视线一转,落在顾子墨的身上,“陛下,昭仁有一礼要献上,方才之所以不说,乃是因这礼不大好拿,所以再打算在众位大人献礼之后再献上。”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