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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身后人的话,瑾玉脚下的步子一顿。
这个东方越与她当真是合不来。
他素来便是敢明目张胆地叫她的名字,极不怕死又难缠,如今分明便是站在岳语汐那边。
“道歉?”瑾玉低笑一声,随后转过了头,“东方越,本王方才的意思难道还不够明白么?他会看面相,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
东方越听闻挑眉,“会看面相?莫不是个算命的?”
“他的本行是大夫,闲暇的时候给人看相算命,这又不是什么稀奇事。”瑾玉说着,广袖下的手伸到顾云凰手上轻轻捏了捏,朝他低声道,“你说你,没事骂她作甚。”
“你现下计较这个不觉太迟了么?你看你方才分明也是想笑。”顾云凰淡淡道,“你讨厌岳家人,我碰上了替你羞辱两句难道不好?”
二人悄声私语间,听得前头的男子道:“他既那么有本事,不如也给小王算上一卦如何?”
街道之上人头攒动,二人的小动作并未叫东方越看出来,因此他只是噙着笑意望着瑾玉听了他这话之后的反应。“这有何难。”瑾玉淡淡地应了一句,随后头一偏朝身后的人道,“这位是煜亲王世子,想叫你算卦,你且给他算算罢。”
顾云凰听闻朝瑾玉微一挑眉,随后望向东方烨,只抬眸请轻瞥了他一眼便收回了视线,而后不紧不慢道:“三日之内必有血光之灾。”
东方越面上笑容一僵。
萧九月听闻此话当即退离东方烨好几步之外,“哟,要倒霉了,那本公子可得离你远一些,听说霉气这东西会沾染的。”
“好大的胆子。”望着对面那从容的少年,东方越笑意渐冷,“你可知但凭你这句话本世子现在就是杀了你也不为过。”
“你可知就凭你这句话本王立即送你去蹲大狱也不为过。”瑾玉看向正对面的人,桃花美眸一派沉冷,“陛下新封近身御医,岂是能由你发落的。”
“近身御医?”东方越眸子微微一眯。
在望月,帝王的近身御医比起其他御医可谓大不相同,这类近身御医直接听命帝后,其他的宫妃无从管辖,在宫中可算是美差。
“越哥哥,算了罢。”眼见瑾玉神色不善,岳语汐顿时揪上了东方越的衣服,压低声音道,“在湘王跟前咱们从来都讨不到什么好处,她身旁那位又是陛下近身御医,咱们且将他的话当作而旁边风便好。”
东方越垂下了眸子,而后朝着身旁的人柔声道:“语汐倒是沉稳,越哥哥便听你的,等寻了机会,定要报复他。”
“嗯。”岳语汐柔柔地应了一声,却没有看见东方越的眸中一丝感情也无。
他们二人的悄悄话瑾玉隔得好几尺远自然没听见,但那句‘越哥哥,算了罢’岳语汐说的并不小声,她听着便是抽了抽眼角。
好一个宽宏大量不爱计较的姑娘。
真是听着就让人觉得矫情。
她并没有兴趣听对面那二人说什么,也懒得看他们郎情妾意,只与顾云凰直接转身走人。
他们是出来玩的,不是出来管闲事的。
虽说萧九月是萧家人,但瑾玉认为在吵架这一点上,萧九月应当是不会输给东方越的。
而她没有想到的是,萧九月直接甩开了身后的两人便追了上来到了她的另一侧,“殿下,皇太妃娘娘一事还未解决,难得你还有闲情逸致逛街。”
望着身侧人精致的侧脸,眉眼间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似是丝毫未察觉她自己如今处在什么样的环境里头,萧九月不禁感叹瑾玉果然便是有这样雷打不动的魄力,也不知是否心里真的不在意,她所表现出的神情总是那么自然,就如同她当初女扮男装之时也是那般自然地让人根本瞧不出端倪。
他也算是阅人无数,不想却一直未发现瑾玉身份,如今一想起来自己曾经在她面前夸下海口‘但凡是女孩女扮男装的,我一眼便能瞧出来’,便是觉得十分丢人。
她当时肯定是很想笑他。
恍神之间,身旁人的话将他拉回了现实——
“为何就不能有闲情逸致了,遇刺杀的是她又不是我。”
萧九月:“……”
这不是重点好么?
“殿下,前几日听我爹说起,岳家慕容家一直拿此时大做文章,他与南静王自然是替您说着话,只说单凭一块黑铁令不足以说明什么,也许就是旁人蓄谋的一场陷害。”萧九月道,“不过这两天岳老儿据说生了病告假未去早朝,陛下的耳根子清净了许多。”
生了病告假……瑾玉很是想笑。
怕是失了那么多白衣暗卫正捶胸顿足吧?又或者他正让人查着星月阁。
若能将星月阁阁主引出来最好不过,她一直便是很想见那阁主,还就怕惊动不了他。
“东方越这混账,煜亲王也不见得与岳府有多少来往,他竟站到那一边去了。”想起这一点瑾玉便是有些想咬牙,煜亲王那老古董只不过是见不惯她散漫,加之觉得自己太年轻这便一直很是不满,说白了是不服气,但却也没有帮着岳家对付她,而东方越却是真的与岳家来往颇多。
莫不是真看上了那岳语汐?
“阿瑾不用苦恼。”耳畔忽然传入一道悠漫的声线,“我都说过了,三日之内他必有血光之灾。”
瑾玉听闻此话便是转过了头,但见顾云凰眸含笑意,不由得挑眉,“那不是你信口胡诌的么。”
顾云凰道:“即便是我胡诌出来的,也可以成真的。”
“你的意思是……”她当然不会天真的以为他真的会算命。
“就是你想的那样。”顾云凰轻描淡写道,“你若是喜欢看好戏,岳语汐也有可能真的克夫。”
“……”
“殿下想暗地里对他们下手?”萧九月听二人的对话瞬间便想到了这一点,在他看来这位御医与瑾玉关系似是很好,想来是一伙的,那么他所提的想法应当是很值得考虑。
“我自有我的考虑。”瑾玉回了他这么一句,而后朝身边的人道,“听闻济州最近新开了一家饭馆,菜色很不错,一会儿咱们去试试。”
“殿下,你都摊上大事了还有心思想着吃的。”萧九月很是难得地开始劝谏她,“即便陛下相信你,朝堂之上那么多张嘴,你该想个办法如何从刺杀之事里脱身才是……”
“难得听你话唠一把,不过我今儿只想玩不想听你说这些。”瑾玉看也不看他,心下却有了计较。
“殿下,我不知是该佩服你的淡然还是该替你忧心。”萧九月这般轻叹了一声,惹得瑾玉身旁的顾云凰眸色一沉,幽凉地瞥了他一眼。
瑾玉却没有注意到,反而转过头朝萧九月打趣,“你难得不关心美人来关心起我的事了。”
萧九月闻言,反身性得道:“殿下难道不是美人?”
此话一出,瑾玉只觉得后腰骤然被人掐了一下,而同一时她也觉得身后温度仿佛在一瞬间下降了不少。
暗自磨了磨牙,横了萧九月一眼,“同本王说话的时候别拿你夸其他女子的言语。”
对于熟人她基本不会摆湘王的架子,只有在她不悦的时间才会摆出来作为警示。
而萧九月当下也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听起来有些轻浮,忙干咳一声,“殿下误会了,九月从始至终都对殿下没有想法,也不知是为什么,殿下给我的感觉与我爹很是近似,你们生气的时候我都察觉到危机感。”
听得他的话瑾玉只觉得脑中有根弦‘崩’的一声断了。
她给他的感觉跟他爹一样……这是什么比喻?!
同一时,在她身后的顾云凰眼角微微一抽。
“你的意思是我像你爹……”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这个意思,这怎么说呢。”听着瑾玉的话萧九月只觉得自己一个说不好又会与以前一样挨揍,“以前你是六殿下的时候便常常揍我,我爹也是如此,后来你成了摄政王,换了身女装看上去斯文许多,但其实也没比以前好多少,甚至于变本加厉,殿下莫要以为我对你有想法,你这般凶悍,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别打!我忽然想起还有事先告辞了——”
她的暴力往往让他忽视了她的相貌,故而从没有过什么想法,如今看来,他对她的印象当真只剩下凶残可言了。
“第一次有人说我像他爹!”瑾玉此刻也不知自己是该气还是该笑,转过头朝着顾云凰斥道,“方才掐我掐的开心么,听了他的话,还吃醋么!叫你掐我掐那么用力。”
顾云凰:“……”
结果自然又是他好声好气地跟她道歉,又让她掐了好几下脸这才将她的气消了,不过这一日之后,他对萧九月这一号人物再无需提防。
二人一直玩到夜晚时分才回到宫中,瑾玉率先去沐浴,而顾云凰则是坐在她的屋子里等着,直到听到脚步声响起,他摇起头,看到的却不是瑾玉,而是一名相貌普通的宫婢。
她迈进了屋子朝他恭敬地垂首,“主子,漪卿宫有异动……”
……
瑾玉沐浴完毕回了屋子之后,看到的便是顾云凰百无聊赖地坐在桌边把玩着杯子。
顾云凰见她走了进来,抬眸朝她轻轻一笑,“阿瑾,换上夜行衣,咱们去漪卿宫转一转罢。”
“去作甚?”瑾玉朝他挑眉,漪卿宫是岳宁萱的地盘,不知他这时候想带她去那做什么。
但顾云凰却只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眼见他又开始装神秘,瑾玉横他一眼,却还是同他换上夜行衣出了永陵宫。
皎月空中悬,夜色凉如水。
漪卿宫内一派沉静。
装潢雅致的房屋之内,有粉衣女子替床榻上的人轻轻盖上了被子,又在床前站了一会儿,而后才叹息着离去。
因着瑾玉之前在她沐浴的时候掉包了雪莲香露,使得她浑身肌肤红的诡异,且过了好几日也没见消下去,这便导致了她大吵大闹,每日必要将永陵宫那位骂上千百回。
东方念琴无奈之极,好不容易将她哄睡了这才出了她的房间。
站在岳宁萱的房门口,她抬眸望着空中的皎月陷入了沉思,却不料,余光不经意间瞥到一抹极为熟悉的身影。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朝着那道身影看去,但只一眼,便叫她愣住了——
那人一身绛红色的衣袍,身形清瘦,乌发如墨。
脑海顿时浮现出一人的面庞,她上前几步,想要将那人看得更清楚些,却不料下一秒,那人身形一掠便消失得无踪无迹。
反佛只是错觉。
“凰音……”暗自低喃了一句,下一刻她便迈步朝着那人消逝的方向追了上去。
而她不知的是,她跑离了岳宁萱的房间之后,红影一掠,先前那道身影落在了房门口,望着她消失的方向,眸中划过几许的嘲弄。
下一刻红影转了身,轻轻地将房门推了开,抬眸望向漆黑的屋子中,月光影射隐隐能见到床榻之上鼓起的被褥,墨眸之中划过一抹杀机,而下一刻,袖中匕首划落至手中,身形一个疾掠至床前,匕首高举——
微弱的月光里划过一道冷芒,锐利的匕首泛着冰冷杀机朝床上的人而去,电光火石之间,屋内倏然响起了极细小的破空之声,下一刻,红影只觉得虎口一疼,垂眸一看,只见层层细小的丝线缠上手中匕首,将她落下的力道生生化去,不仅是如此,只觉得一股内力通着那丝线传递过来,下一刻她便握不住那匕首了,指间一个放松便叫人夺过了兵器。
“呵呵”房内忽然响起了女子的低笑声,“现如今的刺客都那么喜欢找人背黑锅么。”
听得这声音,红影眸中划过一丝错愕,下一刻便直接要掠出房门不再多做停留。
“别走啊,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