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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不清脸也没有错,这样可以了罢。”
叶茫:“……”
“我刚才说的,你若能挑出一点毛病,本宫便给你个与我争抢黑东珠的机会。”挑了挑眉,她又道,“若是挑不出刺,就乖乖地帮着我一起找珠子,完事了回宫好生呆着,我保你比在雅芳阁混的更好,你有什么要求都可提,被人欺负了就报本宫的名字,你看看左右都是你得利,本宫可是很宽厚的,不过如果我是你,定然会选择后者。”
对面那头沉寂了半晌,终于咬了咬牙,“要我帮殿下可以,但是你之后说的话可是算数。”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瑾玉淡笑着,心里头却道,以后要反悔还是有机会的,反正她不是君子,是女子。
“好。”对面那人终是妥协,但下一刻又道,“那我有一要求,现在就提。”
瑾玉道:“你且说说。”
“你,回宫后……可不许打我的主意。”
“……”沉静了片刻,瑾玉道,“这点你大可放心,本宫不是什么样的都看得上眼的,再说,你的相貌比起凰音……本宫不说你自己也该知道。”
叶茫一听便是愣了,反应过来后面色愠怒,“你……最好是记得你说的话!”
竟然嫌弃他。
那凰音不就是长得比他漂亮些么,那人平日看起来眼睛跟长到了头顶似的,见谁都不爱理睬,一副高贵冷艳的模样,偶尔笑起来也像是笑里藏刀,哪里比得上自己天真可人,啊呸,是淳朴善良。
月光打在对面那少年的脸上,愤懑之色尽显,瑾玉看着便是笑了,“走,咱们去沁春阁。”
哪知叶茫一听这话便是愣了,“去那干嘛?不是应该去南面的地牢么?”
“地牢?”瑾玉闻言便是眼角一跳,“你觉得会有人将黑东珠藏在地牢?”
那种又潮又破的地方,她倒真是没往那地方想,而凰音所提供的不是沁春阁与觅夏轩么,莫非他的情报会有误。
“黑东珠有没有在地牢我是不知道,不过那里头可是有人知道的。”叶茫轻轻一笑,“与其咱们好几个地方来回翻,倒不如直接去问问那知道的人,不过能不能问的到,还得看殿下你的本事。”
这六殿下看似只懂蛮横不学无术实则有一张利嘴,也不知,能不能说得动牢里的那家伙。
“那便带路吧。”瑾玉道。
比起好几个地方来回的找,确实是问知情人较为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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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呕——”灯火通明的德阳殿中,身着白色中衣的女子趴在床头朝着痰盂又咳又吐。
“九殿下,你可还好?”有宫婢走上前帮她拍着后背,见着她吐得神色苍白的样子忍不住道,“殿下你是为何要开那么多催吐的药,太医都说了您的肚子里什么都没有,不舒服许是因为最近的饮食不够合理,殿下你就别再吃那些药了……”
“你不懂——”趴在床头的东方念珊因过度的呕吐神色有些憔悴,“本宫就是觉得肚子里有东西,不吐出来就是难受得紧。”
这些天她时常觉得那只蝎子在肚子里爬,她不知吃了多少催吐的药也没能将它吐出来,原本是想放弃了,可有一次竟觉得那东西到了喉咙口,她还没来得及高兴,便又滑了回去,从那之后她便不想再放弃,找太医胡扯一番瞎编出腹中不舒服的话开了各式各样的药,而后便开始每日都吃一次,即便是再难受也比不上时常感受着一只活的蝎子在腹中游移的那种感觉。
“可公主您前些日子才跌下了观月台,太医已经吩咐要好好养着了,而后又被八公主打伤,您现在不好好休息还总吃这些药,身体怎么受得了?”
东方念珊在宫人跟前素来都是好脾气而温婉,因此到了生病的时候,也不缺关心的人。
“八公主也真是的,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
“本宫没事。”东方念珊道,“八皇姐是因为对我有些误会,所以才会那般,你们平时私下也不要去议论她,毕竟是主子,听明白了吗?”
那宫婢瘪了瘪嘴,“是……”
“九殿下。”正在这时,平日贴身侍候的一名宫婢走到了床前,朝东方念珊垂首道,“您吩咐奴婢做的事情,奴婢一直都没停过,先前的日子确实是什么事也没有,不过今日,有消息了。”
说到这儿,她顿了顿,将手伸入袖中掏出了一个锦囊教给东方念珊,东方念珊接过看了一眼,而后挥了挥手,“你们二人先下去。”
待那两名宫婢退下之后,她讲锦囊打了开,发现里头是一封信件,她拿了出来将那张纸摊开,待看到了那上面的内容是时便是愣了一愣,而后咬了咬牙——
“凰音,你还真是想整死本宫。”
左都御史府,地牢——
“喂,吃花生的那个,酒热好了没有,快点!本少爷等了很久了,你这班磨磨蹭蹭是想讨打么,快点!”一声带着严重不满的怒喝声还有几分未脱的稚气,却令吃花生的狱卒差点被吓得呛到,抚了好几下喉咙才将花生粒吞下去。
“还不快点!”左边的牢房里的怒喝声再次响起。
“来了来了,小少爷您再等等,马上就好了。”狱卒惶恐地应着,放下手中的骰蛊,对对面两个狱卒道了一句‘等我回来再开始’,而后泪流满面地取酒去了。
“啧啧,头儿真可怜,每天都去跑腿。”
“要不我们两先开始吧,不等他了,这一去一回,还不知道那两个祖宗又有什么要求呢。”
“吃桂花糕的那个,给我端过来。”正在两个狱卒谈论间,牢房里冷不丁响起一道娇嫩的女声,声线野蛮而不满,“只顾着自己吃,把本小姐给忘了,看我出去不收拾你们。”
“咳——二小姐啊,您不早说。”吃桂花糕的狱卒闻言便是拉着一张苦脸,端起手中剩余不多的桂花糕,“您看,就剩下这么一些了,要不小的出去给您再买一份回来?”
“好。”那女声回道,“快些去。”
“小的这就去。”狱卒说着,还捏起一块盘子里的桂花糕放入嘴里,而后端着盘子站起身来。
“慢着。”那道女声再次响起,“你手上的那盘先给我。”
狱卒胡子翘了一翘,“……二小姐,难道您不嫌弃么?”
“难道那几块你碰过?”
“这倒没有。”
“那你还啰嗦什么?先给我再说!”
“是……”
狱卒将盘子端到牢房前,一双白皙的玉手从牢内伸出,接过了盘子。
“还不赶紧去。”细嫩的女音里多了一丝不耐。
“是……”某狱卒欲哭无泪地跑出天牢买桂花糕去了。
天呐,这两人哪里像是囚犯?明明就是专门来享福的!明明惹得老爷十分不高兴,却要他们这些人好好的伺候着,不许有任何的闪失,老爷虽是将这两位关进了地牢,却也发了话下来,若是让里面的二人受了委屈,他们这些狱卒全部玩完。
二小姐与小少爷平日里最是贪玩又不爱念书,没少被老爷责骂,却也从来没有将这两位罚到蹲大牢的程度,今儿令人将他们带了过来,让他们这些狱卒险些没把眼珠子瞪出来。
乖乖,这可是小主子,关了进来他们该怎么对待?
他们正愁着该怎么办,老爷却出现了,暗地里吩咐看守他们二人的三个狱卒必须好吃好喝的供着,并对外宣称他们将自己气得不轻,以致于他要关这两个不听话的孩子,以显严父手段。
关于小少爷二小姐被关押牢房一事在府中可谓引起轩然大波,所有人都在纳闷着老爷怎么忍心将自己的亲骨肉关押了起来。后来听说是两人不知干了什么事将老爷气得吹胡子瞪眼,头一遭惩罚他们竟使用了对待犯人的方式,即便是夫人求情他也不改主意,几乎是毫无商量的余地。
于是最郁闷的就变成了看守二人的三位狱卒。
小少爷与二小姐的牢房是相邻的,所以二人之间只隔了那道道的铁栏,相谈玩耍也甚是方便。
在坐牢的这些日子里,二人仍然穿着华贵的衣衫睡柔软的床褥,且看他们的牢房,梳妆台、衣柜、落地镜、盆栽、暖炉日常生活用品一应俱全,这令人望而生寒的牢房,彻底被改造,也幸亏三个狱卒早已习惯,若是让外人瞧见了,难免会吓傻了。
“二姐啊,你又写的什么,陪我斗上一局如何?”背靠着铁栏的白色锦衣的少年约莫才十四五岁的年纪,五官清秀而好看,他微微偏了偏头,漆黑如墨般的眸子望向了身旁的少女,而后手穿过了铁栏朝她的递了一个碗,“我的常胜将军这几天没有作战,都懒了。”
“没空。”前方传来一道凉凉的声音。
“怎么,最近心血来潮想写写那些人的故事了么,平日里就不见你这般积极。”吴忻睿看对面牢房的少女便是撇了撇嘴,“被爹关在这里我都提不起兴趣了,也亏得你还写的下去,我是打算他什么时候想通了放咱们出去我再继续,最近我迷上了斗蟋蟀,但是苦于没有对手,唉,对了你写的什么拿来我看看。”
“你很快就知道了。”执笔的那少女头也不抬,依旧在垫着玉石板的白纸上沙沙地写着,牢房的光线本就暗淡,在这样的环境里,少女白皙的肌肤在淡青色的衣裙之下显得莹润,如珠如玉一般,她一头如墨的黑发只是随意地散在身后显得有些凌乱,那没有半丝妆容的素颜静谧而秀美,却又因那抿着的薄唇沾染上些许不高兴的味道。
她很安静地坐着写字,偶尔还会伸出空着的那只手捏一块桂花糕起来吃。
白衣少年等得有些不耐了,便指着栏杆外那最后一名闲着的狱卒,“你,过来陪本少爷斗蟋蟀。”
被点名的狱卒身体一抖,随即有些忐忑地看向少年,“小少爷,小的技不如人,盘盘都输,您还是找二小姐好了……”
“你没看见她正忙着吗?哪有时间理我?让你过来你就过来!废什么话……”
“好了!”少年话未说完就被左边传来的女声打断,接着眼前飘过一张白纸,他怔了一下,而后下意识伸手抓住那张白纸眼睛就往上凑。
待看清那白纸上的内容,他又是一怔,片刻后,牢房里爆发出一阵大笑——
“哈哈哈哈——”
“别笑了,看完了就拿来,我还有用。”吴默然见着他大笑不止的样子挑了挑眉,走上前去隔着铁栏就要将他手上的纸拿回来,哪知手刚要碰上那张纸,对面的少年身体向后一仰,避开了她的手。
吴默然皱了皱眉,“阿睿,别闹了,快给我。”
哪知吴忻睿却好似没听到她的话,冲铁栏外的狱卒招了招手,“你,过来,把这个念出来。”
吴默然闻言眼角一抽,“你……能不这么调皮么,快拿过来。”
那狱卒不解地走上前,接过吴忻睿递过来的白纸,往上面一瞅,登时就吓得嘴唇发颤。
“念出来。”吴忻睿又很有耐心地提示一遍。
“少爷,这这这……”狱卒说话舌头都打结了。
“不就是让你念出来吗至于吓的花容失色的嘛?”吴忻睿漫步在意地大手一挥,“这样,你念一遍,今天我就都不使唤你了,让你好好休息,也不硬扯着你陪我斗蟋蟀,要不然你这个月的酒钱都没了。”
狱卒深深地沉默了。
片刻后,他的眼神变得坚定,看着白纸上的内容一字一句地念了出来——
“芳草摘集录——话说望月王朝有一岳姓国公,而立之年娶妻,十年之内未生一子,便在四十岁后又陆续娶了八十几位姨太,短短几年之内便成为济州城中未婚少女的头号大敌,年轻女子无一不是比如蛇蝎,国公气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