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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这副模样,你该庆幸的是这悬崖下是河流,不然结果更糟。”阿澜轻叹了一口气,虽说她心下也担忧但并不如顾紫雁那般的严重,她是十分相信凰音的能力的,想来顾紫雁再这一点上也不会怀疑才是,这副忧虑的模样所针对的应当是瑾玉。
阿澜也不知该说什么,毕竟她还未动过情,自然不明白牵挂一个人的滋味是什么样的。
顾紫雁一路上都没有言语,只是安静地走着,直到忽然想起了什么,她转过头朝阿澜道:“瑾玉是因遇刺落崖,这条河是朝着济州的东面顺流而下……”
阿澜听她忽然说起了这些,转过头不解道:“怎么了?”
“咱们来时的方向就是由东朝西,也就是说绕过了山崖到这河岸一直朝东走便可以回到皇宫。”顾紫雁说道这儿,眸中划过一丝利芒,而后忽的将阿澜的肩膀扣上,“走慢点。”
阿澜不明所以,却知道顾紫雁这么说是事出有因,便随着她放慢了步子,直到完全见不着前头那群侍卫的身影。
顾紫雁随意随意捏了一片树叶,放置唇边轻轻地吹响,如细水长流般的曲调逸出,音色不大却是分外清晰,不多时,一抹赤红色从远方以极快的速度掠了过来,阿澜抬眸望向天际,只见是一只羽毛血红的鹰儿盘旋在二人的头上,待顾紫雁吹树叶的动作一听,它便俯冲而下,落在了她肩头之上。
“你这是?”阿澜不解她要做什么。
顾紫雁什么也不说,只蹲下身将裙子上的布料撕下了一块,而后将手指放入齿间咬破,埋头在布料上以指为笔写了片刻,再将那衣料卷起放入小鹰脚边的竹筒之中。
她站起了身,一声鹰啼嘹亮的响起,小鹰从她手中飞离回到上空,不多时便消失在蔚蓝的天际。
“你飞鹰传书给谁?”
“你可有想过瑾玉为何频频遇刺,有时出宫她并不张扬,但那些刺客仿佛每次都能知晓她出宫了,甚至连她会去哪里都能猜到,你不觉得很神奇么?”望着蔚蓝的天际,她眸里泛着一丝冷意,“我能想到的瑾玉也能想到,只是她不能确定。亦或者说没有证据。”
阿澜听着顾紫雁的一番说辞,不消片刻便理解了她话中意思,“永陵宫中有内奸?”
“不止如此。”顾紫雁沉吟片刻道,“宫中有人居心叵测屡屡想害他,而她与凰音坠河的事情在宫中也传开了,你觉得想害他之人会不知晓这个消息么,所以如果换成你是那人,会怎么做。”
“当然是命人在东面截堵。”阿澜面上泛起笑意,眸光中却是与面上全然相反的冷冽,“所以你刚才应该是传书给常廷让他立刻带人前往东面支援?”
顾紫雁点了点头,“也许凰音瑾玉能猜到这一点,但是从这回皇宫必是向东他们即便料到有人埋伏也是得朝着那方向走。”
“那可不一定。”阿澜眼眸微微眯起,“以我对哥哥的了解,没准他能找到别的路。”
顾紫雁闻言望了她一眼,不予置否。
“走吧,赶紧跟上。”望着前头那走远了的一众侍卫,阿澜扯着她快步跟上。
永陵宫——
落英缤纷的花园上空,有一抹小小的红色身影掠过,出了花园降落在临近花园的第一间房屋门口的青色身影上。
青衣男子将小鹰脚边的书信取下,却发现是一块柔软的布料,他将那布料摊开瞥见那上头的字,倏然眸光一凛,而后迅速转身迈步离去。
另一头,玉馨宫——
“六殿下遇刺,这可怎么是好。”柔柔的嗓音带着一丝叹息,欣妃抬起了眸子望着桌子对面那人艳丽的面容,“秋灵你就一点也不担心?还是说你现在有了四皇子就不管这六皇子死活了,我若没记错先前你被请去御阳宫喝茶是为了他选妃一事,我还以为这六皇妃会落在你头上。”
“他遇刺关我何事,是死是活又与我有什么关系。”一声冷哼逸出,花秋灵眸光掠过一抹怨恨,“他亲自抓的我与东方荣泽在藏书阁……我想不明白究竟先前哪里得罪了他,他对我半丝情意也无我管他死活作甚,回来了又能如何,让我看见他了也是闹心。”
她原本中意的人却害得她要嫁另一个她全然不喜的人,在她看来瑾玉坏她婚姻,她原先有的那一丝情意早便被怨恨取代,左右她只能嫁东方荣泽,那六皇子与她再也不可能,与其哪日看着别人当了六皇妃,倒还不如他直接消失在这个世上,省的她烦。
她得不到的,旁人最好也得不到。
“那我这摆脱皇后娘娘的日子又远了许多了。”欣妃又是一声叹息,“秋灵,你这是自己求不得也见不得别人得到,那如若那人换成了姐姐我,你还会怨么?”
“你?”花秋灵听着欣妃的话便是怔然了片刻,反应过来后当即拧起眉毛,“你疯了!你现在是皇帝的妃子,你,你还想着……”
“有什么不行的?你不觉得这很刺激么?”欣妃说到这儿笑着眯起了眼,“未安都敢跟自己的兄长发展到那个地步,我不过是也试着体会一下那种……”
“花雨欣,你真是疯的不轻了。”花秋灵也不知是气得还是被惊的,瞪大了眼睛望着对面的人,“这事情要是泄露出去就是把你凌迟都不为过,你不是挺得宠的,怎么还寻思着做这种,这种……”
身为皇帝的女人却肖想着他的儿子,她真是不知该如何评价。
“我不过双十的年华却要跟一个年级打了我一倍不止的人,同是公主你们嫁的是年轻的皇子,秋灵你不觉得姐姐我很命苦么。”她话虽这么说,可那脸上的神情哪有半分命苦的样子。
“你自己当初离宫便放下狠话绝不做和亲公主,谁能想到你逃离了夕照国跑来望月当了皇帝的妃子,早知道还不如嫁给那邻国的皇子。”花秋灵冷哼着道,“你当初跟这位皇帝陛下的时候怎么不嫌他年纪大了。”
“你懂什么!”听着花秋灵的话她一声低斥,而后又道,“好了,姐姐乏了,你回吧,待你与四皇子大婚了我再送你一份厚礼,四皇子相貌倒还俊逸,身边的女子么,也就两名侍妾而已,你现在要想的是如何绑住那四皇子,毕竟你们成婚是板上钉钉了。”
听着欣妃的话,花秋灵站起了身,语气生硬道了一句,“妹妹告退,姐姐,好自为之!”
最后四个字咬的极重,而后便转身甩袖而去。
好自为之……
欣妃抬眸望了一眼花秋灵离去的背影,弯了弯唇角,自顾自地低喃,“虽说风险大,但六殿下我还是希望你能回来的,不然我这朵娇花迟早折在你母亲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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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音乖,赶紧把这半朵吃了。”草木杂生的一处不知名的荒地上,捏着半朵花的少年哄着身旁的另一名绛色衣衫的少年,“半朵花已经葬送在我嘴里了,剩下的这半朵你无论如何也得给我吃了!”
面对着她半哄般强硬的姿态,凰音有些无奈地望了她一眼,“我说了你怎就不信我的话呢,这花虽说解百毒,但不是万能的,先留着没准日后还有用处。”
瑾玉敛起眉头,“可你脸色不好。”
“我脸色经常不好。”凰音朝她挑了挑眉,“所以,不差这一次了。”
“别跟我讨价还价!”眼见软语不成,瑾玉瞬间便恢复了凶狠模样,“让你吃你就吃,再废话我强行塞了!”
凰音闻言静默了片刻,而后抬眸望着瑾玉悠悠开口,“昨天还说以后会对我好点,今天一起来你确实是做到了,但这没有片刻又凶神恶煞了,果然指望你会改是件很难的事。”
“对我不满?”瑾玉闻言朝他弯了弯眉,语气轻柔,“有本事找别人去啊,找温柔大方的,善解人意的。”
话虽是这么说,眸中却是掩着凶狠的光,反复只要凰音敢应一声,她就扑过去一口咬死他。
“你说这话的时候麻烦别拿脸对着我,或者换一换你的眼神。”凰音高挑起眉,“你的语气和你的眼神实在是太不搭了,可信度太低,我只能说阿瑾你本性凶残,再怎么装温和骨子里依旧是凶残的。”
“……”瑾玉咬着牙看他,却不言语,但捏着七叶花的手却微微不自觉的紧了几分。
“罢了,算是我屈服在你的威胁之下。”凰音望着她叹息了一声,“我的错,麻烦你将碧血七叶花给我,再捏下去就烂了。”
听他这么说瑾玉下意识地望了一眼手中的花,这才发现由于方才不自觉的用力花的根茎已是被捏的瘪了,她眼角一抽,莫非她骨子里真的如凰音所说那般残暴?
忽然想起他说让自己把花给他的话,瑾玉心道莫不是想通了?抬眸望着凰音眸间无奈的神色,她将七叶花递给了他。
凰音接过了花,这次也不再惹瑾玉的不快,很干脆地便张口吃了下去,有苦涩的汁液自花叶中流出萦绕在口中滑入喉管里,下一刻便感觉血液经脉之中有一股舒畅的气息在流转,瞬间能让人提起精神。
瞥见他苍白的脸色渐渐变得红润,瑾玉笑道:“可是有用?说了你还不信,我可是亲自试验过的,即便不能解你原先的毒总能起到缓解的作用。”
凰音没有言语,只是坐着不动弹,因为他察觉到身体有些许的异样情况。
舒畅的感觉游走在浑身这一点是不假,但心口之处却有些莫名的闷,甚至是隐隐泛疼,他抬手捂住心口处,下一瞬是难以言喻的一股痛楚瞬间席卷了全身,才刚有些红润的面容不消片刻再度变得苍白,这一反应自然是将瑾玉吓了一跳。
“怎么了?”瑾玉吃惊于他的面色,见他捂着心口,她忙凑上前触上他的肩头,“很难受?”
这没有理由,她吃了七叶花只觉得浑身通畅不说连精神气力都恢复了,可凰音却好似与她全然相反,不仅不见好反而更加严重。
瑾玉见他一句话也不说不由得有些着急,“你究竟是怎么……”
哪知话未说完,对面的人忽然俯身一口鲜血喷在地上,染红了那干枯了的杂草,而后身子无力倒下。
“阿音!”瑾玉当下一惊,抬手一把将他软倒的身子揽进怀里,她的手触上他的脸庞指尖轻颤,那是心底深处的惶恐与不安。
“阿音,为什么会这样?”话一出口她发现连声音都在发颤,看着他无力的模样与苍白的神色,瑾玉一时觉得无比后悔,“是碧血七叶花与你排斥么?早知如此我不该逼你吃的,都是我的错,怪我……”
话未说完便是一根白皙修长的指抵在她的唇上止住她未说完的话,而后是他虚弱的声线响起,带着一丝安抚,“这不怪你,莫说是你了,连我自己也不清楚,别自责。”
话说完又是两声轻咳,瑾玉见此揽着他的手更紧了一分,“怎么办……”
“无碍。”躺在她怀中,这一刻真真切切感受到了瑾玉的惶恐与担忧,他忽然轻轻勾起唇角,“过一会儿就好了,别绷着脸,我还是喜欢看你笑。”
“笑笑笑,笑个头!”瑾玉抬手擦去他唇边的血渍,咬牙切齿,“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得出口,你给我安静地躺着别说话。”
她的语气恶劣,但她与凰音都知道这语气里所包含的懊恼与担忧。
“阿瑾,别担心。”凰音轻轻地道了一句,而后缓缓磕上了眸子,“让我睡一觉,醒了便什么事都没有了。”
睡一觉……
瑾玉一听这话倏然有不好的预感,当下声线拔高,“不许睡!”
可凰音却好似没听见他的话,眼皮缓缓地合上……
瑾玉忽然便是感觉内心深处一阵惶恐,她摇着他的肩头,头一回连眼眶都湿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