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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两个人不顾春果和兰儿阻拦,扭着冲进书房里“你给评评理!”
“放肆!”听书叱责:“竟敢私闯书房,扰乱主子清净,还有没有规矩!”
方肖溪放下手里的书,耷眼看着两个婆子,只见海婆子的手紧扯着福婆子的门襟,大声哭道:“姑娘,你可要给奴婢做主呀,奴婢知道自己刚来,有人看不过眼,可也不带这么明目张胆欺人的呀!”方肖溪不出声,只盯着海婆子,海婆子顶着方肖溪的目光,只觉得汗“刷”的一声便下来了,到底是人老经事多,很快就镇定下来,放了福婆子的衣服,连连嗑头:“姑娘,奴婢的银镯子被她偷了,那可是奴婢的娘留给奴婢的,姑娘一定要为奴婢做主呀。”福婆子也叫起屈:“姑娘,奴婢在这园子里当五年的差了,姑娘啥值钱的没有,也没见丢过,偏生这婆子一来就丢东西,还赖到奴婢的身上,请姑娘一定要还奴婢的清白呀。”
“嗯”方肖溪点点头,问春果道:“私闯主子住处是何责罚?扰乱主子清净又是何责罚?”
厅里的人一下愣了,春果倒是反应快些:“回姑娘,私闯责打十板子,扰主掌嘴二十。”
方肖溪手一抬:“那愣着干嘛,拉出去呀。”
红云红叶,春来春喜站着不动,方肖溪眼皮子扫了过来,四人一机灵,急忙上前,拖起地上的两个婆子往外扯,两个婆子哪里愿意,哭挣着要往方肖溪跟前挣,方肖溪不耐烦的喝道:“不是要说理吗,那就绑到母亲那,先让母亲看看你们如何学的规矩。”
俩人立时老实了,挨了板子又扇了耳光后,不吭声了。
方肖溪则百思不得其解,吩咐听书:“你去查查,那福婆子到底是谁□来的?”
听书笑嘻嘻道:“知道姑娘不喜欢这些腌臜事,奴婢也没说,这福婆子是三姨娘安排进来的,啧啧,三姨娘好手段,连大夫人都不知道。”
主仆俩笑了一阵,方肖溪问:“听书你今年都十七了,再不嫁可真是老姑娘了,有没有相中的,给姑娘我说说,一定为你作主。”
听书跟方肖溪这么些年,脸皮早练厚了,连红都没红一下:“奴婢可不嫁,那些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方肖溪:“”
听书接着说:“奴婢要跟着姑娘,将来出了这大宅,给姑娘当掌柜的,奴婢现在能识好多字了呢。”
方肖溪:“”
听书:“为着个男人生儿育女,洗衣做饭,操劳一世,奴婢想想都不值得。凭什么呀,奴婢就不信,非得靠男人才能活下去!”
方肖溪:“”
听书:“有钱的男人就三妻四妾,没钱的吃着碗里看着锅里,要打要骂,更有的还卖儿卖女卖妻呢。”
方肖溪:“”
听书:“反正奴婢不嫁,姑娘要真的不要奴婢了,奴婢就去当尼姑去,青灯古佛,还能落个清静。”
方肖溪:“”
洗脑大计终于成功啦!!但~~为毛自己没有高兴的感觉呢??方肖溪很郁闷。
第二天闷热异常,除了饭点外,府内的人几乎停止走动,方肖溪忍着汗,带着听书去看四姨娘。
四姨娘见了女儿,自是非常欢喜,方肖溪在屋内转动了一圈,摆设还是原来的摆设,但打扫的非常干净。银婉端上茶,方肖溪正是口渴,端起便啜了两口,茶水入口便觉得不对,茶叶味极淡,看来是放置了很久的,方肖溪面色不改,“咕咚”吞入肚,四姨娘看她喝得急,拿了帕子边给她蘸嘴,边嗔怪道:“又没人给你抢,喝这么急,小心呛到。”方肖溪放下杯子,嘟嘴道:“姨娘,您是不是缺银子使了?”
四姨娘暗叹一口气,这孩子,连腋藏一下都不会,将来嫁人了可怎么办呀?可看着女儿黑亮的杏眼,责备的话在嗓子打了个转又咽下了,笑道:“姨娘不缺银子,上次姑娘给的,姨娘可都好好收着呢。”
“姨娘,银子给您就是让您花的,您看您这,东西没添不说,连茶叶都是陈的。”方肖溪皱眉,之前来几次也没发现四姨娘已清贫到这种日子了。
四姨娘拍拍她的手:“这些银子姨娘收着将来要给姑娘做嫁妆的,姨娘在这里不缺嚼用,使不了什么银子。”顿了顿,看着方肖溪不满的目光,只得又说:“姨娘本就不大喜欢喝茶,平日里发下的茶叶也都收着,要不也不会放陈了。”
方肖溪听着四姨娘牵强的话,心里闷闷的,为啥四姨娘不像听书那样,这脑咋就这么难洗呢?
方肖溪很快就带着听书回去了。
四姨娘怅然若失的盯着园门看:“银婉,你说,姑娘是不是恼了我了?”
银婉递过来一杯温凉的白开水道:“姨娘别想这么多,姑娘可是您亲生的,哪能恼了您呢?”
四姨娘接过杯子,叹道:“我只是个姨娘,现下又失了宠,姑娘要不是投在我肚子里,也不会受那么多苦,小小年纪就开始筹谋,偏性子又直,我我真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好。”
银婉劝道:“姨娘想太多了,姑娘是个机灵的,性子直也只在您面前,因为您是她亲娘,要是在您面前也藏着腋着,那才让人担心呢。”
四姨娘又想起那日方肖溪喊她母亲,心里一阵难受:“银婉,你也跟我这么多年了,让你嫁人你也不肯,你真想在这宅子里终老吗?”
银婉垂头默了一阵方抬头道:“姨娘,嫁人就不提了,说实话,我也想过离开这宅子,能四处走走,看看这大祈王朝的山山水水,看看父亲母亲的故乡,想着能”银婉哽咽起来:“能再给他们坟头添一捧土”
四姨娘站起轻拍她的肩:“都怪我,说些子闲话惹你伤心,咱们都是苦命的,不过想想当下,好歹从那种地方出来了”
银婉忽地抬起眸子,眼睛刚被泪水洗过,黑亮黑亮的,透出一种异样的神采:“姨娘,姑娘说的对,在这大宅里的女人,都不开心,何不随着姑娘,离开这,就算过的穷,可也比在这活人墓里枯坐终老好呀!”
“银婉你”四姨娘显是被银婉吓到,杏眼大睁,直直的看向她,半晌方道:“可可咱们是女人,出去要怎么生活?”喘了两口气,才定下神来,幽幽道:“穷日子我不怕,再难我也挨得过,但姑娘呢,我再苦再累也不能苦到姑娘呀。”
“姨娘,您关心则乱呀,”银婉的眼光看远处:“您还记得吧,姑娘跟您说她在外面买了宅子,您想没想过,买宅子的这些银子是足不出户的姑娘从哪儿得来的?”
“这”四姨娘当时忘了问,因为母亲这个词对她太有冲击力,后来想起也有问过,方肖溪每次都有说辞,但现在想想,那些说辞却从来也没明确说钱从哪儿所得。
四姨娘本就被女儿撬的不太坚定的意志再次被银婉给撬动了,要不怎么说耳边风是最厉害的!方肖溪要是知道,肯定郁闷,洗脑把主角的没洗好,配角倒给洗了,然后配角的又把主角给洗了,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去洗四姨娘的脑,直接洗银婉的不就得了。绕这么大的圈,累人!
☆、第 31 章
这边的谈话,方肖溪是半点不知的,她正躺在偏房的卧榻上半死不活,榻旁站着红叶正疯狂的摇着蒲扇,热呀,实在热呀,这古代人实在不好当,三伏天里还里三屋外三屋的裹着,还没空调电扇,降温只能靠冰块,但方肖溪从大夫人手里敲了一千两,大夫人哪里会给她发冰块呀方肖溪已经无力吐槽,只觉得背上又渗出汗来,便翻了翻身子,把背转向有风的一边。
红叶汗流浃背的扇扇子,只觉得大蒲扇越来越重,桃花眼无神的盯着榻上的小人,手里机械地一上一下。
就在她以为方肖溪睡着时,却听到一句低低的话:“红叶,你想当姨娘吗?”
红叶心里一哆嗦,手里的蒲扇停了,失神片刻,重新扇了起来:“奴婢不想攀高枝儿,只想本本分分的,再寻个本分的人。”
方肖溪叹了口气:“你长的这么美,这样的心愿注定达成不了,我做不了你的主,你自己另想路子吧。”
红叶征了半晌,“扑嗵”一声跪下:“奴婢知道姑娘心善,奴婢愿帮姑娘做事,求姑娘给奴婢指条明路。”
方肖溪摇摇头,唤来听书拿了二十两银子给她:“你带着这些银子去通路子,成与不成,我只能帮你这些。”
红叶接了银子,神色变幻,终是磕了头退了出去。
方肖溪和听书默默对视一眼。
公主府
“七妹~~你听到我说话没?”一个处于变声期的公鸭嗓焦急的问道。
“没!!”一个清脆的少女声。
“七妹,帮帮忙啦,你想要什么?我一准给你。”公鸭嗓不放弃。
“好哇,我要上次皇贵妃赏你的西洋表。”少女似在捂嘴偷笑。
“这个~~好,给你!”公鸭嗓犹豫了一下,应下了。
“好耶~~”少女欢呼。
“那七妹你快去下帖子吧。”公鸭嗓迫不及待。
“哦~这个呀,不好意思啊,五哥,我忘了今天早上我已经下过帖子去方府了,现在方五姑娘肯定已经接到了。”少女得意调皮的笑声怎么也掩饰不住。
“好哇,你耍我,七妹,看我饶不了你。”公鸭嗓听似恼怒的声音里透着一股欢快。
一个婆子进了屋,将手里的帖子小心的递了上去,绿玉接了过去,拿到面带喜色的大夫人面前,大夫人展开,脸上的喜色慢慢消失殆失,阴鹜地吩咐道:“去传老五过来。”
方肖溪带着听书进了屋子,绿玉将帖子奉了上去,方肖溪一头雾水,接了过来,这是绫缎制成的帖子,上面有金字,散着淡淡的香气,极是好闻,方肖溪匆匆看了,心里一喜,看来沈妙雪没忘了她,只是原说好很快见面的,结果隔了这么久,看来还是被方肖梦那件事影响了。
大夫人满心不乐,公主府点名只邀方肖溪,让她想把方肖雨安□去都不能,想一想,去公主府的都是些什么人,若能攀附一二,岂不是天大的脸面。
公主府下的帖子,是邀方肖溪去城外庄子上避署赏荷。
去的人哪个不是名门才俊和皇亲国戚呀,可却只邀她府里的一个庶女!
大夫人抓心挠肝,却好歹还顾着方府的脸面,吩咐针线房连夜用最好的料子赶制出京城最时新的款式,又拿出自己的收藏,亲自给方肖溪选了些首饰。
然后便是教养嬷嬷们齐上阵,六月天里把方肖溪折腾的三魂少了二魂才罢休。
约定的时间到了,一大早,方肖溪便被拉了起来,梳妆穿衣,又到大夫人处听教,一个时辰后终于坐上了公主府来接人的马车,方肖溪差点飚泪了,尼玛,出个门我容易么我。
听书和兰儿一身崭新的坐在方肖溪边上,一动不动,对面坐着个大姑姑,发型一丝不乱,眼神犀利,腰杆挺的笔直,双手叠着放在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