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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小西略一沉思,便坐到桌边,莫书紧张的站在她身后。
房门响起开锁声,阳光随着门缓缓打开跟着洒落进来,室内明亮起来,那两女子朝莫小西行个礼,一个把水放在台架上,另一个将食盒放在桌上,取出两碟小菜和两碗粥,最后又取出一盘卖相极好的水晶虾麦。
又一起行了礼,便退出去了。
莫书惊慌道:“姑娘,您怎么不问问她们?”
莫小西递给她个安抚的眼色:“她只是个下人罢了,主人有吩咐她自然会说,主人没吩咐,问也白问。再说,又不是光彩事,你难道希望姑娘我离家出走的事大扬天下?”
莫书急忙摇头,想辩解,莫小西按下她:“洗把脸先吃饭吧。”
就着水随便抹了把脸,主仆二人坐到桌前默默的吃饭,本没有胃口,但饭菜很不错,她们离了府后就一直是金妈和莫婉做饭,都是近身服侍的,哪做得出太好的饭菜,都是勉强入口罢了。
粥香菜鲜,两人本胡乱扒拉的,也扒拉完了,连虾麦也全部下肚了,只过了一会,那两个丫环便过来收了碗盘又退下了。
莫小西眯了眼,让莫书给她整整头发和衣服,刚整好,便又听见响动。
一个瘦高瘦高的男子走进来,笑着行了一礼:“姑娘住的还好?”
莫小西惊愣半晌,这人居然是赵悦海!
赵悦海见她不出声,自得的笑了笑:“没想到姑娘聪颖慧质,年纪小小便当独当一面,赵某人实是佩服之极。”
赵悦海的出现打乱了莫小西所有的算盘和猜测,她愣怔好久才回神:“赵掌柜这是何意?”
赵悦海坐在莫小西对面:“姑娘聪明绝顶,还想不出赵某人要做什么吗?”
莫小西叹了口气:“赵掌柜不就是要些样子吗?何必出如此下作的手段?”
赵悦海叹道:“商场上本就不择手段,且洛城离泸阳府着实有些远,将姑娘请来,也是逼不得已呀。”
“什么?”莫小西惊道:“这里是洛城?”
赵悦海点头:“正是。”
那看来自己不止昏睡了半天!也不知道娘和金妈她们如何担心呢。
莫小西握紧拳头,面上勉强维持住神色:“赵掌柜还有什么要说的?”
赵悦海心情甚是愉悦:“庆悦坊的客人都是洛城的达官贵人,这些贵人们不在乎银两,只在乎脸面,姑娘可明白?”
莫小西哼笑一声:“所以,要我替她们单独设计样子?”
跟聪明人讲话就是不累,赵悦海笑着点点头:“姑娘也不必忧心,看姑娘的样子尚未及笄,到时赵某人定会为姑娘选门好亲,荣华富贵,不在话下。”
“你”莫书忍不住想抖落自家姑娘的身份,被莫小西狠掐一把,没说出话来。
赵悦海走后,莫书含着泪看莫小西:“姑娘,干嘛不说您是太常府的姑娘?就算回京,也比困在这里好呀。”
莫小西盯了莫书一眼,要不是莫书是个土生土长的古代人,定以为她受前世电视机和小说的蛊毒呢。
那些里面都是说主角遭反派追杀,身陷危难,这个时候主角都会手举令牌,霸气外露地说我是叉叉叉(某牛B人物)或自己是叉叉叉(某牛B人物)的谁谁谁,反派都会一副被雷劈了的样子(极度震惊),然后放下屠刀,跪地求饶,再然后立马从反派进化到正派,且誓死欲忠主角。
这TM都是坑爹,你妹,人都得罪了,都举刀要砍了,你TM拿令牌说你是谁谁谁,就算本来有心放你一命的,这下也不得不砍了,不砍难道还等你日后带人来灭我满门呀?脑子进水了才放你呢!
话说掳人前赵悦海也是调查过的,人是外地来的,刚落脚下来,就几个女人,没男人,没靠山,这么好捏的柿子,赵悦海毫不犹豫的就出手了。
眼下,正在庆悦坊的东家,洛城都司吕立的胞弟吕见那里将莫小西情况细说,按说这庆悦坊之前不是吕见的,只是之前的东家攀靠了上来,吕见得知这庆
悦坊盈利颇丰,便使计夺了过来。这赵悦海是他的心腹,办事极合他心意,尤其说这莫小西居然是个十三四的姑娘,且美貌聪明,当下心便痒了起来,只是在赵悦海以她不满年岁,且店里还有用着的时候,才按捺下来。
莫小西坐在院子里发呆,这院门有人出入都是上锁的,就算不上锁,门口还有两个人把守,逃路是不可能的。
莫小西无意识的看了看院墙,尼玛,书上的那些女主不是最爱翻墙的吗?可她这里的墙,尼玛足有五米高,咋翻呀??
已经整整半个月了,没有任何办法,一天三餐会按时送,还有换洗衣服会送来,料子都不错,这应该是大宅里最偏的小院,要不,这墙也不带这么高的!
“姑娘,天气转凉了,进屋吧。”莫书劝道,她初来时的惊慌已经没有了,对她来说,她生活的重心就是莫小西,莫小西淡定,她就淡定,莫小西不怕,
她也不怕,侍候好姑娘才是她的首要事情。
莫小西皱皱眉头,进屋翻找了会,从屋里找出两个烛台来,拿起一根,钻进床底,对着外墙狠狠的捅了一下,虽然很硬,但烛台还是□去一小半,果然是土砖,又对着另一面墙捅了下,只掉了些沙灰下来,里面是青石砖,莫小西眯了眼,她就觉得这屋子跟院墙连在一块一定是用院墙做外墙,果然,古代有钱大户人家的屋墙大多是青石砖垒,院墙一般用土砖垒,这个小院屋前后都有院,肯定是之后加建的,直接跟院墙垒在一起。
莫小西握紧烛台:好吧,从今天开始,就让我来挖洞吧!
莫小西灰头土脸的从床下爬了出来,尼妹,这土砖也不知道啥玩意压的,结实的要命,半天才戳掉个皮。
莫书在床边帮忙把她拽出来:“姑娘,你爬到床下去做什么?”
莫小西抹了把脸:“我想把墙凿个洞,咱们逃出去。”
莫书惊悚的看着她。
莫小西看她那表情很无奈:我也没办法呀。
她想了好多法子,记得前世有人把求救信写在钞票上扔出去报警得救,她就想写,后来一想,这古代人用的都是银子铜饭,没处写呀,扔银票吧,别说她没带,就算带了,这成本也太大了,都百两一张的,再说,古代人识字的人是少数。万一她扔出去了被人拿去当手纸怎么办?
莫小西是想啥干啥的人,决定了要凿洞,她就开始了,不过莫书倒是出了个好主意,把水浇在墙上,这样土湿了就好刨多了。
于是两人干劲十足,趁着夜深人静刨墙。
这院墙是夯土筑成,结构紧密,两人轮刨了两天,才刨下一个书本大的小浅坑,更糟糕的是烛台的针头断掉了一个。
伪劣产品!莫小西恨恨扔掉手里的烛台,又在屋里扒拉利物。
莫书见她爬了出来,拎着另一根烛台裹上青布爬进床下接着刨,裹上布是怕来拿衣服清洗的人发现上面有泥,莫小西对这种小细节向来是很在意的。
在屋里找了一阵,倒是找出个挂灯笼的钩子和两个银勺子,两人继续挖。
又过了两天,赵悦海又送来单子,是知府家的姨娘,要艳丽繁复的款,莫小西默默开画,赵悦海对她的表现很满意,看来她对这种生活已经接受了。
儒宁在飞羽营里的大通铺上发呆,今天休沐,不用训练,这样的日子已经过了大半年了,每天超负荷的运动量让他无瑕思虑其它,只是偶然在像这样的日子里,会想起那不知身在何方的人。
“她走了。”儒竹的话回响在耳边。
“为什么?为什么走?她去哪了?”他震惊激动。
“太常卿要将她抬给符然做姨娘,所以她走了。”儒竹的声音平淡沉静,听在他耳里却像掀起惊涛骇浪。
“什么?姨娘?她才多大?才多大呀!”他无法接受。
“这些事你本应早知道的,本不应来问我的,说喜欢她的人是你。既然你喜欢她,又用什么法子帮她,让她不用做别人的姨娘?”儒竹直望他的眼睛,让他忍不住避开他的目光。
他想反驳,却说不出什么,是呀,为什么老从别人的嘴里得知她的事情呢?父母之言,媒妁之命,他有什么法子不让她做别人的妾?
儒竹转身走了,留给他一个背影一句话:“你该长大了,该有自己的势力了。”
所以,他出现在军营里,休沐也从来不回去,怕想起儒竹那句话,怕面对曾经过往的事实。
☆、第 56 章
莫婉在洛城已经二十来天了,她在公主府门前求了好些天了,可侍卫只冷眼盯着她,银子也不接,通传更是没有。
“姑娘,您在哪?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呀?”莫婉泪早就干了,她远远的站在街对面,不敢近前,因为再近了,侍卫和捕快们就会赶她。
她也摸到过后门,但后门的婆子只收钱不办事,她来的次数多了,便吩咐人来赶她,一个丫头罢了,还破了相,若真是官家,怎么会连帖子都不下,直接来求见,她怎么会为这种人去烦扰尊贵的公主和郡主呢?
这些家仆侍卫都是洛城的,且在宅子外围,他们没听说过方五姑娘,甚至连郡主都没见过。
一个腰杆笔直,目光锐利的大姑姑从府里走了出来,侍卫们脸上带了笑意,这一定是公主身边的人,莫婉的眼睛闪亮起来。
赌一把!莫婉咬了牙,用最快的速度冲了过去:“这位姑姑,求您,求您让奴婢见一见公主。”
待卫们一拥而上,赶在她扑到苏姑姑身前将她擒住:“大胆,敢在公主府前撒野。”
莫婉挣扎着,不忘向苏姑姑那边喊:“这位姑姑,奴婢是方五姑娘的丫头,求您让奴婢见一见公主。”
苏姑姑心里微微一动,方五姑娘?有她的信了?可是她那样的性子,将会给公主府带来什么呢?是福是祸?
苏姑姑犹豫了下,朝早已停在门口的马车走去,走了两步,又听到莫婉的叫喊声:“求求您,让奴婢见见郡主也好”
郡主苏姑姑闭眼。
“要是及笄礼她敢不来,我就算把大祈朝翻过来也要她好看!”
“她于我儿有恩,你们要善待她。”公主的话如一缕烟细细的钻到苏姑姑的心里去。
“住手,”苏姑姑大步走来:“将她带进府里说话。”
公主府
洛城公主打量着下面坐着的妇人,只见她拘谨的坐着,双手放在膝上,不自觉的紧抓着衣服,头微垂着,身子僵硬。
倒是没有一丝风尘气儿。
公主的思维又回到那一年,她得知莫小西生母是青楼出身,自是不许她入府,奈不得女儿铁了心要请她来,缠功惊人,三番下来,只好勉强答应了。
没想到,这一答应,竟改变她一生。
若没有她,建安已死,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