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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推开一小扇窗。从她的角度望去,晋康果然在。花翎倒是没什么表情,仍旧专注于处理要事,对晋康的诱惑是置若罔闻。
她轻吐了口气,忽然觉得,嬷嬷说的那句‘当心花公公被人抢了去’是多么得可笑。
正当她判定花翎还是个谨守本份的好太监时,只见他眼皮微抬,嘴边挽起一抹笑容,对晋康的态度一下就转变了。
晋康也是一愣,但立马就笑着挨了过去。
老嬷嬷说话算含蓄的,什么倒贴?眼下晋康软绵绵地趴在死太监的桌上,眼神暧昧缠绵,弯腰,露出大片大片的春光,加张榻,直接都能洞房了!
花翎更是不自重地没有拒绝,一向以大女人自居的君妩觉得颜面扫地,气得恨不得要把这扇窗都拆下来。
岂有此理,都当太监了还这么孟浪?不要脸!难怪这几天他回府时面露疲色,原来是把功夫都用到这上面了啊。
守门的小太监喊道:“长公主驾到——”
当她进去时,晋康先发现了她:“呦,这不是长公主吗?什么风把你吹到这里来了呀?”
花翎忙抬起头来,不敢置信地低吟着:“真的是。。。。。”
他放下了笔,用力推开了晋康,飞快地来到她身边,眼里亮晶晶的:“长公主,真是你!”
“嗯。”君妩没给好脸色,越过他望向了晋康,“郡主也在这里啊。”
晋康挽着鬓边的发,娇滴滴地说:“臣女来是想请教花公公一些事情。”
君妩上上下下扫了晋康一眼,淡淡地讥讽道:“郡主花名在外,想来郡主的事情,在花公公这里恐怕是得不到答案的。时候不早了,郡主请回吧。”
她微微一挑他的下巴,虚伪地笑问:“是不是呀,小花?”
花翎一听这句小花,浑身都酥软了,忙应道:“是呀,长公主说什么就是什么。”
晋康知道再待下去也是枉然,但她不是这么容易就被打败的人,走之前,还不忘和花翎抛了个媚眼:“花公公,明日我再来啊。”说着,还朝着君妩示威地挺起傲人的胸波。
等人一走,花翎软绵绵地缠了上来:“长公主,你来看奴家,奴家真的好开心。”
她轻轻推开他:“有美人来,花公公当然开心了。”
他笑得花枝乱颤:“长公主是吃醋了。”
她觉得可笑:“吃醋?本宫是那样的人吗?”她微微扬眉,慢条斯理地说,“本宫来是想告诉公公一件事,现在公公好歹是本宫名义上的人,公公和谁走得近,本宫自然不会干涉。只是公公白日里就和晋康。。。。。。宫中人多嘴杂的,传出去,若说本宫连人都看管不住,那本宫颜面何存?”
花翎不满地嘟哝:“原来长公主关心的只是自己的名声。”
君妩用力摇着扇子,这天太热,总容易烦躁啊:“不然呢?”
他笑嘻嘻地挨了过来。小小的座位上根本容不下两人,他几乎大半个身子都贴着她。
他小鸟依人地靠在她的肩头,圈着她的腰,边卷着她的头发边说:“长公主,你什么时候要了奴家呢?奴家不想只当长公主名义的人,奴家想真真正正地成为长公主的人。”
君妩脸皮剧烈地一抖,慢慢地转头问:“那你要怎么成为本宫的人?”死太监,你都没根了,还想些有的没的。
花翎捂嘴羞涩道:“讨厌,说出来多羞人哪!”他仰着脖子,脸色泛着红光,“当然是我们一起沐浴,坦诚相见。若是长公主还想要的话,奴家可以用手帮长公主。。。。。不行了,奴家不能再说了,长公主,你明白的。”
他含情脉脉的神情,让她觉得有些刺目,忙起身推开了他。
他没料到有这招,倒在了座位上,揉着腰,哼哼唧唧地喊着痛。这让她想到了一个细节,刚才这死太监把晋康推倒后,似乎是踩了晋康一脚,所以晋康起身时那楚楚可怜的表情这样真切。
一想到晋康,她踱步了几个来回,状似不经意地问他:“公公真是脱口成章,想必这些话也和郡主说过吧?”
他揶揄着:“也不知刚才是谁,趴在墙头听墙角。进来后又是怒气冲冲的,呵呵,奴家就说,长公主吃醋了,长公主还不承认?”
她眯了眯眼:“哦?这么说,你都知道了?还故意演了那一出?”
他笑眯眯地点点头,拉过她的手轻轻摊开。上面有一层细细的泥土,就是她偷听的铁证。他拿出帕子轻轻地为她擦手,刮了眼道:“不这样,奴家哪能知道长公主的九曲心思?”
她哼了声,用力地抽出手。
他心情大好,狗腿似地跟了上来:“长公主放心哪,奴家和郡主一点关系都没有!”
“还叫郡主?嗯,叫得挺亲热的嘛。”她含笑。
他满面不屑:“丑女人!那种丑女人,奴家才不会正眼瞧一下呢!”
他嘴巴甜腻腻地把她夸了一通:“她哪有长公主长得好看啊,身材也是,奴家有长公主在身侧,又怎么会看得上她那只蛤/蟆?”
她转头,紧紧地盯着他,灼灼的目光让他有些不适应:“那么太后呢?”
花翎的笑容慢慢地消退了下去。他身躯僵了下,眸色微沉,许久都沉默不言。
自从他凭借和太后不同寻常的关系重新上岗后,宫人不少人在后背议论纷纷,不过都碍着他的身份不敢多言。
太后和他数年来的情分,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君妩很早的时候就想问了。
她轻轻地说:“公公,记不记得三年前的冬天,你在太后殿中说过的话?”
他微眯起了眼睛:“难道是。。。。。”
作者有话要说: 喵~
☆、坦白从宽
三年前的某个冬天,一直被当成收藏品的君妩很想知道花公公为什么频繁地去太后殿请安。
听宫人私底下说起过,花公公和太后相处时,都会遣散旁人。她好奇心大起,偷偷溜进去。于是就听到了这样的一段对话。
当时,太后柔弱无骨地挨着花翎身上,娇嗔道:“小花,你有几日不来我宫中了?难不成你有了那个黄毛丫头,就不理我了?”
他低垂着头,为太后捏着退:“太后说笑了。”
太后慢慢地抽回了腿,酥白的脚趾无力地蹭着他的掌心:“是吗?我怎么听说,你对那丫头很不一般啊,不仅时时刻刻护着她,还推她坐到了长公主的位置,小花,你是不是对她上心了呀?”
他抬头,嘴角溢出了懒洋洋的笑容,不屑道:“咱家心里只有太后一人。那种青涩无趣的丫头,咱家又怎么会看得上?她啊,不过是咋家养的宠物罢了。太后何必和那样的人一般见识?她和太后根本是云泥之别。”
君妩微微扬起下巴:“公公,这些可还记得?”
花翎愣了下,忽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越笑越大声,笑出了泪花,到了后来他捧腹,快笑得瘫倒在地了。
几个小太监近来,被这诡异的一幕吓到了,拔腿就要出去请太医。
“回来!”
小太监们滚回来了。
他缓了缓:“不用请太医了。你们下去吧。”
等小太监们滚出去后。他眼眸亮晶晶的,整个人泛着春光,无视面色铁青的某人,不依不饶地扑了上来:“原来长公主对奴家一直冷冰冰的,是这个原因呀?”
君妩冷冷地盯着某只缠绕在她手臂上的爪子。死太监,不按常理出牌啊,他们现在是在冷战好吗?谁允许他这样嬉皮笑脸的,成何体统!
她厉声道:“放开!”
他笑嘻嘻的:“不放——”
“给我放开!”天,这爪子还会攀爬,已经要蹭到她胸前的危险地带了!
“长公主别气,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他轻轻拍着她胸口,嫣然一笑:“呵呵,今日长公主为奴家吃了两次醋,奴家真的好开心。”
他眼眉弯弯:“长公主,那日奴家是说过这些混账话没错,但是都不是出自奴家真心的。奴家攀附太后,也只是为了在宫里有个靠山,绝对不是长公主想的那样。”
他眼眸忽然一暗,声音低沉而阴冷:“再说太后她。。。。。。”
“有什么?”她敏锐地捕捉到了这点。似乎死太监和太后的渊源远非表面上的那般。
“没什么呀。”这会儿功夫,他脸上又是晴朗一片。
君妩端然坐着,摇着团扇向他招手:“小花,你过来。”
花翎兴奋地过来,刚要挨着她坐下的时候,她道:“你先站着,本宫有话问你。”
他撅嘴:“长公主想问什么?”站是站着了,但他的小动作仍旧不断。
她用扇子一一消灭他蠢蠢欲动的贼心:“本宫问你,你至今到底和多少后宫女人有染?”
从她成为收藏品的时候就一直很想知道的这事。死太监嘴巴甜,人又风骚,传闻他手艺天下无双,她真的很好气,究竟他和多少女人有过关系?
他急急辩白:“长公主,那都是传闻,不可信的!奴家自小就净身入了宫,这一辈子都是不能人道的,哪能和那些女人有个什么呀?”
她特别和蔼可亲地抚摸着的脑袋,含笑道:“这么说,本宫的小花如今还是一纯洁小童男?”
“嗯哪!”
“哼!说,你到底和多少女人有过关系?要是不说,今晚就不要踏入房门半步!”她眼眸一眯,凶悍地拧起他的耳朵。
这拧耳朵的事情放在从前,君妩是绝对不敢的,冒犯了花公公,那可是死罪。现在她彻彻底底明白了,这死太监外表强悍,骨子里就是个妥妥的受。再者嘛,是因为。。。。。。
总之瞧他现在这样,被拧耳朵还是满脸幸福的样子,就说明她是没有危险的。
“好疼。。。。。好疼的,长公主你饶了奴家吧。。。。。”
“那你还说不说实话?”
他委屈得揉揉耳朵:“奴家说的都是实话呀。”被她瞪了眼,他才吞吞吐吐地说,“那个。。。。女人什么的。。。。太多了,奴家也记不清了。。。。。。”
呵!这厮都被净身了,还这样拈花惹草,把君妩气得不轻。
也是,死太监虽不能人道,但长着一副好皮囊,嘴甜,手艺又好,呵,对于后宫寂寞的女人来说,可不就是宝贝嘛!
她眯起了危险的眼睛:“记不清楚了?”
太监嘛,最会看人脸色了,他忙解释道:“是呀。奴家一心想着怎么在宫中站稳脚跟,哪有空去记得那些无关紧要的女人啊?再说了,她们就是奴家利用的工具罢了,奴家才不会上心呢。奴家心里就只有长公主一人,天地可鉴的!”
她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都说男人无情,其实太监也好不了多少。那些后宫女人,多少是帮过他的,他倒好,现在撇得一干二净,说只是利用的工具。
“哼!”
他竖起手指发誓。君妩看着那两根手指都觉得特别得邪恶。她用扇子撇开了,问:“那你是怎么伺候她们的?”
他咬牙,面露哀色:“这。。。。。奴家从小就进宫了,又不是真男人,怎么伺候她们呢?长公主你挖奴家的伤疤,你好坏,呜呜呜。。。。。”
说着他从不知何处变出来的帕子,轻轻擦着,边擦边抽噎着。
这倒让君妩生了些许的愧疚心,到底是戳到他的痛处,她叹气,柔声说:“别哭了,是本宫不好,不该惹你伤心。”
他撒娇似地扑入她怀中,凄凄凉凉地说:“长公主你太坏了!”
君妩不忍,摸摸他的头发,死太监眼泪多如洪水,她真的不知要如何安慰才好:“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