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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痛归肉痛,正事还是要办的。钟宸惜问和尚:“大师可满意?”
“贫僧感谢娘娘赐下这些香火钱,佛祖在上,一定保佑娘娘和皇子公主,大富大贵,一生平安。”收了钱,场面话自然是随便送人了。
“大师的祝福,自然是好的。不过,天可不是总遂人愿。”钟宸惜缓缓收起笑容,一脸凝重,“我只问大师,我女儿慕轩兰,到底能活多少年?!”
钟宸惜自己就是穿越人,那次的阎王殿,也不是白去的。她问过阎王,穿越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参与的,毕竟阎王殿也有规矩在,可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如果你想穿越,一般需要达成以下三条之一:
第一,你有后台,靠关系走后门。比如钟宸惜,因为有蜘蛛精撑腰,所以可以穿越;
第二,你本来是神仙或者妖精,穿越是对你做错事的惩罚。比如慕轩南,废去一身法力,穿越投胎,是对他的一种惩治。
第三,就是你生死薄上的寿元未到,但你提前挂了。钟宸惜觉得,慕轩兰很可能就属于这第三种穿越人。
第三类穿越人,属于那种人生意外太多,多得连阎王殿都措手不及。这个白胖和尚说,慕轩兰的魂魄,是很多片拼接而成,而每一片魂魄,就代表经历过的一世。这就证明,那丫头穿越过很多世,是穿越老手了。
但过多的穿越人生,并不是好事情。穿越得越多,越能说明慕轩兰命数凶险,意外频发。别的不说,就拿她的这一世来看,先是遇到鬼花差点丧命,然后又和狐紫律一起遇到过刺客。还有其他的事情,就不一一列举了。总之,这一世的慕轩兰,才不过五六岁,但已然惊险了好几回。
白胖和尚皱皱眉头:“贫僧之言,可能不好听,娘娘勿怪。”
“但讲无妨。”
和尚点点头,沉重道:“公主殿下魂魄如此破碎,正是寿元不长的征兆。依贫僧看来,公主殿下本世应该……”后来和尚也说不下去了,举起三根手指。
“不到三十岁?”钟宸惜倒吸一口气。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但她还是忽然间,有一种喘不过气,无法呼吸的感觉。就好像心口,压着一块千钧重石一般难受。
虽然她很感激,这和尚颇有职业道德,拿了钱,就说了真话,没有随便糊弄她,但她依然不喜欢听到自己的女儿活不过三十岁的言语。就好像,和尚实在咒慕轩兰早死早超生:“你一定是弄错了!大师,你再重新推算一遍慕轩兰的寿元,好不好?”
和尚苦笑,他不意外钟宸惜的反应:“娘娘,不会有错,贫僧敢发誓。”不管怎么说,真相就摆在那里,就是如此残酷。他虽然贪财,虽然吃肉,但不想欺骗一个母亲。
钟宸惜忽然转身,背对着和尚。眼泪悄悄涌入眼眶,她不想让大师看见。幸好,此刻的钟宸惜,还不知道女儿的实际情况,是每一世活不过二十岁的,比这和尚推算出的,还少了整整十岁。否则,她一定会当场伤心得晕厥过去。
“娘娘不必太过介意……”白胖和尚刚劝说一句,就被钟宸惜毫不客气地打断。
“什么叫不介意?慕轩兰是我女儿,亲生女儿,我怎么能不介意?!我又不像大师你,不成亲,不生儿育女,无牵无挂的!”
白胖和尚笑容有点尴尬:“娘娘误会了,贫僧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佛法无边,贫僧这点深浅,谈不上精通,说不定判断还是有些不准确的。娘娘可再找别人探查公主命格……对了,红叶山无心大师怎么样?”
钟宸惜摇摇头。白胖和尚只当是无心大师不肯出面,也就不再提了,毕竟无心大师在他看来可是很傲的,一般不出手。他哪知道,其实钟宸惜早就让无心给慕轩兰看过了,但无心怎么都不肯说具体的结果,只是说这是钟宸惜命中注定的劫难。
这让她很怀疑,惴惴不安,所以一直想找别人来重新给慕轩兰看看。但毕竟真有本事的高僧很少,看出来了敢说真话的更少,所以钟宸惜直到现在,才差不多清楚事实。
“大师,慕轩兰虽然是女儿,但也是我的命根子。我不能让她有事。你既然能看出这么多,一定也就有破除之法的,对不对?”钟宸惜擦干眼泪,转身,满怀希冀地看着白胖和尚。
“这个……”
“如果是钱的问题,大师放心,这个我钟宸惜可以尽量提供!”
“娘娘,这不是钱的问题……贫僧学法不精,实在无能为力呐!”白胖和尚也叹气。他也想赚钟宸惜的钱,可是没办法呀,“公主殿下的病根,在魂魄之上。这是人最关键最神秘的地方,非人力可以施加影响,使其改变的。”
一室沉默。
钟宸惜突然间就觉得,身上的力气,都被抽空了。她疲惫不堪地靠在软榻上,不想说一句话。她不明白,难道自己穿越而来,就是将来要经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伤吗?
她承认,她不是好人,特别是这一辈子,坏事做过不少。可是,她不得不这么做,因为她要在宫廷生存!如果她能选择,她也不希望这么生活!若是老天,因为这个,要降下惩罚,那就惩罚她一个人就好!为什么,为什么要去牵扯慕轩兰?她还小,她的人生才刚刚展开,等待美好绽放。
钟宸惜也很后悔。如果自己早点明白这一切就好了。如果早点明白这一切,她也许就不会这么逼迫慕轩兰了。逼迫她时时刻刻,像个真正的公主一样,还要求她,去学习很多很多,她本已经掌握了的知识。
女儿是早知道自己的命运的吧。所以她有时候,才会如此消极,甚至极力隐瞒自己穿越人的身份——她是不希望娘亲和弟弟,借此顺藤摸瓜,找出她命格额真相,然后伤心吧。
白胖和尚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钟宸惜,叹息一声。已经有太监来提醒他,时辰已到,该离开鸦杀堂了。他默默收好金子,转身出门。
虽然没有偷听到娘亲和那和尚的对话,但慕轩兰还是能隐约猜到其中内容。
“怎么办,娘亲一定很担心!”她都快要急得哭了。
慕轩南瘪瘪嘴巴:“还能怎么办,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都什么时候了,难道你还打算继续隐瞒下去?如实交代吧。”
这回连和尚都跳出来证明她是穿越的了,姐姐也终于没什么好说的了。慕轩南知道,只要再加一把劲,姐姐就会勇敢承认的。
慕轩兰咬唇,一个劲摇头。弟弟不明白的。慕轩南还在以为,娘亲是因为自己,一直不告诉她,自己也是穿越者的身份,所以担心。他不知道,穿越者不穿越者,都是浮云。娘亲真正担心的,是她的命!
可惜,经历这么多世,她早已死心。之前的几世当中,她也不是没碰上过世外高人,也不是没去苦苦寻求延年益寿的方法。但都没有用。所以,她才不认为自己的这一世,也会有什么收获。
只是苦了娘亲和弟弟了,还有阎王爷。他估计看自己的这张脸都看烦了吧。记得自己有一次在阎王殿,就曾咨询过他,问他有没有什么好办法。毕竟他也算神仙嘛。
阎王爷当时也很无奈:“我也没有办法。我要有办法,我早对你讲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这世上,最希望你活长点的人!”
你看,连神通广大的阎王都不知道该拿她的命怎么办,娘亲又能想出什么办法?
风中凌乱卷 第八十七章 老虎屁股摸不得
“知道么,今天老板又在醉酒了。”
“嗯。早就习惯了,老板一旦心情不好,就回来香粉院不醉不休。”
“没办法,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嘛!”
画师眼底浮现担心。钟宸惜不是没醉过酒,他现在还记得她第一次醉酒,跑去对姬怀胤上下其手,结果反倒被他扔下了荷花池去。只是,这次的情况,好像很特别啊,老板看起来……比以往更伤心。
他估计,老板是和她夫君发生感情上的矛盾了。他从没见过老板的夫君,不过,连薛凝采这样的美男子,都只配给老板做相好,那么老板嫁的人,一定也该比薛凝采更优秀才对。
画师很想安慰老板,不过他毕竟是男人,感情方面的问题,他觉得自己插不上手。也许,这个时候,老板更需要女性的关心?唔,正好,香粉院里最不缺的,就是女人,各种型号都应有尽有。
哪知道还没等画师说出自己的想法,便有人毛遂自荐了,是香粉院那艳光四射的头牌:“你们都被插手,这次就让我来安慰老板吧!”
“也好,你酒量大,说不定陪老板大喝一场,就什么事情都解决了。”
“那是,别担心,怎么说我好不容易才碰上一次能讨好老板的机会,绝对不会弄砸。”香粉院头牌娇笑着保证,然后走回自己的房间。
她关上门,然后趴在门上,听外面动静。等确认大家都离开了,才轻吁一口气,几步走到床边。接着,她弯下身,慢慢爬入床底,翻开床底的一个暗格,从里面取出几罐子陈年老酒来。
“幸好还在。”头牌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对镜整理好自己有些散乱的容装。她抬首,四下看了看这个房间,“时间过得真快啊,想不到我都在这里住了四年了。不过,哼……过了今天,我马上就会离开这该死的地方了!”
说着,她找出一个竹篮子,把几罐子酒装入里面,然后施施然往钟宸惜那里去。
“老板,我可以进来吗?”头牌敲了敲门,没回应。幸好这门也没关严实,她使劲一推,就开了。入眼,便看见钟宸惜一个人靠着矮几,抱着一瓶酒往口中倒,正喝得起劲。
“哦,是你啊……正好,过来陪我……”钟宸惜看见香粉院头牌来了,高兴地笑起来,那笑容那一瞬间是那么好看,刺得头牌不得不低下头去。
头牌也笑,却不达眼底:“老板,你喝的这瓶酒味道太寡淡,跟水似的,没劲儿!我呀,手里正好有几罐子女儿红,怎么样,要不要来点?”
“好!只要是酒……什么都……无所谓!”钟宸惜摇着脑袋,道:“你的脑袋……怎么有两个啊?”
头牌听了,心下一喜。她生怕钟宸惜不够醉,现在看来,完全可以放心。赶紧在老板身边坐下,拍开罐子,一股酒香四溢而出:“闲话少说,来来来!”
钟宸惜喝了一大口那女儿红,眉头皱起,道:“我说,这东西……真是女儿红?怎么……这么酸……难道你在酒里面……放醋了?”
“啊,没有啊?!”头牌闻言有些慌张,拿着酒罐的手,都忍不住一抖。
钟宸惜却甩甩手:“也好……酸就酸点……只要是酒。你……不再给我倒酒吗?”
“噢,马上就好!”头牌暗叫侥幸,幸好老板已然神志不清,否则是怎么也不会喝下这种酸得冒泡的酒的。
一来二往,几罐子酒很快就见底了。钟宸惜烂醉如泥,直接倒在地板上呼呼大睡过去。头牌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原来都被冷汗浸湿了。她把那几个空酒罐重新放入篮子,一边擦着汗,一边收拾离开。
临出门,她最后看了一眼沉睡的老板,甚至用脚踢了钟宸惜几下,这才冷笑出声:“跟死猪似的。”扬长而去。
头牌刚走,钟宸惜便悄然睁开了眼睛,她脸很红,脑袋里还残留着醉酒的眩晕,不过根本没有丝毫睡意。开口,嗓子沙哑道:“画师。”
“老板。”画师从柜子后面步出,刚才,他一直藏在那里,“放心吧,管事的已经带着人,团团包围了头牌姑娘。现在只等官府的人一到,就什么都清楚了。”看钟宸惜努力想从地上爬起来,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