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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理会年氏那一副柔弱无助的模样,胤禛沉声问道,“那女人是祺祥阁的?”
年氏点了点头,“臣妾不知道她的身份,便派宫人特地去查了一下。”
“与咸福宫那场火有何关系?”还敢污蔑珺萝,朕应该将她碎尸万段才是!
“请万岁爷恕罪,臣妾只是想知道那女人的身份,哪知却查出了咸福宫走水与她有关。”年氏先是磕头请罪,解释自己是无意之中发现了事情的真相,然后才恭恭敬敬地答道,“据说,当日熹常在也是被那疯女人缠住,说了一些大逆不道的话,之后便心生歹毒,所以才要谋害裕贵人,火烧咸福宫,而且还想杀害皇后娘娘和臣妾。”
胤禛眯了眯眼,眸子里散发出浓烈的杀气。
听得年氏继续道,“还说主子娘娘心胸狭窄,只要有主子娘娘在,就不会有咱们这些女人的好日子过。”这句话说得很轻,像是在转述他人之词,又像是在埋怨珺萝。
“是吗?那主子娘娘可有亏待你?”胤禛一声冷笑,从鼻子里发出的声音,让年氏猛地打了个冷颤。
“没,主子娘娘一向待臣妾们都好。”年氏有些晃神,连忙摇头。
胤禛斜睨了年氏一眼,“没事干就给朕好好待在翊坤宫,整天到处瞎转悠做什么!”接着转过身,“至于那个疯女人,朕自会处置,用不着你来操心。”说完便抬起脚步,头也不回地走了。
待胤禛一走远,年氏放松了全身紧绷的神经,一下子瘫坐在地上,伸手拍了拍胸口,又做了几次深呼吸,仍感觉心脏在不停地跳动。只觉得四爷做了皇帝,越发难应付了。
陈嬷嬷将年氏扶起来,担忧地问道,“主子,能行吗?”
年氏轻轻摇头,“万岁爷对皇后娘娘的感情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如今,我只是想要个孩子罢了。”
69第68章
走进永寿宫;宫苑里一片沉寂;完全不似平日里活跃欢喜的气氛;也不见有人出来迎接;胤禛心里咯噔一响,快速走进大殿,随意抓起一个小宫女;阴沉着声音问道,“皇后娘娘呢?”
“回万岁爷的话;皇后娘娘病重;初雨姑娘和凡霜姑娘正在里屋照料。”
生病了?胤禛心里一紧,想到珺萝每天晚上都跑到养心殿来求他,可他却闭门不见;天气那么凉;也不知在外面站了多久。一阵懊恼,更多的是担忧,他一个大男人三更半夜在殿内批阅奏折都觉得冷,何况是珺萝,还站在风口处,况且她本来身子就很单薄,胤禛皱着眉头,越想越是自责,越想越觉不该,掀开帘子,大跨步朝珺萝的卧室走去。
一进门便看到珺萝斜靠在床榻上,面色苍白,眼窝深陷,神情憔悴,半个月不见,竟然消瘦成这般模样,胤禛心里微微泛疼,抬起脚步缓缓上前。
初雨和凡霜起身,给胤禛行了礼,又担心地看了珺萝一眼,便转身退出房间,关上房门。
珺萝怔怔地看着胤禛,毫无血色的嘴唇动了动,突然眼眶一热,毫无征兆的,大滴大滴的眼泪顺着脸颊滚下来。
“你也学会了那些女人,朕一生气,就折腾自个儿的身体是不?”看着妻子这般憔悴的模样,除了心疼,更多的是愠怒,胤禛站在珺萝的床前,蹙着眉轻斥。
珺萝不说话,就这样一直看着胤禛,眼泪一直流。
胤禛心里一软,上前一步,沿着床沿坐下,掏出明黄的手绢,给珺萝擦了擦泪痕,“堂堂一国之母,整天哭哭啼啼的像个什么样?也不怕被人笑话了去。”亦是责怪的语气,却比先前柔和了许多。
“你不见我你都不要我了”她的声音沙哑,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说这话时,心脏又紧紧地缩在一起,疼得难以呼吸,更多的泪水从眼眶中落下来。
她这般模样又何尝不是在折磨着他,胤禛只觉心里酸涩无比,伸出手臂将妻子揽到怀里,“是你先不要我的!”似控诉,又似赌气。
轻抚珺萝柔顺的长发,板着脸质问道,“现在可知错了?”语气中却带着一丝微微的颤抖。
“我不该隐瞒你,不该缠着前世不放,不该不相信你”最不该动了情。她靠在胤禛的胸前,一点点承认自己的错误,一点点回忆过去的曾经。
胤禛一声轻叹,将珺萝放开,让她的眼睛对上自己的眼睛,“你告诉我,你面对我的时候,是不是会经常想起那个冷血无情的帝王?”僵硬地牵起唇角,笑很勉强,“你上辈子,可曾爱过他?”
珺萝略微偏头,把视线移向远处,并不回答胤禛的话,只缓缓诉说前世的迷梦
“我只有晖儿一个孩子,八岁那年就死了,自此再无子嗣”
“他却没有投胎转世,成了孤魂野鬼,在尘世间飘荡了三百年,别人看不见他,他也触摸不到别人”
“那个时候,我连心都没有,又怎会伤心。除了晖儿的死”
前世今生,她的淡漠,她的隐忍,她的怨恨,她的情感,毫无保留地全部告诉他,从此以后,她在他面前就是一个完完整整的透明人,没有秘密,也没有隐瞒。这辈子,是他唤醒了她的心,是他无条件的疼她宠她爱她,也是这个男人夺去了她保护了两辈子的心,所以,一切都变了,如今的她,也变了。
“你罚我也好,骂我也罢,或者是把我当成妖魔给烧死了也行,只是不要不理我,好不好?”她一边说一边哭,一边哭一边紧紧地攥住胤禛的手。
胤禛眼神一黯,重新把珺萝搂在怀里,“傻瓜,傻瓜”
两人静静地相拥,沉默无言,却比任何一次交流都来得真实。爱情是两个人的事,它的力量是相互的,没有前世的凡尘杂念,亦没有今生的繁缛俗规,当两颗心彼此坦诚的时候,才能感受到内心那一股不可阻挡的热情,如洪流般,倾覆一切艰难险阻。
“别哭了,再哭我就走了。”胤禛不停地替珺萝擦泪,却见她越哭越使劲儿,只好拉下脸来,佯装生气,威胁道。
珺萝一愣,攥住胤禛衣襟的手下意识紧了紧,“爷”脸上闪现出一丝紧张不安。
“乖不哭了,啊?平日里那副精明能干的模样哪去了!”胤禛的唇角情不自禁上扬,心里带着一丝窃喜,板着脸抱怨道,“朕可不想要一个弱不禁风、哭哭啼啼的皇后!”
珺萝这才停止了哭泣,抬头看着胤禛,眼神里透着委屈和眷恋。
胤禛温柔地抚摸珺萝的脸庞,“真没出息。”说着又握着妻子的双手,眼里带着满满的宠溺,“好了,你先好好休息,我让太医来瞧瞧,若是你真的病倒了,晖儿还不得恨死我。”
“爷”珺萝依旧抓住胤禛的衣袖,不放开。
胤禛叹了口气,“别担心,我不会怪你的。”然后又紧了紧双臂,环住珺萝微颤的身躯,“既然你今儿个愿意说出来,那从今以后就只当我的妻子,别再想着前世的恩恩怨怨,我没有参与过,这样对我不公平”
“前几天,二哥来向我请辞,他带着二嫂的骨灰去江南了,我不想让咱俩也变成他们那样,你懂吗?以后若有什么事情,别闷在心里。我是胤禛,是你的丈夫。”
珺萝捂住嘴巴,不停地点头,轻微地抽泣。这辈子,是她对不起他,是她太固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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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把话说开了事情就好办了,经过这次吵闹,两人的关系越发密切,每日胤禛办完公务,必定会到永寿宫走一遭,珺萝也不似以往那般温柔清贵的模样,有时候耍耍小性子,磨磨嘴皮子,倒让胤禛喜欢得紧,只觉小皇后在他面前完全卸掉了伪装,就是一个害怕自己丈夫被别人抢走了的小女人。
可一出了永寿宫又是另外一幅样子,胤禛威压,珺萝端庄,帝后和谐,羡慕死了那些冤家兄弟,朝官百姓也是称赞不已。
至于那日年氏向胤禛提及的疯女人,在珺萝身子痊愈后,便着手处理这件事。派人到祺祥阁把那女人带到永寿宫问话,谁想这话还没问出口,珺萝倒是吃了一惊,原来这女人竟是那个害得她早产的李氏。一时间来了气,沉着脸说道,“本事还真不小,身在冷宫也能惹出事端来!”
李氏仰起头,狠狠地瞪了珺萝一眼,“那也是皇后娘娘给逼的!”
“哦?”珺萝挑眉,一声嗤笑,“按照你的意思,本宫才是这场大火的幕后主使咯?”
“是的,你不仅霸占万岁爷,掌握后宫大权,还暗地里想着法子弄死其他姐妹。”李氏直身,一字一句地控诉着珺萝。
几年前,她平白无故蒙受冤屈,当时还是四福晋的珺萝一口咬定是她心怀不轨,才使得二阿哥早产,四爷不听她的辩白,一句话就将她打发到庄子上去。进了庄子,哪还会有逢生的机会?就在她准备老死在西郊的庄子里时,却不想先帝爷驾崩,天下易主,四爷一举登上九五之尊。如此一来,她作为万岁爷的女人,自是不用再待在庄子上。
到了紫禁城,仍是没有翻身的机会,只得天天守在冷宫里,吃那些残羹冷炙,遭受那些奴才的冷嘲热讽,还不如以前在庄子上来得快活。
只可惜偶然间碰上了钮钴禄氏那个笨女人,三言两语就激起了她的愤怒,本想借她之手报复珺萝,哪知钮钴禄氏竟发了疯一样,跑去烧咸福宫的房子,害得她被暴露了。今儿个横竖都是一死,与其求这位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还不如痛快地给她一刀。
“出去这几年,倒把骨头练硬了。”珺萝看着李氏一副高傲倔强的模样,突然笑着夸赞道。
李氏不怕死地盯着珺萝,两道怨毒的目光从眼睛里散发出来,但是对于珺萝来说,没有半点威慑力。
“放心,本宫不会杀了你的,因为钮钴禄氏已经做了替死鬼。”珺萝站起身来,绕着李氏走了一圈,“至于你,还是给本宫好好地待在祺祥阁,若是寂寞无聊了,本宫也不在乎多找一些太监来,把祺祥阁的大门守好,免得你一不小心溜出去冲撞了贵人。”脸上带着温柔美丽的笑容,却让人感觉寒冷。
想死?偏不如你意!不仅不会要你死,还得让你好好地活着,活得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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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苏培盛过来传话,说万岁爷今儿个歇在养心殿,让主子娘娘不用等了。珺萝点了点头,让初雨给苏培盛打了赏,便一个人走进内室,在贵妃榻上静坐了一会儿,又想到这些日子弘昶都没有过来给她请安,也不知道在阿哥所过得怎么样?想着便站起身来,理了理身上的旗服,对初雨吩咐道,“你让人把二阿哥带过来,今儿晚上在永寿宫睡。”
初雨得了令就退下了。
不到一刻钟,又折回来,初雨的呼吸有些急促,“主子,刚才大阿哥身边的人来回话,说二阿哥不见了,此时大阿哥正在到处寻找呢。”
“什么?好好的怎么会不见了?”珺萝心下一惊,有片刻的晃神,愣了一下,连忙说道,“你去养心殿禀告万岁爷,让凡霜派人快去找昶儿。”一边说一边走出宫门,急急忙忙朝阿哥所赶去。
弘晖此刻也是焦急不已,他就是离开了一下,不到两分钟,昶儿就不见了,皇宫这么大,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他一定会被阿玛额娘骂死的。哎呦昶儿,我的好弟弟,你要去哪儿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