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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浅吟一袭黑衣,金冠束发,乌黑的面具上缠着几缕金丝,逆着光,冲淡了煞气,竟与我初次见他时如此相像。
下意识地摸了摸耳垂,昨日未曾想到,我与墨浅吟牵了“鸾情”,昨日我那般痛,他也应该痛的死去活来才是,可看他镇定自若的表情,再看我痛得上蹿下跳,面色有些红了。
他回过头,见我摸着耳垂,笑容淡去,上前两步,伸手抚上我的耳垂:“还是很疼?”他的声音向来很轻柔,如今又洋溢着温柔,更是动听非常,只是一想到昨日,便是他,下手如此之快,便又恼怒起来。
“能不疼吗!”话刚出口,便后悔了,这语气,明显的撒娇大过责怪。他似乎未多注意,表情更是担心:“不如让落秦来看一看?”落秦?想起他昨日那幸灾乐祸的表情,我就更加郁闷了。
摆摆手道:“不用了,也没那没严重。”我推开他仍旧捏着我耳垂的手,问道:“这么早喊我起来有什么事?”“送她们出宫。”她们是谁我自然也明白,“这么快?”这也忒猴急了。
“不快,本想昨夜便将她们送走的,可是染染睡着了,为了让染染亲见,便推到今日。”墨浅吟弯起一边嘴角,模样像是总是有些讨好的味道。
“走吧。”见我用古怪的眼神打量他,他坦荡地笑笑,欲来拉我的手,我直觉地躲开,皱眉将手背在身后,他也无奈,落后我半步,不紧不慢地跟着。
又是南门口,一月前,她们也是从这里开始了风生水起的生活,只一月,便被迁出了宫,不知她们现下是何种表情。
“王上有何事唤我们来南门?”孙睿儿微欠身,算是行过礼了。谭贞贞也跟着行了礼,开口问道。阿六端着圣旨,一展,她二人倏地跪下。“贞朝公主谭贞贞,睿缘公主孙睿儿,孤念其父母兄姐尚在,特赦其归家,待诏进宫。”
两人具是一愣,谭贞贞皱眉,咬着牙捏着拳,模样有些狰狞,而那从来看着虚弱的孙睿儿,眼角竟又漫出了泪,上次是喜极而泣,而这次,怕是悲从中来吧。
只有我心情大好,见她二人不甘不愿地接了旨,更是狠狠地舒了口气,抛给她们一个媚眼,笑容明艳。本是想着做给她们看看罢了,却原来是心情真好,好到抑制不住地得意。
“染染这下可是满意了?”墨浅吟倾身向前,笑着问道。我一挑眉:“她们身上的毒可解了?”“下的少,停止服用便不会有生命危险。”他顿了顿,我刚放心,他又道,“只是,或有些辅症,例如耳聋眼瞎,或是常年体弱。”
我笑着摇头,带着无限的轻蔑:“你除了害人,还会什么?”一甩袖子,最后转头看那二人一眼,她们正抬头望向这边,目光正好对上,她们眼中慢慢的仇视我看的分明,却不太在乎。只是我未曾想到,今日这样的好心,竟是放虎归山。
“他们这又是在忙什么?”宫里有不少墨奴在爬上爬下地布置着横梁,窗枢。“还有不到一月,便是我们大婚了。”他的那句我们大婚说得极自然,但让我感觉尴尬了。“不过是走走形式,何必如此铺张,浪费。”
他面上的笑一凝,不过一瞬,又恢复正常,声音却是生涩:“到底是娶后,太过简陋,不合宗制。”我也不打算多说,看着他无奈,我更无奈,心里竟然有一种声音让我不要离开,烦躁地捋了捋头发,抬脚便走。
墨浅吟望着眼前不耐烦,大步离开的女子,心里的苦意泛开,她这样不愿,他却仍要做到最后,原来,他一直在逼她。但只要能看到她穿着嫁衣立在他身侧,这些痛苦,忍得!
往后几日,阿六阿七竟被派来象征性地为我教授公制,还是如册封公主时一样,而我的权力,似乎还更大了,用一句话概括起来便是:无所不能。
“公主啊,工匠将金冠送来了,您试一试,若是大了小了,便立刻送去改。”我正翻阅着冯清日记里记载的一些值得看的好书,都是些野史杂谈,古人对这种书是很看不起的,所以极难找。
“放那吧。”我正看到精彩之处,哪里肯放手。“公主,这”昨日送来了一些首饰,我也是如此,不像一般待嫁女子的兴奋,更没有将要成为一国之后的自觉。阿九在一边看着都急,自家主子怎么就如此不上心呢!
放下书,伸个懒腰,见阿九在一边急得团团转,我好笑道:“阿九,你怎么了,内急就去啊!”
“公主,我说您再过十几日便要大婚了,您好歹也笑一笑,这会儿又没外人在,您偷着乐,奴才也不会嘲笑您。”他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煞是好笑。我却笑不出来。大婚那日,便是我与墨浅吟恩断义绝之时,有什么好高兴的。
我淡淡一笑:“你家主子这叫端庄,这叫范儿?懂吗你!”“饭?公主哦,奴才不和您开玩笑!”“得得得,去把那金冠取来,我看看。”果断地打断阿九的唠叨,这厮烦起来,上可追溯到千年前,下能猜想到万年后。
“成,奴才这就给您拿来。”这会儿乐得,跟自己成亲似的。这是我的第二顶凤冠,与鹭后的大为不同,虽称金冠,其实只是一顶闪着金光的墨色玉冠而已。用墨玉雕成的鸾鸟嘴里含着的,不是天地石,而是一片羽毛?我用手触了触那片红色的羽毛,冰冰凉,有些软,似乎不是真的羽毛。
好奇心顿起,将那羽毛一扯,竟散成了一根红线,不,是丝我尴尬地将那红丝递给阿九,那厮苦着脸,摇摇头,端着金冠出门去找候着的工匠。
我推开窗子,天有些沉,十五天,还有半月,我就能离开这个皇宫,重新开始生活。只是每多待一日,每多见墨浅吟一次,心里的不舍便浓上一分。
拉开梳妆镜下的几个抽屉,里面满满当当放着昨日送来的首饰,随手抓起一个玉镯子,便拖出一串,细细看,原来是一个连环镯,九个玉环一个扣着一个,看似松散,其实连得精巧紧密,象征长长变态。
翻了半天,找出一支玉簪子,或是为了衬着大婚的喜庆,许多首饰都是带着红色,比如这支簪子,本是一块普通的白玉,因中间一缕缠绵的红色,一圈圈晕开,便成为稀世珍品。
叹了口气,将东西一件一件放好,自敏锐力变强后,总是觉得有人在身后盯着我,转身却不见任何人在那里,自嘲地笑笑,心里竟浮起了墨浅吟的样子。
墨浅吟侧身将身体隐藏在窗枢后,他看出她对那些首饰并不上心,甚至在刚刚随手就将后冠弄坏,他知道她的不在乎,不在乎墨鸾王后的位置,更不在乎他。可是,他却在乎,在乎她夫君的位置,更在乎她。
民间传说婚前三日新郎新娘不能见面,可是,我与墨浅吟已经有二十五日未见了。我笑笑,看着阿九小心翼翼地指挥其他墨奴将那套压轴的后服抬进屋里。“公主,后服做好了,您要不要试试?”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动手将繁复的后服一层一层地剥下来。
我无奈地皱皱眉,看来今日非得试穿一回了。三人七手八脚地将后服套在我身上,还真重,看着轻薄,原来这么有分量!
“将那顶金冠也取来。”衣服穿好,我突然来了兴致,打算完完整整地穿戴起来。这几日,面色更加不济,有时突然咳嗽起来,便咯出两口血,却还要小心翼翼地遮着掩着。
当一切得当,阿九巧手为我画了个眉,上了些胭脂,整个人精神不少。回身看向那面大镜子,自己都有些得意,真真是美人儿。与上次身着白鹭后服的出尘飘逸不同,这次一身黑衣,显得高贵华美,似乎更具后相。
“这衣服太重了,我都有些走不动了。”我走了两步,下摆拖在地上。“多走走便会习惯了。”阿九看着我毫不含蓄地大赞了一番,什么仙女下凡,貌美无双当我听到他说我是瑶琴公主转世时,我真恨不得一鞋拔子拍晕了他!
等我提着裙摆,艰难地走到染尘殿正殿门口的拿了香樟树下,回头冲阿九一笑,却见院子的墨奴早已不见了踪影,唯有墨浅吟站在院子门口,痴痴地凝望着我。我也有些意外,本以为在大婚之前我俩是不会再见面了,谁知,他竟突然出现。
我提着裙摆,匆忙想要奔回殿里,刚踏上台阶,便踩到了裙摆,一个趔趄,墨浅吟早已将我护进怀里。
“你今天有什么事找我?”“没事,就是来看看你。”他声音极轻,带着隐忍。“看过了?那就请回吧。”我一手去拖裙摆,一手试图推开他。他伸手帮我把左边收起,直到鞋尖露出,才笑道:“进去吧。”
将我扶到软榻上坐下,后退几步,微微弯下腰,打量着我的头饰。金冠两边垂着撮羽毛,他抬起手,一点点将羽毛取下,回身在桌子上那一大堆首饰里,挑出一盒极细的银簪,耐心地一根一根插在发髻上,直到三十支银簪全部都整齐地排成一列。
他取过一面小镜子,递给我,我稍一端详,不得不说,这些银簪更衬这顶金冠。“王上好手巧。”听不出褒贬。他双眼微弯,一派天真之姿,“从前经常替母妃梳头,她每日总喜欢将自己打扮得极美,等待父皇召临,可是她等了十年,父皇从未想起过她。”说到最后,他竟然笑起来。
帝王家本就是如此,今天的新人,便是明日的黄花,一曲《长门赋》,道尽后宫女子的辛酸。“你们皇家从来如此。”我本想安慰他,最后出口又成了这样。“我便不会。”他忽的抓住我的手,急急道。
“与我何干?”抽回自己的手,我睨了他一眼,对他,亦或者是对自己说:“墨浅吟,还是那句话,这只是演戏,过过场罢了,不要入戏太深。一出好戏,需要戏子入戏,可一个好的戏子,需要懂得出戏。”
他眸色微暗,抿抿嘴角,笑得有些难看。我不欲多做纠缠,冷冷道:“民间有传统,新郎新娘结婚前夕不能见面,王上还是请回吧,规矩,总是要守的。”转过身,似毫不留恋。
他仍旧低着头,忽而笑出来:“好,染染迟早是我的王后。”这一笑,有些意味深长。
作者有话要说:听说二婚可以生个二胎。。。(被计划生育局pia飞)。。。
婚宴成了鸿门宴
明日大婚,今晚夜色明亮,繁星点点,我趴在窗枢上百无聊赖,却又睡不着。“唉~”“公主啊,您别再叹气了,明日是红喜事!”“哦,唉~”“公主”“不叹了不叹了。”我从软榻上跳下来。
“阿九,我睡不着。”“明日就是公主您大婚,睡不着也是正常的。”阿九讨好地笑道。“那怎么办,要是睡不好,明儿眼睛肿起来,多难看啊。”我知道阿九比我紧张,忍不住就想逗逗他。
“哟,公主,这可怎么办,要不奴才给您熬碗安神汤。”阿九果然紧张起来。“我还要一碗莲子羹,恩雪梨酥,八角糕,红豆糕,绿豆糕,黑豆糕差不多了。”
“公主,这都过了亥时了,您吃这些,容易胖。”阿九弓着身,一脸真诚道。“我很胖?!”自从中了千朱花香之后,我的体重就噌噌地往下掉,下巴尖了,锁骨凸了,本来委顿的食欲这几天却突然变好了,阿九很是诧异,晚膳的时候,当我伸手要第三碗饭,阿九竟然站得笔直,义正言辞道:“公主,饭吃完了。”
“是你晚膳没让我吃饱的!”我指着他,颇感委屈。“这”他有些犹豫,“几碟糕点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