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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晚膳没让我吃饱的!”我指着他,颇感委屈。“这”他有些犹豫,“几碟糕点还能把墨鸾皇宫吃没了!”我怒了,后悔了,不该对阿九这么纵容的,现在都骑到我头上去了。
“好吧,可就一碟绿豆糕。”他似挣扎了很久,终于咬牙答应。“成,你倒是快去啊!”阿九才要踏出门去,门外陆陆续续进来了六个墨奴,每人手里都托着个托盘,里面不下五种糕点,乐得我龇牙咧嘴。
“你们你们哪来的!”阿九左拦右挡,堵不住他们鱼贯而入。抓起头一碟脆云片,咬上一口,心情顿时大好。走在最末端的阿六托着一盅银耳汤走进了,官大一级压死人,阿九立马噤声。“公主,王上说您该饿了,特意命我们送些点心来。”
“哦,谢谢你们王上。”我继续吃我的,满不在乎地挥挥手。“汤里加了些安神的药材,公主要是睡不着,便多喝些。”“哦。”我舀了一口,没什么药味。
糕足汤饱,大大地打了个哈欠,我指着阿九迷迷糊糊道:“睡不着是因为没吃饱!”墨浅吟看着大床上歪歪扭扭随意躺着的人儿,嘴角不自觉便翘起,伸手将她抱起来,动作轻得仿佛是一件极易破碎的瓷器。
她真的瘦了很多,有些咯手,被子刚刚盖上便被踢开,嘴里嘟哝着吃的,他被她的憨样逗笑,在床头坐下,伸手抚过她的眉眼,“咳咳咳咳咳”她突然咳嗽起来,嘴角竟然淌出血来,他慌了,想要去擦,她却似乎不经意地抬手到枕头底下掏了掏,摸出一块瓷绢,随意地擦了擦,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他的心被揪了揪,将滑落的被子向上提一些。突然,她咳得更加厉害,有些醒来的迹象,似乎难受极了,猛地坐起身,竟吐出一口血。已隐在暗处的墨浅吟狠狠地闭了闭眼,眸光锐利地盯着狐皮地毯上,浅浅的红色。
我拍拍胸口,吐出来就好多了,但是血再多,也经不起每日每日这样往外呕啊。起身下床,镜子映着烛光,照得苍白的脸有些诡异。今天神游太久,连药也忘记吃了。
刚往架子走了两步,心口袭来一阵剧烈的痛,腿一软,咚地跪倒在地,痛一阵强过一阵,脑中只剩下一片空白,几乎是一步三摇,连滚带爬,终于触到架子脚,却怎么也站不起来了,整个人蜷在一起。
一股药香,艰难地抬起头,墨浅吟正拿着那个红瓶子,弯着腰,将它递向我。我一瞬间僵住,直到又一波疼痛将我唤醒。见我伸出的手颤抖得不成样,他打开瓶子,掏出一颗,极快地喂进我嘴里。
当痛下一刻缓去,我狠狠出了几口气,撑着手想从地上爬起来,试了几次,都重新摔回了地上。而墨浅吟只是冷冷地站在那里,围在做任何动作。
“你不能扶我一把啊!”有了点力气,我不满地墨浅吟嚷道。“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什么不告诉我?!”他突然开口,眉眼不动,连笑也欠奉。
到底是我理亏在先,刚刚那样痛,他一定也极痛。立马又蔫了下去,低头不语。“为什么不告诉我!”他声音倏地抬高,我吓得一颤,仍旧保持沉默。
两人就一站一坐地对持着。太过安静,他极轻的出气声都变得那样清晰。“染染,你不要瞒我。我”他的声音也轻,有一点埋怨,又有一点委屈,和我不屑听出的无限爱怜。
“墨浅吟,回去吧,大婚前见面不吉利。”我低着头,淡淡道。“好。”从认识他起,他对我说过最多的一句话,便是好。
“公主,公主?”“恩?”我回过神来。“发髻梳好了,您看。”阿九端着一面镜子摆在身后,让我能看到后面。
“就这样吧。”我没什么兴致,摆摆手,两个墨奴展着后服最外面那一件为我套上。这一身行头是今晚百官朝拜时的宫装后服,极为端庄。
墨鸾的娶后与白鹭不同,是将王后用宫轿直接抬至墨鸾诸位先王祠,与墨王上了香,在分被抬去正点,接受百官朝拜。
坐在轿子里,一颠一颠的,周围的喜庆丝毫没有感染到我。今日为墨浅吟解毒,不知这婚宴如何收场。他们答应了给我自由。
“公主”阿九笑着轻拍自己一掌,“您看我该改口称王后了。王后,到正殿了。”我微微一笑:“就你嘴甜。”正殿毕竟是百官上朝的地儿,色彩很单调,很庄严肃穆。我每走一步,头上的步摇便玲珑一晃,发出脆响。
殿里百官整齐拜倒:“恭迎王后,王后万福。”我目不斜视地一步一步向殿前高位上的那人走去。他悠然几步,踏下台阶,静静地立在那里,就是这一瞬,往后十年二十年,墨鸾的百官都不会忘记,他们冷若冰霜的王,那倾城一笑。
我第一次见到墨浅吟在这么多人面前笑,如此蛊惑人心的笑。脚下的步子不自觉加快,努力挤出笑容,矮下身子,一福,道:“臣妾见过王上。”“王后起吧。”声音轻柔,听得众人又是一惊。
“众位卿家起吧。”我对着跪在地上的百官笑言。“谢王后。”百官起身立好。阿六端着诏书,一抖,一展,声音尖细,百官又是齐刷刷跪倒,看着那年纪一把的方尊,都不好意思了,这跪了站,站了跪地瞎折腾。“制曰,金银公主蕙质兰心,秀丽端庄,德才兼备”在将所有能形容女子优点的词用了一遍后,终于道:“孤识其才貌双具,今特封其墨鸾王后,赐号‘商’。”
我跪倒在地,重重地磕了个头:“臣妾令旨谢恩。”双手接过诏书,起身交给身后的阿九。墨浅吟拉着我从正中的台阶踏上去,两人稳稳地坐在金銮殿上。“祝王上王后福禄绵长,寿安永享。”“众卿起吧。”墨浅吟声音冷漠而庄严,听得人一凛。
一切都很顺利,只差晚上的一杯龙凤酒,便算真正的礼成了。难道墨浅吟还真要拖到这婚宴结束,那我不就真嫁了,我还如何出宫啊!
心里暗自着急,墨浅吟捏着我的手,冲我一笑:“染染在紧张?”“你们不会要等到婚宴结束都没有动作吧!”冲他挤眉弄眼,他却装作没有看见,别开头。
华灯初上,百官及家眷早已落座,我已换下那身繁复的后服,换了一身轻便的衣衫,黑色丝袍卷着金边,外边罩着一件纱制的红色长衫,缀着些极碎的天地石,微微发亮。头上换了一顶七彩琉璃翠雕琢的鸾鸟。我摘掉了身上其他首饰,只戴了那日翻出的连环镯。
墨浅吟也是黑色绸衣外罩着红纱长袍,玉冠束发,本该是俊俏非凡的,可就是觉得艳色无疆。
白鹭派来的那位大臣我认识,呵杨素芝她爹杨大将军,一脸英气,可怎么养出那么个女儿呢!我无限鄙视地瞪他一眼,收回目光,见墨浅吟正看着我,我皱眉道撇开头,他道:“怎么,染染讨厌他?”我只淡淡道:“教女无方。”
蓝雀来的还是上次那位大将军,孟奇威,蓝王新晋的岳父,话说这好色的蓝王终于娶了个震得住场的女人,就是这孟大将军的小女儿孟绯。孟绯看似温柔,其实手段雷霆,这乌烟瘴气的蓝雀后宫总算拨见了点阳光。
再提那杨素芝,也算是白鹭后宫实质上的女主人,对我倒是狠,这白鹭后宫也没见她打理得多好,三五不时就有新人进去闹场,我每每听说,也极度痛快。
墨浅吟不喜欢客套,只道了句“愿宾主尽欢”便放任大家吃喝。墨浅吟又不似白承风颇具正气,这个人邪邪乎乎的,也没人刚上前敬酒,场面破屋额搞笑。
一群翠衣舞姬鱼贯而上,听说是朱启国君特意带来的,看那朱启国君脸色白得跟唱戏的一样,我就觉得好笑。
或是白鹭那场大婚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总有股不安。突然,一名不起眼的伴舞,疾步向墨浅吟这里袭来,从腰间掏出一把软剑。
还没走上十步,砰地一声飞出老远,一群舞姬顿时拔刀的拔刀,偷袭的偷袭,场面一下子陷入混乱。赶来的侍卫里,竟有人倒戈,或是一早便混入其中的,墨浅吟拉着一边紧张无比的人儿。
他知道她第一次出逃便是趁着乱,更知道第一次出逃,她几乎付出生命的代价。她手心微凉,他用内力缓缓地让她暖和起来。有他在,又有谁伤得了她?!
墨浅吟这厮,竟然稳坐钓鱼台,我急了,掌间却传来一股暖意,我抬眼望向他,他微微一笑,很是能抚慰人心。
凡是想接近我们的人,无论敌友,都被弹飞三丈。我不禁感叹,墨浅吟,你到底还是凡人吗?!
这群倒戈的侍卫见无机可乘,能逃得逃,逃不掉的也就自刎当场,而那一群翠衣舞姬,却不肯停手,一直拼杀到死前最后一刻,场面有些悲壮。
等到最后一个翠衣女子倒下,跟着跪下的,还有那朱启国君。“哼。”墨浅吟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轻轻地哼了一声,可是私下寂静无声,这一声,便显得尤为重。
“墨王明鉴,这群刺客绝不是我朱启国人。墨王明鉴啊!”我看着墨浅吟的眸色从刚刚起便是绯红,现在更是转深,怕是真会胡乱诛杀,这朱启虽是小国,可到底是一个国家啊!“墨浅吟,今日我们大婚,不易乱开杀戒。”我低声冲他道。他凝着我,突然一笑:“好。”她说,我们大婚。
“你先下去吧。这事,孤自然会查清。”墨浅吟一扫袖子,那朱启国君磕头谢恩,急急退至一边。
私下已经响起些声音,说这白王大婚也是宴遇刺客,乐王后卒,墨王大婚,又是遇见刺客,虽商王后无事,可这宴上见血,毕竟不太吉利。
“主子,宴上还去了另一拨人,属下查实,是白王派去的。”那蓝衣男子倚在软榻上,端着一盅奶茶,唇角溢着爽朗的笑:“商王后这奶茶,还挺好喝的。”他看一眼低眉顺目的属下,笑道:“要不要尝尝?”将杯中递给他,属下一凛,惶恐道:“属下不敢。”
“怎的不退下,还有话说?”他又抿了一口,似是料到一般,悠悠道。“属下不明白主子为何去凑这个热闹。那墨王不好惹。”
“哈哈”他笑出声来,摇摇头道,“樊,你知道本殿最讨厌什么吗?”“主子最讨厌无趣。”“这就对了。那孟绯将本殿后宫这块戏台子都给拆了,本殿还如何看戏?自然,要寻些新的乐子了。二王夺珠,哈哈,多有意思!”
他止不住地笑起来,俊俏的脸显得有些稚气。而那樊嘴角一抽,心道:“主子从小便是这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怕是已经将魔爪从后宫伸向别国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百其实蛮喜欢那个老无聊的捣乱狂了。。。
番外——妹妹还是弟弟
作者有话要说:涂鸦之作,送给所有童心未泯的大孩子们,六一快乐!
“小贝,他们说娘娘给咱们吼出了一个妹妹!”小贝对他娘那凄凉的叫印象深刻,龇牙咧嘴地对着胞弟小贝道。
小贝摇摇头,为什么他是弟弟?为什么他哥哥这么单纯,这么爹娘说是宝气,他道是傻气!
“我们去看看?”小宝心里痒痒的,见进进出出的人,早就想混迹进去了,谁让他们爹说不准进去呢!
他爹一声令下,刚出生的妹妹便被抱到隔壁去了。现在爹最宝贝的是娘,妹妹不排第二,因为第二还是娘
小贝被小宝扯着拉进屋里,撇撇嘴,对那只粉嘟嘟的小猴子不感兴趣。小宝却是非常兴奋。“小贝,小贝,你看她,怎么长得像个猴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