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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嫤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听着。可是听着听着,脑子却开始冒问号。
她郁闷:“这些官兵的话比棺材佬的话难懂多了。什么叫一个婆娘插上十几年?用剑插么?”
她郁郁地转过头。却见箫琰正捂着脸往外瞧,压根没瞧她一眼。
箫琰其实也很郁闷,他可以机敏善辩,也可以字字珠玑,但唯独这种事,他想了一千遍一万遍,还是不知道要怎么和她解释。难道说……你和我睡了,自然就知道了?
他没那种心,也不会有那样的胆。
卫嫤看过许多春册,但那颗崩坏的脑子却楞是没将它与这位兵长大人的话对照起来。
以前北营的将士们也说粗黄话段,可是他们都听予聆公子的话,将些粗鄙下流带到卫嫤面前就变成了严整有礼,卫嫤敢说北营是大梁国纪律最严明的军队,却不知这些约束章法都来自去常伴左右的予聆。
眼下,她一个不小心就把人家的荤话当真了。
可惜,箫琰并不是予聆,那些官兵也并不是来自于北营。
箫来不懂得在这方面想多一步,反倒是被卫嫤一句话带跑十万八千里,他擦了擦鼻子,就差要看看自己有没有流鼻血了。
“箫琰,你怎么了?不舒服么?”她看着箫琰的手,从鼻唇的部位,移到了额上,光洁玉颜上隐隐冒着冷汗,她有些吃惊。
“咳,我没事,你不用管我。”箫琰轻咳一声,背转身,红着脸按住了腰间的软剑。
或许是这里太安静,又或许是卫嫤的衣裳太显眼,又或许……是他们说话太肆无忌惮,那队官兵不费吹灰之力,就发现了两人的所在。卫嫤来不及进一步关心箫琰,就被官兵包围了。
“哟嗬,这是不是撞邪了?我们明明连一只苍蝇也没放过,怎的这村里就多了两个人?还是两个大美人?”当兵的一个个叫唤起来。
那兵长扒开了众人,将脸伸进来一看,倒抽一口凉气。
“娘的,这俩个婆娘好正!特别是右边那个,啧啧,穿上男装还这么正!”
箫琰荡漾的春心在瞬间陨落,他立马就黑了脸:“你们说谁是婆娘?”
那些当兵听到他低醇冷凉的声音,同是一愣,便有人喃喃地道:“美是美,就是这声音……有些儿粗,不过也别有一番风味。”说着,竟还有人唏哩哗啦地吸了一圈口水。
箫琰瞧着他们那嘴脸,心底一阵恶心,差点将五脏六腑都翻转过来。
他按着剑柄的手,渐渐有了杀意。
卫嫤的脸色也不大好看。
“喂,你!过来!”她上前,将箫琰挡护在身后,扬手向着众官兵一指,指向了那位兵长,“你,就是你,我跟你说话呢!”
“我?”那兵长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很是意外,他刚才明明在看另一位美人啊。
“你怎么愣头愣脑的!”卫嫤不耐烦地瞪了众人一眼,大步走过去,一把揪住了那兵长的衣襟,她的动作虽然暴鲁不堪,却因着那张脸陪衬,只显得霸道,那兵长终于回了魂。
居然有美人送上门来,居然不用他装悍动粗?这是多大的艳福啊!
可是又有谁想到,被这丫头抓住了会挣脱不下来。
众官兵眼见着自己的长官被美人儿“挑中”了,都羡慕地唏嘘起来。
“老大,这回不用想着回去睡老婆了,有这么个大美人贴上来,可真是羡煞旁人!”
“老大,你不会高兴傻了吧,怎么都不说话?脱裤子,脱裤子呀!快脱呀!”
“老大,既然你有了美人在怀,那这另一个,就划给兄弟们享用吧!”
“叽叽喳喳……”谁说一个女人相当于一千五百只鸭子,男人也是一样的好伐?
卫嫤的手紧了一下,与那兵长的距离便又近了一点,看起来更暧昧了。
当兵的都乐呵乐呵地看热闹,浑然不察自己老大的脸已经发绿。
“你们都给我住口!我有话要问!”卫嫤睨了众人一眼,那眼神跟看蚂蚁似的。看得人心底一阵阵发麻。那不是寻常女子能有的眼神,光是那份杀气,就将他们慑住了。
鸭子们居然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
那兵长被卫嫤擎着,好半天,才从喉咙里憋出几个字。
“放……放手!”
刚才,明明是她主动送上门来的,可是现在为什么却变成了这样?她、她究竟是何方神圣?
他想挣扎,却已经太迟了,他就这么被人一拧,全身的力气却好像被抽干了一样。
他难地置信地睁圆了眼睛,看着面前这张殊丽端庄的脸,脑子里渐渐乱成一团。
“让我放手也不是不行,不过你得回答我一个问题,你们为什么要烧掉这座村子,你们在找什么?”她声音清亮,却一点也不柔弱。
众人才终于发现,自己的老大不是有了艳福,而是沾上了祸害。那姑娘分明是个怪物。
“你、你快放了我们老大,否则我们对你不客气!”有人锵然拔出了佩剑。
“呵。”卫嫤笑了一声,压根没将他们放在眼里。
“咳咳,你这是两个问题了!”那兵长回过神,哑声争辩。
“啪!”一个疾劲的耳光落在他脸上,只听卫嫤冷冰冰地道,“少给我废话!”
箫琰没有拔剑,而是抱臂站在了窗边。这里有卫嫤,已经足够应付了。
PS:
这两天比盛夏那个三十八摄氏度还难熬,上班上到中暑了。这一章有四千字,嗯嗯,不小心又断成了肥章了。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135章 蹊跷
卫嫤一耳光扇下去,反手夺刀,握柄打横直欺而上,将刃口压在了那名兵长的脖子上。
黝黑的皮肤上立即被压出一道血痕。
这一切快得迅雷不及掩耳,除了箫琰之外的几个人都不禁张大了嘴巴,傻傻地望着卫嫤那只握刀的手。那手指很漂亮,也很干净,完全不像是会杀人的样子,但那周身散发出来的压迫强,却令每一个人感到震惊无比。
卫嫤的唇角轻轻一勾,得意之中又带三分乖戾。
“我不喜欢拿着刀子和人说话,你们有什么都给我老老实实地交代了好。”
战与不战之间,总还有个选择,但是逃与不逃之间,连个选择也没有。
几名小兵眼看着情形不大对,便要撒丫子跑人,却突然被一道疾风追上,他们还没来得及回头,面前的焦土里便多了一把长刀。
刀尖蹭着其中一人的鞋沿插下,力道分寸都掌握得恰到好处。
各人看得心弦颤抖,一时竟不知道要做何表情。
卫嫤并不可怕,至少从外表看是完全无害的,但那双眼睛……
卫嫤逮着的兵长交给箫琰,自己斯条慢理地绕到了几人跟前,缓缓站定。
有风吹起了她的衣摆,端的是绰绝如仙子,但那张庄丽玉颜中,却隐隐透着一股杀气。
威严,似乎是与生俱来,而那双灼亮如朗星的风目正如画中的点晴之笔。
三五个大男人站在她面前,居然会不自觉地感到其身渺小,竟不能当她万一。
“这位……姑、姑奶奶,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只是奉了命来盘查……”
“奉谁之命?都转身过来说话!”卫嫤将手里的小石子一抛一接,却并不上前,而是倚在门边冷眼看对面草尖上停着的蝗虫。
“是……”一名小兵紧了紧手里的刀。慢吞吞地转过身,他想举刀,却不经意看到了卫嫤似是而非的笑容,霎时间,呼吸一窒!没人看清卫嫤是怎么动手的,唯见一条细长的灰迹,划过了小兵的脸颊,直接拉出一条齐口的划痕,众人听到风中一声尖啸,跟着便是“啪”地一下轻响。距小兵十步开外的蝗虫突然裂开,散成片片,掉落在地上。
那小兵摸了摸发烫的脸。竟揩了一手的血。
“别想着玩花样,我不吃这一套。”
卫嫤还是将手里的石子一抛一接,动作轻松惬意,便明眼人都看得到,那些石子已少了一颗。
箫琰翻了翻那兵长的随身物品。道:“这几个应该都是附近卫所的守兵。”
“附近卫所的……守兵?”卫嫤敲了敲手指,若有所思,“那算起来,你们几个与碧水坞的村民也算得上是同乡?”
敏儿躲在棺材佬身后恶狠狠地盯着那几名小兵,大声说道:“他们才不是同乡,我们根本就不认识他们!他们是杀我爹娘的凶手!”
那几名小兵听身份被这孩子戳穿。便想丢下兵长逃跑。殊不知箫琰却早有准备,不等他们发力,便如鬼魅飘然于前。出手封住了几人的穴道。
他将地上的杂兵拖起,与先前逮住的兵长大人丢成了一堆,就像丢垃圾似的。
卫嫤居高临下:“冒充军户,滥杀良民,条条都是死罪。你们自己看着办!”旋即又转向箫琰道,“把他们身上的东西都搜出来。人吊树上去,能吊多高吊多高,我倒要看看这点饵能招引出个什么样的大鱼。还有……”她顿了顿,颜色稍霁,便向敏儿招了招手。
敏儿在棺材佬身边猫了半天,才缩头缩脑地望过来:“姐姐好厉害!可以教教敏儿吗?敏儿也想变得这么厉害呢。”
卫嫤蹲下身子,拾起一把刀递过去,柔声道:“想要变厉害,就要先学会握刀,想要握住了刀不害怕,就要不怕死,不怕血。现在你有个机会为爹娘报仇啦……”她指了指庙前的那颗古梧,继续说道,“他们就在那儿,你去砍两刀试试。”
“砍……他们?”敏儿摸着刀柄,转身看着那几个在树上吱吱哇哇大呼小叫的人,小脸儿渐渐惨白。
“姑娘,敏儿还小,你又何必……”棺材佬看着爱徒如此模样,心中不忍,想出言劝止可一抬脸,却对上了卫嫤似笑非笑的眸子。
“这年头走在荒郊野外都能遇上一打骗子,老头儿,你说我运气是不是很好很好?”她目光如炬,竟看得棺材佬一阵哆嗦,“敏儿是不是这碧水坞的村民,我暂且不论,而你……却一定不是生在这儿的人。我就觉得奇怪了……这既是村人,你看着那么多人冤死,却依旧心无恨怨,这本身便有些匪夷所思,而更奇怪的是,你刚才看我出手,却只想着要怎么息事宁人……你,根本就是怕这事情闹大了,不好脱身,对不对?”
“姑娘想太多了,老夫已经交代清楚。老夫在这村子里住了几十年了,乡人入敛都是找的老夫,时长日久,自然便看惯了生死,眼下我膝下只有这么个徒儿,不让他沾染鲜血,不让他被仇恨淹没,又有什么错处?这几十年,我都生活在地底下,地面上的事,早就与我无关……”棺材佬将敏儿拉过来,取下了他手里的刀,放在地上,回头又望一眼,道,“姑娘好意,我们自当心领,然而话不投机半句多,老夫言尽于此。”
箫琰将搜刮出来的干粮抱成一团走回来,却只看见卫嫤独自一人站在空荡荡的屋子里。
“他们人呢?”箫琰将手里的东西亮出。
“都回冰窖里去了。”卫嫤接过干粮,放了窖口,转而扯着箫琰的衣袖,慢慢地踱出了大门。
“可是问出了什么?”细白皓腕搭在他手臂上,贴近的身子微微散发着热量,他轻轻地按住了她的手,两人便在离庭院不远处站住。
“就是什么也没问出。才叫人心烦。”她抓了抓脑袋,不安地在额头上拍了几下,“我觉得这棺材佬有点不对劲,但又说不清是哪里有不妥……他说他在这个村子里住了几十年,可我总觉得他并不是打一开始就在这里的,他应该属于别的什么地方才对……难道,真的如他所说,一个人对着死人久了,会将生死都看透看轻?”
“嫤儿,你会不会下棋?”箫琰将她的手按下来。小心地包在掌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