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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萧墨隐。
不想被这个人伤害自己。
是见硬就退的心理作祟?反复想了想,却又不象。平日里任何事,他从来没有退让过,反倒是萧墨隐迁就他还多了些。
想着想着,这种情况下,他居然竟走了神。
萧墨隐长袖一挥,药楼那扇雕花大门应声而闭。室内,一下子暗了起来。越镜尘回过神,依旧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
整件外衣,已全部被剥下。一条玄色的衣带,缓缓从高高的房梁上飘下,悠悠然落到地上
衣下的平滑的皮肤已透出点点淡红,空气中传来被刻意压制下的喘息。微弱而痛苦。遇到这种事,换成任何一个男人必会忍得更痛苦。
萧墨隐轻柔地揽住他的腰,在他耳边低声呢喃:“你不舒服吗?”
“”
目光下移,那目光如春风拂过柳梢一般温暖。
萧墨隐的手轻轻把越镜尘紧抠住横木的手拿开,又绕到自己肩上,随即嫣然一笑,道:“你如此用力,若手伤了可怎生是好?”
欲海沉浮,可是越镜尘不能屈服。只因这一次屈服的意义远不只是“一次屈服”那么简单。他还不想日后与这个人纠缠不清。
如果他表现得单纯象是一个被暴力逼迫的人,那么以后他们还可以有回头之路。
“放手,我是你亲生儿子”索性收紧手臂,拉近距离,让他能听到自己微弱的话语,不料对方独有的气息随着空气被抽入肺中,身体竟然又热了起来。
白衣男子微微一笑,淡淡道:“尘儿,若你是我,你怎么回答?”
越镜尘身体一僵,眼里讥诮之色更浓。他嘲笑的是自己。
若他是萧墨隐,没冷笑三声以表蔑视之意已经不错了。而,萧墨隐和他,两人的某些想法本就是比较相近的。
越镜尘会拿“血缘”当筹码去提醒萧墨隐却是犯了一个大错。他以为任何人都会多多少少在意一点伦常之情,故一直以来他都觉得有着这一层关系萧墨隐还不至于对他做出什么但
试问,一个曾想杀掉自己孩子的人能有多重视血缘呢?
既然不能利用这一点,越镜尘也就立刻忘了它。凝下心神,定定看着萧墨隐,有片刻说不出话来。
后者含笑看着他,伏下身,柔柔地吻着他颈侧最为柔软的肌肤。
略微湿润冰凉的异样触感单是那么轻柔,就已起了一层颤栗。然后吻一路移到胸前
对方呼出的气息,与对方云一样柔软的发都可以使他一丝不漏地感觉到那种麻痒的快感
于是,那黑如深夜的眸里便笼罩上了雾气,朦朦胧胧再也看不真实。
分明是不能沉沦的感情。
“不能沉沦”是因为太想沉沦于那样的感情。然而,越是不能沉沦,却也越容易沉沦。
越镜尘不是很清楚自己的感觉。无疑,他很喜欢也很欣赏萧墨隐,但是这种感情发展到哪个程度?他心里不知道。
萧墨隐把他眼神这变化看得很清楚。静静地翻身坐到横梁上,让人坐在自己的怀里,便开始细心地挑开他最后的衣扣。
以为怀里的人已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却忽然听见断断续续的低语,显是用了最后的理智说出这句话。
“在这里会”
越镜尘无力地靠在萧墨隐的肩膀上,长长的睫毛盖住眼睑,眼眸半闭。
话只有一半。然而萧墨隐一向很是了解他。
扣在腰上的纤指骤缩,越镜尘吃痛,侧过头目光冰冷地看着萧墨隐。然而,后者竟然比他的怒气还大。“为什么不可以在这里?”
越镜尘以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他。
萧墨隐又笑,笑得比春风还温柔比春水还温暖。“你不想被什么人看见吗?”
若这时越镜尘还有余力,很想回他一句——难道你喜欢被人看着吗?
可惜他没有。方才才说了几句话,却已是他全部的精力。重伤初愈,沉疴旧疾,双点重穴,还有被挑起的□
咬咬牙,耽着真气逆转的危险,他强自逼上一口气,说了两个字:“出去”
“我今天还非要他看着不可。”
萧墨隐依然淡淡地笑,笑着望进越镜尘有些黯淡的眸,双手上下左右来回游走,时不时轻擦过几次那处可以令任何男人疯狂的地带。
越镜尘的喘息忽然急促了起来,被制住穴道的躯体却仍动弹不能。越是不能动,也越是难受。这几乎变成一种折磨。
萧墨隐这时才柔声道:“许是我多虑了吧,你还好吗?”
那声音是十足的关怀之切,听者动心。越镜尘此刻却只有讽刺地冷笑。
可能越镜尘的表情实在是很值得玩味,萧墨隐那一丝恼意顷刻便散了。他把玄色的外袍往人几近赤果的身体上一裹,竟抱着人起身轻飘飘的纵身到楼上,再几个起落,便出了凤家的宅邸。
不出一炷后,一人匆匆忙忙向着空荡荡的药楼跑来,急得连翻过几排阑干,脚不带沾地。
来人一推开药楼的门便迫不及待的大声喊到:“你刚才有没有”
然后,凤未然停住。
楼内空无一人。他又向内走了几步,从地上拾起一条纯黑色的带子。
凤未然本就皱着的眉又紧了几分,显得忧心憧憧。他试探性的唤了几声,只确定了一件事——那个本该在的人,不见了踪影。
越镜尘此时当然不在。他正被萧墨隐抱在怀中,于丛林木叶中驰骋。
他此时的心情不见得比凤未然轻松多少。糊里糊涂地,他甚至都不记得他自己刚才好象默许了萧墨隐的某种行为?
他说不在这里
那么就是能在别处了?
换个地方继续刚才的事。最后是否会演变成这个结果?
第二十八章
哧——
越镜尘吃惊地看着萧墨隐雪白的衣裾被树枝刮开,终于忍不住道:“你到底在急什么?”
他身上的火热已被冷风吹散许多难道那热并没有散失,而是传到萧墨隐身上了吗?不然为何他的身形已逐渐不稳?
越镜尘曾看过他以绝妙的轻功躲闪从天而降的飞雪,待他从远至近蹋入楼阁,衣依然如雪,却没有雪。
可现在,他却轻易让树枝刮开了衣服。甚至有几次差点从高高的枝头滑下去。
但是萧墨隐回答的语气却春水一般温柔闲适,他看着越镜尘的眼略带笑意。“你分明与我一样,怎么体会不到我的感受?”
也许他心里很急,可是他表现出来的却是另一套。
越镜尘不禁怀疑,他是否真的懂得如何表达自己的感受?一个人若连自己的感官情绪都能压制的如此彻底,那么他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下、怎样的教育下长大的?
越镜尘控制住自己不再想下去。他不能。有些事本就这样,对一个人的评论若夹杂了感情,只会有失公正。最终被蒙蔽的只有自己。
正午时分,天似穹庐,白日悬空。
清泉石上流。踩过一泉碎石,泉水的另一侧有一道天堑。堑中有密室,直入百步,但见一室。室内装璜并不奢华,却极尽雅致舒适,四壁是精巧的雕花木栏。竟是与渊隐居七分相似。
谁能想到离凤居不远的深山老林里还藏着这样一个隐秘之处!?
谁有能力做出这样一个居所?除了呼风唤雨的魔教教主又能有谁。
谁能不佩服萧墨隐的深谋远虑思虑缜密?一步步的计划定出来,沿途各地竟也已打点完毕。
萧墨隐转手轻轻将越镜尘置于收拾得十分干净的被褥上,脱去自己被树枝刮破的外衣,然后侧卧在越镜尘身边,温柔地将他揽到自己怀中。
红衾暖,蜡烛泪。烛光中萧墨隐的脸上带着抹工异的温柔。他一贯温柔,但一贯不是这种温柔。也许终其一生只能在他面上看见这一次这样的表情。
空气里是熟悉的味道。俨然是渊隐居里长年萦绕着的檀香。神秘,醉人,蛊惑。
也许是这个气味太容易令越镜尘放松,他的眼神又变得迷离。
萧墨隐轻轻一笑,单手挑开他本就乱了的衣。衣未全褪,却是半遮半掩。手,先抚上膝,然后沿着大腿内侧,缓慢地向上移动,逐渐抚过每一寸最柔软的肌肤。
他的手指指骨修长,手型完美。指尖一丝丝冰凉。这样的手指,每一次轻微的碰触分离便是痛苦与快意。
越镜尘压低喘息,几近绝望地挣扎。想要脱离那双手,却是徒然。
他的抚摩永远象是不带任何情。欲的。如同他的人。
越镜尘忽然发现他此刻恨极了萧墨隐那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即便是他,也被戴着“绝尘”面具的萧墨隐弄得再难把持住自己。
他单手撰着被单,一手用力抓着萧墨隐单臂,压抑过多,声音里却仍带着难耐的欲望。“你住手”
谁知萧墨隐不仅不退,反而倾身压上他的唇。
这此的吻不同上次,对方热烈而急切地探求着他,退一步,他进得却越多!越镜尘死咬牙关,抗拒着舔吻他唇的舌。
骤然,萧墨隐的身体却整个覆到他身上!肌肤与肌肤相接是令人为之痴狂的温热,他竟不知何时除去了衣物!
“恩——”意料外的快感防不胜防,越镜尘一下呻吟了一声。下一秒,狂热的吻纠缠而来犹如涛涛浪潮,一波更激烈似一波!
唇舌被毫无空隙地压榨,被制住穴道全身无力的他却仿佛赌上全部地运起全身功力。越镜尘使尽全力,把萧墨隐推开一点。
他墨黑的眸里仿佛有火焰在燃烧,激烈波动起的情感是难以控制的愤怒与不敢置信!他低声嘶吼道:“你疯了,解开我的穴道!到底为什么!”
谁会知道!谁能想到萧墨隐竟真胆敢这样对待他!
萧墨隐不愠不恼,眼波如水波,极至缠绵。他双手看似不着力,却轻巧地卸了越镜尘全部抵抗,将他双手分按两侧,又吻了上来。柔声道:“为什么?”
身下的人依旧顽固反抗,他的视线柔柔地抚过他全身上下,忽然又温柔而坚定地道:“无纵诡随,以谨缱绻。”
仿佛弥漫了三年的雾终于散了。
萧墨隐却终于把话全部摊开。
不知名地,胸中似乎突然涌上一种情感。越镜尘不觉猛然一震,抬头惊异地看住萧墨隐。然而他对上的惟有那双如同一弘秋水的温柔美眸,除了认真,再无他物。
相视,发怔。
象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他眼中的光似乎渐渐碎裂,四散而去。
萧墨隐在这时又轻柔地吻他的颈侧,手放开他的手,在腰线来回摸索,又向下走去。
越镜尘忽然冷冷道:“你住手,还来得及。”也许他现在表现得很冷。但,他除了这个态度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来对待。
回应他的是落在胸腹的吻,和一句反问——“如若不然呢?”
越镜尘一时无语,冰冷硬朗的唇线紧抿着。半晌,轻描淡写地说:“我以后可能会想杀了你。”
“可能?”
“啊,可能”他低低咀嚼这两个字,梦呓般地呢喃。心百年不遇的柔软起来。
“可能是什么意思?”
越镜尘低头睨了他一眼,一声轻叹,淡淡道:“可能就是——如果我爱上你,我就绝不会杀你”
“那你现在?”
“可能。”
“可能?”
“意思是我不知道。”越镜尘冷冷地答到,已经开始不耐。若对方再罗嗦地追问,他可能立刻就翻脸不认人了。
萧墨隐笑了。那一瞬间,仿佛有莲花次第开落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