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为首的一人,面目狰狞,眉眼间都是暴戾之气,有几分发狂的迹象,正是谋逆失败的大皇子,他在殿中被属下及时的拉走,从偏门溜走,一路上杀开了逃了出来。
留在京中的暗人告诉他,乐仪郡主被江将军半路拦截,待到京城外。
他想到夜谨每次看乐仪郡主时那种眼神,心智几近失常的夜阳认为这是一个机会,只要抓住路七七,就能与夜谨谈条件!
到时候天下还是他的!
“吁”七七拉马停蹄,看着眼前的断崖,眉头紧拧,这破地方怎么多出一块断崖来了?!
她拉转马头,正要换个方向,身后却站满了一列列人,为首的,正是夜阳!
他猖狂的大笑了起来,眼中的神情有几分扭曲,“你跑啊,继续往前跑吧!”
那声音怪腔怪调,饱含着失败者的扭曲,满身的血污配合他狰狞的面孔,七七看着有几分作呕的感觉,她毫不客气的还击,“夜阳,你想坐皇位坐疯了,如今失败了,只能跑到一个女人面前撒狗疯了吗?”
夜阳的笑声嘎然停止,眼珠一动不动的盯着七七,似精神病院出来的病人一般,眼睛不眨,站立着,望着七七,那眼光有一种难以言说的诡异,带着绝望的疯狂。
忽而他扯开嘴角,阴阴的笑起来,眼眶欲裂,似看到什么宝物一般,发出一阵阵的怪笑。
那刺耳的声音让七七不由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着实佩服那些还能站在这样疯癫主子后的侍卫,这样的忠心让人敬佩,七七又猜测,或者是,夜阳一直以来都是这般不正常的,所以他们习惯了?
对这个答案,七七在心里觉得很满意,她莞尔一笑,“我又不像你,脑子不正常,看到崖也要往下跳。”
不知道是不是脑子不正常几个字刺激了夜阳,他突然变得正常了起来,大叫:“给我拿下她!”
后面的侍卫此时神情也有些不对,他们的心已经完全扭曲了,此时若是投降了,宇帝也不会饶过他们,他们只有跟着大皇子,也许还有一线生机,大部分的人在极度压力下,是疯狂的,不折手段的。
他们的攻击很讲究兵法,一队一队的上,他们的武器是疯狂的,那是拼尽全力,以命博命的打发,宫中的侍卫武功一般是不错的,而夜阳的这些侍卫,更是挑选出来的精英,他们从太庙一路杀出,就是靠的一身硬本领。
七七的鞭舞得犹如一道银幕,没有破绽,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如同风一般的自由,这是与武器合为一体才能达到的境界。
这也是言繁川教她的,这些时日,言繁川与她在府中,两人经常一起切磋武艺,言繁川的剑的确是天下第一,他人即是剑,剑即是人,他告诉七七,只有把武器看成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才能进入更高的境界!
若不是言繁川的这番指导,此时的七七一定更为狼狈,七十人的车轮战,七十人的亡命刀,这种不要命的打法,让她觉得很疲累。
可是她记得,要拖,拖时间。
一步一步被逼退,七七的脚步慢慢的,一寸寸的开始往后挪,她的招式未老,可是她的体力不够。
风卷衣如云,血漫樱飞舞。
前面的四人,人人胸前如血红的樱花绽放,银色的鞭梢在他们胸前绽放,银蛇的牙穿透他们的心脏。
倒下的又有人接上,少女已经不能再退,她的身后,就是断崖,脚踢下石子时,簌簌掉落打滚的声音空旷的传来,眼前闪过一幕幕,她被人按着头看着薄云笼罩的雪崖底,很深,很黑,石子丢下去没有回音
那是一种本能的恐惧,她的思绪有几秒钟的涣散,而人命,往往在几秒中就决定
长刀破风砍来,七七弯腰,不远处有人影过来,前面那人白衣胜雪,那一身纯白的雪寒,将艳阳的光芒都比的暗下去几分。
她的身体完全失去平衡,直直的往后栽去,一瞬间,天蓝云白,风轻花香,全部在她眼前,又要再掉一次崖底吗?
不知道这次,有没有那么好命呢
雪衣男子眸如闪电,身影飘忽,迅速从马上跃起,到了崖边,借力将她扯住,七七被他抱在怀中,两人簌簌的往下坠,环绕着的清冷的气息,如同冰山上最纯净的雪,温暖的胸膛,修长的手臂,肌肤相贴的柔和触感
七七睁眼望去
“这次,我不会让你再掉崖下”雪衣人玄冰般的墨眸泛起了化冰的柔情,他的声音如雪石一般清冷,话语的内容却让七七的心滚烫了起来。
她一直矜持的,就是他在冰骨山上所犯的错误,她知道他的心,却一直抗拒他
现在,她只想抱着他,这个骄傲的男子,这个如冰山的男子,“嗯”轻轻的一声,带着长久以来积累的信任。
雪衣人将她手中长鞭一抛,卷起崖边伸出来的树枝,脚底在突出的石头上一点,纵身提高三尺,将七七先抛了上去。
树枝被大力一扯,猛然断掉,崖面无借力的东西。
七七蹲下身看着在坠落的言繁川,心里猛的一缩,他刚才根本就不会有危险的,他用力将自己扔上来,才会坠落得比开始还要快,她的固执,是因为他的那一次错误,而之后呢,他在僵尸阵的时候挡下的尸毒,他的一直追随,他送的桃花枝,他不多言却一股气所说的情话
她若真不在乎他,为何屡次准许他的出现,任由他在府中住下呢!
少女大声喊道:“冰山用银鞭”
言繁川眸色一凝,扭身将内力凝于掌上,长鞭往崖上插一入三寸,脚点鞭梢,再次借力,身形如惊鸿,若游龙,几个动作,他已经站在崖上。
白衣卷起千层浪,惊得少女心如同擂鼓,她冲过去抱着他的腰,“你吓死我了!”那声音软软甜甜,带着他从没有听过的担心和甜蜜。
雪衣男子冰铸的面上如春风进驻,开出桃花千万枝,他用手搂住纤细的身影,“你原谅我了吗?”
“笨蛋!”七七轻轻一笑,有枝蔓在眼角蔓延,那是男子面上的桃花,盛开在了少女的眼中。
雪衣男子将她抱得更紧了些,“你的麝月没了。”
“没关系,你在就好。”物总是比不得人的,鲜活的生命比一条死物总是来得珍贵。
雪衣人的唇角勾起,化开千年的冰雪,清冷的笑让人迷醉,他的声音如冰撞玉,“我给你做条更好的。”
“一定要比麝月好。”少女抬起头,阳光在她的脸上撒下一层薄薄的金光,“还要比麝月漂亮。”
“好。”
虞历一百八十九年六月,大皇子夜阳借太祖祭天之行,意图谋逆,弑父杀弟,罪不可赦,交于大理寺三司会审后处置,皇后江水遥痛子所为,在宫中自尽以谢天下,宇帝念其多年掌管后宫,夫妻恩爱,仍按皇后之礼安葬,封号贞烈皇后。江右相及吏部尚书等人,参与谋逆之事,江家一手主导,灭九族,吏部尚书刘家灭五族,其他官员,会审后,按例处置。
一夜之间,风云剧变。
盘龙殿中,明黄帐的龙床上,一形容枯槁的中年男子躺在其上,殿中跪着一位着玄色衣袍的老臣,正是左相史耀安。
他手持辞呈,“陛下,臣身体本就亏损,现年纪已大,夜夜失眠,眼痛难忍,见人视物已非常模糊,臣肯定陛下能准许告老还乡!”
他说完,身躯弯下,额头抵地,身躯微微颤抖着,宽大的朝服下身躯干瘦如一片树叶。
宇帝只剩一层枯皮的脸上,只有一双依旧锐利的眼眸才能看出他还是活着的,他咳了几声,旁边的大太监立即拿着手帕过来接痰,有人把枕头放高些,让他稍许直起点身子。
仅仅一个坐立的动作,都让他疲累,缓过半天才直起身来,“爱卿几次三番上折要辞退,现朝中正是用人之际,待新人熟识之后,再走不迟。”他一句话,歇了五口气,才慢慢说完。
史耀安依旧跪在地上,头也不抬,“微臣也想为国,为陛下尽力,可目不能视,阅读十分困难,这样下去将给国家带来危害,臣恳请皇上批准。”
宇帝半眯的眼,有些浑浊,却又很锐利,他的唇角轻轻的动了动,很细微,不认真看,一点也看不出来,他眼珠转到跪着的左相身上,慢慢的说道“既然左相如此说了,朕也不再强求,失去爱卿,朕深感心痛啊咳咳”
见宇帝身体不好,史耀安也不再多说,悄悄的退了出去。
他走出盘龙殿,一步一步走下高高的白玉石阶,看着变幻莫测,风起云动的天空,嘴角讽刺的笑笑,摸着胡子说道:“是该回乡下种种田了。”
他从一个小小的御史做到现在权倾朝野的左相,不是因为他才情过人,不是因为他家世傲人,只有一点,那就是清楚宇帝所想。
他提拔他,是为了对付江家,宇帝自从登基后,就被江家一家独大,朝中几乎都以江家的眼色为办事的风向,宇帝做为一个胸有韬略的皇帝,怎会任这种情形发展下去。
宇帝在群臣中选中他,他也没有让宇帝失望,江家最终衰败,如同历史上任何一个鼎盛之极的名门,消失的如同潮水散去。
飞鸟尽,良弓藏。
他不要史家再做第二个江家,宇帝绝不会允许自己即将等级的儿子有一个外戚的外公在左相这个位置,因为他曾经深受其害!
史耀安自问这一生,足够精彩了。
他慢慢的朝宫门外走去,走在这偌大的宫殿中,慢慢的成了一个小小的黑点,直至消失不见。
就在史耀安辞官回乡后的第五天,宇帝薨,新皇上位,帝号明宗。
乐仪郡主府中,也是一派喜气洋洋的样子。
流云居里,七七抱着一个人,欢快的喊着:“晗晗,你终于醒了!”
被她抱着的,正是昏迷了一年的宁钰晗,他刚醒来,就被她震耳欲聋的欢呼声震得有些头晕,用手揉了揉太阳穴,有些晕乎道:“七七,我睡了多久了?”
“一年了!”七七捏了捏他粉粉的脸蛋,哎哟,都睡着没什么营养,要给他好好补补,补得像以前一样,才是正太晗晗嘛。
“这么久了”宁钰晗眨眨水汪汪的大眼睛,“他们是谁啊?”
屋内除了七七,站着七个不同的男子,他一一扫视了过去,好多不认识的美男啊
看着他疑惑的眼神,七七站起来,有些羞赧,又干脆一次打击完得介绍道:“穿墨绿色衣服的这个,叫楚非离。”坐在桌旁的哥哥淡淡一笑。
“穿白衣红纱的这个,是姬无欢。”姬无欢睨了一眼宁钰晗,他不笑的时候看起来也像在笑。
“这个,是御夜。”御夜走到床边,给宁钰晗的头敲了一下,好小子,可终于醒来了。
“在下李青画。”不待七七介绍,李青画轻抬天青色的衣袖,温柔有礼道。
“柳云舒,他是医好你的人。”天蓝衣的男子坐在床边椅子上,眉目间有点阴沉,扫了宁钰晗一眼。
“言繁川。”纯白的衣角不带一点尘垢,男子冷冷一眼,宁钰晗缩了缩,虽然没恶意,但是看起来太冷了。
最后一个,七七走过去,正要介绍,紫衣男子已经将扇子甩开,“我就是大名鼎鼎的江水月。”潇洒自如,风流姿态,醉人笑容。
宁钰晗一眼望过去,突然想起:“七七,他们都是你相公?”
未等七七回话,外面传来极其霸道又低沉的声音,“女人,不要忘了我”从门口走进的男子很年轻,二十岁左右的模样,五官分明,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