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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话还未说完,秦延之便抬手握住我的手,低声说道:“是啊,子宁,你我之间,夫妻能做的事情,大概……已经尽数做过了。”两手交握,他的声音低沉,仿佛压抑了很久,他说:“子宁,你若不喜欢我,做何要三番五次戏弄我?”
“我……我……我喜欢你啊!”我深吸一口气,很认真的告诉他,上次出府见他时也已经表白过一次,缘何他会认为我在戏弄他。
他手上忽而用力一扯,将我整个人拽进怀抱,紧接着翻身将我压在身下,动作干净利落全然不似重伤不治,所以说,兴奋是止痛的良药,果然不假。
下一刻,他苍白的嘴唇覆上我的唇,冰冰凉的,很有味道。
我知道,这叫吻,可是这个吻跟任墨予的那个又不同,二公子的舌头很灵活,可秦延之好似小心翼翼的探索,一点点一寸寸,生涩而稚嫩。
我微眯眼睛,深呼吸,轻轻舔舐他凉凉的唇瓣。
好半天,他抬起身子,面色酡红,幽深的瞳眸呈现出迷醉的神色。
秦延之长的可真好看,比谁都好看。
我说:“延之……吻要是这个样子的。”语毕我欠起身子含住他的唇,轻舔慢舐,点点将他的唇瓣濡湿。
有些东西,我下意识想要记住,却总也记不牢,譬如走过的路;有些东西,我没有刻意去记,却好似深深印入脑海,譬如一个吻。
当我印完这个吻时,秦延之僵着身子呆若木鸡,我在他的身下咬唇深思,吻完以后要干什么呢,这真的是个问题。
秦延之仿佛对这个问题也颇是纠结,他半支着身子压在我身上,眼神有些怔怔。
正午的阳光由窗格照射进屋内,打在秦延之的面上,竟似苍白的有些透明,我抬手抚了抚他的额头,冰凉一片,我吓了一跳,忙起身将他扑倒,安置在床榻上,抚慰道:“要吻的话一会儿慢慢吻,我先给你敷药。”语毕不由分手扒下秦延之的外袍,扯开他的里衣……看到了坚实而宽广的胸膛,以及斑斑点点的伤痕……
“子宁……”他长长舒出一口气,任由我在他的胸前涂抹伤药。
“你方才作何要救我?平白暴露了自己的武功。”我垂首轻轻涂着药膏,内心里有些雀跃,隐约知晓他缘何甘愿为我冒险,只是想听他说出来,亲口说出来,不然总觉得不踏实,一直以来,秦延之跟我之间仿佛总隔着一层纱,如此贴近却又虚幻飘渺。
“因为你是女孩子。”说这话时,秦延之的面色异常柔和,眼神也益发澄澈清明。
是啊,我是女孩子……女孩子,多么柔和而美丽的字眼,我竟然是个女孩子……我居然是个女孩子……原来我也可以被称作女孩子……
“我救你是因为你是女孩子,换做别的女孩子我也会救的。”他的嘴角一扯,淡淡得说着。
轻飘飘的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震得我头晕目眩。
“你以后最好别来找我,跟我呆在一起很危险,方才的那些刺客不会善罢甘休的。”他偏头看向我,依旧是那种淡淡的语气。
“那些刺客……那些刺客……”拿药的手终是忍不住抖了起来,我抬头问道:“秦延之,难道你一点都不喜欢我吗?”
秦延之看着我,缓缓抬起手抚摸我的面颊,好半天,他说:“我不是很喜欢你这样的女孩子,我喜欢温柔雅致、沉静恬美的女子,说话要吴侬软语……”
“这样你作诗,她念起来会很好听,对吗?”我停了手,看着他,他果然跟月倾颜是一个师傅教育出来的好徒弟,连喜欢的女人类型都如此相似,秦老爹的教育很到位。
秦延之嘴角一弯扯出一个笑容,真难看!
我吸了吸鼻子,使劲将他的身子翻转过来,裸露出后背,敲打道:“你要娶上官翎嘛,我知道,我早就知道了。
他闷哼一声,依旧笑得那么难看,“傻丫头,我娶谁无所谓,你都要好好活着。”
“我一直都活得很好,将来也会活得很好,一定会活得比你好!”我赌气敲打他的后背,仿佛只有这样做我的心里才会舒服一些,可看到他皱眉疼痛的表情,手上却又使不上力气。
“子宁,喜欢是什么?”他翻过身握住我的手。
“喜欢就是想跟你在一起。”我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于是他笑了,安静恬淡:“真好,幸亏你还未爱上我。”
我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忽而,院中嘈杂声起,老管家的阻拦声,家丁的训斥声,以及任墨予特有的高扬语调:“我来接我的娘子回府!”
我窘了窘,他口里的娘子不会是指我吧,我何时成了他的娘子?
“云子宁,你给我出来!”又是一声高呼,夹杂着些许愤怒,听得我心惊胆颤。
我不由自主往床里侧靠了靠,紧紧挨着秦延之。
下一刻,“咣当”一声,卧房的门板被踹塌陷了,刺眼的阳光直直照射进来,英明神武的任家二公子如天神降临,周身散发着金灿灿的光芒,他眯起眼睛拔出剑,冷冷道:“云子宁,你过来,不然我杀了你!”
我打了个哆嗦望向秦延之,他竟只是半裸着胸膛望着忽然闯进来的男人,依旧笑得淡然。
“我再说一遍,云子宁你过来,不然我杀了他!”任墨予的声音又冷了几分,如腊月寒冬一般。
我梗着脖子去看他,这人什么逻辑啊。
秦延之忽而一敛衣袍遮住胸膛,半倚着床头浅笑道:“二公子,如果给我机会,胜负未有定论。”
我又去瞧秦延之,难道他疯了吗,都重伤到如此程度还嘴硬。
“云子宁!!!”任墨予咬牙切齿,手上已经开始挽起剑花。
我忙跳下床走到他身侧,将他手中的剑插回剑鞘,劝阻道:“停……我跟你回去,我马上跟你回去,我又没说不回去,你作何气成这样?!”
“你是我的娘子,被我三番两次捉奸在床,难道就不知悔改吗?”任二公子额头青筋暴起,咬牙瞪我。
我抚额,“谁是你娘子?你不要吓唬人!“
“我已经禀明大娘说要娶你……”
“可他们都以为我是男人。”
“我要娶的是你,干他们何事。”
“你不是说一旦小皇帝知道我是女儿身,这便是欺君吗?”
“如果你想做男人,我便娶男人好了。”
……
我发现我同这位二公子讲理从来都未讲通过,他好似总有自己的一套理论,为所欲为,恣意行事。不过好在我确信老夫人不会同意他娶男人的,这件事情若是传出去太匪夷所思。
“秦延之……”我回头想同秦延之说几句话,却被任墨予扯着胳膊拖了出去,只是在出房门的那一瞬间,我隐约瞥见他蜷起身子缩在床角,低低呻吟起来,眼角似有泪珠滑落。
他伤势很重,一定很痛很痛。
我想要嘱托老管家几句,却又一个翻转双脚离了地,二公子拦腰抱起我,眸光深深,“云子宁,我告诫你,不准随便去想别的男人,我为了你把以前的种种全部抛弃,你好歹也看我一眼,我哪里比不得他?!”
“我何止是看了你一眼,我都看了你两三个月了……”
“然后呢……”他面色一寒,嘴角含笑。
“没有然后了……”我闭起眼睛,脑中不断浮现出秦延之弓起身子疼痛的身形。
喜欢是什么?喜欢就是想跟他在一起,如此简单而已。
爱又是什么?
我睁开眼睛问任墨予:“爱是什么?”
他说:“爱是想要跟你在一起,不惜一切。”
“你不是一直都想娶长公主吗?”我诧异。
“我想得到的东西自会想尽办法得到,譬如你,譬如其他。”
“那你还想要得到什么?”
“目前来看,你是最重要的。”他把我放到马背上,然而自己也潇洒的翻身而上,将我稳稳护在臂弯。
正午的阳光下,二人一骑,策马前行。
这一刻,我觉得,纨绔无赖、奸诈狡猾的任家二公子说不出的坦荡豪迈。
24第二三章:誓死谏
归府的途中,我问任墨予那些刺客是不是侯府派去的,他抿着唇将下颌抵在我的发间久久沉默,当我以为这已经算是默认了,他忽然说:“若我说不是,你会不会信?”
我愣了片刻如实答道:“不信。”
他的下颌猛得磕了我一下,麻麻的有些疼,他却甩着鞭子哈哈大笑起来,“你知道我为何会喜欢你吗?”
我低头不答,他便自顾自说道:“因为你对我总说实话。”他又扬起马鞭甩了一下,马儿奔腾前行,咧咧的大风呼啸而过,依稀卷走了他的一句话:“虽然有的时候实话最伤人,可我就是爱听你说。”
我假装未听到他这句话,可心底里还是酸涩起来,我未尝没骗过他,但凡关系到秦延之的事情,我从没对他说过一句真话,说到底我一直站在秦府的立场。什么奸臣,什么皇帝,谁对谁错与我无关,唯一与我有关的只是秦延之这个人。
“子宁……”
“嗯?!”
“我其实并不想喜欢你,也不应该喜欢你。”他的声音被风吹的有些飘渺:“可我一旦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便会竭尽全力,甚至不择手段。所以你千万不要背叛我……”
“……”
“你千万不要背叛我,否则我一定会杀了你!”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我嗤之以鼻。
接下来的数日一直风平浪静,任墨予命南叶疏散房内的一些丫头,清到最后只剩下几个常见的熟悉面孔,我看着一波波遣出府的丫头便揶揄他:“早知现在,何苦当初费力收集。”
“若不如此,我又怎能平安活到现在。”他轻描淡写得说了一句,便又大少爷气十足的指示我为他削苹果,我刚刚削了一半,他便觉得有趣缠着我学,长长的果皮蜿蜒了一地,整整一个下午,我们削了好几篮子苹果,他还意犹未尽。
后来几日,南叶她们吃苹果吃到呕吐,而我看到圆圆的红红的物体便会想到苹果。
我说:“二公子,我们换一样东西削好不好?”
“好,那我们一起削梨。”任墨予乐此不疲,拿出练剑的毅力誓要削出一条完整的优美的漂亮的果皮。
又过了几日,微微语带哭腔的求道:“云公子,求求你带着二公子玩点正常的事情好吗?”
我想了想,也觉得不该再跟水果过不去,便去劝任墨予让他教我剑法,他未加思索满口应承下来,一面着手为我调理身体,力求尽早恢复内力。
而我也会趁着他不在府内时偷溜出去玩,绕来绕去每次总会不自觉得走到仕帆书院,大多数时候,我看到秦延之站在树下若有所思,他透过树枝望向天空,我隔着茫茫人海望向他,看着他的身子一天天恢复,我心中好似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我想,我长大了,在秦延之拒绝我的那一刻,我是真的长大了。
一次出府,两次出府……次数多后,任墨予终于发现,而后暴跳如雷,发完脾气后对我冷若冰霜,不理不睬。
好在我也习惯了,照常伺候他读书。
那天夜里一直到很晚他还在书房闷头看书,一言不发,我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静静打盹,盹到迷糊时,见他起身为我披衣服,轻声在我耳边低语道:“子宁,那句话还做不做数?”
我愣愣的问:“哪句话?”
“几个月前的那天夜里,你说:若半年之后还没将自己嫁出去,你会稍微考虑一下我。还做不做数?”他为我披好衣服,环着我的肩头轻声问着,仿佛受了委屈的小孩子。
我这才忆起我着实说过这样的话,不过那会儿是为了故意气他,未曾想他当真记住了。
一时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