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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溯瑾不愿放开凌月夕的手,好像她这么走了,就要永远的离开自己似地。
“皇上,夕儿走了!”
凌月夕抽出手,宽慰一笑,转身疾步走入马车。
以前凌月夕出征,萧溯瑾从没有这种忐忑的感觉,可是此番,仅仅是不远的淮安,他的心,莫名的不安。
一行人押送着百辆物资车风尘仆仆,赶到淮安城外临时搭建的帐篷时,天色已晚。
此番水灾来势凶猛,不少房屋坍塌,百姓死伤无数。皇后娘娘亲往灾区探望,淮安城的百姓们纷纷长跪于地,万众一声高呼千岁,感动的哭声一片。
凌月夕水月长裙,简单高雅,飞龙在天的披风迎风猎猎,露出面纱外的双眼炯炯有神,自信而又坚定。她站在一块巨石上,高声安抚道:“淮安遇灾,举国同悲,皇上更是忧心如焚,故遣使本宫代替皇上帮淮安子民共度难关。淮安城没了,但我们在圣恩浩荡下一定能重建一座美丽的城池,而且,本宫向大家保证,不但要从此杜绝玉江的兴风作浪,还要让它臣服于百姓,造福于百姓!”
虽然,跪在地上的灾民们并不知道她们的皇后娘娘如何治理玉江,但此番话,让这些失去家园,痛失亲人的灾民们,看到了一丝曙光。
萧墨珏墨色的长袍上沾满了泥水,他略显疲惫,额前有几咎发丝散落下来,远远的便看到火把的映照中,那抹靓丽的身影。
他就知道,凌月夕一定会来。
有时候,萧墨珏也在奇怪,凌月夕到底是无心无情呢?还是多情善感?
凌月夕走进大帐时,萧墨珏坐在桌案旁,自斟自饮,见到凌月夕,只是问了一句“皇后娘娘安康!”便再也不说话。
“摄政王,辛苦了!”
凌月夕不知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叫不出一声‘王父’吗,而是象征性的称呼‘摄政王’。
更让凌月夕想不到,是这位权高位重,天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竟会亲自来回于污泥中,尽力而为的抢救幸存者。
这样的萧墨珏,让凌月夕的唇角上扬,内心竟有一种莫名的欣喜,好像是没有看错人的感觉。
正位的后壁上,挂着淮安城的地图,凌月夕凑近了仔细的看了一番。
淮安属于玉江下游,在淮安城拐了弯又向东奔去,而灾难,总是来自这个大弯道,只要从这个弯道开渠分一道支流与淮安城,自可永绝后患,更可利用此水以防天旱。
萧墨珏和司南听着凌月夕的分析及意见,心中暗暗吃惊,却也不得不佩服。
他们只是想着如何加高加强河堤,却从未曾想过利用玉江水造福于百姓,这可是福祉千秋万代的好事。
第一百二十三章 传染病
五天过去了,在这片空旷的草地上搭建起了一座座简易木板房,每一户灾民都得到了妥善安置。
午时,半空中炊烟袅袅,香气四溢,灾民们不分贫富贵贱,有秩序的排了五个长队,在锅灶前一一盛饭,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凌月夕换下长裙,一身简便的红色轻装,脚蹬自制的皮革黑靴,拆了发髻用一根红丝带扎了马尾,与萧墨珏,司南亲往玉江绝提口勘察情况,亲自绘图研究,最终定下方案,像民众宣布时,一个个匍匐在地,感恩谢德。
凌月夕之前是他们心中的传说,如今,是他们心中的女神。
原本,商议了第二日就动工,却下起了阴凄凄的细雨。
嫣儿打了水回来,见凌月夕还专注于桌案前写写画画,遂劝阻道:“娘娘,您天天这般熬夜,身子哪能受得了,还是早点安歇。”
凌月夕搁下笔,双手揉揉太阳穴,神色疲惫,转向嫣儿淡淡一笑,叹道:“看到淮安百姓们对本宫的希冀,本宫哪里还能睡得着……倒是你,清瘦了许多。”
嫣儿眼眶一热,转身倒了杯水放到凌月夕面前。
“奴婢没事,只是看着娘娘如此操劳而心疼,娘娘,奴婢有句话,不值当讲不当讲。”
“呵呵,你我虽是主仆,却亲如姐妹,有什么可拘谨的,什么话,当讲无妨。”
凌月夕喝了口茶,靠着软垫,笑道。
“娘娘,嫣儿觉着,摄政王看娘娘的眼神很奇怪,似乎是——似乎是很心疼的目光。娘娘,您自进宫以来,事事为皇上的社稷着想,如此操心劳力,亦是因着皇上,奴婢就怕,皇上辜负了娘娘!”
凌月夕听着嫣儿的话,笑意渐渐收拢,眸光流转在嫣儿身上,慢声道:“嫣儿前言不搭后语,到底是想要说些什么?”
嫣儿看了一眼凌月夕,头更低了,嗫嚅道:“嫣儿知道娘娘的个性,心疼娘娘,怕有一日,皇上辜负了娘娘……”
“嫣儿!”
凌月夕轻声打断了嫣儿的话。
“本宫明白你的心,也知道你想要说什么。这件事,到此为止,既然知道本宫的性格,就不必担忧。本宫不会为了一个男人死去活来!”
“奴婢记下了。”
嫣儿低首应答,退了回去,铺好自己的床褥,拿了一件长衫缓步走出了大帐。
待嫣儿离开,凌月夕神色陡然几分忧伤。
萧墨珏,似乎成了她心底的一个伤,触不得!
冷冷清清的绵绵细雨中,几个军帐中亮着的烛光,增添了几分暖意,嫣儿撑着伞,心里矛盾着,纠结着。
“姐姐,你怎么来了?”
苏青左右看了一下,将嫣儿扯到一旁暗角处。
嫣儿眼眶红红的,咬咬下唇,仰起头,哭道:“弟弟,我们不要做了好不好,我不想……”
“姐姐,你疯啦!”
苏青连忙捂住嫣儿的嘴,四下里警惕的一看,低声道:“姐姐,是不是那个皇后又给你灌了迷魂汤,难道你为了她要看着唯一的弟弟死在你面前?何况,我已经做了,你若执意不做,就去将我供了出来!”
苏青恨恨说完,双手抱臂背对着嫣儿。
“可是,皇后心怀仁慈,如何对待这些灾民,你不也看在眼里?”
嫣儿抽搭一声继续劝阻。
“哼!心怀仁慈?姐姐不觉得她是虚情假意,不过是给自己树立威望而已。对啦,姐姐难道没有发现,皇后与舞轻扬太过亲密?哼,怪不得,她不但不成全了你,反而拆散你们!”
“你胡说什么?”
“姐姐,你太幼稚了!皇后不过是要舞轻扬只对她一人忠心耿耿!姐姐不要忘了圣女的承诺,事成之后,定让你以郡主身份风风光光的嫁给舞轻扬!”
嫣儿昏昏噩噩的不知怎么走了回去。
那晚,苏青告诉她,他已经是圣女的男人了,有着保护她的义务,为了她,必须和皇后娘娘敌对。出发前夕,虚华宫送来一份圣女的亲笔信,给了她一个于她是重中之重的承诺。
当时,她以为自己为了这个承诺可以付出一切,可是这些日子以来,她的决心一点点的崩溃。
天色微亮,凌月夕已起床梳洗。
嫣儿破天荒的沉睡未起,凌月夕以为是劳累所致,不忍叫醒,便轻手轻脚走了出去。
细雨濛濛,较之昨夜小了很多,这时,她似乎远远地听到一声压抑的哭声。顺着那哭声,凌月夕走了过去,她认得,那是一户姓李的人家,丈夫被山洪埋了,剩下孤儿寡母的三口人。
推开木门走了进去,她被眼前的景象吓住了。
那个叫宋菊的女人一手抱着五岁多的女儿李香草,一手抱着五个多月的男婴,低低的啜泣,而身旁,躺着头破血流的军医。
“宋菊,你这是怎么啦!”
凌月夕心中大惊,第一猜想,是这个军医欺负宋菊被她自救,可是,目光落到李香草长满红疹的脸上时,更是惊惧。
“娘娘,求你救救我女儿,她得到不是瘟疫,不是瘟疫……”
宋菊跪在地上,一声一声的磕头。
瘟疫?
凌月夕立刻向前,走近了细看。
李香草不但脸上长了红疹,就连脖子,胳膊上也是红疹,凌月夕用手背试了一下,倏地收回手,沉声道:“孩子在发烧,需要立刻救治,宋菊,你为何要杀军医?”
“他说香儿得到是传染病,会引发瘟疫,要立刻烧了香儿才能扼制传染。娘娘,只要救救我的孩子,就算是要杀头我也认了!”
宋菊双目有些呆滞,只是一个劲的哭着,磕头。
“好啦,你先不要哭,本宫答应你会救活你的孩子,而且,这不是什么传染病,不过是湿疹而已,无碍!”
凌月夕搀扶起宋菊继续安慰道:“这个庸医危言耸听,死不足惜,本宫不会怪罪于你!”
“娘娘,您的大恩大德,宋菊来世给你做牛做马……”
“快走吧,孩子发高烧,不能耽误了,先住进本宫的帐中,不会有人为难你们!”
凌月夕说着,接过宋菊怀中的男婴,和宋菊一起回到自己的帐中。
第一百二十四章 不祥之花盛开
凌月夕安置李香草睡在自己的床榻上,又回身轻摇嫣儿。
其实,她心里明了,军医或许说的对,李香草的病症的确很棘手,她仔细看了,宋菊的脖颈上好像也出现了几个小斑点,她不能确定,或许,真的是一种传染病,所以将她们安置在自己帐中,是以免出现流言,民心不稳。
嫣儿似乎睡得很沉,脸蛋泛红,凌月夕伸手触碰到她的身体时,惊了一跳。
嫣儿的身体很烫,似乎在发烧。
“轻扬!”
凌月夕掀开帐帘喊了一声。
舞轻扬刚睡醒,正暗责自己竟会睡了一夜,便听到凌月夕的声音,怵然一惊,连忙走出军帐,向凌月夕走去。
“娘娘!”
舞轻扬行礼。
凌月夕立刻吩咐舞轻扬去请淮安较有威望的大夫,又吩咐一个随从去请摄政王与东溟候。
天色阴郁,因为下雨的原因,人们大都窝在自己的木板房,只有来回巡逻的侍卫。
“珏,你也是去见皇后娘娘?”
司南见到萧墨珏向这边走来,不觉问出口。
萧墨珏点点头,心里也是奇怪。
刚走到帐外,凌月夕已经走了出来,并没有要请他们进去的样子,而且,脸上蒙了一块厚实的面纱。
萧墨珏和司南同时一怔,疑惑的望着凌月夕,差点忘了行礼问安。
“本宫说了,这里不是皇宫,以后不必如此行礼。”
凌月夕面色沉重的说了一句,向前走了几步,这才小声对跟过来的二人大概说了宋菊一家的情况。
“什么?你竟将她们带到你的帐中?”
萧墨珏面色冷寒,向前一步,愤怒的责问,凌月夕连忙后退一步,冷声道:“摄政王,不要说些没用的话,现在你们听着,不但宋菊一家,嫣儿似乎也感染了,想必本宫也是躲不过了,当下之际,一面让军医给每户人家送去艾草,让他们熏熏住处,就说是为了避免潮湿引起疾病;一面快马加鞭搜集中药草板蓝根,煎熬了给没人服下,记得,封锁消息,不要引起混乱!”
司南看了一眼紧紧盯着皇后娘娘的萧墨珏,立刻应答:“臣这就去办,请娘娘务必小心!”
“快去吧,本宫不会有事!”
凌月夕对着司南笑了一下,自信的说。
司南躬身而退,凌月夕这才叹口气平和的对萧墨珏说:“你我二人是主角,不能都病倒了,这里有司南和轻扬,你按原计划开工,雨过之后泥土松软,不要耽误了。”
说完,凌月夕转身,萧墨珏却一步堵在凌月夕面前,扯下她的面纱。
“你这是做什么?”
凌月夕有些生气的瞪了一眼萧墨珏向后退了一步,她怕呼吸之间,也传染到萧墨珏。
“凌月夕,不要以为自己真是法力无边的神仙,倘若真的是一场惑乱,没有人能躲得过去!”
“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