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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地,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些什么,单从那些人的样子,到能看得出是几个纨绔子弟缠着那女子不放,甚至于拉拉扯扯。
“黛儿,我们走。”
凌月夕说话间便走了出去。
水香怡怎么也没想到会遇到陈世延这几个浪荡公子。
三年前在安宁城的画舫,他们几个常常是慕名而来,去不想,会在京城遇到他们。
“这位公子,你真的认错人了!”
水香怡故作镇静,婉言道。
“本公子一人认错,难道连他们也能认错?金画舫的头牌春香姑娘,你说是不是呢?哈哈哈……”
为首的陈世延轻佻的抬起水香怡的下颌,肆虐的笑着。围观的人群中发出一阵唏嘘声,不时有蔑视的目光向水香怡投来。
“金画舫的头牌”,这是水香怡此生最恨的身份,脸色煞白,一把打掉陈世延的手,正色道:“海棠,告诉他,我水香怡是何人?”海棠之前要说出来,被水香怡制止了,这会儿听主子应允了,立刻板着腰高声道:“我家姑娘可是堂堂摄政王的夫人,你们几个今日死定了!”
那些人起先一怔,继而狂笑,指着水香怡的鼻子鄙夷的讽刺道:“摄政王是什么人,可是天朝最高的掌权者,你算什么东西,配当摄政王的夫人?哈哈哈,真是笑话!”
若说是摄政王的夫人,又怎会只有一个丫鬟陪着,围观的人自然也是不信,起先同情水香怡的人,也讥讽的笑了几声。
“你算什么东西,配提‘摄政王’三个字?”
蓦然,响起一个清冷的声音,凌厉中带着一抹肃杀。
顺着声音,所有人诧异的转过身,却见一个白衣女子,以纱遮面,似笑非笑的盯着陈世延他们。她凉凉的扫了众人一眼,那不怒自威的气势立刻让围观的人不由自主的让开一条道。
玉黛与便服的舞轻扬紧随其后。
凌月夕这才看清水香怡的面容。
真真是一个芙蓉般惹人怜的女子。肤如凝脂,眸含秋水,眉若柳叶,红唇紧抿,给人一种融融的感觉,在她面前,你似乎可以不设防。
第一百四十章 原来是摄政王金屋藏娇
“你——你是什么人?我——我家大爷的事要——你管?”
来不及阻止,陈世延的跟班阿庆结结巴巴嚷道。
这个女子脸上明明是笑着的,可是那弯弯的眼睛里一片萧杀,盯着他们,似乎已经用利刃包围了他们。
放浪形骸的话哪里还能说得出口,她直逼面门的气势让陈世延想要立即逃开。
“呵呵,误会,误会,是在下看错人了。告辞!”
陈世延递了眼色,连连作揖向后退去。
“慢着!”
凌月夕走近一步,那陈世延不由得向后退一步。
“天子脚下,怎容你这般流氓无赖!送他们去顺天府!”
还未待明白,舞轻扬快速利落的出手,只听几声响,那些人便来了个嘴吭泥。一会儿功夫不知哪儿冒出几个劲装男子,将他们拖走了。
“多谢这位小姐出手解围,待王爷回来,水香怡定会与王爷登门相谢!”水香怡袅袅婷婷,盈盈福安。
这一番话说的围观的人直冒冷汗,这下他们都相信,这个美丽温婉的女子真是摄政王的女人。
‘为何从不曾听说,摄政王府还有女主人?’
“不必了!替你解围,并非你们是摄政王府的人。”
凌月夕冷然的收回目光,对于水香怡的感谢似乎不屑,转身威严的望着围观的人沉声道:“你们这些人,只知围观起哄,若今日受辱的是你等女儿,心中 做何想?去顺天府领二十大板,以正歪风邪气!”
啊!
所有人都惊惧的呆愣半响。
这个女子到底是何方神圣,如此桀骜凌人!
凌月夕说完静静的等待,眼角处似乎有着一丝冷冷的笑,让人望而生畏。
“你是何人,我们为何要听你一介女子之言,真是可笑!”
人群中,终于有个响亮的声音喊道,十多人相继应声符合。
也有些人早已挪开脚步前往顺天府,因为他们相信,倘若不去领了这二十大板,怕有更甚的后果。
只是走了几步便看到顺天府的公差迎面而来,立刻心中自喜,幸亏自己有先见之明,能随意指使顺天府的女人,如今除了当朝皇后,还会有谁?
“娘娘……”
玉黛跟着凌月夕走了几步,欲言又止。
适才这番大动作,只要人们稍稍一用心,便能猜出娘娘身份。今日之事,太不符合娘娘作风了。
凌月夕心里明白玉黛想说什么,其实,她这会儿也是自问,到底是怎么了,为何刚才会有一股怒气在心底喷涌。
“娘娘,她们跟了上来。”
玉黛看了一眼一直跟在身后走了一段路的水香怡主仆,低声秉道。
凌月夕停住脚步,秀美一颦,吩咐玉黛将她们请上早已租下的一艘小船。
“水姑娘不是等摄政王回来再登门拜谢,怎么这会儿就跟上来了?”
凌月夕自己斟了一杯茶,取下面纱,款款一笑。
这一笑,可是倾国倾城。
水香怡刹那间后悔自己跟了上来,她突然不愿与这个美丽的女子认识,更不想她的王爷相识。
到底是风月场上待过的人,心思慎密,娇柔的说:“不知小姐是哪个府上的千金,日后也好登门相谢。”
“你真是摄政王的女人?可是本小姐怎么听说摄政王虽流连于花楼,府中却是没有侍妾?”
凌月夕把玩着茶杯,疑惑的眼神打量着水香怡问,她故意将‘侍妾’二字压得极重,可见并没有将她当成是王府的夫人。
“这……小姐有所不知,香怡自三年前被王爷带到王府,安置在一座别院,许是怕如之前那些女人般遭遇了不测,故下令不得传出去。”
又是个有心计的女人,凌月夕愈加的厌恶这个看似娇柔的女人。她这么说,无非是告诉自己摄政王对她如何在乎,又为何她还没有名分。
“哦,原来是摄政王金屋藏娇!”
凌月夕抿了一口茶,看向窗外,心中暗忖自己这是怎么了,居然跟这样一个女人斤斤计较起来。
“就算你不是摄政王府的女人,本小姐也会出手相救。你也当面谢过了,就不必再登门拜访。黛儿,送客!”
凌月夕不知,自己这两句话说的很是锐利,冷冰冰的教人无言以对。
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嫉妒别人的美丽。水香怡心中冷笑,她将凌月夕的态度当作是清高自负。
湖面上波光粼粼,不远处的画舫传来好听的琵琶声,合着一个女子幽怨的歌声。好端端的一个曲子,被唱成了闺中怨,听着听着,凌月夕更觉闹心。
“娘娘,天色已晚,早些回去吧!”
玉黛轻声劝阻。
回宫么?
凌月夕双眉拢起,轻轻叹了口气。
那里不再是一个安宁的家,而是一个充满刀光剑影的战场,杀人于无形。
【月上柳梢头,风冷夜霜寒。】
凌月夕回到凤栖宫,方听说凤嫣然得了痢疾动了胎气,若不是梅妆的“圣水”,怕孩子是保不住了。
“娘娘,按理说,该是探望皇贵妃……”
“才不失凤仪吗?”
凌月夕接过玉黛的话,轻笑一声步入内殿。
“既已无大碍,本宫明日再去。”
梅妆故伎重演,难道萧溯瑾也看不出来?她如此做,不过是想要凤嫣然感激她,为她所用对付自己。
更深露重,凌月夕毫无睡意,她静静地望着帐顶,想着自己的人生将充满算计,充满因为丈夫留在别的女人身边的忿恨中度过,将是多么漫长和可怕。
用过早膳,凌月夕亲自选了几样补品,穿了黄色的凤袍,探望凤嫣然。
她在半道上稍作停留,看着上早朝的萧溯瑾坐着龙辇出了玉华宫,这才走了进去。明知道萧溯瑾只是在履行责任,可是,她还是无法面对大清早的在凤嫣然的床榻上看到自己的丈夫。
凤嫣然眼睛浮肿,脸色苍白,看到凌月夕,有些惊吓慌乱的施礼。
就怕有个万一,一直小心翼翼就连皇上也暂时瞒着,却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明显的,是背后有人使坏,而这个人,凌月夕时最大的嫌疑。
“皇贵妃身子抱恙,不必行礼。”
凌月夕说着,在床沿坐下,握住凤嫣然的手,语气透着几分真诚的关怀。
第一百四十一章 偷情
一番客气后,两人均无言。
气氛异常尴尬,沉闷。
“原本,昨天就该来探望,只是在宫外遇到一个人耽误了时辰……嗯,皇贵妃可曾听说摄政王府中有个叫水香怡的女子?”
水香怡?
风嫣然未加思索便摇摇头。
从玉华宫出来,凌月夕神思恍然。
原来,并不是摄政王无力护着那些女人,不过是无心。水香怡,那个温婉的女人,萧墨珏还真是用了心保护。
繁花落叶,抵不过秋风萧瑟。
萧墨珏,你有用心守护的女人,何苦还来招惹我。
午后,凌月夕懒懒的躺软榻上,手中拿着一本书,眼睛却飘向窗外。
“娘娘,要不出去走走。”
按说,皇后娘娘也不是沉静的性子,这些日子看她心事重重的一天呆在房里,玉黛心里也是着急。
“算了。能躲则躲,不想见到她们趾高气扬的样子。”
“娘娘,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玉黛俯首请问。
“说吧。如今,这身边也就你一个知心可靠的人了!”
凌月夕说着,余光瞥了一眼。
嫣儿将她弄怕了。
凌月夕第一次感觉自己在前一世熟知的那些心理学,在这心怀叵测的异世越来越无用了。
“娘娘,您是六宫之首,又是皇上挚爱,为何要怕着宸妃。以前,娘娘可不是这般忍气吞声的性子。”
是啊,为何怕着梅妆?
凌月夕也在自问。
经历了这么多,凌月夕将生死看的重了,对于梅妆无辜的胎儿,她心里渐渐有了愧疚感。那天她居然会朝着梅妆的肚子开枪,现在回想起来,她竟是那么残忍。
“娘娘,您这样避着也不是办法,这又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这时,明黄的身影掀了珠帘走进来,浅笑道:“你们主仆怎么见了朕就噤声不语了,该不是背后说朕的坏话!”
玉黛连忙请安,起身后退了出去。
“皇上怎么过来了?”
“夕儿!见到朕,难道只有这一句话?你是朕的小皇后,难道朕不能来吗?”
萧溯瑾剑眉一挑,不悦的坐在凌月夕身旁,面带愠怒。
倒是越来越有脾气了。
“你这些天不是要陪着宸妃?”
凌月夕也是心里有气的。
“朕的夕儿莫非吃醋了?”
萧溯瑾突然开心的笑出声,在凌月夕的愕然中捧着她的脸,温柔的吻上娇嫩的唇瓣。
这令人悸动的吻燃烧着萧溯瑾的身子,他的手,不由自主的覆上胸前的柔软。好些日子没有做了,饥渴的感觉迫使他想要要的更多,想要……
“萧溯瑾——”
凌月夕被他突然的抚摸惊醒了,一想到他夜夜与别的女人做着同样的事,居然感到悲愤,升起一股耻辱感,猛地推开了yu火难耐的萧溯瑾。
“你说过不会强迫我?”
凌月夕泪水涟涟,委屈的盯着萧溯瑾。
“夕儿,难道你不愿接受我?”
萧溯瑾是真的不明白了,他觉得凌月夕的心太难懂了。难道两个相爱的人,又是夫妻,做那种事不是很顺其自然吗?
凌月夕叹了口气,整好衣服,低垂眼眸,平静的说:“我只是还没有准备好和其他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一想到适才的亲热你也会跟风嫣然,梅妆她们做,我便没有了一丝的激情,甚至,讨厌这种亲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