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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参见公主!”唐诗微微福身。
长宁公主高昂着头,眼看着唐诗的流云发髻觉得尤其碍眼,只是冷哼了一声!
唐诗轻声道:“如果公主没有什么吩咐的话,妾身告退!”
“站住!”长宁公主见唐诗要走,声音微扬,隐有恼怒之色,自己痴恋了多年的男人,如今成了眼前这个女人的夫婿,叫她怎能甘心?
唐诗停住脚步,不卑不亢道:“未知公主有什么吩咐?”
没等长宁公主说什么,一旁的齐公公察颜观色,又深知长宁公主和永贞郡主之间的纠葛,不想趟这趟浑水,忙道:“夏侯少夫人,往前就是宫门,老奴尚有要事在身,恕不远送了!”
唐诗自然知道齐公公想脚底抹油,置身事外,轻轻点头,“谢齐公公”!
见齐公公走了,长宁公主淡淡道:“本公主今日兴致好,夏侯少夫人就陪本公主赏赏花吧!”她特地加重了“夏侯少夫人”几个字,声音虽然妩媚,可是听得人心惊胆战!
唐诗并不意外,长宁公主特意赶来,要是这么容易就让她走了,那不就是白来了?
她和长宁公主,两个原本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因为夏侯砚成了关系微妙的敌人,皇上的心思果然非一般人能揣测明白,对皇上来说,他的皇妹固然重要,可是维系君主和权臣之间的各种利益平衡更加重要,在皇上来看,自己比他的皇妹更适合这个角色,所以他宁愿把夏侯砚赐给自己做夫君,也不赐给他亲爱的皇妹!
长宁公主眉目间微有得色,她自幼在宫中长大,比谁都明白胜利只是一时的,或者说只是短暂的,当了个危机四伏的夏侯少夫人未必就是最终的赢家,尤其是大婚次日,夏侯砚就离开了京城,而且归期未定,这样的新娘子,实在不值得羡慕,今日就要让唐诗知道,抢了她想要的东西的后果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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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姝宫。
刘嬷嬷附在端淑太妃耳边轻声道:“太妃娘娘,永贞郡主入宫谢恩,出宫的时候被长宁公主拦住了!”
端淑太妃微微一笑,并不意外,语调平缓,“长宁一直喜欢阿砚,眼见毫无名气的唐诗成了阿砚的夫人,心中不恨得牙痒痒才怪?”
刘嬷嬷试探道:“那长宁公主会不会趁机为难永贞郡主?”她是宫中老人,怎会不知长宁公主颐指气使的脾气?
端淑太妃依然在闭目养神,“唐诗要是连长宁公主都对付不了,也就没有什么资格做阿砚的夫人了!”
刘嬷嬷道:“可若是长宁公主有意寻永贞郡主的错处,今日永贞郡主想出宫就没那么容易了!”不管怎么说,毕竟公主的身份摆在那里!
端淑太妃嗤笑一声,缓缓睁开了眼睛,“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女人,不值得留给阿砚!”
刘嬷嬷深以为然,“少将军终日不得闲,现在又在前线,若永贞郡主处处需要少将军的保护才能得以生存,也确实不是适合少将军的女人!”
端淑太妃笑意加深,“有些事总需要她自己去面对,没有谁能帮她!”
刘嬷嬷沉吟道:“夏侯夫人一直对永贞郡主甚为冷淡,也不知道永贞郡主在夏侯府过得怎么样?”
端淑太妃淡淡道:“还能怎么样?阿砚不在,婆婆不喜,如果她不懂得为自己争取,反而终日自怨自艾,终有一天会变成深闺怨妇!”
刘嬷嬷轻轻颔首,终究是有些担心,“若是永贞郡主被长宁公主罚了,他日少将军回来会不会怪罪太妃娘娘袖手旁观?”
端淑太妃却不以为然,“长宁公主能闹出什么大的乱子来?”长宁若真是个有心的孩子,今日就不会与喜欢的男人失之交臂,皇家公主,占尽天时地利,想要得到阿砚根本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可惜这些年被太后*坏了,一直我行我素,殊不知,什么都可以勉强,男人的心没办法勉强,除了她自己,没人可以帮她,这个道理,长宁一直都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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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园。
唐诗坐在长宁公主的下座,不知道今日公主大人会怎样找她的茬?
四周一片静默,只有宫女奉茶的细微声响,长宁公主忽然笑道:“夏侯少夫人,听说你刚刚新婚就独守空房,想起来真是令人心疼啊!”
唐诗微微一笑,“多谢公主挂念!”通过和长宁公主不多的接触,她对长宁公主有了些了解,内心甚至有些同情她,长宁公主不是个狠毒的女人,只是她的爱,热烈,明快,嚣张,暴力,没有遇到那个对的人而已,至少,那个人不是夏侯砚!
唐诗看着长宁公主气愤的脸,心中暗叹,如果爱情没有把你变得更美好,但是也别让爱情把你变得丑陋,她和夏侯砚大婚之后,和长宁公主的梁子就这样结下来了,今日,长宁公主明显就是故意来嘲讽她的,唐诗只是淡淡含笑,对于你的对手,漠视是最好的武器!
长宁公主身边的宫女也都发出低低的笑声,可唐诗却没有什么明显的反应,长宁公主有些失望,她嘲弄唐诗,不过是为了激怒她,只要她恼怒之下,出言不逊,冒犯了她,她就有名正言顺的理由惩治她!
现在的唐诗,不是只要看着不爽就可以一顿责罚,如今的唐诗是夏侯府的少夫人,想要罚她,必须要有合情合理无懈可击的理由才行!
可无论长宁怎样的冷嘲热讽,唐诗都是彬彬有礼,始终不见有半分嫉恨伤心之色,时间久了,长宁便觉索然无味,全身汇集起来的力量如同打在一团棉花上,心底涌出深深的挫败感!
不过幸好,长宁公主的惨败感并没有持续多久,不知道是长宁的救星,还是唐诗的救星出现了,康亲王爷的身影出现在深浓暮色之中,声音带着淡淡埋怨,“皇妹,我在到处找你,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长宁公主见到了七皇兄,站起身,“你找我有什么事?”
虽然七皇兄教的如何拴住男人的心的办法一点都不管用,可是在这偌大的深宫,她也就和七皇兄谈得来,也就七皇兄真正关心她心中所想!
皇兄把唐诗赐给夏侯砚,她心中多多少少对皇兄存在怨怼之心,在她最失落的时候,也是七皇兄一直在安慰她!
长宁公主本就对唐诗的油盐不进束手无策,现在七皇兄来了,正好借坡下驴,向七皇兄讨教讨教!
对付男人,七皇兄也许没有什么好主意,但是对付女人,七皇兄必定是最拿手的,她厌弃地挥一挥衣袖,“本公主累了,你退下吧!”
唐诗起身,离开之前看见康亲王爷波光潋滟含义深远的眸光,心下明白,康亲王爷是来给自己解围的,如此说来,不是又欠了他一个人情?
一个手握大权的皇家王爷,频繁地帮你,不着痕迹地给你解围,如果不是心有所属,有几个女人能坚定自己的心意?更何况,漫漫一生,谁能肯定自己的情谊能天长地久?大概在康亲王爷看来,谁也无法阻止爱情的时过境迁吧!
唐诗从宫中出来的时候,夜空已经弥漫点点星光,在回府的路上,强烈的思念他,深吸夜里清新而寒冷的空气,这一刻,如果他在身边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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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一鸣最近一直在生闷气,唐诗盛怒之下离开了唐府之后,没过几日,就是她的大婚之喜,他带着安梦瑶等人去谢府准备在宾客面前露个脸,混个脸熟,为以后的步步高升营造声势,铺平道路!
可是谢夫人连正门都不让他们进,直接从侧门入,七拐八拐,谢府又大,下人领着他们穿行半晌,到的时候据说表小姐早就被夏侯府的人接走了。
唐一鸣知道被谢夫人给耍了,心中又气又恼,可还发作不得,以他如今的身份,在谢府什么都不是,二公子谢明正的官阶远高于他,三公子谢浩远是风头正盛的状元郎,他却是一名微不足道的小小县令,官大一级压死人,人家还高了他远远不止一级,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再说以后还得仰仗谢家,为了他自己的仕途,也为了颂儿以后的前途,暂时的隐忍都是值得的!
可唐诗嫁进去夏侯府之后,唐一鸣左等右等,也不见唐诗从宫中请太医来为老夫人看病,老夫人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以他如今的身家,置办了宅子,也请不起太多的人照顾老夫人,唐一鸣心知唐诗主动回来的可能性不大,左思右想,决定亲自上夏侯府一趟!
可夏侯府不是一般人能去的地方,唐一鸣在门口的时候就吃了闭门羹,他好说歹说,表明自己是夏侯府新少夫人的父亲,门卫半信半疑,最后还是迟疑着将拜帖交到管家手中!
今日正好夏侯夫人不在,许嬷嬷也不在,管家见是少夫人父亲的帖子,便直接把帖子送到了少夫人手中,唐诗沉默半晌,忽道:“请父亲进来!”
云姨却有些不情愿,阻拦道:“小姐,要是夏侯夫人回来了,知道了这件事,只怕又要平添周折了!”唐一鸣那样的身份怎能轻易出入夏侯府?夏侯夫人万一知道,必定心生不悦,对小姐更加闹呢,若是因为这事,让小姐多日以来的努力化作了泡影,实在不值得!
唐诗脸上浮现一抹幽绝的笑意,“今日正好是婆婆不在,你以为就算我不见父亲,他就会死心吗?”
云姨轻轻颔首,唐一鸣如今见小姐嫁入了夏侯府,怎肯轻易放弃这棵大树?当即道:“是!”
唐诗忽道:“叫父亲到偏厅等我!”
夏侯府的偏厅也是恢弘大气,满目辉煌,唐一鸣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地方,绕是自认为见多识广,也被这名门气派惊得呆住!
等了一会之后,唐诗款款而来,唐一鸣忙道:“下官见过少夫人!”
唐诗悠然坐下,不紧不慢道:“父亲大人何事?”
一见唐诗疏离的态度,唐一鸣本想说,“如今攀上了高枝了,就忘了我这个出身低微的父亲了!”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他已经吃过在唐诗面前口无遮拦的亏了,吃一堑长一智,现在的唐诗手中攥着他的前程,可是不能轻易得罪的!
唐一鸣试探着提起,“阿诗,上次和你说的请宫中太医给你奶奶看病的事情,办得如何了?”
唐诗心中冷笑,表面上依然不动声色,用玉簪拨弄头发,心中立时有了一个主意,要借由父亲的手惩治韩映之,轻轻一笑,“父亲,宫中自有宫中的规矩,太医是专司给皇亲国戚看病的,哪有那般容易请到?可是既然父亲大人交代了,我怎么可能不放在心上?不瞒父亲,我最近可是一直在托人想办法!”
唐一鸣紧皱的眉心终于舒展了些,尽管他知道唐诗这个丫头可能并不怎么热心,可说的也是事实,太医架子极大,哪是能轻易请到的?唐诗的话也不是敷衍推脱之词!
见唐诗的态度依然有些冷漠,唐一鸣还是不放心,又在唐诗的面前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还说起了以前和谢微雨的动人爱情故事,谢微雨走后,他多么思念谢微雨,然后是沉痛的忏悔,进行深刻的自我批评,埋怨自己这些年对他们唯一的女儿关心的太少了!
第七十四章 天恢恢
对于父亲这样老掉牙的忏悔方式,唐诗也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表面上听得认真,实则神游太虚,既然说的人虚情假意,听的人也就不必当回事!
不过唐一鸣的深切自我剖析还是起到了想要的作用,唐诗终于表了态,“什么事都能拖,老夫人的病自然不能拖,这样吧,父亲先行回去等我的消息,三日之内必有答复!”
唐一鸣这才放了心,他有些了解唐诗的性子,她能这样说,必定是有了一定的把握,为老夫人看病只是他试探唐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