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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事总有例外,是我特许的!”他的声音不容置疑!
唐诗发现,靖江王爷的声音已经有了独属于天子的霸道与冷然,这才知道,他一向看似温润,原来一直用表面上的风花雪月来隐藏属于皇家人的霸气,如今大权在握,已是渐露锋芒的时候,,不再是那个终日谈论诗酒雅兴的逍遥王爷!
唐诗笑道:“那好吧,我遵命就是!”
靖江王爷闻言,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其实今天还有一个人想来见你!”
话音一落,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传来,唐诗蹙眉道:“原来是长宁公主!”
长宁公主环佩叮铃入内,随风摇曳,看着唐诗眼中的戒备,笑道:“我今天是随十三皇兄出来看看你的一双儿女,你…不会介意吧!”
唐诗不语,此时介意,不是显得自己小家子气吗?
想起昨晚,夜色深浓,她躺在夏侯砚怀里,他修长漂亮的手指缠绕自己的秀发,闭目轻嗅,她正沉浸在他的温柔和*的氛围中,他忽然轻声道:“今天长宁公主找我了!”
唐诗蓦然清醒过来,“她又找你干什么?”时间过了这么久了,难道还没忘?
看到唐诗眼中的不悦,他哑然失笑,“怎么了?还怕她把我抢走了!”
唐诗忍俊不禁,调皮地捏住他的鼻子,“要抢走早就抢走了,不用等到现在,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老实交代,她找你干什么了?”
夏侯砚语意淡淡,“她说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早已想通了,不再执着于过去了,已经放下了,还有,对以前给我造成的麻烦表示歉意!”
“公主怎么会忽然转性了?”唐诗奇道。
“这有什么奇怪的?”夏侯砚不以为然,“人都会变的,短短几年之内,她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心境变化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唐诗侧目看他,面容绝美,笑意魅惑,沉默半晌才道:“如果她真能这样想,也是一件好事,反正皇帝的女儿不愁嫁,就算没有你,没有浩远哥哥,也有大把的优秀男儿等着她挑,有的是人把她当成佛供起来!”
见唐诗一直沉默不语,长宁公主笑意盈盈,“十三皇兄,少夫人似乎不太欢迎我?”
唐诗发现,她连称呼都变了,以前是口口声声的高傲的“本公主”,现在都变成低调的“我”了!
靖江王爷笑道:“哪里哪里?只不过你可是夏侯府的稀客,少夫人只是过于意外而已!”
唐诗道:“王爷说的对,公主大驾观临,令寒舍蓬荜生辉,只是为什么不宣驾,我也好派人迎接公主!”
长宁公主笑意陶然,毫无架子,“连十三皇兄都没有宣驾,我区区一公主宣什么驾,岂不是惊扰了少夫人?”
靖江王爷对唐诗道:“长宁见我要出宫,非说要来看看卿儿和骥儿,你不会怪我自作主张吧?”
“怎么会?”唐诗道:“云姨,去娘那边把骥儿抱过来给公主看看!”
“是!”云姨欠身道。
卿儿已经到了长宁面前,长宁看着眼前的小人儿,玉雪可爱,纷嫩娇俏,乌黑的头发梳成娃娃髻,身穿红色娃娃装,腰间还有一只精致的璎珞,穗子随风摇摆,煞是可爱,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正好奇地看着自己,长宁公主俯下身子,轻柔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夏侯卿!”卿儿奶声奶气道:“祖父祖母,还有爹娘都叫我“卿儿”!”
靖江王爷和唐诗相视一笑,卿儿倒是不认生,可爱得让人怎么也爱不够!
云姨很快就回来了,回禀道:“小姐,小公子睡着了,夫人说不便打扰!”
唐诗歉意对长宁公主一笑,“抱歉!”
长宁公主善解人意道:“没关系,听说小孩子都嗜睡,是我来得不巧了,下次一定提前告知!”
“公主太客气了!”唐诗微笑道。
卿儿是孩子心性,很快就和长宁混熟了,漂亮的公主逗弄天真可爱的孩子,画面极是温馨!
唐诗真是想不到,一向性情暴躁骄横跋扈的长宁对待孩子会有这样的耐心,说话的声音温柔如同海面上的风,徐徐吹过,难道真如阿砚说的一样,长宁经历了这么的事情,母后薨逝,皇兄遭变,她自己觉得孤苦无依,连心境都改变了?
靖江王爷和长宁公主一直陪着卿儿,欢声笑语,不亦乐乎,到了暮色之时才回宫,卿儿还拉着长宁公主的手依依不舍,长宁公主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卿儿,我下次再来看你好不好?”
卿儿点点头,咯咯直笑,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
他们走后,云姨奇道:“小姐,长宁公主怎么会到来?”长宁公主和小姐是情敌,如今竟然能放下过去种种隔阂和不快,亲密如同一家人!
唐诗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传说孩子最是敏锐,可是连卿儿也察觉不出她半分敌意,难道真的是自己多虑了,喜欢以一成不变的目光去看待别人?
第六章 遇刺
自那以后,长宁公主便经常来夏侯府,刚开始的时候不熟悉,还是软磨硬缠地和靖江王爷一起来,可是靖江王爷终究是政务繁忙,不能常常陪她,后来便是她一个人来,很快就和卿儿混得极熟,卿儿也亲热地称她为“长宁姑姑!”卿儿大概也想不到倩然姑姑走了之后,又来了一位长宁姑姑终日陪着她瞎胡闹!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打消唐诗的疑惑,为了避免瓜田李下的嫌疑,长宁都是挑夏侯砚不在府中的时候来,只要夏侯砚回府,她便告辞回宫,不多做停留。
不得不说,长宁公主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善解人意,以前身上的利刺似乎全都不见了,只是一单纯明媚,不知世事的公主,唐诗甚至在想,如果早先长宁就是这副模样,而不是和以前一样处处耍尽公主的威风,唯恐天下人不知她是大夏最尊贵的公主,现在的情形会不会不同?会不会长宁已经嫁入夏侯府,或者已经成了自己的表嫂?
长宁来的次数多了,总有机会见到夏侯府的心肝宝贝,夏侯骥,她对漂亮的小公子惊叹不已,连连赞叹他将来必定和夏侯砚一样,是个俊美至极的男子。
此刻,长宁正和卿儿在花间追逐,如同两只快乐蹁跹的蝴蝶,一路欢声笑语不断。
见卿儿跑得满头大汗,唐诗迎了上去,拿出袖中手绢温柔地给她擦拭头上汗珠,叮嘱道:“别跑太快,小心摔了!”
卿儿扬起小脸,骄傲道:“有长宁姑姑跟着呢,卿儿不怕!”
唐诗忍俊不禁,长宁公主追了上来,“是啊,少夫人,你就放心吧,我看着她呢!”
唐诗歉意道:“卿儿顽劣好动,辛苦公主了!”
长宁公主摇摇头,“哪里?少夫人真是太客气了,我终日在宫中,寂寞冷清,还是你这府里热闹,有卿儿和我一起玩,觉得没那么无聊了,其实应该是我感谢你才对!”
唐诗微笑,“公主要是喜欢的话,可以常来!”
长宁忽然仰望天空,伸了伸腰,长出了一口气,似是感慨道:“如今我才知道,彻底放下心中的负累,换个角度去相处,是一件多么轻松多么惬意的事情!”
唐诗侧首看她,“公主此话何解?”
长宁陷入过去的回忆,“我认识夏侯砚比你早多了,他从小就出类拔萃,在一群小公子中尤为醒目,那个时候我就觉得他与众不同,我发过誓,一定要得到他!”
唐诗微笑不语,只是静静地听着,她和长宁公主的过去并没有什么令人觉得美好的回忆,除了吵过架,动过手,冷过脸之外,从来都没有和谐相处过,因为夏侯砚的关系,长宁视她为仇人,她也对长宁没什么好感,如今这样的推心置腹自然觉得有些不自在!
长宁公主似乎根本不知道唐诗的感觉,自嘲笑道:“后来知道他喜欢你,我是一百个不甘心,论身份,我和你有云泥之别,论美貌,我自认为也不输你,论感情,我喜欢了他那么多年,我实在不明白,你是怎么完胜的?”
“如今才知道,感情的事情,真是没道理可讲,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他一直对我不屑一顾,原来我还以为他在欲擒故纵,毕竟我是高贵的公主,可是有谁会十年如一日的欲擒故纵?原来真是我自作多情,他眼中从来都没有我!”
“后来我挑选驸马,也是按照他的标准去选,可是放眼整个大夏国,像他这样的男子又有几个?现在回想起来,真是太傻了,得之我幸,不得我命,也许是我命中注定和夏侯砚无缘吧,我若能早早这样想,也不至于做了那么多傻事了!”
她眉间的憾色让唐诗忍不住出声安慰,“公主是有福之人,总有一天会遇到你喜欢也喜欢你的驸马!”
“但愿吧!”长宁深吸一口气,“其实我已经把对他的感情转化为对他的祝福了,看到他的孩子这么可爱,你又这么贤惠通达,我才知道,你果然比我适合他多了!”
唐诗却不愿多说,只道:“这些事情都过去了,公主若是不提起我都忘了,如今麻烦公主经常来陪伴卿儿,我实在是过意不去!”
长宁忽然一吐舌头,不好意思道:“其实你不用过意不去,我是有私心的,以后我招了驸马,也总要学习一些夫妻相处之道,这些东西从来没有人教过我,我只知道所有的人都要讨好我,恭维我,奉承我,却完全不懂夫妻之道,在你这里,我学到了很多东西,我还要感谢你呢!”
唐诗只是微笑,对长宁公主,她始终没办法完全放下心中的芥蒂,倒不是说自己心胸狭窄,而是这世上很难有一个女人,大度到和曾经的情敌成为无话不说的好朋友,再怎么不在意,有些东西也是无法逾越的,所以对长宁的坦诚,唐诗始终有所保留!
见唐诗神色疏离,长宁公主长叹一声,“宫里啊,实在太冷清了,每天都是见到那些唯唯诺诺的脸,看得都烦了,还是你这府里好,生机勃勃,卿儿天真可爱,我到了这里,总觉得这里才算是真正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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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夏侯夫人带着唐诗去圆觉寺进香,还带上了卿儿,小公子尚小,怕受风寒,所以留在府中。
等到一切准备完毕,临出门的时候,忽然见到了长宁公主的仪仗到来!
夏侯夫人命人停了脚步,长宁公主掀起车帘,见她们正要出门,忙下车上前行礼道:“长宁见过夫人!”还对夏侯夫人身后的唐诗展出一个娇俏的笑意!
夏侯夫人知道长宁公主最近常来夏侯府,她虽然不喜欢长宁,可是太妃怜长宁如今孤苦无依,对其多有照顾,夏侯夫人身为长辈,也不至于和一位晚辈公主过不去,对她轻轻颔首,微笑道:“公主多礼了!”
夏侯夫人其实对长宁公主没什么好印象,娇骄二气在她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长宁喜欢阿砚在大夏达官贵人之间是公开的秘密,虽然长宁的身份是配得上阿砚,可是刁蛮任性骄纵跋扈的性格,从一个婆婆的角度来说,实在是太不喜欢了。
不仅她不同意,元帅也不同意,阿砚也坚决不同意,由于他们每一个都不同意,当时的太后和皇上也不好强行赐婚!
阿砚娶了唐诗之后,已经有了孙子孙女,夏侯夫人也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也慢慢把曾经闹得死去活来的长宁忘到了九霄云外,只是最近,长宁才重新出现在她的视野中!
再次见到长宁的时候,夏侯夫人很是意外,简直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不知道是因为真的长大了,还是因为没有了母后皇兄的庇佑,懂事了许多,她再不复以前公主高高在上的架子,见了夏侯夫人会放下身段,主动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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