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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军事,后擢至内阁学士。二十年,值用兵准噶尔部,受命赴乌里雅苏台督台站,参与平定准葛尔及回部大小和卓叛乱。
回部平定之后,先受命驻防阿克苏,之后移驻伊犁。在此期间,向乾隆上书谈论驻兵、屯田等策略,尽数被乾隆准行。再之后,主持建造绥定、安远二城,因功被授予骑都尉的世职。二十八年,奉召还京,得授军机大臣、正红旗满洲都统、工部尚书,加太子太保。三十年,赴乌什协助将军明瑞镇压维族叛乱。三十二年,授伊犁将军,三十四年,缅甸入侵云南,官军屡战屡败,受命与领班军机大臣傅恒率军反击,逼得缅王上表称臣;三十六年,金川叛乱再起,与官军相互攻伐数年,定西大将军温福等人战死,两任川陕总督桂林、勒尔谨先后被黜,乾隆无奈,命赴金川军前,领定西将军衔主持金川军务,一战五年,终将金川平定。
“应该已经到顶峰了吧?”
慢慢地回忆着自己这一生来的经历,阿桂禁不住喃喃自语。他已经提前知道了乾隆会给予自己的荣耀:一等公,吏部尚书,协办大学士。只等那领班军机大臣于敏中离任,他就会是军机处的头儿,到那时候,他就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大清国,再也没有其他人能比得上他。
“大帅!您这么早就起来了?”
“哦?是瑶林啊,怎么你也醒啦?这一路赶的,不累?”
转头向那个走过来的年轻人看去,阿桂微笑了起来。福康安!先领班军机大臣傅恒第三子!是富察氏一门少有的少年才俊啊!傅恒诸子都被乾隆重视,可只有这个福康安,才有几分傅恒的神韵。
“呵呵,只是赶赶路,有什么累的?倒是大帅您,应该多休息一下才是。”福康安微笑着答道。此时的福康安才不过二十三岁,正是风华正茂之时,人长得很清秀,浑身上下只穿着一件黑色侍卫袍,或许是因为数年来一直在沙场上效力的原因,浑身上下都冒着一股子英气,同时让人看着又不失稳重,乍看上去,很惹眼。
“呵呵,老夫一生东征西讨,还会怕这点儿累?”
阿桂以前经常跟着傅恒出征,跟福康安一家的头系匪浅,所以也就没再说那些没营养的客气话,直接招呼福康安进屋坐。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瑶林啊,你现在的正衔还只是个头等侍卫吧?”
“是啊!不过,这回回去应该就不是了!”福康安找了个地方坐下,听到阿桂问话,随口笑道。他也不矫情,在阿桂这种带惯了兵,又见惯了人情事故的人面前拐弯儿客气是没有用的,反倒会惹其生厌,再者,以他们家跟阿桂的关系,也不用那么生份。
“呵呵,你倒是挺自信!”阿桂笑了笑,然后又正色说道:“我已经听说了,回去之后,皇上打算给你个一品!”
“一品?”福康安一惊!虽然早知道姑父乾隆会给自己一份重任,一份高职,可他确实没想到,乾隆会直接就给他个一品的大员之位,要知道,他才不过刚刚二十三岁!这么年轻就出任一品武官之职,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反对!不过他还真就不怕!有人反对又怎么样?从十九岁开始,他就进入了金川战场,四五年来,凡是参予了这场战役的,上到主帅阿桂,下到他指挥过的小兵,哪个敢不说他用兵有方,统兵有度!自己的本事跟功劳都是实打实的,还怕有人反对?
“看来你是打定主意了,怎么?不怕人说闲话?”看着福康安先是担心,但马上就变得坚定的表情,阿桂又是一笑。
“什么闲话?我福康安是当仁不让!”福康安郑重道。
“哈哈哈,好一个‘当仁不让’!不愧是傅中堂的公子!你比你那两个哥哥强!”阿桂大笑。
“大帅夸奖!”福康安笑了笑,又往外看了看天色,说道:“大帅,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咱们去看看将士们都起来没有?大军行进,我还真怕那帮家伙有所懈怠!”
“呵呵,不用担心!老夫已经下了军令,谅他们没人敢乱来!”刚刚打完仗才没多久,参战官兵的杀性都还挺浓,这一点,阿桂带兵多年,自然是深有体会。所以,从金川撤下来班师的时候,他就曾经对所有的军队下了严令不许随意离队,违者军法处置,因此倒也不怎么担心有人敢违反军令扰民。何况,此时的军营就驻扎在驿站外面,距离这么近,谁敢乱来?不过,看时间也差不多了,福康安也兴致颇高,他还是同意一起去外面的军营看看,不过,他和福康安都没有想到,正当两人刚刚迈出正房门口的时候,一道整齐且震耳的歌声就已经率先冲了进来:
“嘿~~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啊
往前走莫回呀头
通天的大道
九千九百九千九百九啊
嘿~~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啊
往前走莫回呀头
从今后
你搭起那红绣楼呀
抛洒着红绣球啊
正打中我的头呀
和你喝一壶呀
红红的高粱酒呀
红红的高粱酒呀
嘿~~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啊
往前走莫回呀头”
“这”歌声震耳欲聋,至少也得几百人的合唱!可这歌词儿阿桂先愣了!没听过呀!
“那帮家伙在闹事?”福康安也是一个激凌,听这歌难道是数百号官兵在一齐强抢民女?
“走!”
一老一少对视一眼,撒开脚丫子就往外跑!
正文 第二十四章 见个面儿
好不容易打完了金川,正等着回去金殿听封受赏,如果因为在班师路上官兵闹事而被御使参上一本,那可就太亏了。所以,阿桂跟福康安俩人急呼呼的就冲到了驿站边儿上的军营!
可是,当两人到了那里的时候,却都傻了眼儿了!
一伙子官兵,恐怕有一两千号,正聚在营边,其中的两百多号,正站在大营的栅栏边儿上大唱那什么“妹妹你大胆的往前走”,而营外,竟还真有三五六个大姑娘在那里吃吃的笑着听,而且看这样子,似乎竟还有越聚越多的趋势!
见了鬼了!
军民大联欢?大清国没有过这玩意儿呀!
两人大眼瞪小眼儿,一时不明所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王七!给爷滚过来!”
虽然情况有些怪异,不过,只要没出事儿就好!可是,福康安还是有气,因为那些唱歌的官兵全都是他的手下!说得更准确一点儿,全都是他的家兵!刚刚在阿桂面前自信的表现了一番,还说什么“当仁不让”,现在自己的手下就这么“扰乱军纪”,而且正在阿桂的面前,福康安毕竟年青,脸上当然挂不住!立即就大声把那个带头的武官叫了过来,准备训斥一番。
“三爷,您有什么吩咐?”
王七,就是那个跟何贵聊傅恒聊金川之战挺投机的那个年长武官,听到福康安叫他,急忙一路小跑赶了过来。
“你闲着没事啊?不是叫你去寻草料了吗?你找齐啦?忙了这一通,我看你倒还挺精神的嘛!”看到王七笑嘻嘻的样子,尽管对方比自己年纪大,可福康安还是毫不客气的大声斥责道。
“三爷”
“王七啊!”
王七刚要向福康安解释,阿桂却突然叫了他一声。
“大帅,您有吩咐?”
“这是什么歌啊?听着蛮有意思的,还挺带劲儿!呵呵,你们这是从哪儿学的?”阿桂倒背着双手,笑问道。
“回大帅,小的们是跟一送豆料的年青人学的!听着有趣,就唱着玩儿!”王七弯着腰,看到福康安脸色不愉,又接着道:“小的马上让他们停下,滚回营去!”
“别!”阿桂伸手叫住了他,“让他们唱!唱得越大声越好!反正这仗打完了,也没什么事儿。光赶路也是无聊,这歌也朗朗上口,蛮有意思,就让他们唱!”
“这”王七把眼转向了福康安。他们祖上好几代都是福康安家的家生子奴才,自然得听主子的吩咐。
“叫你去就去,看我干什么?”福康安一瞪眼,怒道。
“是是是”看到福康安没有反对,王七立即转身就跑!
“对了,把那个送豆料的年青人给我叫过来!”阿桂又在后面吩咐道。
“嗻!”王七又回过身来打了个千儿,这才朝营里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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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么名字?”
阿桂坐中央,福康安坐左侧,右侧则是锐健营都统丰升额,三个人前面,则是此次“军营集体唱歌以致被调戏民女笑呵呵”事件的主要责任人兼教唆犯。
“草民何贵!”
何贵也没下跪行礼,只是直勾勾地看着眼前这几个人,嘴巴有些机械地一张一合。遇到高人了!刚才在外面听王七的介绍,他就有些激动!没错,还就是激动!那什么丰升额也就罢了,锐健营嘛,也就是皇帝老子的御林军,没啥了不起的,顶多跟当年韦小宝韦爵爷是一路货,可那阿桂跟福康安就不一样了,久仰大名啊!尤其是那个福康安,打小时候读金老先生的《书剑恩仇录》和《飞狐外传》开始,就一直是何贵蔑视的对象,直到后来看了二月河先生的书,又偶尔上网看了看,才知道这位爷们儿也不是简单人物。说的也是,乾隆虽然不招人喜欢,可再怎么说也算得上是一个有作为的皇帝,在他的手下当大帅,本事又岂能差了?私生子?传说而已,没影的事儿!
“是你在军营里面传唱那些淫词烂调儿?”看着何贵有些呆呆的样子,福康安脸一沉,问道。
“淫词烂调儿?没没有啊!”被福康安这句吓了一跳,何贵急忙叫道。
“哼,你还敢狡辩?”
“真没有!那哪里淫词烂调儿了?那可是正宗的西北信天游!”坏菜!这小子要找老子麻烦!何贵心里一急,信口就给顶了回去。可一说完他就后悔了。这两天是怎么回事啊?老是嘴快,那是正宗的老谋子牌《红高梁》,哪是什么西北信天游啊?
“信天游?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坐在右侧的丰升额皱了皱眉头,出言斥道。
“是啊,这信天游又是什么东西?”阿桂脸部的表情倒很放松,也接着问道。
“民歌!陕北的民歌!”何贵连忙答道。
“民歌?我怎么没听过这种民歌?”福康安冷笑道。
“这您是北京的贵人,听的肯定都是阳春白雪,咱这下里巴人,您哪能知道?”何贵陪笑道。他可得罪不起这小子!乾隆可是这小子的亲姑父!而且,说不定还是亲老子呢!
“阳春白雪,下里巴人?呵呵,看不出来,这年青人心里倒是有点儿东西!”阿桂伸手指着何贵,朝福康安跟丰伸额笑道。
“嘿嘿,我看这小子也是从别处听来的!”丰升额嗤笑了一声,“大帅,三爷不信问问这八个字是什么意,我敢打赌,这小子肯定不知道!”
“意思确实不知道,不过,也不外是一为通俗,一为高雅!”丰升额话音刚落,何贵就垂下眼皮,慢慢地说道。
“咦!你小子行啊,居然还敢说!”丰升额顿了一下,又转向福康安:“三爷,这小子说得对不对?”
“”丢人都丢到陕西来了!看着丰升额的模样,福康安无语,但也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