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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我们这么做不好!”
从思茅出发南下,要想到达边境上的打洛小镇,需要经普藤坝——官坪——养——车里——佛海这五个地方,全程有四百多里。以前何贵没有修路的时候。马帮也要走上八天左右才能走完。而何贵不惜耗费巨额金钱把路修起来之后,就大大缩短了其中耗费地时间。如果不是海兰察所部大多只是些步军,而是骑兵的话,赶过去根本就用不了两天,顶多一天半!只是有所得就有所失,跟缅军打,需要擅长丛林作战的军士,而擅长于山地丛林之中战斗的,肯定就不会擅长骑马,所以,何贵一行赶得并不算快。就算海兰察下令要急行军,估计至少也要三天之后才能到达边境。
“不好?哦?那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做?”何贵的话其实有些逾越,毕竟他这是在质疑阿桂这位统帅的计划。如果是别地将领,听到他这么说的话肯定已经发起火来了。要知道,阿桂可是目前清廷威望最大的老将,武将系统中的头号人物。何贵对其表示出了不同的意见,这不是找麻烦么?不过,海兰察却没有那样,反而饶有兴趣地问了起来。
“支援福康安,跟缅甸大规模开战,我们需要的人马肯定不少。先前福康安已经带过去了两万,阿桂中堂最起码也要再带三万过来!这么多人马,还要翻过云贵之间的险路,恐怕等他们过来,还需要一段不短的时间吧?”何贵说道。
“是啊。而且湖广一带地兵马不堪大用,只有调动四川跟陕西的八旗与绿营!调动兵马也就算了,而且这一路根本就没有什么好走的道。四川的兵马要翻过与云南地交界之路,陕西的兵马就更惨,还要先走蜀道!据我估计,等阿桂中堂赶到打洛的时候,至少也得是一个半月之后的事情了!”海兰察也是叹道。
“那么,我们就更加不应该直接去支援福康安!”何贵说道。
“为什么?”海兰察问道。
“兵马不足。这三千人马,还没您这一位屡经战事的大将顶用。而且,福康安家学渊源,也经历过战事,不是那种莽撞的角色。他既然敢出兵,我相信他至少有五成以上的把握,短时间内,缅军应当无法对他造成什么危胁,至少不会有什么重大的伤害。这就让我们有了足够的调整时间”何贵摇头说道。
“调整?”海兰察微笑着看了一下何贵,“那你想怎么做?”
“我觉得,将军你可以率领一部分兵马迅速前往支援。不过在此同时,您还应当再派出三路人马!分别直入暹罗、南掌(老挞)、安南三国!以朝廷的名义,引诱三个国家一齐出兵‘共同瓜分缅甸’!到那时候,不用阿桂中堂出马,我相信,就会有超过十万以上的兵马杀进缅甸那个时候,缅甸还不就是死鱼一条?”何贵笑道。
“哈哈,不错!是条好主意!”海兰察大笑起来,使劲儿地拿巴掌砸了砸何贵的肩膀,“你小子想什么呢?当那三个国家的人物都是傻的,你说话他们就听?真是暹罗跟缅甸是几十年的大仇也就罢了,南掌现在才多大点儿本事,敢跟缅甸叫板?此外,安南跟暹罗也是仇家,而且又不跟缅甸交界,你怎么叫人家一起出兵?就算他们愿意,暹罗人会让道吗?亏的你是在跟我说,要是到阿桂中堂那儿,非先给你几十军棍,醒醒神儿不可”海兰察又是抽了何贵后脑勺一下,“乖乖的赶路,啊!少跟老子在这儿胡思乱想!让你来,不是让你出谋划策,只是让你给老子提醒这沿途需要注意的情况,明白吗?”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七章 怎么回事儿啊?
川,成都。
曾经的川陕总督衙门,现在的钦差行辕里面,正挂着一幅巨大的缅甸地形势力分布图。这正是何贵耗费数年时间才命人绘制成功的那一幅,里面密密麻麻地将缅甸的地形,各个城市,道路,以及各个民族、各个势力,甚至是矿产的分布都标注的一清二楚。当然,这些只是仅限于已经探查到的那些情况。可即便如此,这也已经是整个大清国唯一一幅能够拿出来的关于缅甸的地图了。而以前,别说是国外的地图,就是想要走通云南本省的地域,也得有找好几个熟悉情况的人来当导游才行。
而在这张地图的前面,阿桂正拿着放大镜,拈着胡子不住的研究着,不时的还要看一看地图边缘上的一些注解。他曾经随傅恒南征过缅甸,当然知道这幅地图上所标注的都十分正确,当然,这上面还有许多东西是他所不知道的。
“好图啊!真是可惜了!”
“大帅,明亮将军派人传来消息,他至少需要三天才能到达成都!”
虽然何贵、严希深以及孙士毅三人都上书给了清廷,将福康安出兵缅甸的前后情况都叙述了一遍。可是,三人都不敢把真实情况说出来,而他们三个人不敢说,云南省的其他人就更加不敢说了,所以,直至目前为止,对福康安出兵缅甸,清廷所得到地消息依然只是其欲为车里宣慰司讨回一个公道。而缅甸执政的孟云王却无法交待清楚,不能给予朝廷一个满意的答复,甚至还有所隐瞒,意图包纵行凶恶徒,无视大清威严所致。乾隆虽然在私下里也对福康安这种未经许可便攻击属国的行为感到十分不满,甚至还发了脾气。可是,在朝堂上的时候,他还是将福康安大奖特奖了一番,说什么福康安“勇于维护朝廷威严,不畏艰险”等等,并且下令阿桂这朝中第一大将立即从北京出发,前往成都召集兵马,尔后迅速去支援福康安。甚至于。为了让阿桂能够最大范围的召集到需要地兵马,乾隆还给了阿桂“节制八省军政”的大权,差一点儿就是当年的年羹尧的翻版。
结果,阿桂也顾不得自己的年纪都已经六十过半,在短短的时间之内,便横穿了半个中国,到达了成都,之后也顾不上休息,又开始跟已经到达的手下将领制订支援计划。
“三天?”听到手下的问话,阿桂也没有转过身去。只是把手里地放大镜拿开,想了一下,这才微微点了一下头,“应该是差不多,从现今所处之地到成都只用三天时间,明亮看来也是拼命在赶啊!”
“大帅。等明亮将军到了,我们是不是就可以出发了?”那名手下又开口问道。
“怎么?等不及了?”阿桂拿手指顺着图上的一条道路走了一遍,又笑问道。
“不敢!末将只是觉得我军兵力已经差不太多,而且,福康安如今也已经进入缅甸有了一段时间,如果”那名手下躬身说道。
“呵呵,战场之上没有如果。”阿桂笑呵呵地转过身来看着那名手下,笑道:“和琳啊。你跟福康安不熟,所以才会担心。可老夫却没这种感觉福康安他虽然也算年轻,可并非莽撞之人。就像这一次,他进入缅甸之后。便直朝缅人都城所去,看上去好像是要直插缅人心脏,生擒孟云。而且这一下子就把缅军的鼻子给牵住了,可实际上呢?别说那孟云王能不能来得及把人马召集起来,就算是来得及,呵呵,到时候,福康安只需要掉个头,或者拐个弯儿,就有他们受的。”
“大帅所言及是。只是末将还有些不太明白。福康安手下有两万人马,加上随军的辎重,又岂能说拐就拐?再者,他手上还有不少不少的火器,尤其是火炮,行进尤其不易。如果被缅人派出小股军队沿途骚扰末将担心,他无法在缅甸大军赶回曼德勒之前将之拿下!”和琳抱拳答道。
自从上一次甘肃苏四十三起义之后,和头⑾肿约涸谖涫律厦娌⒚挥惺裁刺旄场K裕憧甲ㄐ淖鏊谋局肮ぷ鳌?墒牵土杖炊孕芯髡绞秩戎浴:瞳|就这么一个弟弟,自然要为他小心打算。而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和醯孟秩缃竦那寰低持校挥邪⒐鹁4蚴ふ蹋税⒐鹬猓椭挥懈?蛋沧钣邢M识ξ浣谝蝗说谋ψK裕土找氤鋈送兜兀椭挥懈谡饬礁鋈说氖窒虏呕嵊薪洗蟮叵M脖冉习踩V皇歉?蛋惨恢笨此凰逞郏质悄旮涣η浚土站退愀谄涫窒拢材延谐鐾分眨裕愠米耪獯蔚幕幔蚯∏肭螅押土瞻才诺搅税⒐鹗窒虏卧蘧
“小股的骚扰如果运用得当,确实可以达到你所说的效果。不过,这种战法说到底,也只是骚扰军心罢了,很难对一支大军造成根本上的损伤。当年傅中堂南征之时,缅人就已经用烂了这一招,福康安如果聪明的话,不会没有准备地。何况,海兰察的三千精兵马上就到,他在后面这一打,缅人恐怕就更加稳不住了。”阿桂说道。
“大帅的意思是:敌军若乱,我军便有制胜之机?”和琳接口说道。
“呵呵,没错!”阿桂看了看和琳,又笑道:“你可比你哥哥强多了!”
“大帅过奖!”听到阿桂谈及和土杖滩蛔∮行┺限巍8仕嗷孛衿鹗碌氖焙颍⒐鹑绻俸菀坏愣还思汕〉姆从杌⒛训幕埃闶啬苋煤瞳|从此埋骨西北。虽然阿桂终究没有那么做。却也使得和涞糜行┖ε抡饫贤返比唬伺轮猓褂芯褪欠吆蓿『土站兔簧偬瞳|那些发狠报复地话语。
“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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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琳相当于一名新晋者。有机会向阿桂这老将讨教着一些战场上需要注意地事项,自然是不会怠慢。加上他本人也没有和敲刺秩搜幔业蹦晁驮缓喂缶偌觯诎⒐鹗窒乱黄鹑ゲ榘旖昭哺鮼嵧徒餮哺Ш滤兜陌缸樱⑶以诓榘旄仕嗝瓣庹庖惶咸齑蟀钢辛⒘瞬恍〉墓汀0⒐鸲运菜闶巧杂泻酶校裕附唐鹄匆脖冉仙闲摹6驮诹礁鋈颂傅谜鹦说氖焙颍幻勘掖掖沉私础
“什么事?”阿桂拈须问道。
“回大帅。云南急报!”士兵双手将一份儿军报高举过头,大声说道。
“云南?那里有什么急报?”
阿桂一怔地当儿,和琳已经把那份儿公文接了过来,并且呈到了他的面前。阿桂也不耽搁,立即便将拆开浏览起来。
“大帅,怎么回事儿?”看到阿桂的眉头似乎有越来越紧的趋势,和琳忍不住问道。
“哼!”阿桂一声冷哼,不过却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先挥挥手让那名士兵退了下去。
“”和琳想再问一问,但最后却忍住了。如果这事儿可以告诉他。阿桂自然不会瞒着什么,如果人家不愿意告诉,他再追问的话,反而会惹人讨厌。虽说他并不是攻于心计的人,但这点儿关节还是能想通的。所以,他只是看着阿桂。等待着对方的吩咐,如果阿桂不愿意告诉他地话,只需要随便挥挥手,他就会先行离开。然而,阿桂却好像并没有在意他的存在,冷着脸哼了几声之后,又拿起那份儿公文仔细瞧了瞧,再冷哼几声。然后又瞧最后,竟一连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
“大帅”
和琳在旁边看着,也有些瞧不懂阿桂的意思了。什么公文值得这么仔细研究?
“和琳,你先出去一下。帮我把刘秉恬刘大人请来,就说我有要事要跟他商量商量!”
“嗻!”
和琳领命应道。刘秉恬就是当初都察院的那位右副都御使,何贵在户部的时候,曾经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