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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蹙眉思索着，绿萍不知该如何回答东方紫晴。天牢重地，不是她这个丫头说去就能去的地方啊！
可是，主子有求于她，她又能如何能不答应呢！
“绿萍，你若是为难，便算了。”知道绿萍并不是万能宫女，东方紫晴也不强求些什么。
很多事，她已经看淡了，包括生死。
不过，在家人上路的那天，她东方紫晴绝对不会独活，一定会家人同在。
打开竹叶，嗅着粽子所散发的香气，东方紫晴张口咬了一小口，和着泪水一并咽下。
见东方紫晴伤心的模样，绿萍不忍的跟着心疼着。但转瞬一想，立即想到了一个似乎可行的方法。“娘娘，您稍等一下，奴婢先去试试看。”端起了桌上的几枚红枣粽子，绿萍转身便走。
这种传统味道的粽子，是皇上的最爱。若是皇上对娘娘还有一点点的夫妻情分的话，这盘粽子，便是唯一的砝码了。
快步朝御书房赶去，身为皇上钦赐的来仪宫大宫女，绿萍在后宫中还是有一定地位的。即便东方紫晴荣宠已经不复存在，但绿萍代表的是皇上，又有谁敢得罪呢！
“必恭总管，绿萍有急事要见皇上，请您通传。”咚的跪在地上，绿萍气喘吁吁的对必恭说着话，声音之大，足够让屋内的人听见。
“让她进来吧。”刚刚送走了上官读雪，轩辕陈墨的心思还没有完全回到公事上。
听绿萍说有急事求见，自然把她的急事和东方紫晴联系在一起，连思索都没有便开口传唤了绿萍。
“快进去吧。”听到轩辕陈墨的传唤，必恭忙帮绿萍打开御书房的大门，随即贴在已经关上的大门旁试图听到里面的对话。
“奴婢绿萍，参见皇上。”高举着盘子，绿萍跪地行礼，垂首说道：“这是皇后娘娘做的红枣粽子，命奴婢送来给皇上品尝。”
“晴儿做的？”轩辕陈墨挑眉，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绿萍手中的物事。“皇后娘娘让你来送粽子的时候，可有带来口讯？”
原本想要尝一下东方紫晴手艺的轩辕陈墨，忽地想起他和东方紫晴已经许久不见，两人早已不是‘恩爱’的夫妻关系。
“回皇上。娘娘思念亲人，体恤牢中无法与家人团聚的犯人，特亲自动手做了这些粽子，希望能够将这些粽子派发到犯人手中，以示皇家天恩浩荡。”用自己仅会的一些语句说完东方紫晴的‘意思’，绿萍的头垂的更低，只等轩辕陈墨最后的结论。
“既然是皇后娘娘的心意，朕也不好拂了她的善心。但是，这粽子既然是做给囚犯吃的，又送来给朕，皇后可是在暗示些什么？”冷冷的勾起唇角，轩辕陈墨大手用力的在桌面一拍，大喝道：“来人啊！摆架来仪宫，朕倒是要看看皇后娘娘心中到底做何想法！”
第二十四章 圣心难测
步行来到来仪宫，金黄的身影立在阳光下，宛若是来仪宫门口降临一座真神，浑身散发着高贵的气势与金色的光晕。
“娘娘，皇上来看您了。”不敢把轩辕陈墨到来的目的说成是责罚，可绿萍心里却没底的很。
毕竟，圣心难测，万一皇上真的要与皇后娘娘为难，她们这些做奴婢的，怕是什么也做不得。
“臣妾东方紫晴，参见皇上。”慢慢的转回身，脸色苍白的东方紫晴挂在一件粉色的长裙里，风儿吹动了衣衫，显得空荡荡的。
提起裙摆，东方紫晴双膝跪地，行叩拜大礼。
“奴婢叩见皇上。”忙将手里的粽子丢下，珍珠紧随着东方紫晴跪了下去。
冷眼望着垂首迎接圣驾的东方紫晴，轩辕陈墨薄唇微抿，原本是寻了个理由来看看东方紫晴过的怎样，可她竟然冷漠而多礼，好似他们之间生疏的不曾相识似的！
最可恶的是，她怎么可以如此消瘦，如此憔悴！
“东方紫晴，朕说过，这个孩子朕要他健康的出世，你当朕的话不是圣旨吗？”大步跨进门槛，轩辕陈墨一把将东方紫晴拽起，粗鲁的动作在触及到东方紫晴已经瘦的，两根手臂加在一起也填不满轩辕陈墨的掌心时，轩辕陈墨放慢了动作，生怕把东方紫晴给扯的散架子了！
“该死！”低咒一声，轩辕陈墨拉着东方紫晴，将她强行按坐在椅子上，眉头的折痕更深了一些。
这个永远长不大的东方紫晴，怎么偏偏在这会长心了，是存心不让他的孩子有机会来到人世吗？
双目瞠大，紧紧的盯着东方紫晴的低垂的眼眸，轩辕陈墨用力的调整着呼吸，尽量不让自己发过大的火气以免吓到东方紫晴，使她动了胎气。
以东方紫晴现在的身体状态，只怕经不起任何的折腾。
“臣妾不敢有违圣旨。”东方紫晴头也不抬的回话，语调平板。
“你瘦成这种半死不活的样子，还叫不敢有违圣旨？”听得东方紫晴的回答，轩辕陈墨心中的火气更加旺盛，声调不由得又提高了两个音度。“从现在开始，你要是敢再虐待朕的骨肉，朕就责罚你身边的每一个人，包括你牢狱中的至亲！”
松开东方紫晴的肩膀，轩辕陈墨大喝一声。“来人，赏来仪宫的宫侍每人五十大板，御膳房和御医院的所有人，各行三十大板！若是皇后娘娘的身子三日内不见丰润，每隔三天就按此规矩，各赏一顿！”
“皇上，又何必为难他人呢！”东方紫晴轻轻的摇首，抬起头来，望向盛怒中的轩辕陈墨，轻声道：“就算臣妾每天美食珍馐、补药连连，但臣妾的心却无药可医，无法可补。”
站起身来，东方紫晴仰首与轩辕陈墨对视着，叹息着说道：“是不是这个孩子没了，臣妾就可以先一步去奈何桥上等待家人，皇上就不必再牵连任何人了？”
素手抚上小腹，东方紫晴语气清淡的说着话，但冷清的眸子却让人不得相信，她真的打算让未成型的胎儿流掉。
俯首望着东方紫晴冷情的眸子，轩辕陈墨顿时怒气全消，心中微微的泛着疼痛。
如仙子般纯善的东方紫晴是不会说这样的话的，如阳光般的东方紫晴，是不该有这样冰冷的眼神的。
可是站在他面前的女子，的确是东方紫晴，一个被冷寒之气所覆盖的东方紫晴！
“晴儿，你就如此不想要我们的孩子吗？”上前半步，与东方紫晴几乎贴到一起，轩辕陈墨蹙眉看着对他不再有笑颜的东方紫晴，语调变得温柔而哀伤。“他也是你的骨肉啊！你就不能善待于他吗？”
“若今天是我杀了皇上的满门，皇上还会给我机会让这个孩子出世吗？”幽幽的反问着，不待轩辕陈墨说话，东方紫晴吃笑一声，淡淡的开口道：“如果不是皇上早就答应了东方紫晴，只要这个孩子可以顺利出生，就不会为难我身边的人，我真的很想亲手了结了这孽种！”
“你再说一次！”用力的捏着东方紫晴的下颚，轩辕陈墨冷声低吼道：“东方紫晴，你敢再说一次这孩子是孽种，朕就让你看着东方家的人是如何被凌迟的！别说是满门，就连九族，朕也会让他们尝尽痛楚而死！”
原本就苍白的脸色，在听到轩辕陈墨威胁的话语之后，几乎白的快要透明。沉痛的眸子里，泪光微微闪烁，夹杂着愤恨的情绪，东方紫晴一字一顿的说道：“皇上，你何不杀了东方紫晴！”
近乎恳求的语调，东方紫晴缓缓的闭上眸子，任泪水流肆意的淌下，首次在轩辕陈墨面前示弱。
滚烫的泪珠自东方紫晴的面颊滚落，流淌在轩辕陈墨的手背上，湿润的感觉竟似火烧一般的灼痛了轩辕陈墨的肌肤，骇的他立即松手。
“晴儿！”轩辕陈墨的手刚一松开，东方紫晴的身子便软软的倒下，任轩辕陈墨的伸手再是敏捷，却也没能将东方紫晴扶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摔倒在地。“快传御医，传御医啊！”
情急的大吼着，轩辕陈墨弯腰将东方紫晴抱起，轻车熟路的将东方紫晴抱回房间，纠结的等待着御医的到来，内心如火烧般的灼痛。
只是，此刻过于焦灼的轩辕陈墨并未发现自己内心的感受。
但是，原本打算亲自送粽子给东方紫晴的上官读雪，却恰好在门外看到这一幕，亲眼目睹轩辕陈墨因东方紫晴而焦躁，而忧心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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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御医诊治之后，东方紫晴母子均安。但是，由于东方紫晴的身子太过羸弱，生产的时候，极可能香消玉殒。但重点是，东方紫晴是否能平安的熬到生产期，尚是未知数。
而轩辕陈墨，守候着东方紫晴，直至子时才离去。
当他走出来仪宫的时候，梧桐宫的宫女早已等候多时。望着灯火通明的梧桐宫，轩辕陈墨终是选择了去安抚上官读雪。
他不会忘记，自己和上官读雪约好，要一起研习有关端午的诗词歌赋的。
“雪儿，怎么还没休息。”走进梧桐宫，见上官读雪静坐在软塌上，身着一件单衣，身子比东方紫晴也丰润不了多少，不由得心疼万分。
“皇上，若是她没有孩子，你还会留她生路，让她继续做皇后吗？”不必说出对方的姓氏，他们都很清楚，这个她除了东方紫晴不会有其他人。
“雪儿，你想说什么？”原本的怜惜之意，瞬间冷却，轩辕陈墨止住前进的步伐，就近坐在桌旁，双目不待温度的望向上官读雪。
他喜欢聪明的女人，但不喜欢狠戾、耍心机的女人！
见轩辕陈墨幽地变冷，上官读雪眸中闪过一丝的痛楚，但唇角边仍是勾出一抹笑痕来。
“雪儿也想有陈墨哥哥的孩子，想为陈墨哥哥生下后代。可陈墨哥哥，对东方紫晴的在意，让雪儿好怕。您真的是因为东方紫晴有了身孕，才如此的对她关爱备至吗？”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上官读雪揉揉发胀的太阳穴，苦笑道：“是雪儿奢望了吧！如今的雪儿，已经丧失了生育能力，再也不能为陈墨哥哥生下一男半女。”
苦涩的笑容里，泪花闪现，上官读雪含泪抬首，轻声说道：“或许是雪儿自私了，但雪儿希望可以领养一个有着陈墨哥哥血脉的孩子，雪儿一定会视若几出的。只求陈墨哥哥能给雪儿这个机会，让雪儿可以做一回母亲”
说到最后，上官读雪已经泣不成声。身为女人，不能孕育子嗣，这是一件多么悲哀的事情。而她，就是那个悲哀的人。
“雪儿”心疼的望着上官读雪，轩辕陈墨心中无限自责。若不是为帮他，上官读雪并不会丧失成为母亲的资格，是他亏欠了上官读雪。“给朕点时间，仔细考虑一下。”
站起身，轩辕陈墨并没有朝上官读雪走去，而是朝门口走去。“夜深了，早点休息。朕明晚会给你准确的答复。”
话落，轩辕陈墨跨出了上官读雪的寝宫，一个人走出了梧桐宫。
第二十五章 夜色条件
不知是否是端午的关系，皇宫的月亮有些昏暗，有些微的泛黄，好像是一副收藏多年的老画，陈旧的让人心酸，却也舍不得换掉。
站在窗下，东方紫晴仰首望着天边的一弯新月，泪水却止不住的肆意流淌着。
为什么老天给了她十六年的幸福，却只是一个假象呢？既然轩辕陈墨要骗她，为何不能骗的久一点呢？
她宁愿一直活在梦境中，活在谎言中，再久一点
至少，让她有勇气让孩子顺利的出生，让她对父母多多的孝顺些，那样她才真的能够了无遗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