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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白天不可说人,晚上不可说鬼,她虽只是想想,那个冤家路窄的人一下从她身后蹿上来,抓住她一只手臂望前走去道:“走,跟我离开方家。”
郝春定眼看是方岩,连忙拽着被他抓住的手腕想挣脱开,问:“三少爷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
方岩紧紧抓住郝春的手腕往前拖去,开着中气十足的粗嗓道:“我要离开方家,跟我一起走。”
郝春的身体不过十四五岁,那纤细胳膊哪经得起方岩猛拽,只得老实跟在他屁股后,满是着急,又甩又拽自己的手臂问:“为什么要跟你出方家,有话放开我再说。”
方岩停下脚步,猛地一转身望她问:“你要当一辈子丫头?想让正房那个婆娘将你随便许人?跟谁不是跟,还不如跟了我。”
虽然方岩看起来满脸凶狠,话倒还中肯,不过她可不是没见过市面的小丫头,一听见少爷说一起走就乐得屁癫屁癫,另她还在发展自己的事业,未来就算没有这些少爷,走出方家她相信自己也能成为一个斗得过色狼,打得过妖怪的好女人。
她借机甩开他的手,一口回绝:“我不会跟你走。”
方岩看着她显出一丝吃味道:“难道你喜欢他,想做他的屋里人。”
郝春冲着方岩坚决道:“我没有这样想过,但脚长在我身上,我不想跟你走。”
方岩不相信郝春的说法,摆出一副“你要想清楚”的横脸道:“他现在是瞎子,已经是废人了,你跟着我,我保证不让你吃苦,出了方家,你就不是丫头。”方岩拍拍自己的胸口道:“让你当我的小媳妇。”
做你的小媳妇很了不起吗?
郝春有些不高兴方岩说方岚是废人,微扬着头瞥眼瞧着自信满满的他问:“你说不让我吃苦,怎么让我不吃苦,你在外面能做什么营生?”
方岩这几年除了练武,再外便是和方鸿展学着吃喝玩乐,哪有考虑到营生的事,不过作为男人,他可不想在郝春面前丢面子:“我身强力壮,走到哪里会没活干。”
身强力壮,什么都不会,难道你要当鸭吗?
郝春思想小歪了一下,方岩已抓起她的一只手又要往前拽,她反应过神快速甩掉他没圈牢的手,向后快退了几大步,想出绝情的话:“像你这样有力气没脑袋在外面又有什么用,你的得意不过因为你是方家的少爷,要不然在外面不过只是苦力,能有什么出息,我才不会跟着你,而且我十分的讨厌你。”
“你,你这个坏蹄子也这么看我。”方岩自信的脸一下颓萎下来,瞬间转为恼怒道:“你不跟着我就罢了,你记着今日的话,有一日我会让你悔不今日。”
郝春看着方岩的凶样心提到了嗓子眼,唯恐他会做出过激行为,然而这惊吓只停留了一刻不到——方岩落了话,盯望她半刻,猛地回身就愤愤离去了。
她看得出方岩像是要离家出走的样子,因此也没将他的威胁放在心上,瞧他离去后便还是去了厨房。
这日深夜,茶场的管事带着几个工人慌急敲开了方家后门,入了门便要寻方鸿飞,方鸿飞方躺下休息,听闻茶场工人有急事寻找,不得不连忙穿上衫袄,挂上披风走过漆黑零落着细雪的寒夜赶到前院大厅。
老管事瞧见方鸿飞走来,苦着眉头上前道:“老爷,茶场失火了。”
“什么?”
水火乃茶场大患,而火灾更是让人唯恐避之不及,方鸿飞一听失火差点没急得背过气。
“茶场突然着火了,幸而住在周围的伙计发现的早,只烧了歇息的亭子和半间放茶的房子。”
听了老管事的话,方鸿飞才缓过一口气,皱起眉头问:“货怎么样了?”
“火方扑灭,我先过来禀一下事,伙计们还在清点。”
这一茬接一茬的事将方鸿飞整得心力交瘁,他“哎”地叹了口气,抬望了眼厅外漆黑的天探问:“雪天怎么会着火?”
老管事也望向厅外道:“是啊,还好今日吹的是南风,大火才没烧到场里。”
“哦?”方鸿飞疑问:“那么大火是从墙外的方向烧进来的?”
老管事惊讶:“难道是有人放火?”
“可是我们又没得罪人。”方鸿飞蹙眉思道。
老管事道:“我回去让人查一查。”
“嗯。”方鸿飞烦忧着缓缓点下头,心头寻思起各种可能对方家纵火的人。
正文 第六十二回 退婚说
由于正值春日一年之始,去年茶叶存货已不多,且火势只到院缘未波及储藏上等茶叶的仓库,伙计们清点过烧毁的货物大概损失一百两银子,加上火势烧毁的修缮费拢共损失在两三百两银子,这点钱对于方家虽算不得什么,但平白损失了钱财和招来大祸都让方鸿飞郁气难消。
然而七八日过去了,他们对这事也完全毫无头绪,除了将此事交由衙门也别无他法。
正月二十晨,游家的马车由苍茫的风雪中驶来停在了方家大门口,随后跟车的护卫便下马拍门,守门的小厮探问得是游家的人忙点头回礼就缩回门交代另一个小厮进屋去通报主家。
说来不仅是方鸿飞,叶氏也是被这一茬接一茬的事弄得郁结难消,现正在房内一面掰着半颗逍遥丸就水服下,一面和方鸿飞论道茶场失火的事,忽然听到周嬷急步入屋通报游夫人和二房小姐来了,便立起眼睛惊问:“怎么就来了?”
方鸿飞皱起眉头也寻思不清道:“要来也没先让人送个信,难道是知道阿岚的事了?”
叶氏倒吸了口气,疑惑:“那个老郎中可是本地人,这事会是谁传出去的?”
方鸿飞沉下口气道:“人既然来了,你先出门迎见再说。”
“嗯。”叶氏应下,忙由寝内的榻上起身到装镜前整了整发髻,让春香拿来体面的外衣更上便领着周嬷和春香出了寝门。
此时游氏和方思芩已被周嬷差遣下来的下房嬷嬷迎到前院花厅,并呈上了热茶,叶氏跨入厅门瞧见饮茶的她们,充满猜思的脸上浮出假意的笑,冲游夫人道:“妹妹这突然来了,有失远迎真是对不住。”
游夫人将手上的茶盏落放在几上,淡笑了下道:“我们两家已是亲家,何必这么客道。”
叶氏知道游夫人是话里有话,嘴上强做冷静映衬着:“妹妹说得是。”
“阿岚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让人捎个话。”
叶氏见游夫人脸上不太好看,忙轻语安抚:“说来这是家丑我们不好意思开口,阿岚的眼睛请妹妹不必担心,我们会请最好的郎中医治他。”
游夫人不买账道:“姐姐也说得太轻松了,这可是我们家阿丽的终身大事,再过一两年她的岁数就不小了,你们也得为她想想。”
“你也说我们是一家人,我们如何会坑害阿丽,阿岚的眼睛也是近两个月的事,何不再等上几日。”
游夫人这一路不畏风雪的赶来,也全是为了方岚,但都是亲戚若拉下脸来也不好看,便默住了声。
“娘,不如先去探望一下岚二哥。”
在方思芩的柔声提醒下,游夫人缓下脾气:“带我去看看阿岚。”
叶氏眼看隐瞒不了实情只好应下,就领着游夫人和方思芩往方岚的院里去。
窗外瑞雪纷飞,天寒地冻,房内炭火正旺,火盆上的铜壶小口上冉冉地冒着氤气,滚烫的氤气飘散到罗汉床边温暖了坐在床上下棋的一对男女。
至那日方岚和郝春一起下过棋后,他们之间便多了这个游戏,有事没事方岚就让她铺开棋盘,和她下上一两局。
郝春将手中的棋子落在棋盘上,举起双手,叹出一口长长的气,高兴道:“嘿嘿,终于赢了。”
方岚侧着头,陪她高兴笑起,淡声道:“再来一盘,如何?”
“好。”郝春爽快应下,看向火盆上的茶壶道:“等等,水开了,我先将茶沏上。”
听得她挪身取茶壶的动静,方岚嘴角弯起一抹优美的得逞笑意。每回下棋他都赢了她,她陪下个一两盘便总能找个理由说不玩,久而久之他琢磨出她的脾气便想输她一两回让她高兴,这样才让她不会觉得无趣。
郝春提着铜壶为方岚沏上一壶热茶,将铜壶落回炭盆上便坐回罗汉床上,伸手就将棋盘上的黑白子分拣出来,就在这时叶氏她们进了房寝来,郝春忙将捡到手心里的白子放入一只棋篓就慌站起身,立在罗汉床边。
方岚听出房里的异常动静问:“怎么了”
叶氏走到罗汉床边道:“是你表姑和你阿芩妹妹。”
方岚收起玩意,显出严肃,挪身下床,对着床外的方向侧点了下头道:“表姑,阿芩妹妹。”
郝春见方岚要下床忙上前为他穿鞋,扶他起身。
游夫人的目光由零落着棋子的床几上扫到方岚的身上,盯望着他的双眼疑思。
叶氏见屋里一时冷静得尴尬,开口道:“你表姑和阿芩妹妹是来关心你的。”
方岚严肃浅笑,向前作揖道:“让表姑和阿芩妹妹担心了。”
游夫人不太相信瞎子还能下棋问:“在下棋吗?”
方岚回应:“嗯,只是摸摸棋盘,默下而已。”
游夫人拢眉问:“一点都看不到吗?”
方岚微垂下头默认,显出丧气的样子。
叶氏担忧自己的儿子为这事难过,岔开话:“我们坐下说话吧。”
叶氏话落,春香和周嬷便为游夫人和方思芩搬来椅子,郝春则扶着方岚坐回罗汉床,叶氏随后也跟着坐在罗汉床上。
方思芩看着方岚担忧道:“得给岚二哥请位好点的郎中才行,要不这可是要误了终生。”
叶氏也忧愁道:“是呢,待过了年你大伯至外收茶方好可以在外探访一番。”
“怎么就弄成这样了?” 游夫人看着方岚就揪心,原本好好一个才貌双全的人就这么生生的瞎了,简直是暴遣天物,便想知道这造孽的元凶。
叶氏本不十分愿意说这段家丑,可是游夫人已经来了,而且就用一双质问着“如何把他的准姑爷弄成这样”的眼睛瞧来,便只得娓娓道出实情。
游夫人听了叶氏的讲述,低声叹道:“没想竟然有如此歹毒的人,这种货早不该留。”
“哎,都是冤孽。”
在叶氏的叹息下,房内陷入了片刻安静。
事已如此,暂时也无法扭转,游氏和方思芩在方岚这里坐了会,便起身在叶氏的陪同下去探望方老太太,叶氏怕方岚瞎了的消息不甚传到方老太太耳里,在去的路上也交代游夫人帮忙不要说,游夫人也明白叶氏的意思,着实担心方老太太扛不住这事会过去,那游秀丽和方岚的婚事又要往后推迟,因此到了方老太太那里,只说纯粹是想她老人家才急急来探望。
游氏一行此次来方家只逗留了两日就急急回去了,而游夫人临行前忽然对叶氏说不希望郝春在方岚身边伺候,让叶氏给换个憨实的丫头,不想游秀丽还没过门,他就有那些不三不四的事。
对于此叶氏表面上和气笑着应着“是”送走游氏她就不予理会了,本来她对游家索要高额聘金礼金已经十分不满意,哪还要听他们来管教自己儿子 ,而在她的眼里方岚是极有分寸的人,并不需要外人来管教,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