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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潘栋梁的行为让郝春很膈应,但看在安排的房间雅致,还配有下人,冬日的保暖设备也一应俱全,她便既来之则安之地驻扎了下来。
待她把身上的包袱收拾得当,方想在厅里的方桌边歇息下,那潘良文一下闯进门,脸上带着难以分辨的忧喜,将双手捧住她两肩道:“你真是我的妹妹,阿珍”潘良文一副激动得泪都要下来的样子,轻轻拍了拍郝春的两肩头道:“妹妹,这么多年终于找到了你。”
这一会真妹妹,一会假妹妹,郝春实在是弄不清楚状况了,且想起乔氏看过她的背嚎啕大哭的样子,更加疑惑:“我是你妹妹?”
潘良文目光灿灿望着郝春,一手疼惜地拨拨她耳边的发丝道:“嗯,娘的身后有个红色的胎痣,所以只要是她的孩子身上就有个和那胎痣相似的红印子,大姐身上有,我有,你的身上也有,所以毋庸置疑,你就是娘的孩子,是我的妹妹。”
潘良文说得激动,真想一把将郝春搂进怀里,但碍于男女有别还是克制住了,只把嘴角更往上扯起。
郝春好似找不到尾巴的小狗往身后直张望:“我,我背上有红痣?”穿来这么多年,她根本没发现这个秘密,这猛然听闻稀奇得不得了。
“我给你看一下。”潘良文看着郝春茫然疑惑的样子,便开始宽衣解带。
“喂喂,大哥还是不要脱了。”郝春不让潘良文脱衣服,一来是怕他大冬天会感冒,二来看着一个男生猴急在自己面前脱衣服的景象实在也是别扭——好吧!虽然是哥哥,那也是个年轻的帅哥,她可难保证自己不被他的红果果吸引。
不过郝春话方落下,潘良文已拉开衣襟,敞开了胸膛,返过身就将大背对向她,她便瞧见他的左肩上有个指尖大小太阳形的红印子。
潘良文问:“看到了没有?”
郝春把目光盯在那红印上点了点头:“看到了,你说我身上也有?”
“嗯。”
潘良文很肯定应下,郝春真有种想脱起衣服来看看的冲动。这是件多奇妙的事,两个不同的身体却因为母亲相同而有了同样的印记,从此不论天涯海角,都不会遗失,就像这样分隔多年还是能被找到,能和家人团圆不再孤单。
不过冲动归冲动,尽管身上的衣裳里三层外三层,最里还有肚兜,但她也了解自己若过激是会吓到这位小帅哥,只好将观看红印留给私密的时候。
“天冷把衣服穿上。”她说着,便伸手拉上潘良文的衣领。
“我身体好着,不会冷。”想了这么多年,找了这么多年,今朝失散多年的妹妹就在自己身边,就这样亲切地关心自己,潘良文的心里暖呼呼的,哪还会觉得冷。
别说潘哥哥的身材虽然不像方岚那么精瘦结实,但挺宽厚,三分肉七分健实,也算是好身材。
郝春绕到潘良文身前帮他整理着衣襟,很不小心地看到他的胸膛,心里不由暗自比较起来,待帮潘良文整理好衣裳,她甜美一笑道:“那现在我是不是该叫你哥哥?”
潘良文摸了摸郝春的脑袋:“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傻,这也要问的,那时你不会说话,可是看着就招人喜欢,祖母总看着你叹息,可惜她五年前就走了,她要是知道你回来了在九泉之下都会笑。”
“哥——”郝春没想潘良文也是会说笑的人,便冲他唤了声。
潘良文没领会她的意思,立了下眼问:“怎么了?”
郝春见潘良文被自己喝得紧张,“咯咯”一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道:“我饿得要命。”
“哦,那令她们上饭吧,我和你在这处吃,你和我说说这几年是怎么过的,有没有吃苦?”
潘良文零阿珠将饭端到这屋,就和郝春坐在了厅中的方桌边听着郝春进方家的经历。
郝春自然是不会老实相告自己是穿来的,依然说自己醒来就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后来被张嬷带回方家,开始做方家的丫头,然后又说了在方家那些杂七杂八的事,大概也就是在方家生活的琐事,最后总结道:“除了那三少爷比较讨厌,其他人都还好,生活不算辛苦,但很多事都要小心,有时心比较累。”
潘良文对自己妹妹由痴到如此聪慧,而又通晓事理,感到了万分啧啧称奇,任他与士大夫辩论满腹经纶,但此时看着郝春半饷竟找不到任何词来形容心情,就握住郝春一边肩头,温柔道:“妹妹回来了,哥哥不会再让你吃苦。”
有哥哥真好。
郝春看着潘良文,已能想象到今后要过上穿前所向往的大家闺秀生活,虽然迟来了八年,但终归来了,她还是很感动。
“少爷,姑娘。”阿珠和几个小丫头端饭而来,打破了他们兄妹相聚的美好气氛。
潘良文带着些不满意道:“往后要称二小姐。”
那些不明事理的丫头面面相觑了眼皆才轻声回应:“是。”
郝春突然想起来:“对了,说了半天,我叫什么?”
“哎,连这个你也忘了。”潘良文轻轻叹下道:“你叫潘玉珍,大姐叫潘玉琴。”
“哦。”郝春应下,想了下问:“这样说我还有个大姐,她现在在哪里?”
潘良文浅笑了下道:“她两年前出嫁了,去年姐夫出任齐州知州她跟着去了。”
“这样”郝春想着,又问:“哥哥,和我说说家里的事吧。”
潘良文把一只烧鸡腿夹到郝春碗里道下:“边吃边说。”便开始说起了潘家的事:“我们家以前算有些薄产,但祖父喜欢与人斗酒做诗,散去了不少钱财,后来祖父病故,家里的钱财也就散尽了,我们就从大屋搬到市井,那时还没你,我才两岁,爹为了振兴家业只顾科举不顾家计,生活只能靠娘与祖母变卖嫁妆和做些缝补的活贴补家用,后来有了你家里就更拮据,爹娘常因小事吵架,后来你大病一场就痴了。”
哎!真是每个被穿的身躯都有个悲惨的故事。
郝春默默扒了几口饭,又问:“那我离家前发生了什么?”
潘良文微拢起眉头,缓缓吃了两口饭,才开口:“那是爹上京赶考两日前的事,你离家前日爹和娘还为盘缠的事争执过,隔日黄昏娘给你换上了新衣裳,和爹说要带你出去玩,我还想跟去,可是爹不让,还骂了我一顿,结果他们回来后就说你丢了,从那日起我就见娘常常看着你的小衣服拭泪。”
郝春听着潘良文的讲述,心里发闷发酸,满腹的不舒服,有种被抛弃的痛苦纠缠在她心底,嘴里的饭也食不知味起来。
潘良文见郝春顿然不发一语,关心问:“妹妹,怎么了?”
“没,没什么。”郝春浅声回应,拿着汤匙舀起一匙摆在桌中的香菇鸡汤喝了两口,压了压心头的不爽快。
正文 第六十八回 家事累
吃过中午饭,潘良文和郝春浅浅聊了几句就让出房要她歇息。
郝春吃完饭就特别的显累,心想大概是因为赶了大半个早上的路所以身体才太累,便要了些热水泡了泡脚,宽了衣就歇在铺着厚厚缎面棉褥的床上,虽然比不上现代的席梦思,但比起方家下人房里只铺了席子和旧棉被的硬床板可舒服得多,她躺下没多就睡着了。
这一觉她睡了约莫一个时辰才醒来,起身梳理过就很是无趣地坐在了房里,在这所谓的家中除了潘良文,她一个人也不熟悉,房里唯一两只能说话的活物,皆老实地候在一边,除了上前帮忙穿衣裳,说起话,只有问有答,每次莺莺话声落下,便是把房里承托得更安静,她收集够这家人的信息,索性也就不和她们说话了。
由阿珠阿花她们嘴里郝春知道,这侍郎大叔后院有正室和妾室两人,正室久病卧榻,后院的杂事便由妾室打理,府里除正室的三个孩子外——当然这还得算上她一个,还有妾氏的两个儿子,她们称为二少爷和三少爷。
郝春将潘玉珍的身世结合侍郎府的状况,又由那位侍郎大叔在房里的态度敏感地觉察,那位侍郎大叔是不想要潘玉珍。准确的说,是一开始他们就抛弃了潘玉珍,很明显,在那种拮据又常引发纠纷下,他们突然将潘玉珍打扮一番带出门去,就此丢了,由侍郎大叔那番话很明显他们两夫妇是知道潘玉珍怎么不见的,从侍郎夫人的态度看她是抱着赎罪的心理,而侍郎则不愿面对——
嗯!当然是如此了,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他现在有了功名利禄,又有了更年轻的女人,也不愁子嗣问题,一个痴傻的女儿对他来说根本轻如浮云,而若他们夫妇两丢弃女儿是真,这还是他人生最大的污点,他应该是极为不愿面对此事。
郝春越想越觉得这侍郎府根本不是个好归处,但又想潘良文对自己还不错,而且看来他是极在乎自己这个妹妹,事隔多年还这样念念不忘,千里迢迢的寻找。
哎!
郝春为自己身体坎坷的身世轻轻地叹了口气,还有些怀念起在方家的日子,特别是那里的某些人,不过既然已经出来了,又是自由之身,她也不想再回去当小丫头,便打算将就的住下来,等适应了京城生活再另做盘算。
是夜,她方用过晚饭,潘良文走进了房门,瞧见坐在方桌边擦嘴的她,瞧了眼桌上的残羹问:“妹妹,吃得还习惯吗?府里的厨子是京里人,不会做家乡菜。”
郝春回味了下,笑道:“可以的,味道很好。”今夜的菜色,可谓是她在方家过小节才能吃到的丰盛,且她南北风味都喜欢,胃口极佳,身体特好。
潘良文很高兴她吃得习惯,落坐在他对面的一只小凳上道:“明日我带你逛逛花园,你看看喜欢住哪一处,我让她们把房子打扫出来。”
郝春偏头疑惑,潘良文解释:“这是客人女眷住的地方,现在已经确定你是我妹妹,自是不能让你住这里。”
“哦。”郝春明白的应了声,想起自白天见了面后,这个身体的娘就没有再见的意思,唯恐这只是剃头担子一头热,那双亲还没要认她这个女儿,只是潘良文爱妹心切自己激动着,便犹豫问:“那个,娘和爹他们还没说要认我。”
潘良文见她神色低垂,觉得她是方进这个家而不自在,关切望着她道:“妹妹莫担心,娘见到你回来很高兴,但因为太高兴了,身体有些不适,太医说她的身子是受不来大起大落,所以要静养一下,再见你,爹他”他说到潘栋梁微微拢了下浓如墨书的一字眉接着道:“爹其实也很开心,只是比较不苟言笑。”
那样也叫开心啊?!小哥哥,你也太不会撒谎了吧。
郝春心里清楚,但没有戳破潘良文这善意的谎言,将嘴角微成个漂亮的弧线道:“我明白。”
潘良文瞧见郝春脸上那美丽的红月牙儿,心里美得不得了,整个人一下子被一家团圆的幸福塞满,不由就将下巴托在桌上望着她,也微起和她一样的燕形嘴角,所谓的“爱妹”就成了暧昧,他打量她身上的衣物,觉得外面铺子做的衣裳罩在她娇小的身上有些过宽,便道:“过两日带你上街挑几匹布给你做几身合身的衣裳。”
“嗯。”郝春觉得这个府里有些闲闷,正想找个地方排解,这一听闻潘良文要带自己上街便拍着手应下来了。
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