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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郝春觉得这个府里有些闲闷,正想找个地方排解,这一听闻潘良文要带自己上街便拍着手应下来了。
翌日,风轻云淡,空气中透着寒冬冰凉的气息,过了早饭的时间潘良文便来找郝春,并带她了解侍郎府。
她在潘良文的陪同下走到一处种有簇簇斑竹,竹子下有石桌的院门外,顺着院路走进一座立有假山,圈有花圃,绿瓦红柱的别致小庭院,扯着嘴角问:“这个地方看起来很清幽。”
潘良文领略郝春眼里的喜欢道:“妹妹喜欢,我让人把这里收拾出来。”
这么可爱的地方就要归自己了,郝春很自然勾过潘良文一臂道:“哥哥真好。”
郝春这一勾,又是把潘良文推向兄妹团聚欢喜的深渊,他低眸侧望她那活泼上提的红唇,一片激荡在心间,着实找不到话来回应。
潘良文默声享受兄妹情意时,郝春拉着他的一臂往院里正房那两扇关着的朱色雕花门走去,打算参观一下屋里。
不过在这闲置许久的房屋里除了被随意放置在这里的椅子便是别无他物,潘良文就询问她想要些什么,也建议她在某些地方摆些什么才好看有品位,他们就在房里像两个天真的孩子说了半饷,才在潘良文提议下到正屋探望乔氏。
他们进入正屋的寝内,郝春见乔氏比昨日穿戴得整齐许多,那一捧综褐的头发一丝不乱地绾在头顶上,发髻上只有一两只玉骨便无其他装饰,暗淡无光的额上系着条镶有黄玛瑙的枣色头带,身上也是一身的枣色,唇上虽擦了薄薄的胭脂也掩饰不了那病弱憔悴的样子。
乔氏方用了药正靠在榻上休息,见着郝春来了就忙坐起身,向她伸开双手示意她过来。
既然来了就是为了探望乔氏,她也不多想便走到了榻前,乔氏瞧她靠来一把拉她做在榻上就将她搂在怀里嘘寒问暖。
还是那股难闻的中药味!
郝春入门就闻见了和昨日相同的中药味,但今日窗户微开将房里这股药味吹散了一些,而这猛地一扎到乔氏怀里,那股药味一下就蹿进她的鼻腔,直达脑门让她只顾烦着这股味无法思索其他,连回应乔氏的嘘寒问暖也只是“嗯嗯,哦哦,是,还好。”
这时,潘栋梁和连氏走入门来,瞧见郝春眉头一皱,返身便夺门出了寝,潘良文忙追了上去:“爹,爹——”
潘栋梁返身怒对他:“又把她带来做什么?”
潘良文急着眼,不解:“爹为什么要这样对阿珍?”
潘栋梁沉了口气,气定神闲道:“谁能证明她是真的阿珍,她除了样貌有些像你娘,还有什么像阿珍,别忘了阿珍是个痴儿,连话都说不好,哪有她一脸的机灵像。”
“她的病已被人治好了,就凭她背上的红印还不够”
“啪!”
潘栋梁扬手给了潘良文一巴掌:“我已经忍得够久,你要哄你娘从别处弄个姑娘回来说是阿珍,我也没什么好说,可你别和你娘一样太思妹成魔了”他以一种“我知道你在做什么”的神情射杀潘良文:“谎言就是谎言,既然她被治好,为什么会忘记以前的事,她连自己都说不清楚自己是谁,叫我如何相信她就是阿珍,你要哄你娘,我不说什么,但是别让她出现在我面前。”
潘良文被潘栋梁训得立在原地不敢动弹,乔氏带着郝春在两个丫头的拥扶下走出寝门,望向潘栋梁祈求:“阿梁,我相信她是阿珍,就算她不记得一切,我抱着她依然能知道她是阿珍。”
潘栋梁盯望着跟在乔氏身后的郝春咬着牙关,胸口起伏地喘着气,片刻猛爆出一声:“我不想看见她。”就寻着屋门去了。
郝春方出寝室就见潘良文为自己的事糟了潘栋梁一巴掌,现在看到坏人退场,忙赶到潘良文面前,看着他红了一边的花脸以目光询问他,他满脸透着尴尬的羞辱,微微摇了摇头。
不论真实的内因为何,郝春觉得这位侍郎大叔实在太过分了,就算不想认女儿也不该动手打人,她想若真是潘玉珍还活着看到这样的场面应该会痛苦的再想死一次。
郝春咬了下唇,坚定开口:“哥,既然这样让我离开吧。”这种陌生又毫无亲情的地方她不想再留,她只想清闲又舒畅的度日,根本不想纠缠在别人的家务事里。
“妹妹。”潘良文忙扶住郝春一边肩头:“不要难过,爹他想通了就会接受你。”
乔氏上前一把抱住郝春嘤嘤哭泣道:“阿珍,你爹狠心,你还有娘。”
这个娘也不太可靠吧!
郝春下巴抵在乔氏的肩头上,心里想着,但嘴上没说,憋着口气忍着她身上的药味。
在一旁看了许久的连氏上前扶住乔氏的背,轻声劝道:“夫人别这样对身体不好,入寝再说。”
乔氏依旧搂着郝春抽泣道:“孩子是娘对不住你,你不要走。”
连氏给了一旁的两个丫头一个眼神,几步到郝春身边,握着她的双臂轻声柔语道:“你娘身体不好,扶她入寝说话吧。”
郝春看着被乔氏哭湿的肩头,也不好再提起要走,暂时就听连氏的劝和乔氏进了房寝,与乔氏坐了片刻,等她停止哭泣,才以要她休息为借口离开。
出了正屋,郝春望着潘良文那半边已消了红的脸,浅声开口:“哥,我觉得住在这里不妥,要不你在外寻一处让我住,反正只要住在京里见面也容易。”
潘良文想着潘栋梁气怒的样子,微微低下头思道:“你再住几日看看,实在不行,我在府外给你另寻一处宅子。”
“那我就先谢谢哥哥了。”
潘良文看着郝春扬起嘴角,爽朗道:“谢什么,你是我妹子。”
潘良文都这样说了,郝春一时难再提出侍郎府的事,暂时还是住在那间小院里。
三日后的早晨,潘良文奔入郝春的屋门,拉过她一只手臂道:“我带你出去走走。”
郝春向潘良文投去疑问的目光,他解释道:“快过年了,方好给你置办些年货,还有世子大人也要跟我们同去。”
“世子?”郝春不明白。
潘良文仿似猛地想起道:“对了,上次到茶场的那位是吴王家的三世子,前日他进京领赏,听闻我找到你很为我高兴,便很想见一下你。”
“哦,那个人”郝春回思起那日和潘良文同时出现在茶场的贵公子:“好像叫什么三”
潘良文呵呵笑道:“那是他的化名,要见了他,唤他崇公子就可以了,出门在外,他不愿人家知道他的身份。”
“哦,这样”
郝春才思下,潘良文就拉她出了房门。
从内院赶到外庭,待坐上马车,郝春才有空将这位崇世子的身份问得更清楚。
由潘良文那里,郝春知道这位世子是吴王最喜欢的儿子,自小好奇心重又睿智,吴王识他如珍宝因此极少让他出门,直到十五才得了吴王的同意头回出门游山玩水,认识江山风光——这就是他和潘良文一起出现在茶场的那回,此朝入京领赏是因为他将方家的黄金片上贡给皇帝,得到了皇帝的喜欢,所以皇帝宣他进宫领赏。
在郝春和潘良文一路闲聊间,马车已行到了城北的集市外。
正文 第六十九回 淡思念
郝春和潘良文在集市口一起下了自家单匹马拉着的朴实马车,就见不远停着一辆顶若屋宇,窗门皆雕有精致纹样的红木双马拉着的豪华小马车,马车四周还散着六个威武的布衣男子,一看就知道是侍卫之类,只是他们在装平民,而且在装着打酱油地刚好站在那里,不过演技实在让郝春不敢恭维。
作为来自一个现代的灵魂郝春也算是见多识广,但毕竟在县城生活久了,八年来也没见过什么大阵仗,原以为潘良文作为侍郎府大少爷出外游玩带着一个小厮,两个护卫已算有派头了,这一见眼前的人才知道自家哥哥其实很寒酸。
郝春跟着潘良文走向那豪华小马车,胳膊碰了碰他的一臂小声问:“不是说世子秘密出外游玩,坐这么好看的马车不是昭告天下他大人出行吗?”
潘良文睨了她一眼,想她小县出来定没见过京城景象,便解释道:“他的马车算是普通了,顶多被认为是富家公子,在京城里坐轿才是最体面的。”
潘良文话方落,郝春就见从集市外一头行来了一辆雕梁画栋,由三匹马拉着的豪华马车,周围的路人却也是不为所动。
郝春顿然有些明白了,这好比在现代城市,若是在小城市里出现个什么宝马奔驰那么一定会引来不少人围观,但是在大城市里富商官员多,宝马奔驰满街跑看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因此这位世子的座驾算是很不起眼了。
潘良文和郝春走到那豪华小马车下,立在马车旁的一个小仆朝他们点了下头就为他们摆上上马凳扶着他们上马车。
郝春跟着潘良文进入车篷就见那位叫崇的世子坐在车篷正中的位子上,她不知道该称他什么,进了车篷朝他微唇笑了笑便跟着潘良文落坐到一侧的位子。
崇世子看着披着猩猩红披风,穿着粉底白翠花褙子,绾着随常云髻,发髻上饰着两三朵形似海棠绢花的郝春,微起青春洋溢的笑问:“这就是茶场那个丫头吗?这样一打扮倒像换了个人似的。”
潘良文默笑点头,为自己认回了这样标致的妹妹而开心,崇世子思绪一转,也笑得灿烂道:“这孩子的样貌是随你吧,细瞧着嘴和脸型还和你很像。”
为什么会说世子是睿智呢,话说孩子都是随父母吧,哪有随哥哥的!
郝春看着头戴网布,乌黑素髻上簪着白玉骨,一身枣色云锦大袍,嘴角微着十五岁青春少年美人笑的崇世子,脸上那红润润的小飞燕扯成了一字,心里汗哒哒的,但实际这样的说法却让她的心头很舒服,比起像那一对无良的父母,她倒真喜欢崇世子这个说法。
“公子走吗?”车篷外的小仆撩开一道帘缝,恭敬问。
崇世子不忙说走,把目光投向潘良文问:“我们先去哪里?”
潘良文想了下,朝崇世子微低下头表示谦卑道:“去瑞祥布庄,我想给家妹选几匹布做衣裳。”
“听良文兄的。”
崇世子令下,那小仆轻轻放下车帘,随后马车慢慢悠悠地动了起来,而车篷里的潘良文忙向崇世子拱手道:“世子不可再这样称臣下为兄,这要让人”
崇世子满不在意道:“这里都是自己人有什么关系,外面的仆儿也都跟着我几多年了,你放心吧。知道你明年入朝为官,不用现在就和我搬出官家那套,我不吃那套,那套你留给皇爷爷他们吧,我们还像以往那样亲密无间岂不好。”
潘良文一副拿崇世子没办法的样子,松下手,颔首浅笑。
一个是红唇白齿,华丽丽的英美少年,一个是英气奋发,文质彬彬的硬朗少年,两人气氛融洽得让郝春觉得自己在车篷里太显多余,被尘封多年的歪歪精神被开启,自动脑补画面——在那种古色古香,雕梁画栋,各种贵气的房里,硬朗的哥哥坐在崇世子身后环抱着他,握着英美少年的纤纤若羊脂白玉的手指在雪白的宣纸上写字
“对了,妹妹叫什么?”崇世子可不知道郝春再想什么,在他眼里她低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