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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新雅的唇边慢慢漾开一抹凄楚的弧度,笑道,“妖后?!我是妖后。呵呵,宠爱?!我要宠爱做什么?!他答应过我,只有我一个女人的!可是他娶了那么多女人有了那么多女人,还要那么多孩子!谁知道他会不会爱上别的女人!我只有把那些女人都杀了!”
“负你的是祁浩瀚。与我们的母妃何干?!”祁如墨一直立在一旁不曾出声,听到刘新雅的话,眉头蹙着,声音冰冷,但在冰冷之中却隐隐透露出几许无奈。
刘新雅抬眸看了一眼祁如墨,勾起一抹妖娆的笑容,在苍白的脸颊上显得格格不入,声音中带着几分狠意几分快意,“别的妃子我或许不记得了。不过你的母妃,我却还是记得清清楚楚的!因为,她是我最恨的一个!”
祁如墨幽黑的眸子陡然凌厉,他母妃的死状是如何的凄惨。他今生今世都不会忘记。
他的母妃生的那么美。性子是那么温和纯良。那样如同花一般美丽的女子,却以那样不堪的方式死去。不仅仅身体受到了极大的创伤,心中更是承受了比身体更痛的苦楚!
“你瞧,你生的多好看。祁浩瀚那么多子女中,最好看的就是你了。那全是因为你那好看的母妃啊!”刘新雅勾着阴冷的笑意,继续说道,“你的母妃不过是个贱婢罢了,就因为那惑人的绝世容颜,竟然被破格封为妃!”
祁如墨的眸子微微一闪,闪过一丝杀机。刘新雅居然敢称呼他的母妃为贱婢!
刘新雅却仿佛没有看到祁如墨眼眸中的愤怒,或者说,她根本就是故意的,恨不得祁如墨就这样杀了她才好呢。
她继续说道,“你知道祁浩瀚怎么说你母亲么?!说她实在是太美好,太善良,让他都不忍心伤害!呵呵,不忍心伤害?!”
祁如墨却也是勾起了同样凄绝的笑容。不忍心伤害?!笑话!难道他不知道伤母妃最深的人就是他么!明明不爱母妃,却因为贪恋她的容颜和她身上的纯真而将她留在身边,留在身边却不好好照顾她,害得她被妖后百般欺辱,他却没有保护她,任由她被伤害!
“我就要他看看她不忍心伤害的女子有多么不堪!所以我故意给你母妃下了足以至死的春药。你母妃倒也坚贞,竟是硬忍着不愿意,可惜,那药量都足以要了她的命了,又怎么可能让她抵抗的了?于是就有了精彩的一幕,你的父王看见了你母妃和侍卫苟合!怎么样,精彩吧?”刘新雅怨毒的看着祁如墨,反正也是将死之人,她反倒无所畏惧了。
祁如墨看着刘新雅的眼神冰冷,冰冷的充满杀伐之意。可是他并没有动手,甚至还慢慢扬起了笑容,悠悠的说道,“你不必激怒我。我不会杀你的。”
刘新雅的眼神有了一瞬间的灰败,继而很快便消失了,惨惨一笑,“我还骗他,你是你母妃和侍卫苟合所生,根本不是他的亲生儿子,恨得他当时恨不得杀了你呢!”
祁如墨的神情终于微微变了变。那一日他莫名其妙就被父王掐住了脖子,然后便看到浑身是血的母妃拉着父王的手求父王放过他。父王推开母妃的样子仿佛推开什么脏东西一般。
他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知道自从那以后父王就对充满了厌恶,却又碍于什么一直没有杀掉他。而他在亲眼目睹了母妃的死状之后也开始慢慢蜕变。
他原本就是惊采绝艳。不过十岁的年纪,就已经精通布阵兵法,诗词歌赋,治国之道了。只是母妃平日总是叫他不要出风头,要隐忍,父王才没有注意他的惊采绝艳。
母妃死后,他更加的沉默,也更加的隐忍。看起来更加的清雅无双,可是他一刻都没有忘记过母妃的仇恨。他用几年的时间建立了浮尘阁,也终于找到了害死母妃的真正凶手,那个看似温和无害的皇后!
再后来,他将这些都告诉了祁如离,答应替祁如离复仇。于是他们就一起开始了这条复仇之路,也是夺取天下的路。
因为从他眼睁睁看着母妃死去却无能为力的时候,他就告诉自己,他要变得强大。因为只有变得更强大,才能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所以,他一定要得到天下。
这些年。被背叛被欺瞒被陷害。层出不穷的可怕诡计,早就将他锻炼的冷心冷性。他早就学会了不再相信。
正是经历那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才有了如今的祁如墨。被祁如墨抱在手中的白夕颜似乎感觉到了祁如墨所经历的一切辛酸过往,只觉得心中一阵难受,伸出爪子抓着祁如墨的衣袖。
祁如墨伸手温柔的揽过白夕颜,轻轻抚摸过她的毛发。
68。登基为王之复仇手段
4
“你好好看着她,若是她死了,你也别活了。蝤鴵裻晓”祁如墨漠然的瞟了刘新雅一眼,似乎是看穿了刘新雅的心思一般,吩咐了一个侍卫模样的人看守她。
白夕颜安静的趴在祁如墨的怀里。她感觉得到,祁如墨并不开心。大仇终于得报,可是他的心里,并不开心。因为就算报仇了,他所失去的,也终究不会回来。他那温柔如水的母妃,已经离开了。
“听父王跟前的人说,他已经时日无多。我去看看他。离姐好好看着妖后吧。”祁如墨出了密室,看了祁如离一眼,祁如离的眸中还隐隐有着刚刚被刘新雅触发的恨意和痛苦,祁如墨又淡淡说道,“过去的事情,离姐不要再执着了。等报仇了,就随他走吧。”
祁如离的身子微微一愣,她自然知道祁如墨说的是赫连云枫,方才游湖的时候,她已经决定和赫连云枫一起离开了。祁如墨没有怪她,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一如既往的冷漠,仿佛他根本不在乎。祁如离心中有愧,却也不知道如何开口和祁如墨说,只是看着祁如墨的白色身影消失在眼前。
白夕颜伸出爪子抓了抓祁如墨的袖子。她知道,祁如墨的心里是真心把祁如离当做姐姐的。让自己的姐姐远嫁,从此断绝联系,他的心里一定不好受。可是他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恐怕只是为了减少祁如离的负罪感吧。
“小白不必担心,我没事。”祁如墨注意到白夕颜的动作,只觉得心里暖暖的,伸手摸了摸白夕颜毛绒绒的小爪子,嘴角化开一抹笑意。
祁如离要离开,他的确有些不舍,但是只要有白夕颜陪在他的身边,其他的人在不在,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带你去看看我父王把。是时候让他知道当年的一切了,可不能叫他死了之后,还误会我的母妃!”祁如墨抱着白夕颜一路走向祁浩瀚的寝宫。
漆黑的天幕上挂着皎洁的圆月。月亮如同银盘一般,散发着光芒。银辉洒落在祁如墨的身上,衬得他越发的孤傲。
走进祁浩瀚寝宫的时候,祁浩瀚正躺在榻上,脸色惨白,双眼也不似从前那般锐利,而是有些浑浊,整个都显示出一种强弩之末的状态。
“儿臣参见父王。”祁如墨抱着白夕颜,优雅的颔首,似是随意的说道。语气之中没有丝毫的尊敬和畏惧,有的只是坦然和高高在上。
祁浩瀚抬起浑浊的眼眸,冷冷的扫了祁如墨一眼,过了许久,终于轻轻叹了一口气,幽幽的说道,“墨儿,你终于来了。”
祁如墨唇角微微一勾,掀开白袍,似是悠然自得的坐到了祁浩瀚对面的椅子上,淡淡问道,“父王早知道我会来?”
祁浩瀚看了看祁如墨,眼神似乎有些迷离,伸出形容枯槁的手,拿着桌子旁边的一道圣旨,说道,“我的儿子有什么样的能耐,我能不知道么。这道圣旨你拿去吧,以后这凤翔国的天下,就是你的了。”
白夕颜趴在祁如墨的怀里,看到祁如墨伸出如玉般的手指,一点一点展开了那道圣旨,圣旨上明明白白的写着,传位于九皇子祁如墨。
祁如墨的手指凝滞在圣旨上,墨黑的眸子里面闪过一丝错愕,他的唇微微抿着,眉头也微微蹙着,似乎是不理解祁浩瀚这个举动究竟是为什么。
白夕颜比祁如墨更加不解,水蓝色的眸子里面几乎写满了困惑。祁浩瀚不是一向很讨厌祁如墨么?!不是一直以为祁如墨不是他的儿子么?!为什么还要传位给祁如墨呢!更何况祁浩瀚不是一直想要让祁如轩做皇帝么?!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传位给祁如墨呢。
“父王果然聪明。”祁如墨清冷孤寒的声音响起,他的唇角斜斜的勾着,带着些许讽刺的弧度,幽黑的眸子里面隐藏了太多的情绪。
白夕颜能够感觉到祁如墨的嘲讽和辛酸。但是他不明白祁如墨为何突然这样,祁浩瀚传位给他,他不是应该觉得高兴么?!以白夕颜的观察来看,祁如墨对祁浩瀚并不是没有感情的。
祁浩瀚听了祁如墨的话,脸色微微一变,终于放软了口气,对祁如墨说道,“算我求你了,这凤翔国的天下都给你了,你就放过新雅和轩儿吧!”
祁浩瀚这句话出口,白夕颜才算明白了过来。祁浩瀚根本就不是真心把皇位传给祁如墨的,他不过是知道,自己已经是强弩之末,根本斗不过祁如墨,祁如墨拿到凤翔国的江山是迟早的事情,他还不如顺水推舟,把皇位传给祁如墨,让祁如墨因为感激而放过刘新雅和祁如轩。
祁如墨那样聪慧,只怕看到圣旨之后凝滞的那一瞬间就明白了祁浩瀚的用意,所以他才说,父王果然聪明。难怪他会说的那么嘲讽,难怪他会觉得心酸。因为自始自终,祁浩瀚的心里根本没有为他考虑过半分,自始自终,祁浩瀚所想的,都是如何去保全祁如墨最恨的人!
“噢?父王求我?”祁如墨眉毛微微一挑,唇角勾起冷冽的笑意,抱着白夕颜缓缓起身,每一个动作都那么的优雅,如同行云流水一般走至祁浩瀚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祁浩瀚枯槁般的面容,笑道,“父王可知道,你是中毒了?”
祁浩瀚听到祁如墨的话,凄惨一笑,语调中似乎也夹杂着无可奈何,说道,“知道。新雅太心急了,若是再给我些时间,除掉你和临儿,这江山迟早都是轩儿的,她又何必如此?!”
祁如墨幽黑的瞳孔微微一缩,闪过一丝痛苦,嘴角的笑容越发的嘲讽。他果然没有猜错,祁浩瀚并不是被刘新雅瞒过去,而是故意纵容刘新雅。祁浩瀚根本就知道是刘新雅给他下了慢性毒药,却不去医治,而是随了刘新雅的心愿。
等到祁浩瀚发现祁如墨的势力之后,想要解毒,却已经来不及了。因此才想出传位给祁如墨,保住刘新雅和祁如轩的性命,可惜被刘新雅看见了圣旨,竟加重了给祁浩瀚的药量,让原本还可以活上几个月的祁浩瀚变得命在旦夕。
“父王对皇后娘娘可真是情深一片呐。”祁如墨勾着笑意,满是讽刺的说道,墨黑的眸子中终于不可遏制的显露出恨意。
他恨啊。他怎么能不恨?!母后那样一片真心对他,他却弃如敝屣,那个妖后这样毒他害他,他却还是一片痴心!叫他如何不恨?!真是替母妃不值。
“我看你对那个白夕颜也很是用心,如何不明白父王的心思?”祁浩瀚叹了一口气,望了望祁如墨,神色迷茫,似乎是在怀念当初的事情。
祁如墨听到祁浩瀚提及白夕颜,墨海的眸子里面恼意更甚,冷冷哼了一声说道,“你不要把我和你相比。我爱夕颜,便不会去娶别的女子!”
“那是现在,难道你日后做了皇帝,也能不娶别的女子么?”祁浩瀚看了祁如墨一眼,继续说道,“当初我也答应过新雅不娶别的女子,可是我是皇帝啊,是凤翔国的皇帝啊,我有我的无可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