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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为奴 by诸葛喧之(架空古代 宫廷侯爵 虐恋情深 强取豪夺 强强)-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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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倒影和泪水一同流下。

    灿烂耀眼的金色光芒在这间香味糜艳的宫室内骤然亮起,美妇苦涩地微笑,身子在瞬间变得晶莹透明,苏越还没有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她便像夏日的萤火虫般,碎成了万点金色的流光。

    苏越呆愣愣地站在原处,脸庞上是未干的泪痕,他就那么望着她消失的地方,那里只剩下一点一点轻舞飞扬的碎屑,华贵的衣冠空空落在地毯上。

    什么都没有了。

    偌大的宫室内只有他,和已然咽气了的父王。

    这段商国宫内最隐蔽黑暗的秘密,和美丽的妇人一起,散成了再也粘凑不回的碎片。

    唯一知道真相的,是一个曾经负责每日来给美妇洗漱盘发的老妪。而她,也在商国君王驾崩后的第二天,投井身亡。

    临死前,她曾和一个长得与女主人相似的青年,叙述了整个故事。

    那是在很早之前,商国君王还是个勤于政务,年轻有为的新君。他爱上了一个流落商国的易北女子。

    那个女子温和寡言,低调内敛。知道自己身份尴尬,被王上纳为妃子后,极少参入后宫大小事务,每日所作,不过摆弄花草,亦从不与后宫众妃争宠。

    然而即便她再刻意掩藏自己的存在,受王上专宠这一点,仍旧是不可避免的死穴。

    后妃们嫉妒薰妃,千方百计想要铲除她。可是她做的实在太完美,竟是没有半点可挑剔之处。

    不久之后,薰妃承蒙雨露,怀了王上的孩子,孩子生出来,是个男婴。这时候,隐忍的皇后再也坐不住了,便几近苛严的挑择薰妃,还派人去打听薰妃入宫前的底细。

    这一查不要紧,寻根问底之后,竟然发现薰妃是易北秘密派遣入商国的细作。

    皇后情急之下,便向王上进言,不料王上非但不听,反而将她视作妒妇,打入冷宫,却对生产后的薰妃倍加宠爱,对小公子也是偏爱有加。

    直到小公子两岁的时候,易北攻打商国,那时候商国明明比易北强大很多,且兵精粮足,却仍旧是节节败退,被商国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商国大司辰亲自督战,用兵如神,对商国的各个密道,关卡,甚至是军事暗语都了如指掌。

    商国的君王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他的身边,定然是出现了内鬼。

    虽然不愿去多想,但耳边仍旧回荡着皇后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将信将疑中,他派了人秘密跟踪观察薰妃。

    最后的结果,足以让曾经溺爱薰妃的王上痛断肝肠。

    战役结束,商国元气大伤,从此失去了对易北的巨大优势,只能勉强与之相抗衡,成了僵持之势。

    回宫之后,痛恨交加的君王下令处死奸细李薰,昔日缠绵枕席,举案齐眉的爱侣反目成仇,其中痛苦自然不必多说。

    从那天起,正直善良的君王消失了,只剩一个整日饮酒作乐的昏君。薰妃的尸首不知被弃于何处,宫中所有与她相关的痕迹统统都被抹掉,好像从来就没有出现过这个女人似的。

    就连逐渐长大的薰妃的儿子,都让君王无比痛苦。

    他不想看到他,竭力地疏远他,到了年龄,便咬牙将公子送去了战场,这是他和她最后的羁绊,如果死在了战场上那么,一切都结束了。他对她的恨,对她的爱都结束了。

    可是那个孩子却倔强地活了下来。

    杀敌勇猛,建功立业。比所有的公子都要有魄力但他,却始终不愿意承认那个孩子。

    他终究还是深爱着她的。哪怕那个女人曾经背叛于他。

    每当夜色深沉,他还会梦到那天在刑场,喝下毒酒的薰妃,靠在他怀里,流着眼泪,笑得却那么轻松温柔,她对他说:“夫君,臣妾愿来世生于商国,不再与你为敌”

    她是那么说的。

    不舍。

    不忍。

    为什么要等到下辈子呢?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他想,如果她这辈子就能做他的臣民,不再是易北的棋子,只是他的薰妃,他最爱的女人,那该多好呢?

    于是他在她命数将绝时,喂她服下了暗罗丹。

    赐予她的毒酒,无药可解。可是暗罗丹可以吊住她的性命,让她像睡着了一般,陪在他身边。

    她被他从地府夺了回来。

    虽然她不能动,但她能听见他说话,听见他的爱意,他的苦恼,他的困顿和懊悔。

    她就那么静静地,乖乖地听着。

    作为一个有意识的活死人,她的时间漫长的不像话。她知道自己开口说话,下地走路,便能结束这样的煎熬。便能魂飞魄散,不服受苦。

    可是她终究还是没有动,就躺在永恒的时间里,一直一直,默默陪着那个孤独的男人。

    这是她欠他的。

    没有人知道薰妃还活着,除了王上,还有每日来给薰妃盘发梳洗的那个宫女。

    王上喝醉了酒的时候,总会在她的病榻前哽咽着流泪,喃喃低语很久很久。

    他对她说着他的痛苦,一遍一遍,一日,一月,一年她默默听着,却无法劝慰他,只能这样陪着他,陪他一辈子。

    他们的孩子越长越俊俏,逐渐,薰妃的影子在他身上完全地重现了出来。

    已经完全昏噩的父王,终于还是走出了最为人所不齿的一步。

    他抱了那个孩子。

    虽然强烈的愧疚感逼得他几乎要发疯,但每次看到那张似极了阿薰的脸庞,那样蓄意暧昧地诱惑着他,他就会中了邪一般,无可自拔地一错再错。

    二十多年前那个沉稳正直的新君,已经和薰妃死在了秋风萧瑟的刑场。勤政爱民,慈父明君这些,仿佛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如今,他是一个彻头彻尾,令人生厌的昏君。

    纵使天打雷劈,亦是死不足惜。

    “陛下每天,都必须要焚然致幻草,才能昏昏沉沉地睡去。”年迈的宫女坐在井边对苏越说,“他一直活在对自己强烈的厌弃中,也许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身体里那个贤明的君王,从来都没有死去过,否则他也不会那么痛苦痛苦到,只能靠**活下去”

    “殿下,您也许永远也不会原谅他。”老宫女说,“可我记得二十五年前,商国有个年轻有为的君王,他和薰妃都很爱你。”

    这是老宫女投井自尽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作者有话要说:摸摸,不要鸟jj的翻页,昨天的更新原本就只有4000多字,的确是到苏越回头就完了,jj说的神马六千字是胡扯= =

    我痛恨在下雨天出门,可是不得不出门= =晚上回来一起回帖~谢谢大家了~抱


45  苏醒


妖娆轻柔的桃花终归耐不住逐渐暖热的阳光,凋敝一地,零落成泥。

    按照苏邪所说的,寻找到鹿峰草的解药到底不是难事。那枚玲珑小巧的丹药此刻就在苏越手心中静静躺着。

    苏越坐在易洛迦榻边,凝望着沉睡的男人。

    服下暗罗丹的人,心智意识都尚存在,能感知到外界发生的一切,却不得开口多言,亦不得下地走路。

    他的母亲就是这样,孤独冷清地静卧在深宫之内,无人知晓,日复一日地煎熬着吗?

    他用力闭了闭眼睛,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已经让他心乱如麻,他几乎无法再清清楚楚地思考,干脆起身到了一杯水,将那粒小小的药丸投入水中,看着它缓慢地融化,逐渐将整杯水都染成淡淡的蓝色。

    将易洛迦扶起来,杯沿贴着易洛迦枯槁的唇,把混合了解药的水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灌进他的口中。

    做完这一切之后,苏越把杯子搁到旁边的桌几上,抱着易洛迦,安静地等着他苏醒过来。

    不知是过了多久,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得几乎荒谬,他紧紧搂着怀里沉睡的男人,把脸贴在他温热的颊上。敞开的窗户洒进明朗晶莹的阳光,尘埃在光线下沉沉浮浮。

    他恍惚又看见母亲在自己面前魂飞魄散的场景,细碎的齑粉泛着淡淡的光芒,前一刻还抚摸着自己脸庞的手指顷刻间消散无踪。

    蓦然而生的恐惧感让苏越更加用力地抱紧了怀里的人,指甲几乎要卡断在易洛迦背部。

    心跳在寂静古旧的小楼里显得那么突兀,口干舌燥的慌乱几乎逼得人喘不过气来。

    漫长的仿佛没有尽头。

    他失去了他的母亲,失去了二十多年那个温文慈祥的父王,失去了一颗良心,他曾经拥有的一切都流失殆尽了。

    只剩一个易洛迦。

    他再也不能失去他了。

    怀里的人突然动弹了一下。极为轻微的动作,却让苏越整个人都僵凝住,甚至都不再敢呼吸,就这样屏着气,凝神听着。

    “苏越”

    手掌心里全是潮湿的汗水,他近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苏越”

    他蓦然瞪大眼睛,低下头惶惶然看向怀里的男人。那个金发的贵族纤长浓密的睫毛轻颤了两下,随即缓缓舒开了眼眸,如同始解春水的透蓝眼底清冽地倒影出了苏越的脸庞。

    贵族的嘴唇轻轻动了动:“苏越”

    “”苏越想要出声唤他的名字,可是喉咙一哽,却是苦涩的说不出话来,只是紧紧抱住他,眼泪流淌下了脸颊。

    易洛迦虚弱地轻咳一声,久病的脸庞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怎么了?哭什么?”

    苏越用力摇了摇头,下巴抵在易洛迦肩窝,嘴唇都被自己咬出了血来。

    易洛迦无奈而又宠溺叹了口气:“别哭了,这个样子哪里还有半点像你,快松手罢,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否极泰来,没料到易洛迦解毒的过程竟会这么顺利,没有出太多的意外。

    易洛迦在客栈中休养了几天,整个人都逐渐精神起来,眼底的神采也愈发接近最初那个在易北舞会上风度翩翩的纯血统贵族。

    只是醒来之后的易洛迦隐约发现了苏越的状态好像有些不对,总是精神恍惚的,有时一个人坐在窗前,望着那些浮沉的灰屑,可以发上很久很久的呆。易洛迦知道他的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苏越不说,他也不去过问。

    他知道,把痛苦陈述给别人听,这并不是苏越会做的事情。而劝慰别人,也不是他的长项。

    他便默不作声地坐在苏越身边,安安静静地陪他坐着,看着窗外的天空,直到獠牙穿日,茂盛的云层被绚烂的红色染成斑驳浓重的色调,瑰丽的深红,明亮的橙黄,绯色的云霞铺地整片大地都庄严辉煌起来。

    他只会在苏越怔怔坐了很久之后,故作不经意地倒一杯温吞的茶水递给他:“喝吗?”

    或者是替他批上一件外套,简单却细致地说一句:“起风了,披上衣服罢。”

    这样的日子过了好几天。

    易洛迦的身体已经痊愈,苏越却还是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易洛迦隐隐觉得,他是在等待着什么。

    向苏越说出这个想法的时候,坐在高高窗棱上的青年沉默了一会儿,目光投向远处层峦叠嶂的山峰。

    “我在等那个人的葬礼。”

    易洛迦一怔:“葬礼?谁的?”

    苏越抿了抿唇,神色在辉煌的熟金色夕阳中显得那样令人捉摸不定:“我父王的葬礼。”

    他说着,转过脸,逆光望着易洛迦。

    “洛迦,再等等,国葬之后,我们便离开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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