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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容易把那南瓜灯巴拉出来小心地弄干净,还用檀香熏了熏以防有什么不好的气味,刚刚端进去,就与突然冲出来的郦天霄撞了个满怀,那本就缺了一大口的南瓜灯,趁势滚落,正好就掉进了外头搁着的炭火炉子里,眼瞅着那南瓜皮一下子就被红火的木炭给熏黑了。
“奴才该死!”内侍觉得今天自己是衰到家了,他双膝一软,就准备磕头如捣蒜,哪知道两膝盖刚一接触到地面就被郦天霄一把抓了起来,“你刚才说哪里来人?”
“什么?”内侍从来不曾见过郦天霄这幅模样,双目浑圆,像是要吃人一样,顿时就脑袋发憷了。
“方才你说贺夫人替御膳房求情,是卷帷宫的内侍来传话的吗?”
内侍战战兢兢道,“不是,是楚江殿。”
糟了!郦天霄神色大变,“御膳房的人呢?”
内侍舌头都打结了,“已经按您的吩咐,都遣回去了”
郦天霄气得一拳砸在了门框上,大声道:“君由绛呢?”那一拳震得内侍的小心脏都垮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候在殿外的君由绛听到传召,赶了过来,一进来便瞧见郦天霄面色惨白,忙上前扶着,“殿下,您可有”他感觉到郦天霄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只听郦天霄道:“快,快去把凌书南追回来!”
君由绛见郦天霄这副模样,不敢耽搁,带着人便赶紧出了东宫。没过多久便折返回来了,郦天霄身体微微一晃,“迟了?”
君由绛道:“她一出东宫,就被楚江殿的人接往卷帷宫去了。”
凌书南觉得今天的卷帷宫有些不对劲,如同上次一样,宫外停着皇帝的銮驾,可这一次,随行的禁卫军多得有点离谱,将卷帷宫大大小小的宫门都围得死死的。
凌书南随着内侍刚一进宫门,后头就重重地合上了,她虽然神经有些大条,但碰到这样的情形想不敏感都不行,忍不住就问内侍道:“真的是娘娘传召我?”
那内侍一言不发,只是将凌书南带到寝宫的院墙之外,“姑娘请进吧。”
她隐隐听着里边传来男女呻吟之声,心里头不由打了个突,尴尬道:“这个,我现在进去不合适吧?”
“这是娘娘的旨意,姑娘请进。”内侍儿乎是以命令的口吻说。
“不会吧”每次郦圭来,卷帷宫里的人都按吩咐,躲得远远的。可即便如此,还是能听到她时而发出的凄厉的声音。貌似郦圭的口味有点重,贺夫人自然不想被人撞见,可现在,贺夫人居然让她在这个时候进去?她有些摸不清楚贺夫人的意图,但她可不想和郦圭打照面,尤其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
卷七 长夜烛烬 第六十二章 吴国故公主(2)
可身后的内侍压根就不许她多想,打开宫门便一脚将她踹了进去。
院中就她一个人,廊下的红灯笼挂了一溜,明明是最鲜艳的颜色,可在那呻吟声中竟透着一股诡异。正殿窗户映出来的灯光一明一暗,节奏正好与那呻吟声相一致。凌书南听得面红耳赤,屏住呼吸就在离寝宫最远的角落里头站着,可即便如此,那快乐极致来临时不可遏止的低吼和喊叫还是穿破了夜空,充满院子里的各个角落。
忽然,一声清脆的响声从房内传来,差点把站在外头的凌书南吓了一跳,接着便是呜咽的声音以及同时传来的低声喝骂:“你哭什么?此时此刻你心里头不知道有多高兴呢!二十年来,你对朕虚怀假意,演得多好啊。今天终于忍不住了,想要畅怀大笑了吧!”
贺夫人哽咽道:“妾身自知刚才不知廉耻,竟然纵容自己沉溺于鱼水之乐,可只因皇上神勇,才让妾身情不自禁”
“够了!”她话还未说完,就被郦圭掐断,“你还假装什么?这么多年来,你待在朕身边虚与委蛇,无非就是要确保他的平安。好了,如今他翅膀硬了,终于要跳出来反咬我一口,你心里头早乐开了花吧。是啊,你心里头在想,郦圭啊,郦圭,你看你多傻,终于要尝尝养虎为患的滋味了吧!行啊,你们可真是会演戏,你就在这里天天扮楚楚可怜,他,则来个一心向佛,欺世盗名!”
凌书南顿时竖起了耳朵,郦圭口中的“他”是指黄昏吗?郦圭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贺夫人是为了保住黄昏的平安,才留在郦圭身边的?她和黄昏究竟是什么关系?莫非是他妈妈?可看年龄也不像啊。
“不过,你也别得意,就算黄昏他想造反又如何?就凭他?”郦圭冷笑道,“哦,是了,他和朕的傻侄子,就凭他们俩,能成什么事?朕会让你看看,背叛朕的下场是怎样的?”
贺夫人抽噎道:“皇上,妾身侍奉您这些年,怎么可能存有贰心?至于黄昏,是不是和您之间有什么误会?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且不说他根本就不了解他的身世,就算他真的一时糊涂,妾身也与他没有半分关系。这些年,承蒙皇上照顾,妾身与他才能好好活着,皇上便是妾身的夫君,是妾身的天,妾身怎么可能伙同外人来坑害皇上?皇上若真的觉得妾身活着是养虎为患,那便杀了妾身好了!”
她一副慷慨激昂的样子,可郦圭却只觉得心冷:“瞧瞧,多会演哪些。朕每次看着你这张脸的时候,都在想,你说的到底是真还是假呢?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心里是不是真的能有一块位置是留给朕的!可是,朕显然错了,这些年,你日日夜夜都在提醒着自己,你姓孙,你叫孙合缇,是不是!”
孙合缇?凌书南只觉得全身如遭电击,原来这贺夫人便是失踪已久的吴国公主孙合缇!竟然被郦圭金屋藏娇二十年!凌书南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因为她突然间想到,身为吴国公主的孙合缇,忍辱负重二十年就为了保护黄昏,那么黄昏的身世又是什么?
“不是我没有”贺夫人还在狡辩着。
“没有是吗?”郦圭笑着忽然冲出门来,凌书南慌忙跪倒在地,可郦圭还是直奔自己而来,不由分说就将凌书南一把捞起,凌书南吓得魂飞魄散,一抬头却见郦圭只草草裹着一件明黄色的中衣,赤着足,就发疯似的揪着自己往寝殿去。
大叔,您可别乱来啊!凌书南心里哀嚎,嘴巴上却非常识趣的什么也没说,只是任由郦圭把自己扔在了贺夫人的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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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七 长夜烛烬 第六十二章 吴国故公主(3)
贺夫人刚刚披上衣服,不明所以地看着郦圭,郦圭却是揪着凌书南的头,捉住她的下巴直面贺夫人:“那你倒是解释解释她是怎么一回事?”
贺夫人狼狈地扶床而起,不明所以地看着郦圭。
“装什么蒜!”郦圭扭头瞟了凌书南一眼,冷笑道,“凌姑娘,你还不知道自己在朕这里已经是闻名遐迩吗?”
凌书南尴尬在地杵在那里,她一直以为自己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郦圭这样日理万机的人,即便见过一面,却也不大可能记住自己。是以,明知道进宫危险,还是抱着侥幸的心理,只要提防着郦圭别让他注意自己就好。可,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会用“闻名遐迩”这样的词来形容自己。
郦圭笑道:“朕就好奇呢,怎么好端端的,朕的好侄儿要去找御膳房的茬,而缇儿你又突然来求朕让太子把御厨们给放了。原来是为了凌姑娘啊,不过凌姑娘了值这么大的动静!”
贺夫人无比紧张地看着郦圭:“皇上,您在说什么啊?妾身只是觉得她的手艺好,可怜她,根本就不知道她是谁啊”
郦圭斜睨了贺夫人一眼,“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她进宫来,就是为你和黄昏传递消息的吧?”见贺夫人一个劲地摇头,郦圭如何肯相信,“不过缇儿,黄昏没有告诉你吗,这位凌姑娘实在是位了不得的姑娘。”
郦圭捧着凌书南的脸,仔细地瞧着:“真是位可人儿,是了。媞儿你还不知道吧,这位凌姑娘实在是了得,孙玉钦为了她将青龙珠拱手相让,咱们的太子爷为了她,也是性命相搏,居然连小吴国的世子都杀了。是了,听说黄昏为了她也颇为上心,也是,这么能干的姑娘,怎么能不上心。”
郦圭脸上的笑显得有些狰狞,“媞儿,你这回啊还真是糊涂了一把!你以为郦天霄是要找她的麻烦吗?不会,我那傻侄儿还蒙在鼓里呢,怎么可能对她下手?何况就算知道自己被她骗了,也不见得会杀她的。”
“不信啊,咱们就来瞧场好戏吧!”郦圭唇角的笑意渐渐冷却,捏着凌书南的下颌好像随时能够捏碎,“真是亏得你自动送上门来!朕本来还在想,该拿郦天霄怎么办才好!现在就容易多了。”
“皇上,您想做什么?”贺夫人紧张地看着他。
郦圭笑得有些森然,“做什么,到时候你不就了。”郦圭穿戴好,再不理会贺夫人,一个人率先出去了。与此同时,有两个黄门过来将凌书南毫不留情地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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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书南像具木偶一样被拖出了卷帷宫,她不知道郦圭把自己带到了哪里,因为知道也没有什么意义,郦圭不会让她逃脱。即便她能逃出去,她又该去哪里?
她辛辛苦苦从楚国跑来,无非是想当面找黄昏问清楚,她想问他,凌亦秋和她被绑架,他是不是早就,是不是不仅知道,还是主谋?可是现在,她好像用不着问他这个问题了。能让吴国公主孙合媞用自由来换取他的平安,能让唐羿耘追随左右,马首是瞻,黄昏又怎么可能跟那件事无关?
她闭着眼,不停地对自己说,什么也不要去想,她什么也不想知道。她不想知道黄昏究竟是谁,他究竟有什么筹谋,那些都不是她关心且能关心得了的。可是,其实,她还是想见到他,她想要问他,那个陪她一起枫树下看萤火虫,为她奋不顾身的黄昏,与她泛舟湖上,为她绾发的情郎是不是真的存在过?
她迫切地想要见到他,可又有些害怕见到他。因为她害怕所有的一切不过是海市蜃楼,她心目中的黄昏正渐渐模糊,渐渐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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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八 楚江败北 第六十三章 交出海东珠(1)
又过了几日,突然有人把凌书南转移到了另一处宫殿,名叫建福宫。一进去便闻到浓浓的檀香味。经幡,香案,案上摆着香炉,贡品和各式法器,香案后供奉着一尊黄帝神像,法相庄严。神像之下则立着几块牌位,看起来,倒像是宫里祭祀的宫殿。
凌书南走上前,赫然发现香案上摆着一金额丝帛,上面用金线工工整整地绣着大军的“MADE IN CHINA”,凌书南微一恍惚便明白过来,他们把离心机上的“符咒”原封不动地抄回来供奉着了。
只听背上传来郦圭的声音:“怎么,姑娘还认得这符咒啊?离心鸡,天降神物。”他嗤笑一声,“也是,凌姑娘怎么会不认识,这可是你的杰作才对!”
“什么?”凌书南有些迷惑地看着气定神闲走向自己的郦圭。
郦圭将几枚飞刀,一团面粉,以及一些用竹管封着的颜料一字排开,那是凌书南的随身之物,她被捕之后,就都被人搜刮了出来。
“听说凌姑娘有一双巧手,不论是天上飞的,还是地上跑的,是人还是物,凌姑娘都能够造出来。”郦圭拿起那金丝帛,“什么离心鸡,什么符咒,相信都是出自姑娘之手吧?朕当时就奇怪,为什么凌姑娘能找开它,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