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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正如卜太医所言,只是父皇命不该绝所以出现了奇迹而已。”不露声色地最后看了一眼尤熙帝床侧微晃的铃兰花,慕容子然放下珠帘,顺带隔绝了一室几乎不易觉察的异样铃兰淡香:“皇兄,我们还是先行出去想皇祖母禀报父皇的情况吧,她老人家也担心一整天了。”
慕容子浩闻言眸光似有一闪,意味不明地撩起眼睑瞥了面色淡定毫无异常的慕容子然一眼后,微微点头:“嗯那卜太医,父皇就交给你好好照顾了。”
“是!恭送太子殿下,恭送玥王。”
没有稍许的停顿,慕容子然与慕容子浩一起,转身并步朝外殿走去。
“你怎么看?”不知是处于什么样的用意,在踏入外殿的前一秒,慕容子浩停下了脚步。
慕容子然应声顿身,然后面朝慕容子浩,清冷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
“父皇这场病来得突然,期间反反复复好坏不定,今天又闹出这么大一场子来”
“那听皇兄的意思,是不耐烦了?”轻唇浅沟,慕容子然风轻云淡,从容得优雅。
“慕容子然!”
“孰是孰非,上天自由论断,皇兄何必着急。”似不想再多做纠缠,慕容子然抬步便要前行。
不料慕容子浩巨臂挡住:“哼,慕容子然你给我听好了,要怎么斗都是我们自己的事,再怎么牵连也不该牵连到父皇的身家性命上!”
“”慕容子然转眸看向慕容子浩,平静而冷冽。
“是太子和老八吗?怎么不进来?”
冷不防的从殿内传出了太后略有不满的话语,对峙中的两人皆都一震。
“这也是我想说的。”
继续维持着淡淡的慵懒姿态,慕容子然轻而易举地绕开了慕容子浩的阻挡,兀自入殿。却在背对慕容子浩之后,目光猛地沉了下来。
“子浩/子然见过皇祖母!”
“行了行了,陛下情况如何?”太后显然心急如焚,顾不得平日里的仪态,匆匆地扶过身边女官的手便走下高座,蹒跚着步伐来到行礼的慕容子浩与慕容子然面前焦急问道。
“回皇祖母,卜太医说了,父皇现已转危为安,无大碍了。”慕容子浩说道。
“啊,皇天保佑!皇天保佑!”太后喜极而泣,合手虔诚谢天。
于是皇后与两旁的皇子公主、妃嫔也纷纷离席而跪,齐呼:“父皇万岁!”“陛下万岁!”
祈祷持续了足足有一炷香时间,太后方才回座,摆摆手遣散众位皇族成员:“好了,你们守了一天也累了,除了太子和玥王之外,就先都跪安散了吧。”
众人闻言忙行礼退下,独留慕容子浩与慕容子然继续于殿内伴太后左右
“知道哀家为什么留你们下来吗?”喝了口清茶提提神,太后复杂地望了望身前两位沉默的优秀皇孙,幽幽而道:“一直以来,你们俩最受陛下的宠爱,而在这众多的皇子皇孙中,也的确就数你们俩最出色。”
“皇祖母过奖了!”二人齐声。
“罢罢罢,今儿这没外人,哀家也没力气再和你们俩客套。”太后摇摇头,目露忧光:“你们是兄弟,倘若今早陛下真就那么撒手归去了,这日曦王朝就靠你们这俩顶梁柱了。
不要说近几年因着诅咒的临近,血狼族月暝旧朝蠢蠢欲动,就我们自己王朝内部也十分的不太平。
陛下老了,身体也越发的不好。你们俩兄弟为人子的,本应相亲相爱共同辅佐你们的父皇整治朝纲,为他减忧。可你们看看,这两年你们俩兄弟都干了些什么!”
“孙儿惶恐!”太后话音未落,慕容子浩于慕容子然便已同时跪地,抿唇默默接受太后凌厉目光的扫视。
“后宫本不该干政,可你们也实在是越来越不像话,越来越过分!咳咳咳”
一旁的女官见状慌忙上前递过清茶,并轻轻地帮她抚背顺气:“太后息怒,小心身子!”
“嗯。”稍微喘了喘,太后将茶盏放回女官手中,然后转头继续:“哀家也老了,之前有陛下在哀家没立场也没心思去管你们俩,但现在陛下病了,就算不以日曦王朝国母向压,单凭哀家是你们的祖母你们的长辈,哀家都有权有必要好好提醒你们一句,慕容氏皇族家大业大,容不得你们哥俩这般儿戏!”
“孙儿们明白。”慕容子浩与慕容子然均俯首。
“明白就好。”揉揉太阳穴,太后疲惫地将身子微微后靠:“皇子间有竞争肯上进是好事,政见不同也正常,但若再有诸如因为心怀不满而恶意挑衅,不顾百姓安危随意调兵结党扰乱朝纲甚至内讧,哀家决不轻饶!
还好这次陛下只是气急吐血病发没出大事,再有第二次,哀家第一个杀的,就是那个女人,看你们还有什么好斗的!”
“皇祖母!”
“没得商量!”太后怒容迸发,挥手喝止:“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储君,一个是手握重权的王爷,居然全都鬼迷了心窍!
身为皇家的女人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能迷乱君心!这程苒儿三番五次兴风作浪挑拨你们兄弟之间的不和,就是妖物,留不得!
尤其是你,太子!你将来是要继位成大统的,跟自己的弟媳绝不能有一丝的不清楚,这不仅是皇家的体面,更是为了王朝安危!再执迷不悟,哀家势必要将她除之而后快!”
慕容子浩一个失神,心有不甘:“皇祖母”
“够了!将程苒儿打入冷宫是哀家一个人的意思,有不满就冲着哀家来!”重话撂下,太后满意地看了看慕容子浩与慕容子然沉默的乖顺模样,稍稍缓了缓口气:“这几天,关外又传来血狼大规模侵犯的消息了,你们之前纵容下属搞出的那么一党派圈地的烂摊子又还没完全收拾干净,所以现在正处在朝廷动荡时期非常,你们最该做的事同心齐力,动一切可以动用的力量在陛下养病期间稳定朝纲而不是节外生枝!
哀家的话,你们可明白?”
“是!”
太后这才放心地笑了笑,摆手:“好了,言尽于此,哀家也累了,望你们都好自为之跪安吧。”
“孙儿告退。”慕容子然与慕容子浩恭敬行礼后一同退了下去。
“婉儿,给哀家揉揉肩。”外殿恢复一片寂静之后,太后缓缓地将身子完全瘫靠在凤椅之上。
“是。”女官婉儿乖巧地上前,一边力道适中地按摩,一边温声请问:“太后,要不要先回萱慈宫沐药浴,好舒缓一下?”
“算了,哀家想好好守着皇儿。”太后轻轻摇了摇头,叹气:“婉儿,你说哀家是不是太过了?”
“怎么会。”婉儿巧笑,但略微一顿后,又道:只是婉儿觉得,这样把王妃关起来实在有点无辜不说,也的确不太合礼数。”
“呵呵,婉儿啊,哀家就喜欢你直言不讳这点。”点头笑过之后,太后又开始有所感伤:“可你也看到了,情势如此,哀家不得不暂时倚靠安阳王啊。
哀家本想,暂时隔开他们夫妻俩,然儿也能更加专心政务为陛下分忧。再说然儿常年忙碌,那丫头又没头没脑的性子憨直,玥王府未必就比这冷宫安全。
谁曾想这样做居然再次打破他们三人之间的平衡,争端又起,还间接连累皇儿病发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太后是说”婉儿一惊,手也不知不觉地停下了。
113 不要伤害孩子
“丫头哇,这明着不敢来暗地里未必就安生,这世上只要有女人的存在,勾心斗角争宠夺命的事就少不了。哀家嫁入皇家也有些年头了,什么样的罪孽没见过,是什么样的人心险恶料不到?”拍拍婉儿的手示意她别停下,太后的神色也越发的复杂起来:“看多了,真的看多了安阳王父女绝非你想象得到的那般简单。”
“太后”
“唉,婉儿你可知道,如果当年没出那档子事,要说储位也的确是老八来得更有能力担待些。”摆手阻止了婉儿的劝慰,太后似想宣泄似的蹙眉显纹,倒尽沧桑:“可惜造化弄人啊,哀家宁可信其有也不能拿皇室血脉来开玩笑,所以只得扶浩儿上位,并竭力保全然儿的性命以希望他即使一时失尽群臣的支持,也能调整好心情在日后用他的才华全力辅佐浩儿,弥补他身为储君的不足。”
“可是太子和玥王爷的兄弟情谊”回想起太子玥王间的水火不容,婉儿不禁疑惑。
“是啊。”话到此,太后不免有些痛心疾首:“想当初月妃的事没处理好,的确是留下了后患可这么多年来哀家与皇儿一起一直都致力于维持着他们俩兄弟之间势力的平衡与感情的修复,并非完全没有成效啊哪知会一朝突然蹦出个程苒儿来,功亏于溃唉,是哀家的错,不该太过自信能把握大局”
“兴许事情从来就不曾像我们眼睛所能看到的那般简单吧”揉过背后,婉儿偏头,笑着扶起太后为她捶肩:“总之太后还是别太费神了,和与不和,行与不行,注定好的。倘若上天注定太子与玥王兄弟俩要走上自相残杀那一步,又岂是一个小小玥王妃能左右的?就更别提是太后的错了。”
“嗯,也许吧”听了婉儿的话后太后觉得宽心好受多了,于是兀自喃喃着,似睡非睡地闭眼沉静。
一切归宁
而与此同时,在皇宫另一处僻静幽深的荒芜院落里,一个女人手执一株秋海棠正不顾一切地在紧锁封闭的院墙里四窜飞奔呼喊,失控般的歇斯底里
“魅影!魅影!我知道你在这!出来,你给我出来!告诉慕容子然我要见他,我一定要见他!你出来啊啊啊”
对,她是程苒儿。
一个时辰前北堂离开,她可以努力压抑着自己不去想之前的种种觉悟,保持沉默地维持着现有的一切,就是安分,就是最好。
可当一个时辰之后笨笨归来,她再一次看到一株反季节盛开的秋海棠出现在它肉嘟嘟的小掌掌中时,她彻底崩溃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如果要绝情就请你绝情到底好不好,让她死心,让她有理由说服自己昂步离去。
这样若即若离算什么意思?这样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安慰安慰的无耻做法和当初的慕容子浩究竟有什么区别?!
慕容子然,慕容子然,她要见他,一定要见他!再也不能忍受这样煎熬地暗无宁日地卑微活着,要就要,不要就要,她从来就是个拖泥带水的人,是爱了是散了,都必须当面讲个清楚,干干脆脆地做个了断!
可是这样折腾了足足半个时辰,回应她的始终是空荡荡的空谷传响,没有人,一直一直,都没有人。
是啊,魅影就算真的在,没有慕容子然的命令她又怎么会私自出来见自己呢?太傻了,真是太傻了
程苒儿失神地靠着斑驳陈旧的院墙,缓缓滑落瘫坐在地上。先是无知觉的泪流满面,到最后,竟嚎啕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