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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别提有多骇人。
“老祖宗!”程苒儿大吃一惊,慌忙冲上前扶过老太后,为其输气把脉
“咳咳呵呵丫头,你可算来了”老太后像是稍稍缓过点气来,整个人毫无生气地瘫程苒儿怀中,然后头向上一边吃力地撑眼望她,一边扯唇淡笑,露出两排血淋淋的牙齿:“唉咳咳哀家前一刻还担心呢,丫头你要是再玩几步,哀家恐怕真等不了你咯,咳咳咳”
“老祖宗!”程苒儿慌忙伸手为老太后顺气,却因其脉搏越发的残损,而终究哽咽道:“老祖宗,您快别多想了,歇歇,啊,歇口气,别那么辛苦着急说话,等咱病养好了,您想说多少都没关系,啊!”
“咳呵呵到今时今刻,你还想着逗哀家开心呢身体是哀家自己的,哀家自己清楚地很呐”老太后一边喘多气多地说着,一边微微摇了摇头,然后骤然苦笑着,一把抓住程苒儿的手,斩钉截铁道:“快!拿银针往哀家脑袋瓜子上狠狠来一下,快!”
“老祖宗!”程苒儿闻言惊恐地瞪大双眼,狠命摇头:“不!不可以!不可以啊”
“咳咳咳你,你别多废话,将死之人没什么不可以的!”老太后固执地撑起身子,甩手示意一名宫女将银针拿来,然后又转头对程苒儿劝道:“来!咳咳咳丫头,别犹豫咳咳咳,死,咳咳,哀家不怕哀家,哀家就只求一炷香的续命时间,让哀家把该说的话说完唉,这样以后,哀家才能死的甘心啊!”
“老祖宗”程苒儿看看宫女递来眼前的银针布包,又看看显然气数已尽濒临绝命的老太后,泪流满面。
老太后急了,捶胸顿足:“快啊,再晚,咳咳咳咳咳”
“好好好好!我扎,我扎!”程苒儿赶忙扶过老太后阻止她自虐催命,待其平静以后,便转眼再次将视线投向那包银针,迟疑稍许,伸手抽过其中最长最细的那一针,又示意余下的那个宫女过来帮忙将老太后扶正,最后,一咬牙,一狠心,抬手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找准了穴位一针直刺
约摸一分钟的功夫,老太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澄澈,明朗,精神头十足的神采奕奕。显然,银针开始起作用了。
老太后先是挥退了两侧的宫女,待一室只剩她与程苒儿存在之后,她便转回了视线,对神色复杂不已的程苒儿,露出一种很满足很感激的微笑。
“老祖宗”程苒儿不知该怎么接下去,她的心情好复杂,好难过。
究竟有什么样重要的事需要她不惜以生命终止提前的代价,来换取求得说话的力气与时间?
“丫头哇,记得上一次哀家和你说过什么么?”老太后笑眯眯地,丝毫没有死亡就在身边的恐惧与不安,泰然,而慈爱:“人总有一死,何足挂齿?来吧,打起精神来,可别浪费了哀家辛苦换来的生命哦。”
“”程苒儿总算愿意抬起头勇敢地面对老太后的笑意盈盈,却始终难以控制地目露伤悲。
于是,老太后也不再花时间纠结程苒儿的情绪问题了,直接进入她要的重点:“你,已经去过玥王府了?”
“是”程苒儿黯然地点点头。
不得不说,提到这,给她原本就糟糕的心情更添一番灰蒙,感觉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的阴霾。
几道精明在老太后的眼中一闪而过,她微眯起了双眼,语气依旧温和地问道:“那么,可有什么收获?”
“没”这回程苒儿摇了头,脸上的表情很是抱歉:“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有试过努力,只是,只是那兵符我”
“呵呵呵,好啦好啦,哀家并没着急着要求你解释”像是对此答案早有预料般的,老太后并没有吃惊或是失望,反而还很是和蔼而宽慰式地抬手轻拍了程苒儿的肩膀,示意她放松:“哀家,其实打从一开始,也并没有指望能通过你,轻而易举地解决浩儿的兵权问题。”
“!”程苒儿一怔,目露茫然:“那您”
“其实哀家最想知道的,是然儿的所求。”
“子然?”
“对。”老太后点点头,似笑非笑:“哀家想知道,然儿他究竟想要什么,就这点而言,相信你没有让哀家失望。”
“”程苒儿一时大张着嘴呆愣不已,暗暗惊讶于老太后的聪慧,又不禁疑惑:“可是您为什么不一开始就”
“丫头,找清重点吧,现在追究那些已经不重要了。”
“哦是能够进入皇陵的御林兵符,圣杯,还有巫夏使者令。”知道老太后的时间有限,程苒儿也不敢再多拖延,便长话短说的,精简地把进入玥王府以后所闻所见的有效信息,包括慕容子然的血统以及与血狼遗族通敌的事实一股脑儿的,全都倒给了太后。
不知为什么,程苒儿有一种很强烈的相信老太后的本能冲动。她想帮助慕容子然回正道,可是苦于无从入手,而她直觉,老太后能够,也会愿意帮她。
“唉,果然不出哀家所料啊”许久许久,老太后惆怅着,发一声沉重的叹息。
“老祖宗,您别”程苒儿刚想开口安慰几句,老太后却骤然跳跃性不小地,转了话题:“还记得你刚进宫时哀家对你承诺过什么吗?”
老太后目不转睛地盯着程苒儿,眼中的眸光愈加清明着锐利起来。
“我”程苒儿眯起了眼,似乎陷入了深沉的思索。
显然,杂事纷扰,她早已忘却。
老太后看起来也并未介意,只是很和蔼地顺了顺程苒儿柔顺的发丝,道:“那时哀家身受蛊毒控制,曾经许诺与你,只要帮助哀家扳倒娉婷,哀家自会满足你想要的。”
“您是说圣杯?您现在愿意告诉我圣杯的下落了?!”程苒儿迟疑着,当日以为老太后只是找帮手急于脱身而信口开河,也没真信老太后会知道圣杯的下落,却没想到她竟会把这话当真。
“对,而且恐怕远远不止于这一样”老太后点点头,笑容深邃又复杂
程苒儿没顾得上听清老太后后面说了什么,现在的她简直像一个贫得山穷水尽走投无路,眼看着就要饿死之人,却突然发现自己中了大奖一般绝处逢生的亢奋,然而,持久的惊喜之余,她也不无心虚,于是弱弱道:“可萧太后并不算是我扳倒的吧,还有您身上的毒”
“又有何妨,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说到这老太后顿了顿,摇头道:“至于那毒,哀家如今这般病入膏肓,解不解也无所谓了,就只盼他日你若得圣杯,能不计前嫌医救了那可怜的烟儿,令她不再多受折磨才好。”
“嗯,一定!”程苒儿很笃定地点下了头。
“很好哦,对了!”老太后正要说什么,话到嘴边却不明缘由地突然刹了车,又换了种口气对竖起耳朵紧张倾听的程苒儿正色道:“在知晓圣杯下落之前,你恐怕得有个心理准备”
“额?什么意思?”程苒儿不解。
“嗯是这样的,长孙怜月其实,她还没有死。”老太后似有一番思虑的徘徊,终究还是选择了比较直接的方式说来出来。
“哦,这样啊,她没死,啊然后呢?”程苒儿先是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要下文,却未等老太后再说,迟钝的大脑猛然拐过弯来,意识到刚才那句话有多劲爆之后,整个人立即炸开了锅:“啊?您说什么?长孙怜月没有死?!”
“对。”老太后点点头。
“可,可是,没道理啊!”程苒儿依然不敢相信:“我,我之前的确是有怀疑过,可我我进宫以后,我明明,明明前前后后都好,您说她没死,那她究竟在哪?难不成出宫了?”
“那到不是。”老太后很是淡定地摇了摇头,又很是淡定地说道:“在宁心宫的某一个见不得光的角落里,从熙儿死后被葬入皇陵起,她就一直都呆在那里,永无天日可见。”
“什么!”程苒儿一时被惊得连连倒退。
198 怜月之冤
“其实如果熙儿病危那天,长孙怜月没有出现并试图要带走他,娉婷是不可能想得起来要对付她的。”
“月妃曾试图要带走先皇?”程苒儿更加惊愕了。
“对,当时的场景娉婷一直自以为无人目睹做得天衣无缝,却不曾想哀家那时因缘际会,正坐熙儿寝宫的一密室内翻阅上古医典以求救熙儿最后一口气,恰恰好听清楚了她们之间的句句谈话”说到这,老太后停顿了少许,抬眼望向程苒儿,咬牙微颤着,目光中拧出了几许恨意:“也正是到了那时,哀家才彻底看清了娉婷,看清了她的野心,看清了她的恶毒,她谋杀亲夫,下毒残害折磨我儿的全部全部,咳咳咳”
“老祖宗您,事情都过去了,您先别这么难过了!”见老太后又有病发之兆,程苒儿慌手忙脚乱地伸手扶她,为她顺气令她重获平静。
“咳咳哀家没事,没事”老太后轻挣脱了程苒儿,然后摇着头微微摆了手,道:“你一定很奇怪哀家既然已经非常清晰地把握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那又为何要选择继续保持沉默,眼睁睁地看着娉婷胡作非为而袖手旁观,对不对?”
“这”程苒儿一怔,有些心虚地不敢直视老太后的眼睛。
而事实上,她也正有此疑问,只是顾虑老太后情绪不稳定,不敢冒然开口问而已。
“唉在皇室呆的时日也不短了,哀家就算不明说,你也该清楚哀家心中永远不变的原则与坚持。”说着,老太后坐直了身子,犹如师者在传道授业一般,深邃而认真地对程苒儿娓娓道来:“莫说哀家一介女流身无绝学不是那娉婷的对手,且当时熙儿也确实只剩一口气喘,等长孙怜月败北落于娉婷之手时,尚有观感的熙儿便受了刺激,彻底地回天乏术了。
哀家作为母亲,对此自然是心甚悲痛,然而对于慕容王室来说,一个尤熙帝驾崩就仅仅是一个新旧更替的周期变换而已。熙儿死了,日曦可没死,当下再没比推立新君巩固慕容朝廷政权更迫在眉睫的了。
时值然儿出征在外离京万里远,娉婷作为掌权皇后又操控太子党迅速把持朝政,对她的多年信任令哀家事到临头却成了孤家寡人势单力薄的一无用老太太,就连你,也被唉,大局已定,你说哀家应该选择保谁?
除了保慕容江山,哀家别无选择所以,哀家才会任由娉婷作威作福,帮她在然儿面前隐瞒月妃被囚一事,在然儿,在天下人面前撒下弥天大谎以帮她掩盖弑君的滔天罪孽,甚至还曾助她打压玥王一党为这个蛇蝎女人,为为她而背上沉重的弑父嫌疑而新登基的无辜却软弱得可憎的浩儿,哀家昧着良心,粉饰太平。
是,也许你会认为哀家的妥协对月妃母子不公平哀家也知道月妃无辜,知道然儿委屈,可天注定要如此,哀家又能如何?难道要不顾一切地说出实情,然后看他为父报仇为母缠斗,到时浩儿必然维护自己的母亲,再然后呢?手足相残,党派纷争,一次又一次扰乱击垮这个自熙儿死后就一直都不甚稳固的朝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