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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到底要怎样做,才能让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开窍呢?
“呃,那个明媒正娶地用花轿把我迎进涟漪山庄大门的是墨子然。”虽然不太明白慕容子然一个大男人的咋心情如此善变,但程苒儿咽了咽口水,还是决定不怕死地友情提醒一句。
“好,很好!”慕容子然觉得自己就快要疯了,虽然一开始就清楚这是一个能随时让自己失控的女人,但还就没料到她真这么有本事让控制力一向不错的自己在几句话的短短时间内一而再再而三地怒到极致。这就算是再好脾气的人也会爆发,更何况一直在苦苦掩藏本性的自己:“程苒儿!你真的就这么不在乎我么?为什么要这样坚持自己的任性?你已经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了,为什么还要退让?我不允许!听到没有,我绝不允许你退让,我是你的丈夫,你凭什么二话不说地就把我让给别人?!”
不想此话一出,之前一直畏缩着处于待宰无辜小羊羔姿态的程苒儿脸色变了变,突然镇定而优雅地起手推开慕容子然,然后高傲地仰头盯着他的眼睛,字字见血地针锋相对了起来:“那你呢,你又凭什么隐瞒你的一切把我骗锁在你的身边?你又是凭什么认为我会甘愿为了你冒着掉脑袋的危险跑来皇宫这个巨大的金笼子里求生存?
慕容子然,我的任性我的不在乎并非因为我的坚持,是你的纵容,是你心甘情愿地纵容出来的结果!
既然当初都已经义无反顾地纵容我的惰性了,现在又凭什么突然要求我认真,要求我勤快地费脑费力去讨好谁谁谁?凭什么要我去和一群我根本就不认识的女人争那什么连我自己都懒得听上第二遍的虚名?凭什么!我讨厌!我讨厌讨厌讨厌死了!
皇子大人今儿个我就明确地告诉你,我讨厌这宫里人乱七八糟的繁琐规矩和习以为常的阿谀奉承尊高贱低,我讨厌这么恶心人的生活方式,我更讨厌我们之间看不到未来的婚姻,你不要告诉我一起生活这么久了你不知道我会这样的讨厌这样的不适应这份你只手遮天为我安排的生活,别逼我除了爱情连依赖也吝啬再交付给你!”
这才是程苒儿,真正的那个骨子里蓄满叛逆不羁的程苒儿。
她这种人向来不经激,典型的吃软不怕硬,当然,如果是普通的调情宠爱式小硬也是不介意吃滴。但若是吵架型的,那抱歉了,她绝对毫不犹豫地反击,尤其是在明知对方不会伤害自己的情况下。
这是不是恃宠而骄的一种呢?也许吧,但在程苒儿的概念里,的确就是谁先爱上了谁舍不得了谁活该倒霉。对,就是没良心就是无情无义又怎样,只有把心留给自己,才是最安全的。
一个,没心没肺又自私的女人,但同样是一个因为缺乏安全感而不由自主地自我保护到过分的女人。
攥紧了拳头眉宇紧锁,慕容子然深深地吐纳着越感稀薄的空气,不得不承认一开始真的很生气,但现在的心,竟在她的口不择言中反而奇迹般地坦然了起来。就像被隐藏已久的伤疤突然拿出来见日了,忐忑却也庆幸终于可以去面对,要么是发炎溃烂要么就是敷药愈合,答案在即,明朗而无需再多做彷徨。
其实早就清楚她性子的凉薄,却因为她的掩饰与不说,自己便也乐于提着颗心陪她一起掩耳盗铃,也真成了一种习惯。
可是今天她到底还是说了出口,是被我逼急了吗?只是真的难以理解,既然不愿留在我的身边,那你当初又到底是为了什么突然松口要嫁给我?
等了很久还是没有等来她的下文,慕容子然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举眸深深地望向程苒儿此时充斥着防备的美丽大眼,做出妥协的承诺:“懒儿,能不能为了我,再最后努力一次,最后再努力一次就够了。只要有了正妃,皇子便可出宫建府独立居住,只要我们过了太后那关,我就可以带你出宫过你想要的安逸又舒适的生活。”
“不能!”程苒儿冷冷地回望着慕容子然,微张了唇从嘴里吐出简单的两个字,干净利落,不留余地。
慕容子然怔了怔,眼眸不出意外地黯淡了几分,显现出疲惫的神伤:“懒儿,你不是个胆小的女人。”
“错!不是我胆小,是我不屑!我不屑去计较你的家人有多么的不满意我,更不屑去计较你将来会有多少个女人,我最最不屑的是当那个什么狗屁皇子妃。因为你,慕容子然,你还不,够,分,量!不够!远远不够!
我程苒儿向来对事不对人,我不保证我永远不会为哪一个人患得患失拼死拼活,但至少我现在真的不会,我并没有觉得你就是那个可以让我心甘情愿为之生为之死,为之停留为之努力在所不惜的人!”
此时的程苒儿就像是只为求自保便不择手段的刺猬,她知道慕容子然一直对自己很好,她也知道自己今天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很伤人,但她更知道快刀斩乱麻才是解决问题的最快方式。她不要忍气吞声,至少在找到合理的理由之前,她不打算委屈自己忍气吞声。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锋芒,程苒儿也有。不管是否有意识藏起自己的锋芒凡事知而少言不闻不问装傻不计较,都只是为了能够活得更快乐更轻松。可如果这样的隐藏带不来任何的效果,但她只能毫不犹豫地选择重新绽放自己的锋芒去一一击退抵挡所有造成自己受伤的可能,这真的只是一种本能
这里不是二十一世纪,这里没有无条件爱自己保护自己的爸爸妈妈姐姐亲人,这只是个倒退了不知多少年光阴的充满弱肉强食血腥的封建社会。面对这里陌生的一切,理智与适时的抽身而退才是生存的王道。要想回到现代,就必须保证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安全。而皇宫,这个锦衣玉食却步步陷阱寸寸玄机的伪天堂,真的不是个自己有能力自保的好去处。所以再大再好的避风港,也只能果断选择舍弃。
想到这,程苒儿莲步芊芊向前走近了几步,勇敢地抚上慕容子然绝望到阴鸷的绝美俊容,以极尽平静的语调轻轻问道:“相公,你还记得成亲之前,我曾经玩笑着对你说我程苒儿此生的‘三不嫁,么?”
慕容子然目光一滞,然后整个人怔然。
“长得不帅的不嫁,没有钱的不嫁。”顿了顿,程苒儿收回柔荑,站得笔直笔直地一字一句将最后一条最重要的原则生生地敲进慕容子然的心房:“拖家带口或有一大家子难伺候的家人者不嫁。”
毫不意外的,慕容子然的脸色突然变得难看之极。
将这一切淡定纳于眼底的程苒儿轻轻一笑,勾画出一道嘲讽的弧度:“我当时不是在开玩笑,那的确就是我的底线。
我的丈夫可以是庄主,可以是武林盟主,可以是远离皇城的父母官,甚至可以只是富有的小商人。不管是什么,只要有钱养活我这只小米虫,只要有爱心把我疼带骨子里去,只要有自由说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就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只要不会被卷入权力斗争中心随时会被抄斩监禁死无葬身之地,我就死心塌地跟着他与他一生一世一双人。可你呢,你是皇子,你不要告诉我你千里迢迢地回到这帝都皇城没有任何的企图与野心。
这三条当中只要有一条达不到我都宁缺勿滥,可是因为你疼我你爱我,所以当我发现你有未婚妻的时候,当我发现你对我隐瞒你的真实身份的时候,当你哄我去学一大堆我根本就不可能学会的宫礼的时候,当你初现想把我改造得面目全非的欲望的时候,我都学着去忍耐去接受去适应,学着像你之前纵容我闯祸一样地去纵容你。我是真的试过了,可是我也是真的办不到!我亲爱的相公,我不想也没胆跟皇室有任何的牵扯,但现在事实变成这样,你说你叫我怎么敢放下心去爱你?!”
“不要说了!”慕容子然突然厉声大吼,一个箭步上前死死地钳制住程苒儿,整个人失控到扭曲,一向骄傲自信的八尺男儿竟也蒙上了点点哀求般的示弱:“不要再说下去了,我说过你不满的一切交给我就好了。不再需要你去烦恼了,通通交给我就好了,你就乖乖地呆在这里开心的没有任何负担地过你想要的无忧虑的生活就好了,其他的一切都交给我就好了,别再多想,嗯?好不好?”
“通通交给你去想办法我就真的可以高枕无忧逍遥快活了吗?如果在宫里生活真有这么的简单,你当初就不会千方百计地隐瞒我骗我到家门口。”冷静地一点一点掰开他冰凉得没有一丝温度的手指,程苒儿眨眨自己莫名干涩的水亮眼睛,然后毫无芥蒂地微笑开来:“慕容子然,你不会。”
“懒儿,我爱你。”沙沙的哑音,好无力,好艰难,却也好深情,像在执着地做着最后的挣扎。曾经的确料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但当这一天真的到来时,却不想放手了,至少做不到潇洒地放手。
“爱我就够了吗?我从不否认质疑你对我的爱,包括你对我的宠溺与纵容,我一直都很感激,真的。但那不够,绝对不够!”程苒儿心眼儿一疼,还是冷然无视那双千回百转又柔情似水的眸光,是很美,但也很危险:“你也知道我这人向来都是很懒的,我不喜欢担惊受怕,我不想一天到晚提心吊胆我爱的人的脑袋,我更加不想一天到晚提心吊胆我自己的脑袋。我要荣华富贵,但我更要幸福平安,比起富丽堂皇的监狱我宁愿选择平静恬淡的小房子。你做得到吗?你能给我,我就心甘情愿地留下来陪在你的身边。你若不能,拜托行行好,趁我还没有完全爱上你之前,送我出宫,放我离开。”
一个女人可以无情到什么程度?这是个永远没有答案的问题。就像一只温顺可人的家养小猫,你永远也不能理解,为什么有一天它会突然伸出利爪划伤一向最疼爱它的你,然后带着倔强决然离开你为它准备好的温馨小窝。
只是她倔强,并不表示他就真的会无限制退让。
“嘭!乒乒锵锵乓乓!”门外传来一阵不同寻常的响动,打破了一室死一般的沉寂,却没有屋内俩人对彼此固执的僵持。是的,他们谁也没有朝外看一眼,此时,顾不上了。
“殿殿下,奴才把衣裳整来了,先换换吧。”
就这样,直到小米子瑟缩胆怯的颤音响起,程苒儿这才恍然回神般地搔搔头敛回所有的锋芒,戳了戳慕容子然僵硬的身子,有些不自然地提醒:“诶,是哦,光顾说话都忘了。你全身这么湿,还是先换身衣裳吧,不然着着凉了”
在慕容子然毫不避讳的目不转睛注视下,程苒儿心虚感越来越强烈,到最后差点闪了舌头。不禁低头暗叹,唉,咱这种靠冲动说真话的人,热劲一过果然就开始要没出息了。
“你会在乎么?”短短的一句话让程苒儿脸色刷白,瞬间语塞。
淡然地最后看一眼抿着唇低眉纠结中的程苒儿,慕容子然不再言语,轻飘飘地转身走向了房门,有意地停顿了一会儿后才打开门,门外露出小米子和笨笨两颗愣头愣脑且一致面带忧郁又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