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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有戏,程苒儿立马喜笑颜开地趁热打铁起来,双手合十又是顶礼膜拜又是拍马屁地没完没了:“哎哟好嘛好嘛,小耗子最善良最乖了,带我去嘛,这事就你能帮我了,拜托,拜托了啦!”
不带她去,会一个月不安宁吧?嗯,说不定老了以后还会犯耳鸣囧
沉吟片刻,叔子浩终于从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怀抱包子鸡冻万分地瞻仰着自己的某苒:“我现在去准备下,午时在东宫后门等我。”
“哈哈,耗子大叔你太好太帅了,走好走好哈!”虽然不太明白去趟禁宫还要提前准备个啥,但程苒儿还是很狗腿地一路恭送某耗子远去,嗯,嘴里还没闲着地叼个大肉包子啃着。囧
这个女人
哭笑不得地听着身后久久回荡的欢送呐喊,一丝宠溺的笑意从冰冷无表情的伪装之下漏了出来。
时间过得很快,午时转眼就要来临。换了身色调不太显眼而且行动比较自如的衣裙,又梳了个比较简单的发式,一切收拾停当后程苒儿哼着小调心情愉悦地就准备出门赴约啦。
话说本来想带上笨笨来着,可是那只蠢熊居然玩了一早上失踪。于是一边抱怨着某笨吃里爬外地整天跟着梨妞屁股后面跑,程苒儿笑容可掬地来了个李小龙式漂亮潇洒的后旋踢,然后鼻子一抹鸭梨梨轩的大院门“哗啦”一声利落洞开。
接着,所有表情就此凝结,世界静止。
“懒儿”
曾经多么留恋的一声熟悉又轻柔的呼唤啊,夜里梦里念念难舍,可是这一刻,程苒儿只想转身而逃。
承认软弱有什么关系,至少不去面对,我还能保证留有活下去的力气。
054 天荒地老这种事
其实程苒儿在刚被告知自己已失身的时候,是没什么太大的感觉的。就好像突然被人当头来了一棒那样,懵了而已,除了发懵,甚至连痛感都来不及反应。
可在今天,当真真实实的慕容子然站在自己面前一如既往地如春风般温和微笑,宽容地敞开胸怀准备再一次原谅并接纳她又一次无理取闹任性妄为的逃家时,程苒儿这才体会到,什么叫做真正的绝望。
假若,假若上天能给自己一次机会,这次一定一定会好好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寸时光。
不管是拉着他的大手柔中带娇地好奇询问的时候,或是被喂得太饱懒成猪性只剩百无聊赖地在他胸口画着圈圈力气的时候,还是装乖窝在他的怀里撒娇耍赖,甚至娇霸而肆无忌惮地向全世界宣告所有权的时候。
每分每秒,点点滴滴,刻骨铭心的记忆,全都很想很想美美地再温习一遍,好好地再珍惜一次。
呵,要真能有那样的假若该多么美好啊!还能像从前那样随心所欲地直接一把抱住他的腰,一边小狗似的磨蹭着,一边可怜兮兮地将自己所有的委屈倾囊吐出,然后理所当然得到他宠溺无边的慰藉。
嗯,真美好,可惜那都只是假若,人在懂得应该要珍惜的时候往往都已经晚了。
也确实是已晚,现在说什么都是幻想都是枉然。没资格,再也没资格了,如今这样的自己甚至没资格理直气壮地站在他的身边对任何一个人,哪怕只是个畜生说一句呐,看到没,这是我相公,正吧?
所以,逃吧!这种时候就应该在他面前一声不吭地转头就闪,咱不认识他,不认识不认识!在他眼前消失,让他永远也看不见这样的狼狈不洁的自己,这是唯一的出路。
而事实上,程苒儿也的确是这么做了,果断,迅速,敏捷,风驰电掣的雷厉风行哇,原来一个人的潜力是这么被挖掘出来的啊?!囧
不过,呃,这边某苒还在埋头惊慌失措地一味儿狂奔中呢,一个熟悉的磁性声线竟蓦地在她头顶前方响起,莫名的沙哑透射着说不出的落寞:“懒儿!”
唉,也是。先不计较男女间固有的身高体量的差距,就单说慕容子然那神出鬼没高深莫测的步法身形,程苒儿才转头跑没几步就很没悬念地被仿若凭空出现的他截在仅离厅门一步之遥的地方其实也算是人之常情啦。(实践证明,逃跑也素需要技术滴~)
于是几乎是措不及防的,程苒儿顿步刹车,抬头怔然。
“懒儿。”又是一声,千言万语,只由这二字来诉说便可。
浑身一个哆嗦,程苒儿咬牙默不作声地扭头又准备跑,却发现暗魅双影不知何时早已立于自己身后。心下一慌,简单地扫了眼现在的局势三角困兽退无可退。
无奈,程苒儿只得乖乖转回身,悄悄地深呼吸着努力而勇敢地迎向慕容子然那双自己向来无从抗拒的幽婉深眸。
一秒,两秒,再这么对视下去没完没了,已然按捺不住的某人终于主动出击,只求能速战速决。
“那个,嗨,好久不见,你最近好像比较有空哈,呵呵”程苒儿招摇着自己滴小爪牵强地笑着笑着,终于体会到梨妞那句“我假笑都快假抽了”是啥意思了。
苦笑,我们之间,竟要用这么尴尬又蹩脚的招呼方式来做开场白了,咫尺天涯的疏离。
爱你已经成为了我生命中的一部分,只是造化弄人,这个事实一直到一切都无法挽回了以后我才深刻地知晓。所以亲爱的,我够脸皮够勇气面对任何人却独独无法面对你,就像我可以轻易地原谅任何人却独独不能原谅我自己一样。
对于程苒儿欲盖弥彰的嘻哈招数,内心明镜似透澈的慕容子然自然是选择无视。只见他面无表情地朝还在傻呵呵盘算着如何抽身的程苒儿一步步踱来,漫天冰雪的幽碧美眸目不斜视地直勾勾盯向她躲闪不已的眸光,盯得她头皮发麻两脚打颤,几欲n没出息地来场矫情的倒地昏厥。
嗯,对啊!程苒儿风中凌乱中突然贼眼泛光,嘻嘻,两腿不伸两眼一黑干脆来个倒地阵亡眼不见为净好了,多干脆。可是,呜,咱身体咋就这么好呢?干嘛不晕啊?快点晕啊!太阳在哪里太阳在哪里,快点出来让偶中暑一下啦!(完鸟,乃被吓脑残鸟囧)
刚刚还吓得个半死,现在人都走到跟前了怎么反而还没动静了?静静端详了番她一会儿黯一会儿亮心不在焉的飘忽眸光就知道她又在走神想七想八的了,慕容子然不禁宠溺地莞尔,恍惚间大手也下意识地抚上她略显苍白的小脸:“懒儿,你瘦了。”
“啊!”几乎是条件反射的,狠狠吓一跳的程苒儿本能地一个躲闪硬是与慕容子然僵在半空的手拉开了段伤人的距离。
慕容子然脸色一沉,眼底的温度随着她还在持续的一再退缩而迅速降至冰点。
“我”程苒儿惶惶然而不知所措,凭着本能,他每朝自己走近一步她的脚便自动自行地退了更大一步。
她知道他的耐心在耗尽,她知道他的情绪在暗沉,可是她无能为力。她愧疚,但无颜以对的同时她也怕他,她怕他一旦知道自己的背叛,会瞬间将自己撕成粉碎,可以预见,那绝对比那晚的那个残暴狂虐的恶魔更加恐怖。
“懒儿,我放你冷静的时间已经够久的了。回来吧,回家以后我继续给你时间冷静,只是你必须呆在我的身边,这样至少可以让我每时每刻都能确保你的安好。”咄咄相逼的脚步终于停滞下来,慕容子然深叹口气,最后一次尝试着将手伸出。
来不及了,已经没有安好的必要了。拼命忍着鼻尖的那一抹酸涩,程苒儿努力坚强地含着绝不掉下的眼泪,继续摇着头疯狂地后退,将那只温暖的大掌视如蛇蝎般,捂嘴咬唇狠狠地一遍又一遍地警告着自己。
那种温柔那种温暖是会上瘾的,与其日后痛苦戒舍,不如趁早远离来得安全。
“不准躲我!”一个箭步猛地上前抓住她的双肩,程苒儿的一再躲避终于让慕容子然的语气彻底焦灼起来:“你到底在躲什么?!”
而这一惊吼也让早若惊弓之鸟的程苒儿再不堪重负了,两腿一软从他因愤怒而颤抖的掌心滑下,“趴“的一声整个人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傻了一般愣愣仰望着同样有些怔愣的慕容子然呆坐许久,然后“哇”的一下就放声大哭了起来。
“懒儿?”慕容子然心疼地蹲下身将哭得一塌糊涂的程苒儿连带着她的鼻涕眼泪她委屈万分的抽噎,一股脑儿全都一把揉入了怀中。
深深地环抱着她,那感觉,就像拥有了全世界一样美好甜蜜。
“呜呜呜呜呜”程苒儿还在歇斯底里哭着,却已不再挣扎。
她好委屈,真的好委屈,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为什么才一夜而已一切就能够完全走样?她好想爱,真的好想爱,为什么这样强烈的渴望,却要被死死地堵住出口呢?会憋死的,再不宣泄,真的会被活活憋死的!
于是她用力用力地往慕容子然那熟悉的散发着特别的浓烈男性气息的怀抱里钻着,所有的克制所有的隐忍都宣告失败,只有此时的温暖才是权威,才是依靠。
他们就这样紧紧紧紧地拥着,几乎是贪婪地嗅着彼此身上那股久违了的馨香与体温,那一刻,狂风骤雨般的绝美悲鸣,让天地都为之哑然。
渐渐的,感到怀里那只脆弱得跟玻璃儿似的小人儿终于缓缓平静,慕容子然轻轻地勾手抬起她的下颚温柔地直视她泪光粼粼的双眼,然后低头暖暖地舔去她小脸上已然泛滥的晶莹,耳畔温热的柔声喃喃惑人心田:“懒儿,跟我回家,我们重新开始。”
那滑腻暖湿而暧昧的触感刹那间如闪电般划过程苒儿混沌的脑海,是属于那一夜疯狂的记忆?还是属于另一夜迷醉罪恶的梦魇?
“啊”程苒儿猛地蹬着踹着推开了慕容子然,然后踉跄起身疯了似的不停尖叫飞奔着,好似想要甩开身后什么可怕的东西:“不要碰我!不要碰我!我很脏!”
“懒儿?懒儿!”完全没有预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慕容子然慌了,只凭着过人的反应力矫健地一个起身将失魂落魄的程苒儿整个儿抓回自己的怀中,从后方紧紧地箍住了她挣扎乱扭的腰身,凭着最后一丝残存的冷静安抚着她的无助:“懒儿,你看清楚,我在你身边,你是我的妻子,没人说你脏。”
“你根本就不明白!你不明白啊,呜呜你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不明白呜呜”程苒儿用尽全身力气尖叫着,她挣不开他,她这辈子都注定挣不开他,这种进退维谷的殇就像在心上割肉似的叫人绝望。
同样几近崩溃的慕容子然环着悲痛欲绝的她眼前闪过那些残破的血红碎片,他知道,她的不安她的懊恼她的不敢逾越他都知道。可他更加知道,程苒儿现在这种撕心裂肺的哭叫已经听得他心碎了,如今若真的依从她放手,这天大地大,他要到何处去找回一颗完整的心?
她之前说的没错,是他没用,这深宫大院前狼后虎的他根本没就把握保护得了她的周全,该死的当初到底是凭着哪门子一文不值的自信做那种要命的决定带她进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