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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的爱很可怕?”
“我爱你。”又是一声,顽固而坚定。
那一刻,他仿佛不是日曦王朝那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只懂得靠野蛮的武力来强取豪夺。的太子。他还是那个普通的叔子浩,一个普通的爱而不得的男人,会心软,会心痛,会难过,会珍惜,会软弱。
“爱不是伤害。”心颤了颤,程苒儿努力继续维持表面摇摇欲坠的平和:“用伤害堆砌起来的,到最后只能剩下恨。”
“我爱你。”眼前这个偏执得简直就是个孩子的慕容子浩,让人无可奈何到了无力的地步。
程苒儿咬了咬下唇,隐藏起所有的愧疚:“可我爱不起你。”
这下我们之间缺口,是再也填不满了。其实她不想这么残忍的,从来不想。
“”预想中的狂风骤雨并没有如期到来,慕容子浩仅仅是持续沉默着,甚至连脸色都没有一丝的改变。
“对不起,能不能,原谅我?”程苒儿最终还是哽咽了。
真的受不了这样的窒息感,她宁愿站在面前的是粗暴得面目可憎的太子,也不愿是这样无穷尽地对自己施以致命的温柔的耗子大叔,她承受不起。
“这是你伤害了别人以后自寻的一种心理安慰么?”抬手刮走程苒儿那张被风吹得冰冰凉的粉颊上一滴晶莹,慕容子浩面无表情地开了口,没有盛怒却同样叫人揪心的疼痛:“你的承诺,比这大地上的任何一只蝼蚁都来得廉价,我的宝宝。”
“我”程苒儿心脏一阵收紧,本能地转身逃跑,右腕却在下一秒被一冰冷得几乎没点儿温度的大掌钳得死死的,逃无可逃。
“你还想逃去哪里?这里,有我给你留下的永久印迹,你一辈子都逃不开我。”顺着那纤细的右腕慕容子浩一下便将程苒儿带入怀中,轻轻揉捏着那被鲜红肆意占据渲染了大半只手臂的细滑肌肤,迷蒙的眼直勾勾地盯着她如小鹿般惊恐的水润大眼,红热的唇在她的耳畔一字一字地缓缓吐出温温湿湿的暧昧字眼:“宝宝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所以不要走,你要是走了就会毁了的,到时谁都得不到你听话,嗯?”
“不!慕容子浩,你放放开我!”程苒儿慌神了,奋力地扑腾挣扎着,却始终挣脱不了那枷锁般牢固的怀抱:“呜呜,你怎么可以这样霸道,呜呜,你放,放开我啊!”
压抑的哭声,隐忍的尖叫,她害怕,相公就要回来了,她不想在碧淼宫门前陪他玩这样的暧昧,她不要,坚决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仿若听不见她的抗拒,慕容子浩固执地收紧了自己的臂膀,圈着她粗粗的腰身,禁锢她对自由的渴望。
程苒儿当然清楚自己这一消失恐怕再无天日,于是顾不上孩子的存在了,体力有限的她决定动咒脱身,却感一击接着在锁骨至肩那伤口仍未完全痊愈的地方麻木的抽痛,转眼间周身血液已全面凝固,她的穴道被封了!
“你疯了!你到底想干什么?!”四肢酸软无力完全麻痹了程苒儿泪涌绝望,最终只得妥协地靠在他的怀中慢慢瘫软,粉拳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他无情的深情,抽泣着无力控诉:“呜呜,你不是我的耗子大叔,你不是那个死相可爱的善良大叔,你是恶魔!呜呜,你是”
“我不会允许他带你走的,绝对不会。”低头吻了吻她半闭着泛滥洪灾的湿漉眼睫,慕容子浩起身一个打横抱起硬邦邦动弹不得的她就要离开。
突然,一枚梅花镖飞射而来。慕容子浩抱着程苒儿敏锐地躲过,然后下一瞬间,暗沉的夜色下,刀光剑影。
是魅影!呜,还好还好,还好小木头有先见之明安排了魅影保护自己!
全身虽然绵软无力,但眼睛和思维还是活跃的,重新看到了希望的程苒儿讶异地瞪大泪眼看着眼前天旋地转的一切,几乎要喜极而泣。
但无奈好景不长,一掌一剑见招拆招,冷眼旁观,慕容子浩虽然一手抱着程苒儿行动受限,但凭着出神入化的轻功和眼花缭乱的火系攻击还是没能让魅影占有多大的便宜。眼下就希望能尽量拖延到慕容子浩体力不支或是小木头回来了。
而就在程苒儿暗自着急之时,慕容子浩像是也有所预料这样拖延下去会对己不利,竟然一个暗号召出北堂天啊!这样下去,根本没有胜算!
程苒儿急死了,拼尽全力偏头朝着慕容子浩的手臂上就是狠狠的一口,可惜穴道被封血液不循环根本使不上劲。慕容子浩虽没防备却也仅是一抖,然后看不出喜怒地瞥了眼一脸愤怒得快要喷火了的程苒儿,在北堂的掩护下抱紧了怀中心急如焚的小野猫转身以轻功飘起,眼看着已消失在庞大黑暗的夜色之中。
“靠!慕容子浩,你不要逼我恨你!”瞄了眼身下渐行渐远的陆地,程苒儿简直要崩溃了:“你听我说,我现在是八皇子妃,你抓了我皇上会治你的罪的!”
“”
“强扭的瓜不甜你明不明白啊!”
“”
“你的偏执是你赢不了慕容子然的永远羁绊!”
停下了,终于停下了,慕容子浩在一琉璃瓦上停了下来,没有低头看程苒儿,也没有说话,就是那么静静站着朝东方远眺,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大叔,得不到爱不是你的错,只是命运的不同而已。明白么?”程苒儿没有把握是不是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但这是她唯一的机会,所以她用柔软无力的手臂支撑着勉强抬了抬头,然后揪上他的衣襟,小心的,慢慢地将话说给他听:“慕容子然赢你的就只是命而已。人的心是很小很小的,总难免会有偏颇不公,就像圣上更爱慕容子然是因为他比爱皇后更爱月妃,而我爱慕容子然是因为我先遇见他先爱上了,所以没有位置可以再给你。但这并不表明你不够好不够优秀啊,你学会了用双手来创造你想要的一切不是么?你用更短的时间变得比他更加强大不是么?你已经得到了满朝文武大多数人的认可了不是么?上天是公平的”
“”
“所以,放下偏执好不好?你以后会是皇帝,如果你愿意,你可以成为个很好很伟大千古流芳的明君,那时会有更多更好的人来爱你,天下所有的女人都可以任你挑选。可是相公不一样,他只有我,他只要我而已。”
这下慕容子浩终于有所反应了,他缓缓地低下头对上了怀中人儿期待小心的水色眼眸,如果程苒儿没有烟花的话,她月光下在他的眼中,的确是看到了闪耀的点点晶莹:“我也可以只要你一个。”
“你还不明白么?”程苒儿摇摇头,苦笑:“我相信你爱我,可这有什么用?这能阻止你成为一国之君后的六宫纷乱么?”
慕容子浩先是一怔,然后像是听到了什么旷世笑话一般,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得失神笑得凄然,笑得眼角越见明显的泪光凉凉闪烁:“哈哈哈”
程苒儿不解,呆呆地仰头看着笑得天昏地暗的他,不明所以。
“你怎么就能确定,慕容子然他日后,一定不会是皇帝。”
“你说什么?啊!”
还没等程苒儿问清,突然一阵寒风袭来,转瞬而已便又是一阵天旋地转,然后顿感自己落入了另一个气息熟悉的怀抱之中,接着便感到胸口被迅速点了两下,周身血液开始舒畅循环。
程苒儿落脚触地站稳后立即惊喜地猛抬头,果然那一抹优美上翘的唇角跃然入眼,心疼的眼眸俊逸的温暖浅笑通通亲切得叫人心花怒放。
于是再也忍不住委屈的惶恐,情不自禁地就窜起上前一个猛扑,狠狠地抱住了慕容子然的脖子尖叫连连:“相公!”
“懒儿,乖”抬起手轻轻拍着她颤抖不已的背柔声安抚着,待其稍稍平静稳定了情绪之后,慕容子然这次将蓄满了风暴的视线慢慢转向对面淡定自若的慕容子浩:“不知皇兄今晚演的这出,是什么意思?”
随手一扬,慕容子浩淡淡地回望着慕容子然,风轻云淡面无表情:“三天,这是出宫后三天份额的解药。我给你们三天的时间考虑,要相守,还是要性命。”
慕容子然敏捷地一举手,三包药粉牢牢地固定在指缝之间,然后收入掌心。之前强作镇定而不露一丝痕迹的脸上,终是出现了一点难忍的焦躁。突然感觉到了圈在腰间两只小手的微颤,他下意识地低头,然后无言地将程苒儿的惶惶不安的小脑袋重新摁回自己的怀中。俩人一起看向对面那个掌握他们命运的人,相互依偎的身影,四道和谐的目光,形成了某人眼中最刺心的风景。
“蛊虽然是按师父的记载养制的,但解药却是我亲自配出来的。你在东宫的那段时间里,一日一变,多日多变抑或是一日三变,千变万化都在这里,没人能够取代。”慕容子浩轻轻指了指自己的脑侧,唇畔绽放着嘲讽之花:“我,是你们唯一的希望。”
透过慕容子然保护的臂膀明显能看得到那双隐忍的蓝眸中一抹不可抑郁的伤痛,程苒儿眼见着慕容子浩潇洒的一个转身就要离去,彷徨不忍着上前一步,欲言又止:“大叔”
慕容子浩止了步却没有回头,沉默了许久便继续大步地头也不回地离开,只剩风中一声叹息:“八年前他毁了我的幸福,八年后我不可能仁慈地放他幸福,总有太多的隔阂与冲突,我们之间的斗争终究是宿命。而你注定是牺牲品,愿不愿意来到我的身边仅是你放不放自己活得更好的区别而已。”
“大叔!”程苒儿情急之下挣脱了慕容子然的保护,急急地朝着慕容子浩消失的背影方向奔去,却不防脚下一个踉跄,跪趴在了地上。
“懒儿!”慕容子然大惊,一个箭步上前将她拦腰抱起,细细地查看着是否受伤。
“呜呜,我没事”程苒儿泪流满面,小脸儿埋进慕容子然的脖颈中尽情地失声痛哭起来:“为,为什么会这样,呜呜他明明就不是那么坏的人,为,为什么要这样啊呜呜,一个人怎么样执着到这种地步呜呜呜,他以前对我那么的好,他是叔子浩的时候明明像个大哥哥似的那么善良那么疼惜我无条件地帮助我,现在到底是为了什么要变成这样啊啊啊”
“乖,懒儿不哭”慕容子然心疼地抱紧了怀中脆弱不堪抽噎不止的人儿,闪身以轻功带回碧淼宫。
为什么么?很久以前,很多年以前,自己似乎,也一直在追寻着同样的一个问题。
为什么好好的一个从小亲昵依靠的兄长,仅是跨越了一个童年而已便能说翻脸就翻脸地反目成仇,勾心斗角了那么多年不算还逼不得已的要殃及那么多的无辜。
什么人才是真正的对自己,什么人想要残忍地置自己于死地,什么人善良美好,什么人面目可憎,险恶狰狞。说不准的,谁都不知道谁下一秒会变成什么样的。
其实说白了看开了,人性本来就是这么个不可琢磨高深回测的东西。没有一个人能够真正看透另一个人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在变化着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