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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天际露出鱼肚白,柳如心这才昏昏沉沉的又睡了过去。
鲁嬷嬷便让红袖守在柳如心的身旁,自己却去了大厨房为柳如心熬制了些粥,顺便将早已煎好的药给温上,只等柳如心醒来,便能直接用了。
待柳如心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晌午,屋内此时却是堆满了人。
“醒了,醒了。”昏昏沉沉间,耳边便传来惊呼声。
“郡主此时感觉怎么样?可有什么不适的地方?”还不等柳如心反应过来,耳边便传来王医正的问话。
柳如心略一摇头,随即又点了点头。此刻,她只觉得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喉咙也是干疼的紧,让她甚是难受。
王医正一愣,转念一想,便明白过来。“郡主可是说不出话?”
柳如心点头,随即目光触及到老定伯侯之后,又迅速的别过眼去。老定伯侯心中一痛,知道她是心中有气。可是,老定伯侯也有自己的坚持,这件事,决不能就此妥协,只想着在他闭眼前,将此事尽快敲定才好,免得夜长梦多。
王医正似乎没有发现二人之间的互动,只继续说道:“郡主这是被烟熏后的后遗症,修养几日就好。只不过,您昨夜又染风寒,引起高热,病症全部赶在一块儿,郡主才会如此难受,一会儿喝了药后,郡主还请不要昏睡过去才好,时间睡的久了,人难免会显得昏沉。”
柳如心点了点头。
王医正又对着柳如心交代了几句,这才收拾东西退了出去。老定伯侯知道柳如心醒了,一颗提着的心也就跟着放了下来,这一放松不要紧,紧接着便又开始咳嗽起来,尽管他已经极力的克制着,却仍有几声闷咳从他口中溢了出来,似乎害怕柳如心察觉出异样,便也跟着走了出去。
屋子里的人一旦散开,瞬间变得空荡起来。
柳如心一瞬不顺的盯着帐顶发愣。脑中却不由自主的想起昨夜走马观花般的梦境。前世所历经的坎坷还历历在目,她竟不知提及婚事,自己竟有这般大的反应。
想到苏擎筠,柳如心的唇角不由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勾魂摄魄,眼底却是一片冰凉。
却在这时,萧蔷带着丫鬟走了进来。
“丹阳!”人未到,声先到。萧蔷似乎有着永远都散发不完的热情。
“你来了,坐!”柳如心嗓音嘶哑的紧,说起话来很是费力的样子。
“呀!你的嗓子怎么成了这样?”萧蔷很是惊讶的样子,“我听人说你昨夜引发高热,便过来看看,平日里,你的身子也没这么弱不禁风啊,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柳如心只抿唇一笑,没有言语。却听萧蔷又道:“咦,你都这样了,身边怎么连个伺候的人也没有?这也太不像话了吧?”说着,便有迈起步子,朝外走去,不消一会儿,便听萧蔷的嗓音吼道:“人呢?都死哪儿去了。郡主病着,你们就是这样伺候她的是吧?”
直训斥的那些小丫鬟们带着哭腔,这才作罢。然后又转身进了内室,看着柳如心那略显无奈的笑脸,没好气的道:“笑什么?主子当成你这副模样,也实在难得。”
“你同她们计较作甚,是我不喜欢那些小丫鬟们总在我身边晃悠。就连贴身的几个大丫鬟,无事的时候,也是被我打发出去,让她们在外面候着的。”柳如心笑着解释道。
“你呀,也不用为她们辩解。明明身为丹阳郡主,皇上对你的宠爱堪比皇室公主,你就算跋扈一些,也不为过,真不知老定伯侯一生南征北战,怎就养出了你这么个和善性子的人儿。”萧蔷气呼呼的说道。
像她们这样的名门贵女,又有皇上赐予的品级,天生就有着一种高人一等的优越感。就算嚣张一些,又算的了什么。
萧蔷想起自己方才来找柳如心时,撞见老定伯侯的场景,想想便有释然了,喃喃道:“倒也是,你们还真不愧是祖孙呢。你这边卧床不起,老定伯侯哪里频频咳嗽,虽不如你这般严重,不过,看他那费劲的样子,想来也不好受。”
柳如心先还只是听听,见萧蔷猛地扯到老定伯侯的身子上去,也不由敛神起来,惊疑的问道:“祖父他怎么了?”
萧蔷被她问的一愣,随即便反应过来,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道:“你是她的孙女,难道你不知道?”
柳如心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
萧蔷见她这般模样,还有什么不清楚的。想来老定伯侯定是对她隐瞒了自己的病情,而自己无意中撞破之后,又在她面前说漏了嘴。暗自吐了吐舌头,便扯开话题,又与柳如心东拉西扯的说了一通,便就带着丫鬟向柳如心告辞,说是不打扰她的休息了。至始至终也没在提老定伯侯的身子一丝半点。
柳如心心知在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也不挽留。只是,此时的她,心中存了事儿,又怎会睡得着?脑中不由忆起方才王医正为她诊脉时,与老定伯侯那目光交错的一幕,现在细细想来,确实又很多可疑的地方。
当时,老定伯侯虽然掩饰的很好,然而,那眼底的乌青却是瞒不过人的,显然是长时间的睡眠不足才会造成的。老定伯侯自从推却了兵部尚书一职之后,便一直闲赋在家,能够让他睡眠不好的,除了家里的那些糟心事烦扰着他,也唯有他的身子不堪负重才会引起如此作用。
又不期然的想起了老定伯侯送走王医正后,极力忍受着的压抑闷咳声。当时,柳如心因为心中存着气愤,所以并没在意。如今细细想来,竟是那般的清晰、沉闷。
一滴晶莹的液体顺着眼角滑落下来,顺便没入鬓间的乌发里,浸湿一片。
却在这时,鲁嬷嬷跳了帘子进来,见她如此,心头也是一酸,道:“郡主睡了这么久,想必饿了吧?老奴心知郡主不惜荤腥,便为你熬制了些清粥,不如起来用点儿可好?”
柳如心想个被人抓包的小孩一样,有些别扭的别过头去,擦了擦眼角的湿意,哑着嗓音问道:“嬷嬷跟么心儿多久了?”
鲁嬷嬷先是一愣,不明白柳如心此话何意,但仍旧认真的回答道:“也有八、九年了吧。还记得老奴刚刚被排到郡主身边的时候,不过是个六七岁左右的小娃娃,转眼间,郡主已经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想起当年初被派到柳如心的身边伺候时的情景,鲁嬷嬷心里一阵唏嘘,只叹这世间缘分当真是个很奇妙的东西。
“原来已经这么久了啊!”柳如心喃喃道。鲁嬷嬷没有听清她说了什么,还待要问,却听柳如心打起精神,又道:“嬷嬷最近可有察觉到祖父有什不一样的地方?”
鲁嬷嬷心头一跳,郡主平日里总是粗枝大叶的,莫不是察觉出了什么?心中惊疑,不过瞬间,就反应过来,神情略显不自然的咧唇笑道:“郡主怎么忽的想起问这个了?老侯爷身子康健,自是好的。”然后又搅动了下手中的粥,岔开话题,小心翼翼的哄道:“郡主,你看这粥眼见就要冷了,郡主要不先起身将这粥给喝了?”
柳如心的目光至始至终都停留在鲁嬷嬷的脸上,见她如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是了,这段时间以来,每每同祖父一起谈笑的时候,他似乎总是在极力的克制着什么,就连眼睛,好似被晕染了般,变得更加浑浊了。而自己,只意识到祖父是自己在这世上最后的一个亲人,总想方设法的想要利用空间里的逆天功能,为祖父保养身子,却从未认真的观察过祖父的情形。总以为这般就已经算是很关心祖父了,说到底,心里对于祖父的所作所为还是有芥蒂的吧。
就像搬出郡主府一样。虽然避开了那些糟心的琐事,却也脱离了家族,虽同除族不尽相同,却又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不过是族谱上挂了个名字罢了。
这个时代,人们对于家族的观念很重,她亦然。祖父虽然一心为她,然而,她却不希望自己遇事便要逃脱,躲避。她更希望自己能够面对。如今想来,前世落得那般境地,同祖父又何尝不是一点关系没有?
如今,有了谈论她的婚事,只可惜,前世的婚姻不仅没能给她带来幸福,还使得她的心里留下了一个不可磨灭的阴影。
对于老定伯侯,倘若说一点芥蒂没有,也是不可能的。可是,那是她的祖父……
想明白这些之后,柳如心松一口气同时,也暗暗的做下了一个决定!
☆、060 偶遇
在王医正的协助下,柳如心的病症终于得到了缓解,嗓子也不在像初时那般难受了,只不过,被烟燎的过重,还是有些沙哑的感觉。这段时间以来,自从她卧病在床的消息传开之后,厷诏帝以及南宫皇后那边均是派了人过来,给她送了不少补品。其中,南宫羽徽也曾来看过她几次,尽管两人并没有单独相处过,然而,在面对南宫羽徽那灼热的眼神时,柳如心还是忍不住心虚了。
厷诏帝寿宴上的戏言,本是为了推脱,却没想到,竟会给自己引来这样一个麻烦。
她这一病,厷诏帝的态度摆在那里,又有南宫皇后做比对,苏紫缳也难得的派了苏擎筠过来,送了她不少名贵的补品,可是,因着前世的记忆,对于苏氏兄妹,柳如心唯恐避之不及,又怎会接受他们的好意。
这一天,经过王医正的同意,她终于可以下床了。虽然有空间的灵泉相助,然而,众目睽睽之下,就算作弊,也不敢让人怀疑。
柳如心用过早食之后,便带着六碧牵着小狗以及宗政毓烨送来的两只狼崽再次前往山林,检验这几日来,六碧训练出来的结果。
那些小狗以及狼崽在灵泉的滋润下,体型长大了不少,那趋势,竟堪比一直成年的看家的土狗。对于这个,柳如心还是很欣慰的。
如今,看这它们个子从山林里叼回来的战利品,柳如心对着六碧的训练成果越发的满意起来。
“郡主,您的身子才刚刚好些,咱们还是早些回去吧?”碧青斟酌片刻,终是忍不住将心中的想法说了。
“无妨!难得出来一趟,咱们再去那边走走看!”柳如心随手指了一个方向。这几日卧病在床,着实让人闷得慌。虽说,中间偶而也会有人过来拜访,然而,这些人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又怎会开心?
如今好不容易才跑出来透透气,自然不想那么早就回去。
碧青还想再劝,却见柳如心已经丢开她们,直接沿着蜿蜒的小路走了开去。六碧无法,只好紧跟其后。
“碧青姐姐,难道咱们以后就只能跟着这么一个不着调的主子了吗?”碧月噘着小嘴,满是不服的说道。
碧青身子一僵,不过转瞬,便又恢复如常,径直朝着柳如心的身后,不远不近的跟着。
另外一个名叫碧落的婢女见她不答,也心有不甘的说道:“也不知道主子是怎么想的,咱们六人,放在军中,哪个不是个顶个的好手,竟被派来保护这个草包郡主,还不让暴露身份,真真是大材小用!”
“你们这又算的了什么?”六人当中,碧波长相最是出众,又是个爱美的,哪怕是在这深交野外,也不忘随身带着她的铜镜,搔首弄姿一番。此刻,她的手中正持着一柄精巧的铜镜,在脸上不停的照着,搔首弄姿,好不快活。听了众人埋怨,她难得搭了一句。自哀自怜的感叹道:“唉,真真是白瞎了这么一副好相貌。”
想到害的她们整日与畜生为伍的罪魁祸首,不由咬牙切齿道:“可恨那丹阳竟是个不识货的,本姑娘这张面孔,虽谈不上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也比不上牡丹的国色风华,但好歹也有着蔷薇一样的妩媚、妖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