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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消的趋势。柳如心走向台前,向她道了句辛苦。
南宫雨彤只恨恨的回瞪了一眼柳如心,并未回话。
还是长公主率先回过神来,然后高声叫了声“好”,厷诏帝这才反应过来,又是一番赞扬,最后,轮到大臣们送花,已决输赢的时刻。可是,众人这才发觉,一开始便被柳如心左右了心绪,以至于从始至终,他们都为注意过南宫雨彤的的舞姿,所以,众人都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来。
南宫雨彤又怎会没有注意到众人的神情,只恨那柳如心剑走偏锋,不该夺了自己的风采。
最终,红花还是要投的,只是,至于要投给谁,就值得众人深思了。
不管众人心思如何,捧着水晶篮子收花的太监可不管众人的那些小九九,只奉命下去收花。走过一圈之后,太监碰了篮子回来,数了数,两人竟是旗鼓相当。最后,还剩皇帝跟长公主手中两朵红花未投。
厷诏帝别有深意的看了眼身边这位出自南宫家的皇后,唇角扬起一抹浅笑,眼底却一片冰冷。皇后身子一颤,她同厷诏帝同床共枕了多年,哪里会摸不清他的心思,知道这是南宫家遭了厷诏帝的忌讳。忙尴尬的笑了笑,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说的便是丹阳这样的人吧。平日里丹阳倒也乖巧伶俐,没料到,这样的精巧的人儿也能弹出那般气势磅礴的琴艺,实在难得!皇上,依本宫看来,这朵红花非丹阳莫属呢!”
嘴上虽如此说,心里却暗恼南宫雨彤不长脑子,那丹阳就算再怎么不堪,也是厷诏帝的义女,就算赢了又如何,不过是将家族放在的火上烤罢了。若是输了,不仅仅是她一人丢脸,到时,整个南宫家都会因她而受辱。所以这才出言相帮,以至于南宫雨彤最后输的不要太难看。
厷诏帝谈笑不语,并未回答皇后的话语,这还是他第一次当众不顾皇后的脸面。厷诏帝回头,只定定的看向丹阳,道:“丹阳,以你的意思如何?不妨说出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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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9 丹阳惹怒圣颜
厷诏帝再次将众人的注意力推到了柳如心的身上。唛鎷灞癹晓。请记住本站
柳如心看了看一脸嫉恨的南宫雨彤,唇角不自觉的上扬,动作优雅的向前走了两步,对着厷诏帝不卑不吭的说道:“皇父一向知道儿是个胡闹不懂规矩的。南宫大小姐若是也同意皇后娘娘的选择,那么儿便当仁不让了!”
看着柳如心那春风得意的模样,南宫雨彤恨不能上前撕了她。抢了哥哥心底的位置也就算了,竟连还想让她当众认输?这怎么可能!她南宫家向来以舞闻名于世,倘若输给一个声名狼藉的人,她今后还怎么立足于京都?南宫家族岂不是也会被世人说是徒有虚名?
南宫雨彤也不傻,这个时候终于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她去招惹柳如心,不过是因为女人的天性,不喜她那一身的雍容华贵的气度,以及她抢了自己哥哥心中的位置罢了。不是小女儿间的拈酸吃醋,本来以为可以接黄怡芳那个蠢女的手给她一些难堪,哪知,却让她瞧见这丹阳上台前,竟抚了抚腰间的火龙银鞭,南宫雨彤瞬间便窥破了她的心思,这才有此一举,如今早就后悔不迭。
不过眨眼的功夫,南宫雨彤心里便想了这么许多,颇有种骑虎难下之势。眸光微转,又见皇后那不虞的脸色,终是不甘心的上前,一脸笑意的握住柳如心的小手,道:“是郡主承让了。皇后娘娘既然说你耽得上,你便耽得上,更何况……”南宫雨彤话语一顿,逐在柳如心的耳边低声说道:“想必你一孤女在这世间立足也是不易,你比本小姐更加需要向皇上讨要那件赏赐!”本小姐就大方一次,让给你好了!南宫雨彤在心里补充道。
柳如心装作听不懂南宫雨彤的意思,只定定的回视南宫雨彤片刻,忽的粲然一笑,用同样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那本郡就谢谢你了,手下败将!”
南宫雨彤面上的笑容一凝,不过瞬间便有恢复过来,然而两人此刻的亲昵在外人看来,却又别又一番理解,只听皇后笑对着厷诏帝说道:“没想到她们两人相处的倒是不错。”
这时,长公主的红花也扔给了柳如心的水晶盘子里,太监当场宣布,柳如心获胜。
柳如心也不管众人的心思,以及那纷纷投来的异样眼光,只回头想皇帝看去,道:“皇父,不知儿方才的提议可还有数!儿现在就想向皇父讨要一件恩赐!还请皇父恩准儿的请求!”
皇帝凝望柳如心片刻,这才说道:“你倒是挺心急,说吧,又有什么烂摊子是得皇父才能来为你收拾啊!”
一双眼眸微微眯起,眸光明明灭灭,晦暗难懂。就那样静静的注视着柳如心。
柳如心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稳了稳心绪,这才见她硬着头皮,略带颤声的回道:“儿在永宁街弄下一间米粮铺子,命名为:天下粮仓!明日将会正式营业,儿希望皇父到时能钦赐儿一块皇父亲笔书写的额匾,不知可否!”
果然,同她预想中的一样,厷诏帝‘啪’的一掌排在了一旁的几案上,几案上面的茶具与餐盘等物被那外力震的哐当作想。底下瞬间陷入一片死寂,这便是帝王之怒。
柳如心双膝一软,瞬间跪在了地上,面色惨白的看向厷诏帝,似不怕死一样倔强的看向厷诏帝,道:“儿不想整日里无所事事,还请皇父恩准!”
“无所事事?莫不是嫌弃朕赐给你的田产铺子等物太少?竟让你不惜在朕的寿宴上这般给朕没脸?嗯!?”厷诏帝没料到自己都这样了,她竟然还有胆过来跟他硬抗。看向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厷诏帝心底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儿不是那个意思!皇父赐予儿的恩赐,儿就是再活两辈子,也足够保儿无忧。可是,儿更想学会如何靠自己的能力立足于世。儿向来胡闹,皇父应该也是知道的,儿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均是受皇父的恩典,可是,儿心里却总是忐忑难安!儿害怕万一哪一日儿的胡闹,不小心触动了皇父的龙颜,惹得皇父震怒,收回了现在赐予儿的一切,到时,皇父让儿如何在这世间生存?”
“哐当!”一声,哗啦啦的桌子上的碗碟之物碎了一地,只听厷诏帝语气不无凛冽的说道:“合着你这意思是朕小心眼,容不得人了?如今,竟当着朕的面,将后路都铺好了!好!很好!定伯侯!这就是你给朕调教出来的好女儿!”
长公主眸底划过笑意。这丹阳,看似一句不经大脑的话语,却为自己今后找了一个强硬的后盾。日后,不管她如何胡闹,皇兄倘若收回了她的封号,那么,就是自打嘴巴,承认自己是个小心眼的人了。不过,丹阳也是兵行险招,倘若皇兄不愿给她这一恩宠的话,单凭她那一番话,足以毁了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忽的,心底念头一转,长公主忙向柳如心看去,刚好看见她眼底一闪而逝的暗流。长公主顿时心惊不已!这丹阳,果然不简单,竟连皇兄会发脾气都已算计好了,那得有多深的心机才会如此啊?
厷诏帝话音不过一落,便知道自己落进柳如心设下的圈套中了,不由将怒火全部转移到了老定伯侯的身上,老定伯侯身子一颤,立时出列,跪在地上,想皇帝磕头,道:“是臣教导无方,还请皇上重责!”
“哼!好一个教导无方,以为这样朕就会放过你吗?朕正是因为相信你,这才将好好的女儿交给你教养,如今倒好,竟知道跑到朕的面前来忤逆朕了!你当真是该死!”厷诏帝不无阴狠的道。
柳如心心头一颤,没料到皇帝竟会迁怒与祖父。厷诏帝会震怒在她预想之中,所以,她并不担心他会如何惩罚自己,却没料到他会因此而降罪与祖父,这怎么可以!她想要开口求情,可是,她心里很明白,她不能如此,否则,祖父将会因她收到更加严重的惩罚。
整个定伯候府那一桌,此刻均是静默无声,心里却将柳如心恨了个透。特别是柳沅泊,柳如心的所有田产,铺子等物,均被韦氏哄了去,带帮打理。自从双方撕破脸后,韦氏被老定伯侯送去梅花庵之后,这些铺子等物还未来得及归还给柳如心。如今,那小杂种竟然不顾脸面的在皇帝面前闹将开来。倘若皇帝细查的话,他很有可能会吃不了兜着走!
皇帝可不管众人心思几何,只冷声道:“哼,朕念你年老体衰,便也不予与你多做计较。更何况,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别以为朕身处皇宫便不知你们候府那些子的糟心破事儿。你这兵部尚书一职,朕便就暂先收回,待你何时将你定伯候府的那些破事儿收拾妥了,朕在归还你尚书一职!可有异议?”厷诏帝那不无威严的嗓音彻响整个紫洐殿。
柳沅泊心中一惊,冷汗瞬间覆盖整个额头。
“臣谢皇上恩典!”老定伯侯叩头,心底压着的石头也随这一叩而被人搬了开来。
“哼!算你识相!”厷诏帝冷哼一声,长袖一甩便要离去,柳如心见势不妙,连忙喊道:“皇父……”
厷诏帝却是理也未理她一下,径直走了开去。柳如心顿时阻丧不已。事情不该按照这样发展的。或许是受前世的影响,柳如心心中认识的厷诏帝并不是这样的。也不该是这样的,难道,是她猜错了厷诏帝的心思?还是这中间有甚是她不知道的?
就在柳如心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有个小侍小跑着来到她的跟前,道:“郡主,皇上让您随小的去御书房一趟。”
柳如心顿时欣喜异常,面上却是一点不显,只跟随在那小侍身旁,一路朝御书房的位置走去。隐有一炷香左右的功夫,柳如心这才来到御书房,立马便有小太监进去禀报厷诏帝。
“皇上,丹阳郡主带到了,是否宣她觐见?”
“宣!”厷诏帝似乎正埋头在书案上写着些什么,头也未抬一下,就对那小太监吩咐道。
小太监得令,立马出去将柳如心领了进来,然后又悄悄的退了出去,整个御书房,只留厷诏帝身边的总管太监李公公在身边伺候。
柳如心见状,回想上一世的时候,好像也是这李公公一直随身伺候在厷诏帝的身旁,以前,她思想单纯而又简单,从未多想,如今看来,这李公公必是厷诏帝的心腹人物。这样想着,心中便也有了计较。只是面上却是一点不显。只恭敬的对着厷诏帝郑重的敛衽一礼,道:“丹阳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不语,也不叫起。只不知在书案上书写着什么,整个御书房除了厷诏帝书写时,笔尖在宣纸上游走时发出的沙沙沙的声音,便陷入一片沉寂。柳如心屏气凝神,知道自己触怒了圣颜。就那样半蹲着身子,保持着最初向厷诏帝行礼的模样。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柳如心额上被一层细密的汗珠附覆盖,小腿肌肉颤栗,隐有沉不住之势,厷诏帝这才抬头,望向柳如心的鹰眸带着一股审视,久久久久,这才不虞的说道:“哼!倒是长能耐了!”
柳如心见自己的小心思被他戳破,面上不由一红,顿时尴尬不已。只听厷诏帝再次说道:“你可知自己错在哪里?”
柳如心咬了咬唇,只倔强的回道:“丹阳不知,还是皇上明言!”
“什么!”厷诏帝猛地将手中的狼毫往那几案重重一搁,怒视着柳如心道:“好你个丹阳,当真以为朕没法制你不成?”
“丹阳不敢!”柳如心不无恭敬的回道。
一旁的李公公偷偷的擦拭了下额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