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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一看就是龙套脸,书中对他也没有过多描写,薛晴反而羡慕这样的路人甲,虽然活得不精彩,至少死得不惨烈。还好薛晴还清楚地记得那个将会一刀斩下她头颅的人的名字,箫归应,他现在应该还只是东麒阁的阁主吧,她还有一线希望在他和女主见面之前改变局势。
见薛晴在晃神,方云拽了拽她的胳膊又说:“孙放这孩子从小就老实,你总欺负他,如今他也是出类拔萃的弟子了,你也该夸上两句。”
“很好,继续努力,灵禹的未来就靠你们了。”薛晴一拍孙放宽厚的肩膀说。
孙放瞬间就傻了,方云和流萤也都讶异地看着薛晴,薛晴是个刀子嘴刀子心的人,心高气傲最讨厌资质平庸的人,就算看方云的面子顶多也就孤傲地点个头,如此和蔼的举动,要是孙放再机灵点就该怀疑她用的是不是化骨绵掌。
薛晴也意识到自己表现得太平易近人了,轻咳两声,莲步轻挪,四十五度仰面看着头顶的万丈晴空,眉头微皱,自怨自艾地说:“这一次差点丢了性命,鬼门关前,脑中浮现的是众师姐弟的身影,空活了二十个年头,竟才明白武学再高也只是身外物,同门互相扶持光耀灵禹才是真的。”
薛晴这边话还没说完,方云就开始拭泪了:“你能这样想,师姐悬着的心就放下了。”
“师叔,你真的这样想吗?”流萤的神情却不是喜悦,他自幼跟在薛晴身边,薛晴对人生的态度突然转变让他措手不及。
“流萤呐,你还太小,师叔这一遭什么都想明白了。”薛晴晃着脑袋对流萤说,话不宜多说,与其她想方设法迎合别人的心思,不如让大家来猜她的心思。
“晴儿醒了就好,我有更重要的事要说,”方云打断两人的对话,将话题转到自己更感兴趣的方向:“师妹你还记得我跟你提过的武当派大弟子乔逸君么,他模样清俊,得嗣忧道人真传,做你未来夫君最合适不过。”
薛晴瞬间有种被雷劈中的感觉,方云丰腴和顺的外表欺骗了她,让她忘了方云最犀利的本质,她这个掌门师姐晚年生活最大的乐趣就是料理她的终身大事!
“掌门,他不是和西麟阁阁主的独女程伶定亲了么。”流萤不动声色补充说。
“我昨日听说乔逸君退了程阁主的亲事,程阁主发了好大的脾气,好在程伶出面调停这事儿才作罢。”方云此时飞扬的神采和普通家庭妇女无异:“程伶的家世品貌都是万里挑一的,不知乔逸君怎么想的要退亲,不管怎么样他俩没了亲事,晴儿你又可以考虑一下。”
薛晴身体已经处于石化状态,一手扶着栏杆将身体重心靠上去:“乔逸君能退程伶的亲事,也能退我的,我可不想也出笑话。”
“你和她怎么相同,说不定乔公子就倾心于你了呢。”方云仍然不依不饶地描绘着不可能的未来。
孙放愣愣地站在一边,身为晚辈他不能插嘴,但同情的目光已经出卖了他善良的心灵。对于方云的癖好,流萤早已见怪不怪,他反而会帮着方云搜集到了适婚年龄的青年才俊的喜好,反正不管薛晴看上了谁都比漠荒那个魔头好。
“师姐,不要激动,我觉得还是从长计议的好,婚姻大事岂可儿戏。”薛晴想着办法推脱道。
“我已经约了乔公子来灵禹派商量对付漠荒邪魔的对策,约摸着明日会到,你好好准备一下。”方云的语气不容反驳,凡事她多会顺着薛晴,唯独在安排相亲上一向态度强硬,而且雷厉风行,不给薛晴一点防御的机会“我已经在绣庄订做了一套新衣服,乔公子气质淡雅,我们也要投其所好才行。”
“师姐,我不……”
“流萤,带晴儿回去休息,昏迷几日脸色着实差了些,得在乔公子来之前养好精神。”方云已经全情投入到包办婚姻的喜悦中,全然不顾薛晴在说什么,催着流萤带薛晴回房,流萤是从不逆薛晴意的,只注视薛晴等待她的命令。
薛晴叹了口气,唯有在这个问题上是怎么都拧不过方云的,就算她躲过了明天,方云还会用各种千奇百怪的理由让乔逸君来灵禹,倒不如随了方云的心意,反正乔逸君喜欢的另有其人,不可能看上她,大家好聚好散。
“好吧,见上一面也无妨。”薛晴无奈地说。
“这就对了,我派人催绣庄快点赶工,明早就把衣服送到你房里,你也把这脸色调好些,我让膳房做你爱吃的菜。”方云说着轻捏了薛晴的脸颊一把。
“恩,我先回房了。”薛晴有气无力地说。
“师叔慢走,流萤师兄慢走。”孙放马上恭敬地说,低头时心想这薛晴师叔醒来后没以前那么盛气凌人了,要是以后也都这样就好了。
流萤跟着薛晴回了房间,薛晴虽然知道流萤是原著钦定的跟屁虫,自己的卧房有个男人尾随而入还是觉得别扭,在琼雕榻上躺了一会儿,眼中不时看见流萤的身影总觉得惹眼,尴尬之余就想喝水,伸出手没碰到茶杯就发现茶已到了眼前,流萤正双手捧着茶杯。薛晴犹豫了一下接过茶,眼神瞟过流萤的手,白皙纤长,但在关节和虎口处磨出了茧子,显示出这是习武之人的手,薛晴又看向自己的手,比流萤有过之而无不及,光看手背还以为是懂得保养的大家小姐,翻至手心就会发现整日握着武器留下的老茧是厚厚的一层,果然这薛晴在武学上是下了功夫的,只可惜对男主的执着让她失去了一切。
见薛晴盯着自己的手发呆,流萤敏感地想到了她心中所想,心中的那丝疑虑全都被心疼替代,站在薛晴身旁轻声说:“只是内力散了,重练就是,我会帮你。”当然他知道就算自己这样说也安慰不了薛晴多少,她从会走路就开始习武,二十年来付出了多少努力才取得今日的成就,一夕之间都成了乌有,任谁都受不了这份刺激。
内力是什么,穿越而来的薛晴可不知道,但她知道流萤是误会自己触景伤情,看这清俊的脸庞为自己忧心的模样实在于心不忍,于是露了个微笑对流萤说:“我没事,你放心。”
“是,我知道师叔一向坚毅。”流萤也微笑着说,为了那个魔头何止是废了武功,就算是死也心甘情愿吧,流萤心中却是这样想的。
让屋里服侍的女弟子取了块羊皮,流萤坐在椅子上擦拭自己的佩剑,轻柔的动作配上清俊的脸庞构成了赏心悦目的一幕,习剑之人视剑如命,薛晴理解,她穿越之前戴眼镜的时候也要每天都擦一遍眼镜,现在她不仅不近视眼了,还比正常人看得更远更清晰,薛晴的身体虽然没了内力,自小训练出的五感的敏锐性还在,不经意地望了一眼就清楚地看见流萤低头的身姿,更加觉得原著中的薛晴不可理喻,身边放着这样的美人都不要,非要去追冷血大灰狼,谁说她是武学奇才,根本就是高智商低情商的代表。
流萤察觉到薛晴的目光,她是个剑不离手的女人,以为自己的剑触动了她的心弦,将剑收起后说:“我赶到时你已经昏迷,佩剑也断了,我陪你去库房再选一把吧。”
薛晴连菜刀都用不好还用剑呢,她摇摇头:“不用了,我现在没心情佩剑。”而且,流萤的武功也不差吧,有他跟着还要剑干嘛。
“是。”流萤沉默了一会儿,下定决心似的又说:“我去时没看见阎溟的身影,想必他已经走了,留下昏迷的你……”
要是原著中的薛晴,此时肯定大发雷霆,她不容许任何人“挑拨”她和心上人的关系,流萤最怕薛晴动怒,心里反复斟酌才说出这话,盼望能在薛晴面前点破阎溟的真面目。
薛晴作为一直追连载的读者,阎溟这个名字对她来说只是代表男主而已,男主属于女主的想法是根深蒂固的,做女配要识相,千万别和女主抢男人。
“是我一时糊涂,以后不会再和他扯上关系了,你也要当自己没见过他。”薛晴对流萤说。
“是。”流萤应道,眼睛不再看着薛晴,她每次都会说这样的话来换取他的保密,但其实只要她一句话,他割下舌头也是无怨的。
流萤的视线移开,薛晴反而能更直接地打量流萤,原本的薛晴和他待在一起时肯定没这么不自然,她也要快点习惯才行。
3、 男主驾到
第二天一早,方云就派弟子来催薛晴起床沐浴更衣,绣庄赶做的新衣服也送来了。流萤被方云派去山下迎接乔逸君,薛晴知道自己再没退路,把屋里的女弟子都赶了出去,换上新衣。这件衣服果然够素,白底蓝花没有任何其他杂饰,一身穿上跟青花瓷花瓶似的,还好薛晴的脸蛋够争气,不管穿什么都不会失了风采。
薛晴正左扭右扭欣赏铜镜中的身姿,忽听身旁的书架有嘎吱嘎吱的响动,原著中的薛晴为了和阎溟私会,在自己房内设下机关,建了密室,挖了直通山下的密道,难不成那衰神这么快就泡完妞回来了?
薛晴想把门外的弟子喊进来,还没来得及张嘴书架就整个转了九十度,阎溟从书架后走了出来,和书中描写的一样魅惑的面孔,五官精致却不女气,嘴角带着一丝笑意,眼中却有随时将人撕裂的狠劲儿,衣冠不整,露出精实的肌肉,隐约还有几道刀疤,印证着“漠荒没有弱者”这句话。
“几日不见,我的晴儿越发漂亮了。”阎溟锐利的眼睛盯住薛晴邪妄一笑。
薛晴浑身一颤觉得自己像一只白底青花的羊,和漠荒狼关在一个羊圈里,只要她敢妄然行动,狼会咬断她的脖子。薛晴向后退了两步,怯生生地回应阎溟:“好久不见,甚是想念。”
阎溟一闪就到了薛晴身边,撩起薛晴一缕发丝嗅着,说:“听说你武功废了,可是真的?”
薛晴紧张之余猛然想起阎溟这人的设定,他和薛晴做了苟且之事可纯粹把她当成任宰的肥羊,要是让他觉得自己没了利用价值,肯定会杀人灭口。薛晴回想着小说中薛晴逃过这一劫的方法,要对他死缠烂打,让他觉得她还在为他着魔,还是他忠诚的棋子。
色相是什么,性命面前贞操都是浮云何况矜持,薛晴按捺住心底的恐惧,身体靠进阎溟怀里:“为了你就算丢掉性命又何妨,师姐想促成我和乔逸君的亲事,约了他今日来灵禹,可我不想见他,我只想见你。”
“乔逸君是武当的大弟子,嗣忧道人很器重他,派中多半事务都交给他处理,你和他走近些也好,帮我探些情报。”阎溟一边说着一边在薛晴身上乱摸,被如此相貌的帅哥调戏本该是美事一件,但如果你知道这个帅哥是把人心串成糖葫芦都不眨眼的恶棍,你的心底除了冒冷汗不会有任何快感。
“你明知我心里只有你,哪有心思和其他男人相好。”薛晴的身体在阎溟怀里扭着,看起来像是在吃阎溟豆腐,实际上是避免阎溟不安分的手摸到不该摸的部位,好吧这个隐晦的说法很不准确,任何一个部位都不该被摸到,她想和这个男人保持十丈开外的距离。
“听话,等我统一了天下,你会是天下的女主人。”阎溟“深情”地看着薛晴说,他的眼睛很漂亮也很性感,可惜没有半点真情。
薛晴觉得自己如果不适时答应,身体和头部相接的部位可能会折断,于是乖乖地点头:“好吧,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
“这才是值得我疼爱的女人。”阎溟说着让薛晴靠在自己的左臂上,俯身压住她,唇已印住她的脸颊向那抹朱色滑去,薛晴感到大腿被异物顶住,脑中拉响红色警报。
大脑只下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