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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无名冷笑一声,给剑无意夹了根胡萝卜,二少爷惆怅地看着窗外,他的心就像月亮一样阴晴圆缺。
32西麟阁
看完纸条,薛晴一夜未睡,身上不只肩负着东麒阁上下百余口的性命现在还加了个女主,太沉了,肩骨都快裂了。心里挣扎了一番,她要去西麟阁帮南宫洛洛取药,虽然她极不想和南宫洛洛见面,她也不想做杀死南宫洛洛的凶手,见死不救与直接杀死她并无区别。
“日行一善,积福积德!”薛晴这样劝慰自己,等到太阳刚从地表爬起来,她就下床更衣,第一件事当然是去通知流萤这个喜讯,一醒来就有惊喜,他真好命。
由于流萤是男宾,住在离薛晴和南宫洛洛很远的地方,芳儿是个好姑娘,自愿带着薛晴去找。
芳儿还是个热情的姑娘,一路上都喋喋不休:“薛姑娘,昨晚流萤公子在园子里练剑,你们灵禹派的剑法真厉害,他在树下很慢很慢地挥剑,树上的树叶就掉下来了。”
“那是剑气,流萤的师父是我二师兄,他们师徒喜好内力胜于剑法本身。”薛晴答道。
“看,流萤公子就是在那棵树下练剑的,我看到好多侍女都躲在墙后面偷看他练剑呢。”芳儿指向园子中央的一棵大槐树说。
薛晴只是礼貌性地随便看一样,当看到槐树光秃秃的树顶时她囧了,流萤是在这里练了多久的剑啊!还好他生的早,不然环卫局是不会放过他的!
进了流萤厢房外的小园子,悠悠琴声伴着枯叶飘落的声音,让宁静的早晨不再单调,流萤的房门敞开着,门口摆着一张古琴,流萤正坐于琴后抚琴,乌金色的琴弦衬得手指更加白皙,淡青的儒袍从双腿两侧垂下,青云剑就摆在古琴旁边,还真是手边不能离剑的性子。
薛晴对芳儿做了噤声的表情,打手势告诉她可以回去,自己蹑手蹑脚地溜到流萤身后,双手蒙住他的眼睛。
“师叔,你身上的檀香味好重。”琴音止住,流萤说道。
薛晴放开手,抬起袖子用鼻子闻了闻,是有一股浓郁的檀香味,昨晚点了一晚上檀香,没味儿才怪。
“你会起早,肯定有事,而且多半不是好事。”流萤又说道。
“啊哈哈,知我者流萤也,要不你再猜猜我有什么事儿?”薛晴逗弄着流萤说。
“昨日在峨嵋派的书上你没找到南宫姑娘所中之毒,那老大夫却说找到了,比起他,我更相信你,东麒阁的处境现在十分危险,离不开箫阁主统领,我猜想老大夫是为此欺瞒了箫阁主,而你是帮凶?”
“我也不想骗箫阁主,那老大夫拿一百条人命威胁我,我有什么办法,不能再说闲话了,你看这个。”薛晴下了决心将昨晚收到的纸条拿给流萤看,没有武功的她总是需要臂膀的,在这个陌生的世界,还有谁比流萤更值得信任。
“你一直在为冥域做事?”流萤的语气听不出态度。
“过去的联系不是说断就能断,但是我的未来绝对没有他的位置。”薛晴认真地说。
“不要跟我解释,以前你从不跟我解释,”流萤抓起桌上的剑:“你想去哪我陪你便是。”
这是怎么了,薛晴莫名,迷惑地跟在快步行走的流萤身后。请了沿途碰到的侍女带路去找箫归应,箫归应正坐在南宫洛洛门口,身子疲惫地靠在门上小憩,他在这里等了一整晚,寸步未离。看到这一幕薛晴还是挺感动的,她要是南宫洛洛一定会选箫归应,至少人家是正人君子,不会搞强X。薛晴蹲下,将箫归应没完全合拢的双眼合上,又站起对守着箫归应的侍卫说:“还是不打扰箫阁主了,等他醒了麻烦你通报一声,我与师侄先去西麟阁拜访。”
从山上直接往西麟阁走还是挺进的,就是路上的景致不太美好,到处是被砍坏的树,暗示这里不是太平境地。穿过因打斗变得贫瘠的麒麟山主峰就到了西麟阁所在的西峰,守卫通传后领着薛晴和流萤上了山,西麟阁的建筑和东麒阁几乎一模一样,两阁原本就是一体的,只可惜现在成了水火不容。
厅堂里等着薛晴和流萤的有两个人,一个是四十余岁的大叔,衣服上绣有麒麟,想必就是西麟阁的程阁主,另一个则是面若芙蓉的年轻女子,想必就是程阁主的女儿因退婚事件在江湖上笑名远播的程伶。
四个人互相客套地问了好,各自坐到主位和客位。
“薛姑娘和流萤公子这次来难道是灵禹派对西麟阁有什么指导?”魁梧的西麟阁主坐在正席,试探着问。
“这次是我自己想来,与灵禹派无关。”薛晴澄清道。
“哦?西麟阁这里也没什么好风景,是什么风引着薛姑娘来的?”
“这件事我想跟程阁主单独说。”薛晴看了一眼程伶说。
程阁主会意,道:“伶儿,你领着流萤公子看看我们西麟阁的风景。”
“是,爹。”
程伶和流萤一道退出房去,关紧门,屋里只留下薛晴和程阁主,薛晴将安螺给她的字条拿给程阁主看:“程阁主,你该记得这位冥域小信使的笔迹。”
程阁主铜铃大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你……不是灵禹派的薛晴?”
薛晴扯扯自己脸颊与脖颈之间的皮肤,告诉他自己不是易容的:“我当然是灵禹派的薛晴,难道堂堂西麟阁主能与漠荒的人做笔友,我就不行了么?”
“毒确是我下的,此事只有给我毒药的那位冥域使者知道,为何要解药?难道那姑娘也是冥域的人?”程阁主问道。
“不用多问,给我就是,快点,那位姑娘要是死了,我保证不只你西麟阁要被血洗,整个中原都跟着遭殃。”薛晴催道,男主生气是很可怕的。
程阁主不敢怠慢,忙从怀中掏出解药交给薛晴:“使者告诉我域主派了在中原德高望重的人助我一臂之力,莫非就是你?”
薛晴将解药揣好,一甩乌黑的秀发:“我现在急着送解药回去,程阁主你最好别再轻举妄动,以免节外生枝。”
西麟阁在于东麒阁的对峙中正处于弱势,寄希望于冥域的帮助,对象征着冥域力量的薛晴当然不敢违抗,满口答应着,嘱咐薛晴南宫洛洛解毒后尽早与他联系商讨吞并东麒阁的计划,薛晴也是满口答应,只是两人心中各自在想什么也只有两人自己知道了。
将解药带回东麒阁,悄悄放入给南宫洛洛准备的汤药中,南宫洛洛脸上的潮红瞬间就退了,薛晴总算松了口气。峒筹那里终于传来了消息,方云果然不同意他干涉别派内务,峒筹不肯放弃,他要联合峨嵋派和武当派给方云施压。
“二师兄好威武。”薛晴惊叹,方云可不是好惹的。
“师父竟是认真的。”流萤不敢相信他最怕麻烦的师父不仅揽下了武林盟的重任,还真的在为武林盟出力。
“多谢峒筹前辈好意,但是这份好意东麒阁不能接受,东麒阁与西麟阁之争不会借助任何外力。”箫归应说道。
“为何?冒充西麟阁与东麒阁打斗的人里有昆仑宫弟子,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儿,不管昆仑宫主承认不承认,大家心中早有定论,东麒阁受外派帮助也不会理亏。”流萤不解。
“如果我们借助其他门派的力量吞下西麟阁,就算重整了麒麟阁,西麟阁的人必定不服,箫某并不想要一个貌合神离的麒麟阁。”箫归应道。
你妹啊!好清高!薛晴这颗充满小算盘的心在箫归应面前简直污秽不堪啊!可是箫归应,有件事你不知道,西麟阁不仅有昆仑宫的支持,还有冥域这个大BOSS,一个人的话,会输,真的。
“嗬嗬嗬,箫阁主,有你后悔的一天。”流萤说着用食指点了一下箫归应的鼻尖,还给自己配上古怪的笑声,微粉的脸颊透着古怪。
薛晴感觉自己手里的茶也很古怪,问道:“箫阁主,你觉不觉的今天的茶味道有点怪?”
“大夫说洛洛的风寒会传染,我让膳房在茶里都兑了绍兴酒,以免大家染上风寒。”箫归应答道。
“你在茶里兑酒了?!”薛晴嘭地站起来,怪不得流萤看着不对劲儿,他喝醉了呀!
正在此时,流萤迅速抽出自己腰间的青云剑,以极快的速度刺向箫归应。箫归应也是个反应快的,以内力一推桌子把自己弹开,躲过流萤的剑气。
“小子,离我师叔远点,她不会嫁给你的。”流萤醉醺醺地拿剑指着箫归应说。
箫归应惊讶地说:“流萤公子莫非是……”
“是,喝醉了。”薛晴羞涩地点头。
流萤哪会给箫归应闲聊的时间,极快的几剑刺向箫归应,箫归应不得不全神贯注才能躲过,对流萤这几剑薛晴心里竟是清楚的,这是灵禹派的残花系剑法,特点是变化多端和速度极快,是薛晴拿手的剑法,脑海中如同有人展开了一幅巨大的画卷,使用这套剑法时剑的来龙去脉,刚柔张力,薛晴统统知道,这具身体对武学深深的眷顾让她还残留着对剑法的记忆。
“箫阁主!小心!接下来他会攻你下盘!”薛晴大声喊道。
果然,流萤的剑如同幻影一般攻向箫【文】归应的双腿,正疲于【人】招架时,流萤剑锋突【书】然向上一挑,激起一道猛【屋】烈的剑气,箫归应及时抽出腰间的刀向后退了几步挡住剑气。流萤没做下一步进攻,他站着摇晃了几下,慢慢走向箫归应刚才坐的椅子,面向椅背坐下,双手放在椅背上垫着头,安然睡去。
薛晴摔!又来这套!酒疯闹够了就睡觉装无辜!箫归应的桌子少了一个角,麒麟砚台的头没了,都是你干的啊!
“流萤公子的酒品是不是……”箫归应又委婉地说。
“恩,不好。”薛晴直白地回答。
薛晴突然想到个问题,流萤你酒品如此差,洞房时喝交杯酒怎么办啊!
33 翻滚
冥域深处有一间没有窗的屋子,在冥域呆过的人都知道那间屋子是不能靠近的死亡之地。此时,那间屋子的门紧闭着,门口站着两个美貌的双胞胎侍女,两人脸上都没有表情,像人偶一样安静地站着,她们是阎溟最疼爱的侍女。屋内空旷一片,只在屋子中央有一把椅子,四面都是堵死的墙壁,让屋内没有一点光线,阎溟正在黑暗中坐在那把椅子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对面的墙壁。
对面的墙壁上挂着两幅画,左面那幅画上画的是一个灵秀的女子,右边那幅画的是一个高大魁梧的壮年男子,那女子自然便是南宫洛洛,而男人则是冥域的前任域主,也是阎溟的师父。
南宫洛洛一直想调查自己的身世,阎溟是知道的,他费劲心思把南宫洛洛带回漠荒,就是怕她真的查出来。他可以用千好万好换她一个笑容,可以用哄和骗换她一丝温柔,但是如果她得知自己是南宫世家的遗孤,如果她得知自己就是杀了南宫家满门的凶手之一,她不会再对他笑了。阎溟握紧的拳头让骨骼嘎嘎直响,该死的,怎么会让她跑掉,那几个办事不利的侍女和守卫都被他摘去了脑袋,就是摘掉他们一万颗脑袋都弥补不了他们的错误了,最让他的恼火的是南宫洛洛竟误打误撞去了东麒阁,箫归应对南宫洛洛是什么心思身为男人的他同样知道。
阎溟深吸一口气,让内力压下心中怒火,不要急,东麒阁蹦跶不了多久了,他已经将任务派给那个女人,那个叫薛晴的女人和这帮废物是不一样的,她一定会好好地帮他处理掉挡在路中央的绊脚石。在昏暗的屋内,阎溟邪魅一笑,是时候准备接南宫洛洛回来了。
眼瞅着南宫洛洛因薛晴带回的解药越来越有精神,薛晴反而没精神了,迟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