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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有羊驼在侧,这位舞剑卖艺的男子自不必说,必然是断剑山庄的二公子剑无心。
“无心公子?”薛晴喊道。
剑无心一眼就认出了薛晴,朝她走过来:“娘子!”
“原来是夫妻。”围观群众又开始啪啪鼓掌。
“喂喂,别胡说,我有心上人的!”薛晴说道。
剑无心傻呵呵地笑着说:“哎呀,这么快就被人抢走了。”
这家伙对薛晴顶多是贪婪地爱慕,要说情深意重,那是扯淡,不过在身无分文的时候遇到个认识的人,那人还是有钱山庄的少爷,怎么说也是件幸事,剑无心把羊驼牵走,两人边走边说着。
—文—“事情就是这样的,那个……你能不能借我点钱?我肯定会还你的!”薛晴对剑无心说。
—人—“提什么还不还的,跟我还客气什么,”剑无心说着手伸进怀中,摸索片刻,又脸色尴尬地伸出来:“我忘了,我也身无分文。”
—书—“你钱哪儿去了?!”薛晴惊讶地问道,想想也是,剑无心也在卖艺,那是有钱人的举动,可他家里确实资产丰厚,难道有钱人时兴出门不带钱?
—屋—“今早看见一个卖身葬母的姑娘,就给了她十两银子,给完发现身上连铜钱都没有了,这才迫不得已卖艺赚点回去的路费。”剑无心不好意思地说。
清平乐一直是剑无心梦想中的革命圣地,为了去清平乐,剑无心已经离家出走不下十余次,他虽然举止像个二世祖,心底意外地有侠义心肠,每次带着一沓银票启程,路见不平总要拔刀相助,看到乞丐要施舍,看到孤寡老人要拯救,看到被强卖的少女要赎身,看到上不起学的书生要赞助,每次没到清平乐钱就败光了,只能又灰溜溜回家去,吸取教训,下一次离家出走时带上更多的银两,这一次带得钱格外多,一路到了这里,却是更尴尬的情况,这里处在清平乐和断剑山庄的中央位置,他身无分文,不管是去清平乐还是回断剑山庄都成了难题。
薛晴拍拍剑无心的肩膀,同情地说:“这就是命啊,你没早生几年,也没晚生几年,谁让上天注定你排老二呢。”
剑无心垂头说:“见笑了,让你看到我落魄的样子。”
“哪里,能遇到你我挺高兴的。”薛晴说道,如果说这江湖中除了流萤还有什么温暖的人,那就是剑无心了,无关情爱,也无关道义,奇怪的事他就算做着不要脸的事也会让人感到温暖,是因为他不会算计什么吧,剑无名总说他不上进,但他这种闲云野鹤一般的色狼也是让人羡慕的。
“承蒙域主看得起,荣幸之至。”剑无心滑稽地行了个礼。
“知道我当了臭名昭著的冥域域主你还跟我说话,不怕我害你么?”薛晴问道。
“为何不跟说话,我还想你介绍些漠荒的美人给我认识。”剑无心反问道。
薛晴瞪了他一眼,扑哧笑了:“还跟以前一样恬不知耻。”
“非也非也,有人为学问不耻下问,我为何不能为美人不耻下问。”剑无心晃着手指说。
“行行行,等我办完了正事,让冥域的侍女站成一排让你阅兵,总行了吧?”
“什么叫阅兵?我没听懂,是漠荒的方言么?”
“……是哲学。”
“什么叫哲学?是灵禹的方言么?”
“哲学就是你听不懂的话。”
“山庄里新来的老大夫满口方言我听不懂,所以他说的都是哲学吗?”
“……不许再问了!”薛晴咆哮道,恍然间眼前的剑无心仿佛和另一个人的影子重叠了。
“师叔,我发现你和少林寺的禅空方丈越来越像。”“是吗,我那么超凡脱俗了么。”“你们说话都经常让人听不懂。”“……哲学,总是寂寞的。”“什么叫哲学?”“所有你听不懂的话就叫哲学。”“驿站的伙计方言口音太重的话我也听不懂,所以他的话也是哲学吗?”“不是……其实你才是穿越来耍我的吧!”“师叔,我又听不懂了,什么叫穿越?”“不许问!”
这是多久之前的对话了,回忆依然残留在脑中,他举手投足的动作,语气,神态,全都在脑中记得清楚,当回忆分类到不能忘记的分类,就成了烙印,生活中的一点一滴一颦一笑都是他的痕迹,这一生注定沦陷为不能遗忘的情怀。只是现在,不知道回忆中的那个人到了哪里,天涯海角,不管到哪里总还是要见面,因为……
薛晴的手不经意地覆上自己心脏的位置,那里有心的跳动,还有另一种东西—控心蛊,母蛊未死,说明子蛊的爱未消,薛晴相信,一个深爱着她的人,不管走到哪里还是要回到她身边,这是一个圆周,流萤是她的圆心,而她也是流萤的圆心。
“你要去哪儿?”剑无心问道。
“我的计划不变,去麒麟山。”薛晴说道。
75、萤萤之光
薛晴和剑无心现在面临相同的境遇—身无分文,两人因卖艺再次相逢,现在决定一起卖艺赚路费。剑无心继续表演他的舞剑,说实话,剑无心的剑法完全是三脚猫的辜负,这冤大头花得重金请得不入流的师父,学的剑法只是动作华丽好看,正要实战起来,薛晴只一剑就能破他十几招。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就算剑无心的剑法在实战中不堪一击,老百姓还是很给面子,啪啪地鼓掌,他们不懂剑的美,就像白天不懂夜的黑。但当薛晴拎着布袋来要钱的时候,围观的人群呼得一下就不见了,只留下薛晴和剑无心孤零零地站在原地,还是身无分文。
薛晴丧气地将破布袋甩得好远:“赚钱真难……要不我们去抢劫吧!”
“别冲动!”剑无心忙制止她:“我们先想想别的办法……咕噜……”剑无心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响起来。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薛晴的肚子叫得比他还响。
“……迫不得已时再抢劫。”剑无心小声地补充。
两个年轻男女捂着瘪到凹进去的肚子蹲在墙角,此情此景实乃闻着伤心见者流泪,别管你是冥域的域主还是断剑山庄的少爷,没钱了都是孙子,薛晴的故事告诉我们留一个男友不知道的小金库是多么重要。
“乖乖小晴晴,我们会不会饿死在这里。”剑无心抻着薛晴的衣服可怜巴巴地说。
“我有一个办法能助我们走出困境。”薛晴说道。
“什么办法?”
薛晴的眼睛斜瞟了一眼,羊驼打了个哆嗦,颤悠悠地躲到剑无心背后,剑无心死命抱住羊驼,哭嚎着:“不行!你不能把它卖掉!我死都不要卖掉它!”
“我不是要卖掉它。”薛晴解释说。
“真的?”剑无心的心情平复了些。
“我是说吃掉。”
“……呜呜呜”
“逗你玩的,我可不敢吃神兽,会遭报应。”薛晴把剑无心扯起来说。
剑无心可不信薛晴饥饿的眼神,还是护着羊驼。
薛晴只好又说:“我是说它身上的毛,总能卖点钱吧,不如剪一点来卖钱。”
羊驼身上厚实的白色卷毛是上等的羊毛,只剪一点卖掉换点碎银子应急既可,剑无心这才同意。
于是,当薛晴和剑无心一起买了肉包子吃的时候,只见两人身后跟着的羊驼光着P股,P股上的毛被饥饿的两人剃光换了银子,羊驼身上蓬松的羊毛变成了开裆裤。
虽然毛是羊驼的毛,羊驼是剑无心的羊驼,薛晴还是厚着脸皮分了一点碎银子,她也是为了世界和平,这样省着每天只吃馒头就可以去麒麟山了。
“无心公子,青山不在绿水长流,就在这里告辞吧!”薛晴对剑无心说。
“你要去哪儿?”剑无心问道。
“麒麟山。”
“正好,我也去。”
“你也要去麒麟山?你不是要回断剑山庄么?”
“有你在的地方都是我的目的地。”剑无心深情款款地说。
薛晴只蛋疼地看着他:“莺莺姑娘和小红姑娘在的地方才是你的目的地吧。”
剑无心摇摇头:“庸脂俗粉,少爷我腻了,现在我眼里只有清平乐的倚纯姑娘。”
果真色狼改不了流氓!薛晴哼了一声噌噌地就往前走,剑无心牵着羊驼在她身后跟着,她挑着蛋,他牵着马,迎来日出送走晚霞,踏平坎坷成大道,斗罢艰险又出发,又出发……
一路向北,薛晴和剑无心两人到了峨眉山脚下,峨眉山下的镇上有许多峨嵋派的女弟子,或是刚下山要外出的,或是刚到山下要上山的,或是原本就在山脚守卫的,从未有哪一个镇能像这里一样在大街上见到这么多的年轻女子,这里就是剑无心的天堂啊!
看见街上来来往往的峨眉派弟子,薛晴赶紧找了客栈住下,以前的灵禹派掌门师妹的身份多好啊,这些弟子见了她都要毕恭毕敬称一声“师叔”,现在她总有种不好意思见人的感觉,假装专心致志地跟掌柜谈价钱。
“灵禹派的流萤公子真是厉害呢,之前忍辱负重不惜名节,实在令人敬佩。”
“就是,我就说嘛,灵禹派一直高风亮节,怎么会出叛徒呢,薛师叔也不容易,昆仑宫一口咬定她和冥域勾结,哪知她是假意与冥域交好,实则一举将冥域拿下。”
客栈内,两个年轻女子讨论说,看服饰是峨眉派的弟子,薛晴一直悄悄留意着她们。
“将来我也要做一个薛晴师叔那样的女侠,深入敌营,除暴安良!”更一个更小的小弟子鼓着腮帮子说。
薛晴满脸通红,她也不是故意搞成这样的,搞的跟英雄间谍似的。
“你名声真好。”剑无心悄悄对薛晴说,薛晴的脸更红了。
“得了,你们先别高兴得太早,要等薛师叔到麒麟山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要将冥域归入武林盟,她这么久都没到麒麟山,谁知道安的什么心呢。”一个女弟子说。
其实也没安什么坏心眼,就是身上没钱了雇不起马车……薛晴想道。
小弟子做了个鬼脸:“掌门以前就经常夸薛晴师叔,让我们以她为榜样,师叔一定不会做对不起中原的事!再说,薛晴师叔跟流萤公子一向亲近,流萤公子将杀掉了害死嗣忧道人的凶手,还戳穿了昆仑宫的阴谋,是中原的大英雄!他们都是我心里的榜样!不许说坏话!”
大一点儿的女弟子被她闹得不行,求饶道:“怕了怕了,我不说了还不行么。”
薛晴的心噗通噗通跳得很快,她听到了流萤的名字,还听到流萤成了中原的英雄,霜回虽是自戕,间接死于她的手,她醒来时,霜回的尸体和包里的钱都不见了,在她一步步徒步往麒麟山走的时候,流萤带着那具尸体成了中原的功臣,为何他不等着她一起去?
剑无心虽是个二货,看薛晴的脸色也知道她对那几个峨眉女弟子的谈话有多么感兴趣,他晃晃悠悠走到那几位女弟子面前,俊俏的脸愣是笑出一副人贩子的笑容:“几位仙女姐姐,你们在说什么?怎么我才离开几日中原又发生了什么大事?”
年纪最小的峨眉弟子笑嘻嘻地说:“大哥哥你消息好不灵通,现在还有人不知道流萤公子吗,他将来可是要做武林盟主的!”
另一个峨眉女弟子瞪了小弟子一眼:“别乱说,他还没当上,你怎么能乱说。”
“不离十的,为什么不能说。”小弟子委屈地嘟囔。
“他……怎么了……”薛晴再忍不住,转过身去,正对着那几个峨嵋派的女弟子。
其中一个女弟子是见过薛晴的,霎时瞪大了眼睛:“薛晴师叔!”
年纪最小的那个女弟子马上好奇地盯着薛晴看,谁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薛晴,上一次来峨眉,她刚刚穿越而来,对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