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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这样的拥抱,只有融为一体,方能证明,她真真切切地回到他身边。
他感受着她柔软的娇躯抱在怀中的真实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不停地问自己:这是真的吗?雪真的回来了?不是做梦吗?
杨娃娃挣开,伸手拭去他脸上的泪水,心中又酸涩又甜蜜。
大单于捧着她的脸,嗓音暗哑,“雪,真的是你吗?告诉我,是不是你?”
她心痛如割,给他一抹凄楚的笑,“是我,真的是我……”
他缓缓俯首,湿热的双唇吻在她的前额,婉转而下,眉心,鼻尖,下颌,雪腮,轻缓而有力,缠绵流连,仿佛隐忍着巨大的悲痛与可怕的情火。
雪腮染了一抹胭脂红,她的双唇泛着淡淡的粉色,分外诱人,他再也禁不住体内情潮的奔涌,颤抖着吻了下去。
所有的刻骨相思都化作再次相见的热泪,他的威武与傲岸、霸道与温柔也都沉醉在这一刻的***。
杨娃娃强忍着心中的凄痛,含住他温热的双唇,尽付一腔相思与他痴缠。
烛火暗淡,打在她白瓷似的脸颊上,清滟中漫生出一丝妖娆。
帐外夜空沉寂,冷风裹挟着狼嗥远远传来,悉数散入幽寂的天地,这个浓情的一刻,自是不关风与月。
大单于觉得怀中的女子娇软无力、温柔如水,于是定定地看着她。
她双眸微眯,满目迷乱,仿似再也承受不住这浓烈的情火。
满目眷恋,满腔热火,他将她打横抱起,大步流星地离开穹庐大帐,走向只属于夫妻的寝帐……
————
大单于将她放在简易的床上,轻轻拨开她的黑衣。
昏暗的帐内,冰肌玉骨莹然生辉,微弱的红光细细流转,令他血脉贲张。
情意深浓,他将她裹进怀里,“雪,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杨娃娃见他一直患得患失、不敢相信眼前所见,不由得心中酸楚起来,默默地抱紧他,“是我,我回来了,不要怀疑,真的回来了……”
他低哑地问:“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什么时候离开月氏?”
她一惊,稍一犹豫,应答便慢了,“月氏王宫中有一位夫人见我可怜,帮我逃出来……”
大单于迷乱的目光饱含怜惜,声声低语仿佛从胸腔内挤出来,“茫茫大漠,千里风沙,这一路很辛苦吧,最近才回来的吗?”
她轻轻点头,终究禁不住他的凝视,别开脸,不发一言。
他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忍不住问道:“我听闻,未蓝天封你为‘雪夫人’。”
陡然,一张俊美如铸的脸庞,一个丰神俊逸的男子,一种深情、痴心的眼神切入眼底,硬生生地揪住了她的心……那是未蓝天,无辜被她耍弄、伤害的孤寞男子。
今年夏季,她听闻月氏王封匈奴阏氏为“雪夫人”,很疑惑,自己逃出王宫了,怎会还有匈奴阏氏?
假如这消息是真的,月氏王宫怎么可能还有一个匈奴阏氏?
假如未蓝天知道她逃走了,仍然册封她为“雪夫人”,那就是故意封锁她逃走的消息,让匈奴知道,她还在月氏。但是,未蓝天为什么这么做?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杨娃娃满心苦涩,哽咽道:“不要问了,好不好?不要问……”
如果说早已回到匈奴,那她如何解释自己为什么不立即回单于庭?一旦解释,势必牵扯到她与未蓝天的事。
如果说刚刚回到匈奴,那么她在月氏王宫多月,难道两任月氏王就没有对她有任何企图与不轨?她再怎么解释,他也会猜疑,会吃味,会愤怒,会疯狂。
大单于见她一副神色不宁的样子,一股凉气从脚底升起,心痛如割,勉强一笑,“你累了,好好歇着。”
他拉过毡毯盖在她身上,凝视她半晌,轻拍她的脸腮,然后背对着她,整着衣袍。
杨娃娃知道,他心中有疑问才不愿与自己同眠,心中隐痛,艰涩地问:“你还不睡么?”
大单于头也不回地说道:“到外面巡视一下,很快就回来。”
话落,他起身欲走。
她立即起身,用尽全力抱着他,恳求道:“不要走……你舍得丢下我一人吗?”
他脊背僵直,任凭她紧抱着,轻叹一声:“你累了,好好歇一晚,明日再说。”
他可以给她一晚的时间,让她好好想想,到底要不要将她在月氏所发生的一切告诉他。他只想知道真相,只想知道而已,没有别的意思,而且他不会逼她说,他要她心甘情愿地告诉他。
“我不要你走,不要……你去哪里,我也去哪里……”她耍赖道。
“不要闹,我马上就回来……”大单于试图掰开她的手,却又舍不得弄疼她。
“只要你离开这个寝帐,我立即消失。大单于,今夜之后,你永远找不到我。”杨娃娃一字字地坚决道,松开他,侧对着他。
他转身看着她,眼底的薄怒慢慢消散,捏住她的下颌,似笑非笑道:“多月不见,变得这般任性,究竟是谁宠的?”
她冷哼,拂开他的手,坐在他腿上,明澈的眸子变得媚眼如丝,勾魂夺魄,“你说,还有谁?”
素手轻抚他略蹙的剑眉,缓缓下滑,抚触着他微抿的双唇,蜻蜓点水一般拂过他喉间的凸起,以恰到好处的力道撩拨着他,“大单于不年轻了,相思催人老,你想我的,是不是?草原深夜,帐外冷寒,你忍心让我独自一人受冻吗?”
大单于的眸色瞬间变了,目光渐渐炽热;全身绷紧,仿佛顷刻间就会绷断。
她轻笑着解开他的衣袍,轻吻他的侧颈,在他耳畔吐气,软语蛊惑道:“我知道,你想我……”
老了?
她竟敢说他老!
他粗鲁地解开她的衣袍,眸底清寒几许,“你说我老了?嗯?”
杨娃娃推开他,急速后退,俏皮一笑,“你就是老了,莫非你比我年轻?”
大单于猛地紧抱着她,攫住她的唇,狠狠地吻她。
她环着他的脖颈,沦陷于他的激情,尽付满腔相思。
相拥的身影慢慢倒下,他湿热的唇舌吻遍她的肌肤,她轻喘着展开身体,与他抵死缠绵。
天地间疾风劲吹,扫荡着草原浓重的夜色。
低吟细细,喘息沉沉,烛火低垂,一帐秋冷与春光交融出千般旖旎、万般深情。
万籁俱静,大单于半靠半躺着,搂着慵懒的女子,大手轻轻摩挲着她薄红的腮,轻咳一声,低沉道:“如何?我老了吗?”
杨娃娃伏在他胸前,把玩着他散垂的发丝,“噗哧”一声,“大单于神勇非凡,怎么会老呢?”
他朗声笑起来,仿佛弦月破云而出。
她抬首望他,望进他神采奕奕的黑眸,“我们回单于庭,好不好?曼儿和瞳瞳想我了吗?是不是把妈妈忘了?”
她今夜来见他的目的,便是让他撤兵,阻止匈奴与月氏的烽烟、战火。
前两日,她无意中听闻大单于亲率铁骑攻打月氏,就马不停蹄地赶来。
她被月氏掳去,他隐忍至今,背负着巨大的痛楚,训练鸣镝亲卫队,惩戒犯上作乱的韩氏部落,收服兰氏部落等漠北大小六七个部落,基本上统一大漠南北,至此,单于庭成为匈奴唯一的统治中心,雄风再起,铁蹄再响,震慑邻邦诸国。
这样的大单于,让她放心,让她敬佩。
他真的变了,沉稳睿智,霸气内敛。他为什么有这样的转变,她不知道,只是很开心。
“你回来了,也无须让兄弟们死伤了。”大单于爽快道,拿起她鬓边的一绺发丝嗅着,“孩子很好、很乖,就是不想妈妈,每晚都缠着与爸爸睡。”
“你骗我。”杨娃娃娇嗔道,轻抚着他的胸膛,“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他更紧地搂着她,不发一言。
他等着,等她自己开口告诉他,无论她在月氏遭受了什么。
这是横在他们之间无法回避的问题。
她轻叹一声,极其轻渺的叹息,融入漫漫长夜,“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你怎么说,我怎么听。”他平静道。
“早在四月,我就回到匈奴了。”她鼓起勇气,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月氏王宫中的‘雪夫人’不是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是你?那就奇怪了,月氏王未蓝天为什么对外声称册封匈奴阏氏为‘雪夫人’?他不知道你逃出来了吗?”他眉宇紧皱。
“我也觉得很奇怪。”杨娃娃垂下眸光。
“你为什么不回单于庭?你可知……”大单于冷声问道,手臂略紧。
“我知道,我知道……”她心慌地打断他,声音越来越低,“我担心……我一回到单于庭,月氏王就会知道……”
见她欲言又止、心慌意乱、羞窘尴尬的模样,他恍然了悟,也许,月氏王未蓝天与他心爱的女子发生了一些事,也许,他们之间有着纠缠不清的情事,就像她与呼衍揭儿那般。
他面色微沉,“你担心未蓝天知道你回匈奴后,会发兵来袭?”
杨娃娃轻轻地颔首。
大单于勾起她的下颌,迫视着她,语声冰冷,“未蓝天要你嫁给他?他喜欢你?”
她支起身子,解释道:“他还是王子时,我……引诱他,挑拨他们父子的关系,让他逼老月氏王退位。只有这样,他才可以名正言顺地娶我,也只有这样,我才有机会逃出月氏……”
说着说着,鼻子一酸,双眸酸涩,泪水滑落。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哭,自然而然的,就哭了。
他痛惜地拥她入怀,沉声安慰,“我知道你不容易……都是我不好……”
“是我不好,我背叛了你……我……”她哭道。
“不要说……不要说……”他吻住她的唇,将她的话悉数吞没。
“不,我要说,是我勾*引他……我对不起你,也伤害了他……”她悲伤难抑。
大单于无言地拥紧她。
她终于说了,他就知道,她一定受了很多苦。
心中一点一滴汇聚的,是怜惜与心痛,一寸一寸剥落的,是对她的猜疑与不信。
杨娃娃伏在他胸前,语声悲切,“他吻过我……我背叛了你……”
大单于更紧地抱着她,埋首在她凌乱的青丝中,微闭双眼。
亲吻?背叛?那又如何?
他的雪值得每个男人去爱,而拥有她的爱,是他的幸运。
烛影摇曳,明灭斑驳,他们相拥而泣,虽然心痛,却也释怀了。
她哽咽道:“我与他,只是……他没有强迫我……”
她的眼眸溢满了泪水,凄楚地问,“你相信我吗?”
他的鼻端轻触她的鼻端,嘶哑道:“一切都过去了,我只知道,你在我身边,不会再离开我……你说什么我都信……”
是的,他不在乎,只要她回到他身边,永远不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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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大亮,明媚的阳光透过帘幕投在地上,抖落一帐旖旎秋光。
黑色长发散落一枕,黝黑的面容坚毅如石,唇角勾出一抹几近于无的笑意。
大单于缓缓睁眼,眼底眉梢似有笑意,伸手一摸,却惊得翻身而起。
人呢?
他愣住了。
那么真实,不可能是做梦,昨晚的一切都是真的,雪已经回来了,回来了……
可是,她为什么不在身边?为什么不见人影?
是梦,还是真实?
大单于胡乱地穿上衣袍,焦急地出帐。
冷不防,一只素手掀帘进帐,正巧与他撞个正着,纤瘦的身躯硬生生地反弹出去。
他及时揽住她的腰肢,拥她在怀,好像失而复得,分外珍惜,他摩娑着她的肩背,揉着她黑亮的长发,“我以为昨晚只是一场梦,就像以前每次醒来,只有我一个人,只有空荡荡的寝帐……”
杨娃娃知道,他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