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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快人心——”天宝激动地高叫,当即就要纵马奔出,却被虫儿一把抓住马缰,“小宝,少安毋躁,现在还不是冲锋的时候。”
果然,第一方阵弹药告罄时,敌军还在源源不断的涌出山口,他们被前方倒毙的人马尸体绊住去路,脚下又泥泞不堪,立刻便陷入互相踩踏的困境,一时间马嘶人呼,惨绝人寰,刚放晴的天色也因此而变得黯淡。
就在敌军自乱阵脚之时,第一方阵已退后补充弹药,而第二队方阵则迅速代替了他们的战位,继续举枪射杀。一时间,莫干山西麓就变为人间炼狱,硝烟弥漫,积血为溪。少数敌军骑兵手持火枪,但当他们扣动扳机时才发现火绳早已被雨水浸湿,根本无法点燃。
“他们的火绳枪太落后了,刮风下雨都不能用,还是咱们的燧发枪实战能力强。”虫儿随口说着,天宝凝神观战,心里冷热交汇,自己当初还是低估了明华军队的火器装备实力,这和自己的预想相差何止十年!
“现在时机成熟了吧?”天宝冷眼看着堆尸积骨的乌尔山口,风中氤氲着浓重的血腥味,他不禁胃中翻腾,强忍着烦恶欲呕,天宝身先士卒地拍马冲上前去,此时旗兵早换了旗号,火枪方阵立刻后撤,第一方阵的军士们枪上刺刀重又冲入战阵,一一挑落骑在马上负隅顽抗的落网之鱼。
虫儿眼睁睁地看着天宝纵马急骋,手挥金月弯刀,遇鬼杀鬼,遇魔斩魔,只片刻就所向披靡地冲入山口。
虫儿一夹马腹,飞驰着紧追其后,才绕过山口侧翼,就见天宝已闯入山口内的密林,“小宝,当心——”虫儿狂叫,心中涌起惊恐。
蜜月番外二
谷深林密,雾气虽散,阴霾如故,天宝驰马奔入后,立刻闪身树后,那棵巨松异常粗壮,高耸如云,恰巧挡住一人一马,刺刀方阵中的许多兵士已冲入林间,对面一队敌军骑兵扈从着某位将领左突右冲,妄想逃出重围。天宝眸光似电,一眼就认出那居于骑兵纵队中的将领,“——炎勇——”天宝低吼,双眼通红,婉秀姐姐他还没见过就被炎勇杀害了。
“准备——”天宝策马面向冲到近前的刺刀兵士,金月猛然下挥,“射击——”
天宝的喊声出口,火器兵们立刻训练有素地排列成行,以一轮又一轮的齐射让敌军骑兵损失惨重。
炎勇的步兵已然在与俄那契二王子的军团作战时消耗殆尽,他只得率领最后的近卫骑兵军团后撤,试图杀回漠中地区,遗憾的是,他们才到达乌尔山口就遭遇天宝永明的阻击。此时,炎勇近卫骑兵的弯刀在树林之间无法施展,在萧简火器兵不间断的近距离平射中,敌军骑兵纷纷落马,已全军覆没。
当虫儿冲入树林时,正好目击炎勇的坐骑被流弹击中倒地,他还没来得及跳马逃生就被死马压在身下动弹不得。天宝从古树后纵马奔出,扑向奄奄一息的炎勇。这时就听虫儿惊怖的叫声响彻密林,“天宝——”
叫声与枪声同时响起,驰马跑在侧前方的天宝身子一晃,手中金月已疾飞而去,快如闪电,他的人却俯身趴在马上,好像受了重伤。
“小宝——”虫儿狂叫着从马上一跃而起,点踏马背纵飞向前,猛地骑上天宝的枣红马,骏马借势窜出,转瞬就来到炎勇落马之处。
虫儿顾不上察看战况,只拼命搂着天宝,“小宝,你,你伤到哪里了?”
“你你放开我咳咳咳咳咳”
虫儿正急得肝胆欲裂,就觉怀中的天宝身体一震,随即就剧烈咳嗽起来,天宝今天忙于行军设伏,本来就没怎么顾上用膳,此时更是呛咳不止,伏在马背上直不起身,吐得天昏地暗。
“啊,宝儿,你怎么了?受伤了吗?”虫儿以为天宝因受伤至咳,双手急切地在他身上摩挲着。
天宝忍无可忍,挥掌推开了虫儿,一纵跳下马背,“你那一枪打飞了炎勇的准头,我怎么会受伤,就是就是胸闷力困”天宝低头恰好看到被金月弯刀消去头颅的炎勇尸体,不禁又大吐起来,“这这里血腥气太浓”
虫儿松口气,心跳又渐渐恢复正常,可看到天宝难受的样子他也跟着额上冒汗,“小宝,你晕血呀。”
“谁晕血!”天宝恼火,一把拔起金月弯刀收入鞘中,“也不知是你的弹丸快还是我的金月快?”
“自然是你的金月快”虫儿讨好地嘀咕,“我看到他的短枪被林中细碎的阳光照出点点光斑,就知道你有危险了。”
天宝转身跃上马背,回头虚弱地笑了,“有你这个近卫亲兵,真好!”
虫儿老实不客气地尾随上马,却不敢碰他,只能双臂从宝儿身侧绕过去和他一起抓紧马缰,“结束战斗,我们赶快离开这里。”
天宝背后贴着这么一副软膏药,甩又甩不掉,关键是他此时实在无力发威,只得顺着虫儿驰马奔出密林。
“虫子,你那骏马好好的不骑,非要和我挤在一乘之上,小心我一会儿吐你一身。”天宝皱眉低吼,情绪急躁。
虫儿惊讶地挑挑眉毛,自他认识小宝,还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一贯的温和宁定都不翼而飞了。
天宝好像也意识到这个问题,略显困惑地道歉:“虫儿,对不起,不知怎么搞的,这些天我越来越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心里像压着一团火。”
——呃!听了这话,虫儿心里也开始沉重,天宝心里有火,此时他心里坠入大石,但大战刚刚结束,他们谁都顾不上斟酌此事。
“宝儿,别急,今儿晚上宿营后我好好给你诊脉,看看到底是哪里不对劲。”虫儿微笑着安慰天宝,一边冲萧简挥手,重新集结军队。
“我不要把脉,我就要你!”天宝端肃面孔,威武以对千万兵将,嘴里说出的话却轻佻之极,虫儿惊得心跳加速,差点从马上掉下来,“宝儿,你如今是大大的不妥了,身体不舒服还想着想着情事”
虫儿的声音低入胸臆,引出浓郁的香息,他双臂渐渐环紧,将天宝揽在胸前。
“现在身体不舒服都是因为在大宫那晚对你手下留情!不然为何心中积火?”天宝理直气壮地说着,双腿一夹马腹,在近卫扈从下侧马快速穿过乌尔山谷。
“什什么?”虫儿幸亏抓紧了马缰,不然真的会被小宝儿的话掀下马背,身前人的稠密卷发随风飘拂,撩在脸上,说不出的旖旎,虫儿一下子便将血腥大战抛到脑后,只想着晚上怎么镇压小宝的反击,这可比乌尔战役还费心思呀。
“我说要将心中邪火散尽才能全力以赴作战。”天宝重又恢复了意气风发,“刚才胃中不适果然是因为血气太重,虫儿,我们后天恐怕会遭遇俄那契二王子吉尔残部。”
天宝的声音淡然,仿佛他们将要遇到一个商队,而非几万人的军队。
“也好,省得我们过河去找他,吉尔能自投罗网自然最好。”虫儿的声音更加笃定,“我们带的弹药足够了,今晚还有惊喜。”
天宝松口气,双脚一磕,骏马飞驰向前,“我怕襄州不稳,特别叮嘱日丹不可与吉尔纠缠,一旦小胜就回师襄州,正担心不能应付吉尔呢。”
虫儿悄悄将脸颊埋入天宝的乌发,深吸口气,“日丹足以安定襄州局面,我听说原来呼和洵的老臣子都已为你所用,除了日丹,你还有几员老将。”
天宝只觉背上暖融融的拂过虫儿气息,活力充沛的体香更是氤氲不去,天宝心里的火噌地窜上来,止也止不住,真想此时就抱着虫子翻下马去,将他压倒在地,可理智比欲望强大,硬是逼着他目不斜视,冷静开口:“他们早已不满呼和洵的政令,又都崇信金翼大神,关键是我也确属呼和王族,于是他们便转而拥立我为王。”
虫儿沉吟了一瞬,慢慢说道:“小宝,我可是异族,他们能接受你并不代表也能接受我。”
虫儿的声音中虽无任何气馁怀疑,天宝听了还是心中一颤,“永明,你背上那把金月弯刀就足以说明问题,在这大漠之上还没人敢不尊金月,而且”天宝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柔和,“而且,你是我的伴侣,信我的人,必然信你,不然,在这大漠之上也就没有他们的立足之地。”柔和的声调在最后一句话出口时重又变得强硬。
“嘿宝儿,你的话竟和我的誓言一样,信我的人,必然信你,不然他们在明华没有立足之处,咱俩果然是心有灵犀呀。”虫儿嘿嘿笑着环搂住天宝的腰,神情舒畅。
“呵呵呵”天宝也笑了,促狭地轻问:“既然咱俩心有灵犀,那你可猜到我今晚要怎么对付你?”
虫儿不答,手掌下滑,倏地伸进袍襟,摸上天宝的要害,隔着裤子揉搓起来,“是要这样吗?”
天宝倒吸口气,身子先是僵直,继而便向被抽去了筋骨,软酥酥地提不起劲,天宝窘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给自己一拳。
“你你简直就是妖孽松开还在行军赶路呢”天宝心虚地偷眼瞄瞄四周,发现军士们均纵马飞驰,队形严正,并无一人斜视。
“呃好吧殿下之命莫不遵从”虫儿坏心眼地手指一撮又猛地松手,那已然坚硬的玉挺颤巍巍地滴出眼泪。
“嗯呃”天宝急喘着低吟,“你你”天宝羞窘交加,‘你’了半天,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虫儿细瞧,发现他脸上的红晕已飘上双耳,“殿下叫我松开,我就谨尊王命了。”虫儿故作无辜地嘀咕,一边嘴唇贴着天宝的颈根儿轻吻,“小宝,我晚上好好给你解渴”
“好——”天宝重重点头,“大战降临,是需要放松放松,小虫子,你就等着大单于哥哥给你惊喜吧。”
“哈哈哈”虫儿欢声笑了,“小宝,你已经给我无数惊喜了,这些天,我越发觉得你旷达洒脱,你以前太沉郁内敛,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小宝呢?”
天宝也觉困惑,怔了一瞬才迟疑地回答:“自然都是我,以前日子艰辛,内忧外患,时刻警惕,哪里有丝毫轻松的时刻,如今嘛”
天宝释然一笑,松弛地向后仰去,舒舒服服地靠在虫儿的怀里,小虫珍惜地拥着他,热吻滑向他的耳廓,“如今怎样?”
“嗯”天宝被他亲得浑身轻颤,嘴上却仍逞强,“如今我是你的表舅舅,有个这么好的外甥供我驱使,心情自然无比愉快。”
“嘿嘿”虫儿笑得更加诡异,只觉活了十五年,从未这样开心过,即使被宝儿调侃也甘之如饴,“还望表舅舅体恤,多多疼惜外甥才好。”
两人一路欢笑,倒将枯燥艰辛的行军征程变为旖旎甜美的爱恋之旅,众近侍骑兵目不旁视,专心奔行,仍觉春风拂面,炎夏也变为早春。
“我们快到宿营地了。”天宝抬头看看暮色四合的天色,又仔细观察地形,“这里再往前四十里便是俄朔关隘,前方有一沟壑,就像天然的战壕,我们只需连夜在沟壑边修筑一道土墙就足以迎击俄那契吉尔王子的进攻。”